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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右肩的牙印 文 / 九小二

    沒想到燕秋爾一開口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燕生也愣住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過來。」燕生沖燕秋爾招招手。

    燕秋爾還沉浸在燕新堂給他的震驚中無法自拔,因此燕生一招手,燕秋爾就順從地走了過去。

    「坐。」燕生坐在堂廳的蓆子上,見燕秋爾到面前了,便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

    燕秋爾不疑有他,一轉身便坐在了燕生的身前,燕生伸手勾住燕秋爾的腰,稍一用力就將燕秋爾帶進了懷裡抱住。

    「是三郎與你說的?」

    燕秋爾呆呆地坐在燕生的懷裡,聽見燕生問話,便點點頭,答道:「方纔去三哥那兒,他與我說的。」

    三郎與秋爾說這個做什麼?燕生微微蹙眉,又問道:「三郎是想讓你與我說情?」

    燕秋爾轉頭看著燕生,茫然地眨眨眼,道:「應該是吧。」

    看著燕秋爾迷糊的樣子,燕生搖頭失笑。看樣子秋爾是真的被三郎給嚇到了。

    「你覺得怎麼樣?」燕生將下巴抵在燕秋爾的肩膀上,低聲問道。

    「我?」燕秋爾挑眉,「我又沒見過那個女人,我怎麼知道?」

    燕生又是輕笑一聲,道:「誰與你說那女人了?我是問你,你有幾分把握說服你祖母?」

    燕秋爾眨眨眼,偏頭看著燕生,疑惑地問道:「你不反對嗎?三哥選的人可是平康坊裡的。」

    「我選的還是你呢。」哪個更驚世駭俗一些?燕生撇嘴。

    燕秋爾再眨眨眼,將燕生的這句話再尋思一遍,突然就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可轉念一想,燕秋爾又愁了。

    雖說他與燕生的事情更加驚世駭俗,若說出去定是讓祖母以及其他人無法接受,可也不能為了燕新堂的事情而把他們攪合進去啊,那樣的話燕新堂是沒麻煩了,他與燕生就要有麻煩了。難道就袖手旁觀嗎?

    燕秋爾有些煩躁地抓抓頭,鬱悶道:「三哥也真是的,這種事兒幹嗎與我說啊?他怎麼不去找三姐或者二姐說?」

    「因為你……機智。」

    燕秋爾眉梢一挑,轉頭看著燕生問道:「你原本想說什麼?」難得燕生說話會有那麼長的一個停頓,他一定是臨時將什麼話嚥了回去。

    「什麼?」燕生故作不解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撇嘴,看著燕生的眼神中充滿了鄙視:「燕家主是何時學會裝傻了?這可有損燕家主威名啊。」

    「嗯……是嗎?」燕生繼續裝傻。

    燕秋爾皺皺鼻子,突然伸手捏住燕生的下巴,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威脅道:「你說是不說?」

    施加在下巴上的力道讓燕生眉梢輕佻,看著燕秋爾故作凶狠的樣子,燕生嘴角一揚,上身突然前傾,就著兩人的姿勢順勢將燕秋爾壓在了蓆子上:「不說,你能怎樣?」

    沒有防備的燕秋爾毫無懸念地被燕生壓在了身下,看著燕生得意的樣子,燕秋爾心生不爽。眼珠子轉了轉,燕秋爾突然伸出左手勾住燕生的脖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開了燕生的衣領,而後起身,一口咬在了燕生的右肩上。

    「嘶!」見燕秋爾起身,燕生趕忙收回一隻手托著燕秋爾的後背,只一隻手撐著身體,卻沒想到燕秋爾是要咬他,這一口咬得還挺使勁兒的,而且咬上還不鬆口了。

    「你說不說?」即便是說話的時候,燕秋爾也沒鬆開燕生肩膀上的那塊肉。

    燕生蹙眉。秋爾這是打算在他坦白之前一直咬著不鬆口?可燕生覺得,他那句「他們看你像主母」是不能說出口的,不說,秋爾只是咬他,說了,估計秋爾該不理他了。燕生沉思片刻,扶在燕秋爾身後的手緩緩下移到腰側。

    燕秋爾直覺不妙,然而還來不及鬆口放開燕生,就被燕生在腰側掐了一把。

    「啊!」燕秋爾趕忙鬆口,一扭屁股躲開燕生的手,狠狠瞪著燕生。他的腰側最怕碰了。

    燕生笑著放開已經可以自己坐好的燕秋爾,抬手在右肩一抹,就抹了一手的濕漉漉,都是燕秋爾的口水,再仔細摸摸,還摸到了一圈清晰的牙印。

    燕生抬眼,笑容詭異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腦中警鈴大作,扭身就要爬起來逃跑。他有預感,燕生絕對會想要在他身上也印個牙印。

    見燕秋爾要跑,燕生眼疾手快地先抓住了燕秋爾的衣擺,而後向前一撲,再一次將燕秋爾壓倒在蓆子上。

    燕生整個人疊在燕秋爾的背上,笑道:「不愧是我府裡最聰明的,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猜到我要做什麼了?」

    「燕生!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那麼小氣!」燕秋爾掙扎著想要逃跑。

    燕生抓住燕秋爾亂動的兩隻手合起來扣在燕秋爾頭頂,空下來的一隻手便摸上了燕秋爾的脖子,手指輕輕在燕秋爾的脖子上騷過,驚起燕秋爾一身的雞皮疙瘩。

    燕生低頭,在燕秋爾的耳邊輕聲說道:「還真沒人說我小氣,倒是有人說我睚眥必報。」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燕秋爾繼續扭著身體掙扎,不一會兒就折騰得衣衫凌亂氣喘吁吁,臉色也微微漲紅。

    「不累嗎?」燕生趴在燕秋爾的身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燕秋爾做無謂的掙扎,還貼心地幫燕秋爾整理

    了一下凌亂的頭髮,主要是那頭髮遮住了燕秋爾的臉,太礙事了。

    聽到這個問題,燕秋爾氣得翻了個白眼:「你從我背上下去我就不累了!」不過奇怪的是,他感覺燕生整個人都趴在他背上,卻並不覺得重,燕生是用哪兒撐著身體呢?他不累?其實完全壓在他身上也不會把他壓壞。

    「好。」燕生嘴上應得爽快,身體卻分毫未動。

    「你倒是下去啊!」燕秋爾等了一會兒,見燕生沒有動靜,燕秋爾忍不住催促道。

    「我又沒說立刻。」輕笑一聲,燕生伸手拉開了燕秋爾的衣領,「你方才是咬在右邊?」

    「我沒……啊!」燕秋爾的回答還沒說完,右肩就是一疼。

    叫得這麼慘?很疼嗎?燕生沒鬆口,卻抬眼去看燕秋爾的表情。

    燕秋爾也不是疼,只是沒想到燕生突然就下了口,所以被嚇了一跳。真是自作孽啊,以後他再也不隨便咬人了。

    燕生終究還是怕燕秋爾疼,沒敢太使勁兒咬,故而鬆口時至在燕秋爾的右肩上留下一圈淺淺的牙印。

    燕生看著那一圈牙印心頭一熱,低頭吻了上去。

    「燕生?」察覺到燕生的舉動,燕秋爾疑惑地偏頭,卻剛巧與燕生看過來的眼神交匯,燕秋爾一怔,那一瞬間開始突然心跳加速。

    視線糾纏,燕生也更加蠢蠢欲動。

    「五郎君,您找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也驚散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燕生臉色一黑,狠狠瞪著燕秋爾。

    「下去。」燕秋爾扭了扭身子。

    燕生瞄了眼緊閉的大門,氣呼呼地瞪了門上的人影一眼,這才爬起來坐好。

    燕秋爾也爬起來,整理好衣衫之後才揚聲道:「進來吧。」

    金豆困惑地推開門,踏進堂廳時抬頭一看就看見了臉色比平時更冷的燕生。金豆一驚,暗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就說怎麼還沒到就寢的時間五郎君就把主屋的門關上了,原來是主君在這兒啊,早知道他就不過來了。

    「小的拜見主君、五郎君。」

    「你去哪兒了?」燕秋爾的心裡也有幾分被打斷的鬱悶,再加上想知道金豆最近做了什麼,便故意冷著臉看著金豆。

    「啊?」聞言金豆一愣,抬頭疑惑地看著燕秋爾。要在這裡說嗎?主君可還在這兒呢?不過五郎君若是這個時候讓主君離開也是不妥,該怎麼回答五郎君的這個問題呢?

    燕秋爾瞄了燕生一眼,對燕生說道:「阿爹,您不去書房裡找本書看嗎?」

    聞言燕生挑眉,扭頭詫異地看著燕秋爾。有什麼事是他不能知道的嗎?

    燕秋爾撇撇嘴,道:「阿爹的家主威嚴太厲害,每次都能嚇壞我的僕婢,您要是在這兒,他們可都不敢說話了,我還怎麼問?」

    當真是為這個?燕生仔細打量了一下燕秋爾的笑臉,再轉頭看了看金豆那怯懦的樣子,冷哼一聲,起身去了書房。

    「說吧,做什麼去了?」燕生這麼好打發?別一會兒又來纏他才好。真懷疑燕生是不是這麼些年都壓抑著本性過日子,這會兒可算是能在他面前解放天性了,不然怎麼一天比一天活潑了?

    金豆偷偷往書房的方向瞄了一眼,才壓低聲音答燕秋爾的話道:「回五郎君,花月閣不是再有幾日便要重新開張了嗎?那青玦雖是在花月閣裡呆了好些年,可聊過幾次之後,小的就覺得他似是還不太懂得經營之道,於是這幾日小的便都在花月閣裡幫忙。不過五郎君放心,您給的面具小的都戴著呢。」說完,金豆嘿嘿笑著看著燕秋爾。

    「你倒是機靈。」燕秋爾輕笑一聲。

    他原本也沒想指著花月閣原本的生意掙錢,所以才對青玦沒有什麼要求,只要青玦依著他的吩咐去做便可,卻沒想到金豆比他記憶中的更有主見了。

    金豆摸不透燕秋爾的這聲笑是什麼意思,琢磨一番,便又開口道:「不過五郎君放心,有關花月閣的事情,小的什麼都沒問,小的就只是幫忙打點一下。」

    「無妨。」燕秋爾擺擺手,道,「但是金豆你記著,倘若有一天我與花月閣的關係從你口中透露出去,縱使你我主僕一場,我也不會放過你。」

    金豆心中一凜,趕忙跪地叩首,恭敬道:「是,小的謹記主君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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