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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禾公子發威 文 / 九小二

    晚飯之後,換燕秋爾懶洋洋地躺在胡床上,執一本書一目十行地看著。燕生原本也是想呆在這兒,可因著有事要與袁旭和肖娘商討,便被燕秋爾趕到書房去了。

    夏雲見燕生進了書房,便抱著一盒糕點,做賊似的鑽進燕秋爾的臥房外間。

    「五郎君,這是三郎君方才送來的糕點,聽青竹說是金玉閣的新品。」

    「嗯,撿一盤送去書房。」漫不經心地說完之後,燕秋爾抬眼瞄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夏雲,突然問道:「夏雲啊,你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什麼?」夏雲一愣,沒明白燕秋爾的意思,只下意識地為自己辯白道,「婢子可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燕秋爾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將書翻過一頁,「沒做什麼虧心事,你怎麼跟做賊似的?」

    夏雲面色一窘,尷尬道:「婢子……婢子這不是怕擾了主君嘛。」

    燕秋爾撇撇嘴,突然靈光一閃,戲謔地說道:「你既然這麼害怕阿爹,不若我去與阿爹說說,將你與金豆調去世安苑侍候,說不定與阿爹朝夕相處之後你二人還能與阿爹親近些。」

    夏雲大驚失色:「五郎君,您可饒了婢子吧!婢子與金豆若是去了世安苑,不等與主君親近便要被嚇死了!」

    「阿爹有這麼可怕?」燕秋爾抬頭,不解地看著夏雲。

    夏雲撇撇嘴道:「也就五郎君您得寵,主君待您好,您這是有恃無恐了。可您不怕,不代表我們不怕啊,就說那三郎君吧,您許久不回西苑來,今兒好容易回來了,三郎君原本是想來與五郎君小聚一番,結果聽說主君在這兒,便只讓青竹來送一盒糕點,他自己可是連個面兒都沒敢露。」

    燕秋爾的視線重新投向書頁,暗道燕新堂那是怕在燕生面前說多錯多,再暴露了自己那點兒小秘密可就得不償失。

    見燕秋爾不欲再開口,夏雲便依著燕秋爾的吩咐撿一盤糕點準備送到書房,臨走前突然想起金豆還在外邊等著,便向燕秋爾問道:「五郎君,金豆說他有事與您說,可我讓他進來,他又說要我先問過您,您同意了,他才進來。怎麼?金豆最近可是犯了什麼錯得了您的罰了?」

    聞言燕秋爾先是一愣,而後才覺這金豆是越來越聰明了,便對夏雲笑道:「沒有,你去讓他進來吧。」

    金豆這是在避著燕生,而能讓金豆想著要避開燕生的事情想來就是他讓金豆去做的那些私事了吧。

    夏雲滿腹疑慮,可燕秋爾不多說,她便不多問。

    夏雲出去沒多一會兒,金豆就跟做賊似的跑了進來,還頻頻轉頭看向書房的方向,似是很怕被燕生瞧見。

    燕秋爾樂了。他這屋裡的兩個人怎麼都是這副德行?

    「金豆,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做什麼嗎?」

    「什麼?」金豆還是有些不放心,索性趁著沒人看到的時候將外間的門關上了。

    燕秋爾搖頭失笑,道:「你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是我的隨從,來我屋裡本是尋常之事,可你這又是戒備又是關門整得跟做賊似的,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你是要準備做壞事。」燕秋爾將那本書隨手丟開,蹭到了胡床邊兒的矮桌旁,捏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聽了燕秋爾的話,金豆心裡一驚,仔細琢磨琢磨便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想著不能做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金豆又轉身將門打開,向書房瞄了一眼,這才縮回頭,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含著一口糕點愣愣地看著金豆,而後才淡定地嚼幾口後將糕點嚥下。他先前怎麼會覺得金豆變聰明了呢?

    「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哦,對了。」金豆趕忙收斂心神,向燕秋爾匯報道,「回五郎君,今兒早上有個叫青玦的人來府裡找小的,讓小的跟您說左家著手購地,已經去找過他一次,被他打發了。小的本想讓他再說清楚點兒,可他卻不肯說了,只說與您說了,您自然知道是什麼事兒。」

    可那青玦不是平康坊花月閣的人嗎?身為男子卻在平康坊裡佔有一席之地,那名叫青玦的人可也是常安城裡有名的人物,今兒在後門瞧見了,可嚇了他一跳。五郎君怎的跟花月閣的人打上交道了?可千萬別讓人騙了。

    「是嗎?」燕秋爾又拿起一塊糕點,「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金豆搖搖頭。

    「嗯……出去吧。」燕秋爾沖金豆擺擺手,而後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思考。

    近日得尋個機會去燕姝那兒一趟,興許他需要請他那二姐夫幫個忙。

    燕秋爾正想著,便聽到燕生戲謔的調侃。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偷偷摸摸的還怕我知道?」

    燕生看著松鼠一樣塞了一嘴糕點的燕秋爾,搖頭失笑,轉身坐在了燕秋爾的身邊,親暱地抬手蹭掉燕秋爾嘴邊兒的糕點碎渣。

    燕秋爾舔舔嘴,斜燕生一眼:「什麼叫偷偷摸摸啊?還不都是你把人給嚇得,這一瞧見你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你沒瞧見我那女婢一瞅見你就連路都不會走了?」

    燕生尋思一下,開口道:「給你換兩個人?」膽子這麼小,看見他都要怕,還怎麼跟在秋爾身邊?

    燕秋爾搖搖頭:「不必了,夏雲和金豆都跟了我這麼久了,用著順心。」

    燕生冷哼一聲道:「能陪你一起做壞事,可不是順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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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燕秋爾皺皺鼻子,再抓一塊糕點。

    見燕秋爾吃個不停,燕生蹙眉:「晚飯沒吃飽?」

    「吃飽了啊。」燕秋爾眨著眼睛看著燕生,不明白燕生為什麼這麼問。

    「吃飽了還吃?」燕生果斷將燕秋爾面前的糕點拿開。

    燕秋爾咋舌,道:「又不是讓你花錢買,小氣!」

    燕生瞪燕秋爾一眼。這是錢的事兒嗎?吃多了難受,受罪的不還是他?

    說起錢,燕秋爾突然又想起在騰遠堂事兒,於是用手肘拐了拐燕生,道:「還我錢。」

    「什麼錢?」燕生轉頭看著燕秋爾。

    「今兒給了媒婆一錠金子外加一弔錢,那一弔錢就不跟你要了,把那一錠金子還我。」說著,燕秋爾在燕生面前攤開手,眨著眼跟燕生討賬。

    一錠金子外加一弔錢?他做什麼給那麼多?燕生蹙眉。

    「你給她那麼多做什麼?」

    燕秋爾瞪眼:「我哪知道該給多少啊!想著不能丟了燕家的面兒,就多給了些,快還我!」

    這若是以往,燕秋爾便也不跟燕生要這錢了,可如今燕府裡燕征走了,燕齊也要走了,燕新堂也留不了多久,更重要的是他的情報來源燕生就要走了,不能在後院賣情報,他的收入可少了一大半呢!

    「沒有!」燕生瞪燕秋爾一眼。燕家的臉面是長在這種地方的嗎?就算是要長臉面,他瞧見有哪家打賞是用金子的?這敗家子!

    「燕家主,那可是來給你的兒子們說親的媒婆,不打點好了,你那些兒子們可討不到好娘子了!」燕秋爾狠狠瞪著燕生的後腦勺。

    「這後院裡有沒有我兒子你不知?」燕生扭頭,回瞪燕秋爾,「你給我生個兒子?」

    沒想到燕生會說出這話,燕秋爾愣了愣,而後突然眉眼一轉,道:「兒子是生不了了,我興許能去給你生個孫子出來。」

    燕生給這句話氣笑了,也不回嘴,一把抄起燕秋爾,夾著燕秋爾就往臥房走。

    「喂!燕生你做什麼?」身體突然騰空而起,燕秋爾被嚇了一跳,趕忙抓住燕生的衣服以尋求安全感。

    「看看我家五郎君是不是長大成人能給我生個孫子!」燕生一把將燕秋爾丟到床上,自己也隨後撲了上去。

    「別!燕生,我錯了!哇!」

    燕秋爾屋子的屋頂上,唐碩盤腿坐著,單手支著下巴無語望天。主君啊,五郎君可還沒束髮呢!

    「唐碩。」梁成不知哪兒尋了個梯子,也爬上了屋頂,在唐碩身邊坐下。

    唐碩偏頭,不解地看著梁成。

    「打個賭怎麼樣?」梁成笑瞇瞇地看著看著唐碩。

    「什麼賭?」唐碩挑眉。這壞坯子又想什麼呢?

    梁成聽著下邊不時響起的燕秋爾的鬼哭狼嚎,眼中笑意加深:「賭主君何時能完事,我猜……少說要一個時辰。」說著,梁成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弔錢擱在腳邊兒。

    唐碩沖天翻了個白眼。若被主君知道他們在賭這個,主君一定剝了他們的皮。不過唐碩還是掏出一弔錢,與梁成的擱在一起:「兩刻鐘。」

    梁成一愣,然後胸有成竹地說道:「你輸定了。」

    唐碩不言不語,只仰頭看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

    大約過了兩刻鐘,下邊當真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梁成眨眨眼,難以置信地掀開了身邊的一片瓦片往下看,還沒看見燕生的人,便聽見燕生喊他的聲音。梁成傻眼了。

    唐碩嗤笑一聲,鄙視梁成一眼之後,便拾起那兩弔錢,輕盈地從屋頂跳下去。

    主君又不是禽獸,怎麼可能在五郎君行束髮之禮前下手?主君若對五郎君是認真的,那便不會怠慢了五郎君,不然後悔的還不是主君自己?故而現如今主君頂多也就是鬧鬧五郎君,佔點兒小便宜。梁成那廝整日跟在主君身邊,怎麼連主君的這點兒心思都猜錯了?

    掂著手裡的兩弔錢,唐碩心情大好。難怪五郎君說錢好掙,這要是碰上個冤大頭,掙錢可不就是易如反掌嘛!

    次日日上三竿之時,當燕秋爾睜開雙眼的時候,燕生已經離開,問了夏雲才知道燕生今日與人有約,要到晚上才能回府。

    燕秋爾算了算時間,便吩咐金豆先去林府請林謙去一趟花月閣,而後再去燕姝府上送拜帖,看他那二姐夫今日是否有空,這之後燕秋爾洗漱一番,便拎著一袋錢出門騎馬往花月閣去了。

    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平康坊西門,燕秋爾還未下馬,就被人阻住了前路。燕秋爾瞇著眼睛,笑容可掬地看著擋在馬前的人。這人……瞧著眼熟呢。

    不等燕秋爾發問,來人便自報家門道:「主君,我是花月閣的嵐風,不知主君可還記得?」

    花月閣的嵐風?燕秋爾盯著嵐風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回想了一會兒,才算是勉強想起這男人便是之前被青玦使喚去取地契的那個小倌兒。可是這嵐風在這裡攔住他做什麼?

    依舊無需燕秋爾發問,嵐風只看燕秋爾的表情就知他想要問什麼,而後自覺開口解釋道:「是青玦哥哥要我在這裡等著主君,說主君若是想要去花月閣的話,還是稍等片刻。」

    等?為何?

    燕秋爾剛張開嘴,便又聽到了嵐風的回答:「左家人正在花

    月閣裡鬧事,青玦哥哥說主君此時前去恐有不妥。」

    燕秋爾索性放棄了說話的打算,只笑眼睨著嵐風。

    嵐風微微一愣,苦笑道:「主君若是故意擺出表情,嵐風如何能猜到主君所想?」

    燕秋爾哈哈大笑,而後翻身下馬:「走,過去看看。」

    嵐風盯著燕秋爾看了看,而後從身後取出燕秋爾的那張黑色半面面具,遞給燕秋爾,道:「青玦哥哥說,若主君執意過去,便將這面具戴上。」

    燕秋爾瞧見那面具便又是輕笑一聲。他該如何評價青玦這個人?當面瞧他時覺得他是被驕縱壞了的,應是不諳世事,可一轉身背對他,卻又從他這些做法中感受得到他的通透機敏,燕秋爾都有些糊塗,不知是該放手讓青玦打理花月閣還是該盯緊點兒先把人調、教好?

    戴上面具,燕秋爾這才與嵐風一起從平康坊的西門走入,都不用靠近花月閣便就能聽見從裡面傳來的吵鬧聲。燕秋爾隔著人群側耳諦聽,卻只聽見幾個陌生的聲音在高聲威脅,這其中沒有青玦的聲音,更是沒有左寧的聲音。

    進還是不進?燕秋爾只猶豫了一下,便抬腳擠進人群往花月閣裡走,腳步堅決得嵐風都沒來得及阻止。

    「才剛從平康坊的西門進來就聽得這吵吵嚷嚷的聲音,青玦,我可不記得有讓你今日開門迎客。」燕秋爾穩步踏入花月閣,故作深沉的聲音聽起來與素日裡的活潑輕快截然相反。

    青玦一愣,眼神與燕秋爾對上之後便撩起衣袍,穩穩當當地跪下:「見過禾公子,青玦辦事不利,請主君責罰。」

    燕秋爾沒理會青玦,轉著眼珠子將這花月閣大堂裡的人都看過一遍之後,才沉聲道:「不知左家郎君與燕家郎君屈尊降紆來鄙人這簡陋之地所為何事?」

    雖然知道燕峰與左寧勾搭上了,可燕秋爾還真沒想到燕峰竟敢明目張膽地與左寧「出雙入對」,看樣子不惹怒燕生他是不肯罷休了。

    燕秋爾在左寧和燕峰驚訝的目光下泰然走到青玦面前,站定,冷聲道:「我買下這裡的時候,可有留錢讓你將這破敗的地方重新裝潢一番?」

    「回主君的話,主君確有此番交代,青玦也按照主君的吩咐做了,絲毫不敢怠慢。」不知燕秋爾此言何意,青玦只知道他順著說下去就對了。

    「不敢怠慢?」燕秋爾轉頭看了看似是被人撞壞的大門和大堂正中某些地方翻倒一片的桌椅,冷哼一聲,「你倒是與我說說花月閣如今這番景像要如何見客?」

    「主君恕罪。」青玦伏地叩首。

    嵐風突然快步走到青玦身邊,跪下,泫然欲泣地看著燕秋爾近乎哭喊地說道:「主君!求主君饒了青玦哥哥吧!青玦哥哥確實是按照主君的吩咐將這裡重新整頓,只是……只是那些人方才突然闖進來,還弄壞了花月閣裡不少的東西!這……這真的與青玦哥哥無關啊!」

    「哦?」燕秋爾眉梢一挑,轉身,視線從左寧與燕峰帶來的一群身上掃過,「那麼禾某想問一問諸位,在我花月閣尚未開門迎客之際,諸位如此迫不及待地破門而入,所為何事?」

    左寧這才聽明白,原來之前青玦說這花月閣有主的事兒並非是敷衍他們,而是確有其事。

    左寧掂量了一下措辭,方才笑著開口道:「左某不知花月閣易主,行事魯莽,望閣下海涵。只是不知閣下是來自哪家?」

    「敝姓禾。」說完這三個字,燕秋爾就閉了嘴,絲毫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的意願。

    禾?左寧困惑了。他從淮安一路到常安,還從未聽說有個不得了的禾姓人家,可瞧對面這人從容淡定器宇不凡,倒也不似唬人。左寧偏頭看向燕峰,卻見燕峰也是一頭霧水。

    連燕峰都沒聽說過?不過這燕峰雖然姓燕,卻跟常安燕府裡的那些燕家郎君完全沒得比,見識少得都不像燕家人,他不知道還真是情理之中的,他得找個時間去問問燕家五郎君。

    不過那也都是之後的事情了,眼前的狀況還是要先解決。

    「那麼禾郎君……」

    一聽到「禾郎君」這個稱呼,燕秋爾就立刻打斷了左寧的話,有幾分高傲地說道:「鄙人習慣聽人喊鄙人『禾公子』。」

    左寧張著嘴愣了愣,而後從善如流地改口道:「那麼既然禾公子來了,這事情也就好辦多了。我左家欲高價收購平康坊西的這幾處青樓,而後改建成一處,不知可否請禾公子將這花月閣賣與我們?」

    燕秋爾沒有立刻回答左寧,而是特地走到一組翻倒的桌榻旁,抬腳輕輕踢了踢那組桌榻,而後向嵐風使了個眼神。

    嵐風立刻會意,上前將這組桌榻扶起來擺好,還特地擦了擦。

    燕秋爾這才不急不緩地坐下,而後看向左寧,道:「左家……是做什麼的?」

    燕秋爾此言一出,花月閣裡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青玦這邊有人捂嘴偷笑,而左寧那一方則全都黑了臉。

    「無知莽夫!」燕峰瞟了眼左寧的臉色,指著燕秋爾怒道,「左家可是天嵐國的第一皇商!」

    聞言,燕秋爾眉梢輕佻。身為燕家郎君,燕峰是以何種心情看左寧的臉色然後說出這番明擺著的奉承話?他給了左家臉面,卻將燕家的臉面置於何處?燕秋爾怒。

    「第一皇商?」燕秋爾擺出一副仔細思考的模樣,而後疑惑道,「那就奇怪了,鄙人聽說過河北道吳家,聽說過江南道岑家,燕郎君所在的關內道燕家之名更是如雷貫耳,天嵐國何時出了個值得燕郎君奉承的左家?竟還

    成了皇商?鄙人……想不通啊。」

    左寧的臉色黑了白白了青,可燕秋爾露在面具外邊那一雙眼睛中分明沒有任何的嘲風和不屑,他只是很誠實地在疑惑。

    左寧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和善地對燕秋爾說道:「禾公子,左家成為皇商自有它的理由,這就不勞禾公子費心,禾公子這花月閣賣是不賣?」

    「不賣。」燕秋爾毫不猶豫地拒絕。

    燕秋爾這樣直白地拒絕,讓左寧和燕峰又驚又氣,暗想這是哪兒跑出來這麼個不識抬舉的。

    反正也是沒聽過的名號,左寧氣得也顧不上小心謹慎了,張口怒道:「禾公子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賣,還能得著點兒錢,若是你現在不賣,我怕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呵!」聞言,燕秋爾冷笑一聲,突然揚聲怒道,「怎麼?身為皇商有皇室撐腰就可以不顧王法在這天子腳下為所欲為仗勢欺人了?!左家成為皇商的這個理由還當真是讓本公子開了眼了!本公子倒要看看這花月閣本公子說不賣,有誰敢搶!本公子偏要瞧瞧這天子腳下爾等如何張狂!」

    「呦呦,這是誰要搶咱們禾公子的東西啊?快讓本郎君瞧瞧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我們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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