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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上元節到了 文 / 九小二

    正月十五上元節,本該是個輕鬆快樂的節日,可對於燕家來說,這卻是一年之中最忙的日子之一,除了正常營業的店舖,還要在東西兩市增加攤位,兜售一些花燈之類的節日用品,故而一大早燕生與一眾郎君們就全體出動,到各自負責的店舖中坐鎮指揮去了。唯獨燕秋爾落了個清閒,在自己的院子裡一覺睡到大天亮。

    收拾妥當,才剛踏出臥房,燕秋爾就從夏雲嘴裡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正事。

    「五郎君,今兒早上二娘子送了盆花過來,但是二娘子來的時候主君與諸位郎君均已不在,梁管事就將東西送到了咱們這兒來,說讓五郎君看著處理。」

    「梁管事呢?」梁成既然在府裡,做什麼還要將東西送到他這兒來?梁成也該知道燕生的意思,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

    夏雲心知燕秋爾再精明也對府裡那些日常安排不甚瞭解,於是笑道:「五郎君該不會忘了今日是上元節吧?府裡的大事小事一大堆,梁管事該忙得腳不沾地了。」

    「今日便是上元節了?」燕秋爾一算日子便覺驚訝,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月了,「二娘子送來的是什麼花?」

    「就是這盆。」夏雲一個箭步進入暖閣,從裡面抱出一盆花,「婢子怕這花擱在外邊兒被風吹著,就先在暖閣裡放著了。」

    見著那花,燕秋爾愣了一愣。那花是那蘭提花,與燕浮生兩日前贈予太后的那盆長得差不多,也是紫色的花朵,只是這盆那蘭提花裡還雜著一枝白花。二娘子送這個來做什麼?

    「這是二娘子送來的?二娘子有沒有說她在哪兒找到的這種花?」

    「這花是梁管事轉交過來的,梁管事只說這花稀奇,就算是在皇宮裡,也只有賢妃的院子裡種著,讓五郎君好生想想該怎麼辦。」

    「嗯,放在桌子上吧。」說著,燕秋爾就先一步踏進了暖閣,夏雲則按照燕秋爾的吩咐又將那盆花放回了暖閣榻上的矮桌上。

    「去忙吧。」燕秋爾盤腿坐在榻上,托腮盯著那盆那蘭提花猛看。

    這花在如今的常安城裡稀有,株數可以按個位計算,尋常人家裡是絕不會有,朝廷官員也該是得不到,唯獨皇宮裡興許因著番邦進貢還能瞧見那麼一兩株。梁成送花來的時候也說過這花在宮裡也就賢妃那裡有,難道……是趙婕妤從賢妃那兒要來的?可是要來何用?

    昨天燕生與燕征才進宮面聖,聽說是與左家人一起進的宮,如此一來也就是說他們的第一步棋走對了,太后有在收到禮物之後與皇帝提起燕家。而且皇帝經過昨日對比,再過個兩三日就該能斟酌出結果了,二娘子此刻得趙婕妤吩咐送這花兒來……

    等等!若是皇帝這幾日就要得出結果,那左家與太子豈不是要抓緊時間了?而他們若是想絕了皇帝啟用燕家的心思,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從他們送給太后的那兩件禮物下手!

    想到這裡,燕秋爾立刻穿鞋下榻,揚聲沖外邊喊道:「金豆!」

    「誒!五郎君,小的在這兒呢!」金豆應聲,一溜煙兒地跑了進來。真是的,五郎君每次喊他都這麼大聲,難道五郎君以為守在主屋門口的只有夏雲一個嗎?他也是兢兢業業地守在那裡的好嗎?

    「金豆,立刻找人快馬去林府,遞上拜帖給林謙,就說我一個時辰之後就到。」

    燕秋爾急急忙忙的樣子嚇著金豆了,以至於金豆沒能立刻領會燕秋爾的意思,茫然問道:「林府?哪個林府?」

    「尚書令林府!快去!」燕秋爾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金豆一眼。

    「哦哦!小的這就去安排人,順便給五郎君安排馬車!」金豆回神,轉身就往外跑。

    「馬車就不用了,給我挑匹快馬!」

    「是!」哎呦,這是什麼事兒這麼急啊?金豆一邊兒嘀咕著,一邊兒往外跑。

    見燕秋爾著急,夏雲也不多問廢話,轉眼一想,便提醒燕秋爾一句道:「五郎君,要給尚書令帶些什麼見面禮嗎?」

    「要!不過不用去找了!」燕秋爾一把扯下他掛在牆上的山水畫捲起來,而後遞給夏雲,「將這個包起來。」

    夏雲愣愣地看著燕秋爾乾脆果決的舉動,接過畫之後才反應過來:「可這不是五郎君喜歡的嗎?」

    他們五郎君平日裡出門雖不是為了買東西,可若瞧見什麼有趣的、好看的,便也會不問價錢地買回來,不過那些東西大多都被夏雲收進了暫時充當庫房的一間廂房裡,只有幾樣是五郎君特別中意的,便都用來裝飾五郎君的屋子了。這東西都是花錢買來的,五郎君幹嗎要把自己喜歡的送人啊?廂房裡不還堆著好些個沒用的嗎?

    「無妨。既是想打個人情,那便要投其所好。尚書令年事已高,別的不愛,就喜歡收集一些字畫,這幅也是他找了很久的。」之前燕尋跟他討,他都沒給,要送也得是他自己去送啊,怎麼能便宜了別人?

    燕秋爾又找到梁成,將自己的猜想與梁成說了一遍,而後就將那盆那蘭提花打包,快馬去了林府。

    林謙與秦九一起站在林府門口等著燕秋爾,還沒能看到人的時候就已經聞得馬蹄噠噠,速度飛快。待那一馬一人躍入視線之時,兩人竟從燕秋爾的表情上看出幾分急切,兩人對視一眼,暗道事情不妙。

    「秋爾,你怎的今日來了?而且怎麼這麼急?」

    「兩位哥哥怎麼還來門口迎我了?可當真是折煞了小弟。」燕秋爾翻身下馬,兩步就走到秦九與林謙兩人身邊,臉上笑容一如往常,只是眼神有些凝重,「難得我家阿爹不在,

    我能隨心所欲一天,故而來找兩位哥哥一起打發時間了。」

    林謙眼珠子一轉,對燕秋爾微微一笑,道:「你小子鼻子倒是靈!你怎就知道哥哥我今日才得了稀奇物件?快進來吧,別站在門口說話。」

    於是,三個人說說笑笑的進屋,待林謙示意已進入安全區域,燕秋爾才鬆一口氣,席地而坐,將一直抱在手上的木盒放下,然後推到秦九面前。

    「這是我家二姐今日一大早送到燕府的。」

    秦九與林謙對視一眼,坐到一起,好奇地打開了燕秋爾急著送過來的木盒,見到盒中之物時,兩人都是一愣。

    「這是什麼花?」林謙尚未見過,覺得十分驚奇。

    難得有什麼東西是他秦九知道而林謙不知道的,故而秦九有幾分得意地說道:「這是那蘭提花,從天竺來的。不過秋爾何故又帶了一盆過來?」

    「那日我家二姐,也就是京兆府少尹家的娘子,也是跟著三姐一起去的太后那兒,這那蘭提花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可今兒早上她還是把這盆花送來了。」

    「這是何意?」林謙蹙眉。

    「這花就算是京兆府少尹或者是戶部尚書得了,也是要進獻給父皇的,這樣的稀有之物,百官甚少私藏,倒不如進獻給父皇討個好。那這花令姐是從哪兒得來的?」秦九不解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聳聳肩,道:「九哥都說這花只有宮中才有,那你說家姐這花能從哪兒得來?」

    「趙婕妤?」秦九蹙眉,「可我記得宮裡僅有的那幾盆花並不在趙婕妤那裡,而是在賢妃那裡,而賢妃……」賢妃與皇后的交情素來要好,將這花送給趙婕妤再讓趙婕妤送出宮來是為什麼?

    「那賢妃不是與皇后姐妹情深嗎?怎麼又跟趙婕妤好上了?」後宮之內的事情,林謙也從秦九那兒聽到不少,故而此刻也是想不明白。

    燕秋爾又盯著那盆花深思半晌,而後才謹慎地說道:「九哥,先查查看這花上有沒有被動什麼手腳,若是沒有……若是沒有,九哥便帶著這盆花去太后那裡看看吧,我擔心左家會背後使絆子。」

    「你是說……」秦九心中一驚,表情凝重了起來,「你是說他們會在那盆花上做章?」

    燕秋爾點點頭:「我是這樣認為的,究竟是或者不是,就要等九哥去過興慶宮之後才能知道了。」

    「也好。」林謙仔細想了想,點頭贊同了燕秋爾的意見,「還是保險起見的好,不論趙婕妤是什麼想法,這盆花總不會是無緣無故就被送來的,而且這花也不一定要賢妃給,趙婕妤才能有。」

    「說的也是。」秦九點點頭,然後「啪」的一聲扣上了盒子,抱著盒子就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林謙你跟我一起去!」

    「啊?」林謙被秦九硬拽了起來,踉蹌著跟上秦九的腳步,「我走了,秋爾怎麼辦?」

    「不用管我。」燕秋爾也跟著站起來往外走,「我也就是急著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們而已。還有,這幅畫替我轉交給尚書令。今日上元節,誰知道家裡會不會出點兒什麼事兒。」

    「哈!你們家就算出了事兒也累不著你吧?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你可別做出一副憂國憂家的樣子了。」林謙嗤笑一聲。

    燕秋爾理虧地撇撇嘴。又不是他想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不過也真是奇怪,他怎麼就醒不過來呢?就連在世安苑的時候也是,有的時候他一睜開眼睛,就能聽見燕生他們不大卻足以吵醒人的討論聲,可問題是他睡著的時候竟是絲毫未覺,若一直都是這樣,他早晚要被人暗殺在睡夢中。

    是不是該找個先生給看看?

    燕秋爾一邊尋思著,一邊兒牽著馬離開了尚書令的府邸。

    今日上元節,東西兩市開得比平時還早,這個時候早就是人聲鼎沸了,燕秋爾走到與東市相隔一條街的地方,就已經能聽見東市裡的喧鬧。

    燕秋爾猶豫了一下,還是牽著馬拐去了東市。

    東市的某間酒肆裡,忙裡抽空的燕元正坐在裡邊喝悶酒。

    他就不明白了,他在燕家勤勤懇懇了這麼些年,他說的話竟還比不上燕秋爾所言有份量嗎?那燕秋爾瞭解燕家什麼?又懂幾分世事難測?可他前日去燕生面前提意見的時候,燕生竟要他不要擔心?

    還有那個燕秋爾,他老老實實地窩在他的書房裡看書不好嗎?非要做些顯眼的事情,如今更是沒有自知之明,連自己的身世真相都不知道,竟還敢插手燕家之事?

    燕元正心煩著,就有人不識相地在燕元對面坐下了。

    「二堂哥,好巧啊。」

    燕峰到常安燕府已有半月,然而這半個月,燕峰卻什麼都沒做成,本是想在祖母送他過來之後就參與到燕家生意的主體中去,可舅舅竟讓他跟著燕新堂四處瞎跑,這半個月來除了喝酒吃飯,竟是沒做一件正經事兒。

    再說之前與燕秋爾在本家結仇,他本也是想來了常安燕府之後給他點兒顏色瞧瞧,左右他是祖母親孫,而燕秋爾只是個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孩子,就算他欺負了燕秋爾,舅舅也不會說什麼。可誰知那燕秋爾整日呆在世安苑裡,他登門幾次,舅舅身邊的那個梁管事卻都笑瞇瞇地將他擋在了門外,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讓他進。而且那燕秋爾竟還有燕征護著,連那燕新堂似也總是想盡辦法讓他與燕秋爾見不著面。這一日推著一日,竟就過去了半個月。

    不過上天助他!近日總算是讓他看出些端倪,尋到一個機會,那個機會便是燕元。

    />在常安燕府呆著的這半個月,燕峰一直覺得奇怪,為何舅舅那樣看重一個撿來的孩子,他的那些堂哥卻沒有半分牴觸,甚至還都跟燕秋爾關係很好的樣子,如今看來,怕也是時候未到,這不,他的二堂哥積怨已久,這兩日就總是用憤恨的視線看著燕秋爾。

    「你怎麼在這兒?」燕元掀了掀眼皮看了燕峰一眼,便垂下眼,繼續喝他的酒。

    燕秋爾雖是沒有自知之明,可也不是什麼討厭之人,燕元只是怕燕生被燕秋爾迷惑住,毀了燕家的未來。可這尖嘴猴腮樣兒的燕峰簡直就是討厭,瞧他那眼珠子嘰裡咕嚕地轉著,準是沒在想一點兒好事。

    真不明白祖母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孩子,甚至還為他破例,硬是讓快要成年的郎君住進了燕府。

    看來燕生的口味有幾分是遺傳自祖母啊。

    「三堂哥那邊兒今日沒什麼事要吩咐了,我便得了空閒,想著這常安城的上元節該是比臨鄉熱鬧的多,於是便想來開開眼。」不問燕元是否願意,燕峰逕自坐到了燕元的對面。反正他坐都坐下了,在常安長大的這些堂哥定是不會失禮地將他趕走。

    「那你可有的逛了,若是不抓緊時間,怕晚上就回不去了。」燕元不悅地逐客。

    燕峰一愣,然後像是沒明白燕元的意思一樣,竟叫了酒菜,打算賴著不走了:「不急,今兒個若是逛不完了,就等明日再說,左右這上元節的節慶也會持續三天。倒是二堂哥怎的有空坐在這裡喝酒?我可聽府裡的人說燕家每年到了上元節的時候都要忙得腳不沾地。」

    「腳不沾地也要吃飯。」燕元放下筷子,從錢袋裡摸出飯錢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見燕元作勢要走,燕峰嘴角一勾,不慌不忙地說道:「說的也是,我看這常安燕府裡,最清閒的便是秋爾了,只要在舅舅的世安苑裡動動嘴皮子,便能調遣燕家上下,莫不是舅舅打算將燕家交給秋爾了?」

    燕元的腳步倏地頓住,「要想呆在常安城,最先要學會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祖母沒教過你嗎?」

    「瞧二堂哥這話說的!祖母的確是教過我謹言慎行,可卻從未教過我要忍氣吞聲。」飯菜上桌,燕峰用力吸吸鼻子,好似這小酒肆裡的飯菜能有多美味一樣,「二堂哥,不坐下一起吃嗎?我可是連二堂哥的份兒都點了。」

    燕元猶豫了。他是不喜歡燕峰,可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也不是想要把燕秋爾怎樣,只是燕生對他那般維護,他總得想辦法給燕秋爾一點兒警告吧?親自出手定是不妥,若讓燕峰去做……倒也不是不可行。

    於是再三斟酌之後,燕元還是坐回了他之前的位置。

    燕峰抬眼看了看燕元,得意一笑,道:「二堂哥是知道秋爾的身世的吧?」

    燕元心裡一驚,裝傻道:「什麼身世?」

    燕峰輕笑一聲:「二堂哥就不要跟我裝傻了吧?常安燕府裡的那點兒事兒,祖母之前都跟我說過。這西苑的郎君娘子們都是舅舅從外邊撿回來的,而東苑的郎君娘子們則都是姨母們的孩子,只不過還沒記事的時候便給送進了常安燕府,認了舅舅做阿爹。」

    燕元的臉色冷了下來。

    這些事情,就是他們也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就算他心中清楚東苑的郎君們都已知道他們府裡的這些秘密,他也從未跟任何人傾訴商量過。這件事情大家各自心裡清楚是一回兒事兒,可若搬到明面上來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沒得到燕元的回答,燕峰撇了撇嘴,道:「二堂哥可別跟我說什麼不知道,幾位堂哥都這麼大了,我就不信咱們家那幾位姨母從未找機會與你們坦白。祖母的心思是好,以為將你們都放進常安燕府認舅舅做阿爹就能穩住燕家的中樞核心,可祖母終究是年歲大了,她怎的就沒想過她的那些女兒會瞞著她偷偷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呢?二堂哥,你說是吧?」

    「所以呢?」說話間,燕元就已經恢復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所以……嘿嘿。」燕峰奸笑兩聲,「所以啊,咱們應該是一夥吧?雖然你我都不是舅舅親子,可咱們是燕家人啊,咱們的身上可都流著燕家的血呢!舅舅若一直無所出,那燕家的重擔就要落在咱們兄弟肩上了。可這些又與那燕秋爾有什麼關係呢?他燕秋爾根本就是個外人,憑什麼對咱們家的生意指手畫腳?」

    「怎麼能叫指手畫腳呢?」呷一口酒,燕元笑道,「秋爾與新堂一樣,都是阿爹親自培養起來的,就如阿爹身邊的管事一般,他們是該替我燕家做事的,這份心力他們該盡。」

    燕峰眼珠子一轉,陪笑道:「對對,這份心力他們該盡!他們該為咱們燕家出力!可他們也總得守點兒規矩吧?哪有做下屬的爬到主子頭上的?還有啊,我覺得舅舅也真是的,總管事這麼重要的職務,怎麼能全都交給外人呢?那二堂哥與大堂哥又算什麼?難不成大堂哥與二堂哥做事還要那些管事批准不成?舅舅看著精明,可當真是糊塗啊!」

    「管事們之所以是管事,那是他們有能力擔當大任,怎麼能說是阿爹糊塗?」

    「我這不是為兩位堂哥抱不平嘛!四堂哥也就算了,他年齡尚小,開始經商也沒多少年,可大堂哥跟二堂哥不同啊!你們二位稱得上是燕家的肱骨之臣,可怎的手上卻只有幾間店舖一兩支商隊?憑什麼那些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管事就能統領整個燕家?二堂哥,你不憋屈嗎?」燕峰一邊說一邊輕拍飯桌,那一臉的氣憤還真像是在為燕齊和燕元打抱不平。

    「我相信阿爹的決斷。」燕元淡淡地說道。

    燕峰的膽子還真是大啊!燕元還以為他只是對燕秋爾不滿,卻不想連幾位總管事

    都給惦記上了。不過燕峰說得也不無道理,燕家的生意本就是家族在做,可燕生卻愣是在自己之下眾人之上設了六個總管事,雖說那六人是與燕生一道打拼至今,可外人終究是外人。

    「二堂哥,你們就是太善良了!」燕峰猛一拍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經意間轉身看向酒肆之外,燕峰的眼神倏地一亮。

    門外剛走過去的那個不正是燕秋爾嗎?而且還是一個人?嘿,正愁沒有機會,這機會就來了!

    「二堂哥你瞧著吧,那燕秋爾得意不了多久了!我還有事,不打擾二堂哥了。」燕峰突然起身,笑容燦爛地丟了幾枚銅板到桌子上,然後飛快地跑出門去。

    燕元看著燕峰的背影,蹙眉。突然笑得那麼燦爛地跑出去,一定不是去做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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