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末世重生之鑿冰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文 / 莫晨歡

    11月8日,s市基地經歷了一場繼「血腥日」之後最為艱難的敵襲戰爭。

    這次的敵人不再是人類所熟知的陸地動物,它們從堤壩上登陸,首次真實地向人類展示了它們不可抗衡的力量。

    海洋,一直是人類從來沒有在意過的領土。它擁有世界上最多的生物種類,最豐富的生物群,乃至於是世界上幾乎所有元素都聚集的地方。世界上最深的馬裡亞納海溝,200多萬的海洋生物,它們全部都深深藏在大洋深處,似乎與外界從無瓜葛。

    直到這一天,它們猙獰的獠牙全部顯露。

    不再是安靜平和的江面,不再是溫柔蔚藍的大海,這個人類從未真正踏足過的地方終於不再保守它的實力,全面對人類進行攻擊。它們的實力遠遠比人類想像過的變異等級高上太多,未曾出海口,僅僅是在內陸江底這次的搜查便出現了3頭a級變異體。

    2頭直接被擊斃,1頭被成功活捉,進行研究。

    而為了保衛住自己的家園,人類的犧牲也是十分駭人的。

    原本就人口不多的s市基地,在此戰之後,進化者的數量銳減到了一千以下,普通人的傷亡更是慘重,僅剩下一百萬出頭的人口。

    整整十天,火化屍體、清理戰場、重修堤壩防禦系統,耗費了人類太多的精力,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轉移開去。當所有的事情看似終於告一段落後,遲來的悲痛傷心才真正襲上了每一個人的心頭,在街頭巷尾都是無聲的痛哭。

    走在這平靜到如同死寂的街道上,即使是再冷血無情的人,也終究會被這種壓抑在心底的悲傷給感染,不會大聲喧嘩歡笑,紛紛沉浸在痛楚之中。

    「以前的那一次獸潮後,他們……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悲傷。」景夏戴著一副淺藍色的醫用口罩,望著四周神情麻木的人群,道:「那時的傷亡比現在要慘重太多,整個s市基地的進化者死了近半,研究所幾乎全滅。可是……都沒有像這一次一樣,如此悲痛。」

    身姿挺拔的男人和青年並齊地走在街道上,穿過了逆方向行走的人群,向研究所走去。他們就像是人群中的異類,不用多言,就有一種卓然不同的氣場與旁邊的人分離開來,不像是一具具失去希望的行屍走肉。

    紀川呈微微低下頭,望著眉頭緊蹙的景夏,道:「那是因為——現在他們除了悲痛,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景夏稍稍一愣,慢慢明白過來。輕歎一聲,他說:「是啊,因為上一次他們根本沒有精力去哀傷,還要提防著隨時可能再襲的敵人,而這一次……至少短時間內是安全了。」語氣感慨無奈。

    深沉幽邃的眸子緊緊凝視在青年的身上,正好一陣微涼的秋風從東邊刮過,將紀川呈額前的碎發向後吹拂過去,露出一雙凌厲的眼睛。他沉默了半晌,道:「放心吧,齊教授不會讓這種現象持續太久。最多兩天,他們會找到新的希望。」

    景夏輕輕頷首,沒有再說話。

    兩人很快便到達了s市基地目前傷者最多的研究所,進了大門,熟門熟路地找到那個位於地下兩層的機密實驗室,在助理張本丹的帶領下到了一間不大的屋子,面色凝重地望著特殊玻璃對面的人。

    這個房間如同他們曾經蒙騙了蘇唯尚去盤問時的一樣,牆壁是以特殊材料製作,可以從一邊看到另一邊的場景,也能聽到聲音。而如今,在這堵牆壁的背後的景象也熟悉得如同一個月前所見到的一般:

    蘇唯尚被全身麻痺了躺在一章金屬長床上,他的頭上貼著十幾個金屬貼片,全身上下如同被覆蓋了一般,貼著近百個貼片,都鏈接在了長床一邊的黑色機器上。那機器有接近兩米高,複雜而密集的按鈕、指示燈不停閃爍,小小的led屏幕上正飛快地閃過景夏看不懂的信息。

    望著這番情景,景夏的心中有點沉重,不知該說些什麼。

    張本丹似乎發現了景夏異樣的神情,他轉頭看了一眼實驗室正中央昏迷著的少年,然後慢慢笑開:「聽說躺在那兒的是你的弟弟啊。不過你不用擔心,祁少校給他做的實驗都是完全無害的,對他的身體沒有一點影響。」

    除了景夏、紀川呈、秦楚和祁揚四人外,所有人都以為蘇唯尚真的是因為a新型合金長刀的副作用而引起了一些併發症。不知道祁揚是怎麼將齊教授說服的,整個研究所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說法,又或者說:這個小怪物無論做什麼事,他們都覺得是很正常的。

    景夏望了一眼雙眸緊閉的蘇唯尚,問道:「對了,怎麼這幾天都沒在研究所看到吳繼清?」似乎是擔心對方不認識吳繼清,景夏又補充道:「就是第一次和蘇唯尚一起來研究所還刀的那個男人。」

    張本丹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那個人的話,只在第二天再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現在s市基地的邊境防禦工作十分多,他可能去參與海防加固任務了吧。」

    聞言,景夏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卻覺得有些困惑。

    憑借吳繼清的實力和他在s市基地的身份,他是完全不可能被徵召去參加簡單的海防任務。事實上,就他所知,事實上吳繼清最近經常去訓練基地訓練,日程還算比較悠閒。

    清秀漂亮的眸子微斂,景夏有點不明白吳繼清和蘇唯尚目前的關係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青年的疑惑,紀川呈壓低聲音道:「如果他們的關係真的十分牢固,即使不見面,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既然這是吳繼清的選擇,那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到這話,景夏下意識地抬起頭向紀川呈看去,只見俊美的男人正認真地凝視著自己。那目光悠遠安靜,飽含

    著濃郁深沉的感情,讓他的喉嚨乾澀起來,心臟陡然跳動加速。

    只見紀川呈慢慢勾起薄唇,道:「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

    倏地一愣,景夏反射性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沒等景夏反應過來,他忽然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地牽住。

    先是小心翼翼地勾住了拇指,到最後整個掌心都貼合起來,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炙熱的溫度順著手心的相觸而傳遞過來,景夏愣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反握。

    ……這個男人,用行為直接做出了回答。

    「這已經是祁少校的最後一個實驗了,如果再沒有辦法將實驗體的異常檢查出來,恐怕只能對他進行短暫的隔離了。」張本丹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略顯曖昧的氣氛,粗線條的小助理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身後兩個人的異常,轉了頭繼續道:「說實話,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祁少校會要親自進行這些天的實驗研究。」

    聽到這,景夏好奇地問道:「你們也覺得奇怪?祁揚突然之間對一個人感興趣,而且花費大量時間親自做實驗,還沒有取得效果。」

    張本丹撇了撇嘴,道:「這也算奇怪?祁少校之前可是把我們的小月月都解剖了啊!那可是小月月啊,她多漂亮啊!不知道這個噁心變態的男人是怎麼下得了手的!」越說越惱怒,張本丹忿忿不平道:「你們別告訴祁少校啊,作為他的助理我真是太慘了!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小月月的腦袋都剁了下來,還提取了它的細胞□□進行研究,製造能量體。」

    似乎是突然意識到旁邊的兩個人可能不認識自己心愛的小月月,張本丹解釋道:「小月月就是我們研究所裡的一株變異月季,她長得可美了!腰肢纖細,花葉繁盛,每一片花瓣的重疊都極其符合維特根斯坦的美學標準,將黃金比例與……」

    景夏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默默地向後走了一步,與這個開始犯起花癡的男人隔開一段距離。

    小月月……難道不是他認識的那一朵?

    長著鋒銳醜陋的鋸齒,殘忍凶狠地咀嚼到口的食物,將它們全部弄得粉碎?

    「祁少校真是我見過最變態的人!他怎麼忍心對那麼美麗可愛的小月月下手!瘋子!混蛋!神經病!」

    景夏:「……」

    果然,整個研究所的人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存在!

    沒讓景夏毛骨悚然、坐立不安太久,那邊,隨著金屬自動門的開啟後,祁揚一身白大衣的走了進來。雖然景夏十分確認從對面房間是無法看到自己這邊情況的,但是祁揚還是勾唇向自己這邊拋來一個笑容,眼神準確得好像能夠穿透牆壁,看見自己一般。

    半晌,他很快便收回視線,認真地看起金屬長床上昏睡的少年來。

    這十天的研究讓祁揚已經對蘇唯尚的身體信息瞭解的不能再透徹,他從分子研究到器官組織構成都進行了實驗,乃至是身體磁場、異能信息都有了更多的瞭解,但是就像那柄刀出現消失得莫名其妙一樣,蘇唯尚整個人都正常得莫名其妙。

    而這一次,可以說是祁揚最後的一次賭博。他親自動手將蘇唯尚身上貼著的金屬貼片全部摘了下來,在一旁實驗助理困惑的目光中低聲說了幾個字,後者便趕緊出了實驗室的門,不知幹什麼去了。

    張本丹疑惑不解地道:「誒?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不是做ht磁場掃瞄嗎?」

    景夏也有點不理解地看著祁揚的動作,他安靜地看著祁揚一點點地將蘇唯尚身上亂七八糟的貼片全部接下,然後——

    開始脫蘇唯尚的衣服!!!

    「臥槽!!!!這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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