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說好遊戲規則 文 / 陌曉基

    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還是那個高貴的女人嗎？

    那個漂亮而又有氣質的女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醋無情而又俗氣的女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舒祈安真不敢相信愛情也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原以為姚雨婷這樣大氣的知識女性，一定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可為什麼也是這樣的結局？

    她為什麼會變這麼多？難道真是傷她太深？

    姚雨婷見舒祈安還站在那裡沒有動，她抓床上的枕頭扔向舒祈安「你不滾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舒祈安雙手接住枕頭，然後環抱在胸前，哽咽著說：「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走？我以為你是個大氣的女人，為什麼也會這樣啊？」

    「大氣？」姚雨婷冷笑。

    「不是嗎？」舒祈安反問。「我們一開始就說好遊戲規則的，為什麼不好聚好散？」

    「還不都怪你！」姚雨婷忍不住又淚流滿面。「唔唔唔……」

    「別這樣好不好？」舒祈安又坐到她身邊，扯了紙巾替她拭眼淚。「你這樣子，我真的無法再面對……」

    「舒祈安，你為什麼不早點提出來？」姚雨婷舉起雙拳打著他。「你這個騙子，騙走了我的心，騙走了我的情……」

    「姚縣長，真的很對不起！」舒祈安的喉節滑動了下，他也很難受，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形，說好了遊戲規則，為什麼就不可以和和氣氣分手呢？

    「對不起？」姚雨婷怒吼。「我們之間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結的事嗎？」

    「你想怎樣？」

    「要是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從來就不認識你，舒祈安，你太讓我失望了。」

    「姚縣長，感情的事勉強不得，我們好說好散吧！是我先對不起您！工作上的事我以後還是會配合爭取做到最好，絕對不會讓敵對分子欺負你。」

    「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嗎？」姚雨婷滿臉怨氣。「難道跟以前一樣配合遊戲的機會也不給了嗎？」

    「姚縣長……」舒祈安哽咽著。「做為男人，我也巴不得這樣的事情可以長期維持下去，可會對你不公平，更會耽誤你的終身大事，我們之間劃清界線，對你是有好處的，趁早清理一下這些日子的錯愛，調整好心情去接受那個真正愛你、又能對你終身負責的男人吧！」

    聽舒祈安這樣說，姚雨婷哭得更大聲了。「我一直以為自已是個不屈不撓的女人，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會以最大的決心和堅定的意志力來取勝，沒想到我這次還是輸了，而且還是輸給一個小女生。」

    「你就不要往死胡洞裡鑽了。」

    「沒辦法，我已鑽進那條死胡洞出不來了。」姚雨婷再也遏制不住積壓在心裡的痛苦，她將臉埋在他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你這樣子，真的讓我覺得自已是個罪人！……」

    舒祈安差點就要講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突然間，姚雨婷抬起頭來，在她倏然抬起的臉上看到了無比的憤怒和恨意，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女人的記恨性比男人要厲害，舒祈安什麼話也不敢說了，渾身一僵，要出口的那些話就嚥回了肚裡，然後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

    其實，舒祈安利用她的事早就識破了，要不然，就不會有顧靈這個人物的戲劇性轉折，她真的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她後悔了，如果世上真有後悔藥賣，她一定跑去買來吃下，讓一切局面重新洗牌重發。

    不過，她不會給舒祈安親口說出來的機會，那樣，她還可以裝傻，還可以繼續做她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這樣玩弄她的感情，把她姚雨婷當什麼？墊腳石嗎？

    絕對不可以！

    現在不可以，以後也不可以！

    誰要是過河就拆橋，她一定不會讓對方這麼好過，就算他是真心喜歡顧靈又能怎樣？一樣也不可以娶那二貨女生為妻，只要自已悶不吭聲，還可以助舒祈安一臂之力將顧元柏送進牢房。

    既可以替茂竹人民除害，又可以讓舒祈安和顧靈徹底決裂。

    趁舒祈安和顧靈還沒好到完全失去自我，得抓緊搜集顧元柏的罪證，然後讓舒祈安親自把顧元柏送上審判席。

    姚雨婷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臉平靜地問。「還有什麼事嗎，舒秘書？」

    「想哭就哭，撐不下去就說一聲，何必要強迫自已把眼淚往肚裡咽，看你這樣子，像是被我欺負了有苦說不出的表情，更是讓我放心不下。」舒祈安目不轉睛的瞪著她，見她的表情瞬息萬變。

    「以為自已是誰？」姚雨婷推了他一下。「以後別跟我套近乎，我們之間就是上下級關係，請你把握好分寸。」

    舒祈安的雙唇倏然緊抿了一下。「嗯。我會記住！」

    「你走吧！」姚雨婷再次下逐客令。「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天劃上句號，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她能做到嗎？

    舒祈安像是無形中被她的話牽引一般，居然放縱了自已的目光，任所有不敢相信和驚愕的眼神在她那張美得令人心碎的臉上遊走，說一點都不愛她是騙人的，他覺得自已是個博愛的男人，一顆跳動的心，居然同時裝著三個女人，這三個女人，無論哪一個，他都難以割捨，再難，也得狠心來個了斷。

    />當斷不斷，日後更加亂。

    他的手又有意無意地，離她的身體近了些，但又不想被她發現，於是只輕輕地碰了碰她，就這麼輕輕一碰，感覺她身體的一絲體溫，比起她冰冷的話又暖和了許多。

    姚雨婷察覺到了他的輕碰，身體跟著就發出微微的顫抖，她連忙在心中警告自已，千萬不要再次倒進他懷中，那裡，已經容不下她了，慢慢地閉上眼睛，「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看著她十分疲勞的樣子，舒祈安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心想，她也許是真的累了，近些日子，她在茂竹替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實事，那些累積在她身體裡的疲憊早就快壓垮她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舒祈安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打招呼。

    身邊突然空了下來，姚雨婷忽地睜開眼，微微側首看向他，在那張令人不捨移目的俊臉上停住，彷彿這一離去，就再也見不到似的，剛剛還口是心非地要趕走他，現在又捨不得了，不過，這次沒停留多久，因為，她清楚地看出他要急於離去的焦燥，也再次清楚地明白了那些他擅自利用自已而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和傷心。

    「還有事嗎？」舒祈安的腳步已邁開。

    「還回我宿舍的鑰匙！」姚雨冷冷地命令。

    「可是、可是……」舒祈安吞吞吐吐。「那鑰匙丟了！」

    「丟了？」姚雨婷冷笑。

    「啊。」舒祈安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了。」

    「鑰匙真的被我弄丟了！」舒祈安說著又在全身上下摸了個遍，他也奇怪，明明是放在口袋裡，卻怎麼也找不著。

    「回去問你的女人去！」

    「你是說顧靈？」

    「難道還有另外的女人？」

    「不會的，她不會拿你的鑰匙，鑰匙是我自已弄丟的，跟她沒關係。再說，她拿這個鑰匙也沒什麼用。」

    「有什麼有你回去問她啊？」姚雨婷又氣憤地吼起來。「這還沒結婚就護著她啊？」

    「你想多了。」

    「舒祈安，你這個混蛋，你寧願相信顧靈也不相信我，那我實話告訴你，今晚的傑作就是顧靈一手導演的，她一邊欺騙你，一邊又來這裡羞辱我，要不然，我發什麼神經要跑到那種地方去喝酒。」

    「怪不得我在醫院找不到她。」舒祈安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還在想，姚縣長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喝酒，原來是被顧靈所害。

    「對不起！是我太意了。」舒祈安又緩緩地走到床邊，伸手挑開濕貼在她額上的髮絲，指腹劃過她的臉龐。

    「你在自責嗎？」

    「嗯。」舒祈安聲音低啞地應著，流連在她臉上的眼神仍是和以往那般專注，只是略顯疏遠和陌生。

    姚雨婷清楚，他的眼神裡仍然有一份化不開的關懷，但那不是刻骨銘心的愛，可她想要的不是這種關懷，而是愛。

    她心裡不由更加難受，反而大力地推開他的手。「為什麼你總是要自責？難道我們之前的種種都不是真情真愛，有的只是一種責任嗎？憑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之間又不是真的夫妻關係，我也不是你的責任，用不著對我自責，以前是，現在更是，我們都一拍兩散了，以後就是形同陌路。」

    「我們、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和搭檔啊！」

    「不敢奢求！顧書記身邊的紅人兼未來的半個兒子，我哪敢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和搭檔，這不是把自已往坑裡帶嗎？」

    「一碼規一碼，顧元柏是顧元柏，跟顧靈沒半點關係。」

    「要是顧元柏犯了罪，你敢出來指證他嗎？」

    「敢。」舒祈安肯定地回答，一切皆是因為顧元柏而起，他怎麼可以放下一切，就算再愛顧靈，他也要不惜代價將顧元柏這個禍害茂竹多年的壞人除掉。

    也許是姚雨婷的話讓舒祈安的一雙眉毛緊緊地朝眉心靠攏，這確實是他現在要思考的問題，這個時候，茶場那些攝像裝備肯定都派上用場了，在這節骨眼上，他必須得全盤考慮到位，想到這裡，他俯下身。

    姚雨婷怔了下，他高大的身影罩了下來，然後在她的額上吻了下，抬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關門聲響起的瞬間，姚雨婷無聲的淚滑下眼角，滑過她微熱的面頰，一行行淚水的痕跡清晰地印在臉上。

    再一次看到男人在她面前轉身離去，恐怕她今後再也不會有追求情愛的勇氣，在經歷過兩次失敗的情感後，她真的不敢再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