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再見魏神醫 文 / 九秋菊
天亮了,又是一個大晴天。
寧清嵐用過豐盛的早膳後去了夏堂院,今日要去長公主府,出門前見一見孫氏是為人子女的日常禮儀。
當然,孫氏自然是不會見她,三日過去,她的病情並沒有得到控制,除了沒有那麼癢痛外,身上臉上的皮膚該爛的一樣還在爛。
別說寧清嵐求見,就算是寧綺蘿和寧瑜山他們,孫氏也都不會見。
寧清嵐站在院子外,聽著丫環小心的回稟:「七姑娘,二夫人現在身體還未康復,您下次再來吧。」
「嗯,我知道了,讓母親不要太著急,我昨日出府時聽說回春堂的魏老神醫正在京城,我等會去公主府前會去拜見,若神醫他老人家願意出手,母親的病一定會好的。」寧清嵐看著眼前這個眼角帶傷的丫環溫和說道。
「真的?那就辛苦七姑娘了。」
丫環大喜,這幾日原本伺候二夫人的下人全被二夫人打傷了,身邊的老嬤嬤更是被打斷了腿不能下床,剩下她一個平日沒人理的,什麼事都讓她去傳,眼角的傷就是剛才被打的。
寧清嵐笑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們,母親近日脾氣不好,你們受累了。」
「不敢,這些都是奴婢們該做的。」丫環受驚似的福了福身,低下了頭。
寧清嵐點頭笑笑,帶著蘇嬤嬤與采雪離開夏堂院,會合同樣出府的另外兩外姑娘,四姑娘寧初柔與九姑娘寧代雲,坐上一輛寬敞馬車出府而去。
雖然今日長公主府是為了感謝寧清嵐救了安平王而設的宴,但請柬是請了勇德侯府裡的所有姑娘,三姑娘寧綺蘿即將出嫁,不便外出。
所以只剩下寧初柔,還有張姨娘的女兒,十歲的寧香薇,帶上她,也算是讓她藉機見見世面吧,總之這請柬要不是大伯同意,定然是送不到寧清嵐手中的,至於讓誰陪同她去,她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馬車緩緩而行,出了侯府,迎著艷陽,穿過熱鬧的街道,很快就到了回春堂藥館前。
要來這回春堂,寧清嵐不是隨便說說,昨日她與蘇嬤嬤說起那本山海醫經,心中疑惑很多。
山海醫經是南巫流傳以久的一本醫書,但在三百年前就以失傳,她在空間靈女古籍上略有所聞,而蘇嬤嬤昨日告訴她,當年與山海醫一起失蹤的,還有南巫靈女的水護法。
現在,黑衣人夜魂持有水形寶玉,魏老神醫則送她山海醫經,難道他們以前都是南巫水護法一脈之人?
要不然,事情也太過巧合,更有甚者,黑衣人夜魂與魏老神醫就是一夥的,夜魂先探知了她的身份,告訴了魏神醫,所以才會有送書一事。
對!就是這樣。
寧清嵐精神一振,事情一定與她所想不差,至於安全,則被她丟到了腦後,她與夜魂即是合作的關係,應該就不會害她。
只是,當她走進醫館,真正見到這位髮鬚皆白,一臉笑瞇瞇的老神醫時,她卻改變了這種想法,怎麼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山海醫經是餌,而她則是那要上鉤的魚。
「寧七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請坐。」
魏老神醫一身普通灰衫,坐在一張矮几上,他呵呵一笑,將矮几上的紫沙茶壺親自為寧清嵐倒了一杯,作了個請的姿勢。
「多謝。」
寧清嵐將茶杯往身前移了移,並未飲下,環顧四周,這是這間十分古樸的屋子,古香古氣,氣韻致,處處透著沉靜與歲月的味道。
最後寧清嵐將目光回到了魏神醫的身上,普通的衣著,慈祥的面容,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卻神密莫測,讓人不敢小覷。
魏神醫大方由著寧清嵐打量,神情自若:「不知寧姑娘找老夫,所為何事?」
寧清嵐淺笑,內心警惕,此人明明知道她的身份,故意送她醫書,為的就是引她前來,現在卻做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看來是一隻老狐狸啊,她可要小心對付著。
「今日前來,是為感謝神醫所送的醫書,昨晚回府一觀,原來這本山海醫經博大經深,是本絕世孤本,上面所述醫案奇特,小女子何得何能,能得神醫相贈,所以特來求惑。」
「哦,原來是為此而來?」魏神醫飲下一口香茗,慢悠悠的放下道:「此書本來就是你的,何來相贈一說啊?」
「你……」
寧清嵐大驚,看著靜定自若的魏神醫,又看了看同樣變色的蘇嬤嬤,心中咬牙,雖然這裡只有她們三人,可如此密事,這老頭就這樣輕易的說了出來,是想要害她身處險境嗎?
魏神醫見她如此,搖手笑道:「小丫頭,不用害怕,這裡除了咱們三人,誰也聽不到咱們的話,放心啊。」
說完魏神醫向寧清嵐擠擠眼,一副痞相,與剛才進屋時的高人模樣完全不同。
看得寧清嵐一陣無語,看來她的身份這魏神醫果然是清楚的,即如此,那明人不說暗話,此時她處於下鋒,可不能讓他就此得意了去。
寧清嵐恢復心神,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飲下:「即如此,那多謝了,告辭。」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外而去。
「唉,等等!」眼見著寧清嵐以走到了門口,魏神醫面色一變,急忙站了起來,大聲道:「那是不是百線蟲?是吧,一定是的吧?」聲音又急又快,沒頭沒腦的,但寧清嵐還是聽懂了。
百線蟲?
她站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抓耳撓腮的白鬍子老頭,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一點神醫高人的風範,若不是她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短短時間裡性情變化如此之大的,會是同一個人?
魏神醫還在眼巴巴的望著她,寧清嵐卻輕輕笑了,舒展開的秀眉下眼睛晶亮。
「神醫在說什麼,小女我聽不明白?」
「怎麼會不明白?」
章神醫快走幾步,來到寧清嵐身前:「別跟我說孫氏那病與你無關,只是……那明明是百線蟲,為何又完全不一樣了?不懂,不懂,啊,急死老夫了,你快說吧,你一定要說啊,你倒底要怎樣才能告訴我?」
此時的魏神醫如老頑童般,似乎不得到答案就要勢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