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生死難料 文 / 夜蕪影
刑房內,舞影和紫荊兩人雙手被粗大的黑鐵鏈綁著,懸吊在半空中。一名身穿黑色盔甲手執一條暗紅色長鞭的魔兵靜靜地站在二人的身後。鞭長約兩米,暗紅色的鞭身吞吐著黑色的煙霧,鞭柄是黑紅相間的不知名的花紋,細細看來卻又是似蠍的形狀。
「給本護法打。」亡靈一聲令下,一記鞭狠狠地落在了紫荊的後背上。疼得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身體彷彿被烈火灼燒著,骨頭像被刀剜一樣,每打一鞭疼痛就更深一分。
舞影咬著下唇極力忍著,唇間溢出血來。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落下。耳邊是鞭子打在身上的「咻咻」聲和紫荊的慘叫聲。
竹畫清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受折磨的二人,眼淚在眼眶中來回打轉,最終無聲落下。煞烈邁出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替她遮住了那一幕幕殘忍畫面。
「若是她們受完一百鞭之後還有命嗎?」聲音帶著哭腔,她一把揮開煞烈,眸光透著冷清,疾步向前,長袖朝著鐵鏈一揮「叮」地一聲自逢中斷開,立刻伸手接住了紫荊與舞影。
「主人。」舞影弱弱的喊了一聲,剛才面對那蝕骨之痛面前他都不曾掉一滴眼淚,卻在這時淚水決堤。
「咻」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竹畫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右臉火燒火燎。
「混蛋。」煞烈上前一腳踹翻了手持魔鞭的魔兵,正想一掌將他了結,卻被亡靈上前一步給制止了。
「魔君,請息怒,他不過一時手誤。」亡靈笑著,陰森又恐怖。
「哼。」生氣的哼了一聲,甩袖朝竹畫清走去。「畫清。」擔憂的看著她,白皙的臉上是一條駭人的血疤,長約八厘米,自嘴角穿過眼角延至眉梢。儘是猙獰,煞烈愣在了原地,連大氣都不敢踹一下。
「很可怕?」竹畫清苦笑著,左手鬆開已經昏迷的紫荊,看向右邊一臉痛苦的舞影。手不由自主的去觸那條疤,輕輕地帶著顫抖。正要碰到時手一頓,滿眼悲哀的望著煞烈。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沒事兒的,會好的。」現在除了安慰,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竹畫清笑出聲,她又何嘗不知道,被蝕骨魔鞭打出的傷痕永遠都不可能有癒合的那一天,除非是換了一層皮。
「墨護法,你這是作甚?這一百鞭還沒有打完。一人還差六十鞭呢!」亡靈靜靜地站立著,一動不動。
「我的人犯了錯是我沒管好,自然與我脫不了關係,餘下的一百二十鞭由我來代她們承受。」眼中的哀痛盡失,透著倔強與堅毅。
「主人,不要,舞影可以的。」伸手拉住竹畫清的手腕,搖頭道。
「傻丫頭,別逞強了。」輕輕地拉開舞影的手,自己施法把自己綁在了半空。亡靈走到她面前,拍手稱讚道:「好,果然是墨護法,有責任,有擔當。」
「既然這樣。」亡靈攤開右掌,魔鞭自地上飛到了他的手中。「那就我來替墨護法懺悔吧。」退至竹畫清身後,將鞭子緊緊握在手中。
竹畫清閉上眼,等待著這第一鞭的到來,卻感覺腰被人緊緊勒住,身子靠近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間是一抹熟悉的氣息。
「煞烈,你?」竹畫清不解道,腰被摟得又緊了幾分。煞烈將腦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受到傷害是我的疏忽。我在的時候,讓你受到了傷害便是我的無能。」
「魔君,你這樣可就為難屬下了。打了你,魔尊大人會怪罪亡靈的。」
「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我會告訴父王叫他不要怪罪於你,這樣你可滿意了?」煞烈看著他,語氣也有著頗多的不屑。
亡靈抿唇一笑,他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這樣,那他就不客氣了。用力的打了一鞭,那叫一個痛快。
竹畫清明顯感覺到他身子的一顫,耳邊是他刻意隱忍的哼聲。一連十幾鞭下去他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呼吸沉重得亂了節拍。
忽然,頸間鎖骨一涼,竹畫清垂首看去,刺目的紅色液體順著鎖骨流下,心中莫名一痛。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她那麼好。為什麼?
「煞烈,煞烈。我不要你替我挨打了,你的好我心領了,快走,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竹畫清掙扎著,痛苦的咆哮著,可摟著她腰的手,固執的不鬆開。任她怎樣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不要離開你,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我要保護你,儘管你的心裡裝著別人,儘管你愛的永遠不會是我,我不在乎。縱是今生無緣,只願良人安好,我自心安。」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只有她竹畫清一人聽到。眼淚無聲的滑落,一滴接一滴砸在地上,透著心疼,透著無奈。
「彭!」竹畫清手腕一用力,鐵鏈炸開。身子下落,她將他擁入懷中,直至落到地面。
「煞烈,煞烈。」輕拍著他的臉頰呼喊著。煞烈緩緩睜開眼對著面前的女子勉強的笑了笑,眨眼間的功夫又合上了眼,之後就在也沒有睜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