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3章 臨終遺言 文 / 別時細雨

    李永安聽了不禁大吃了一驚，連忙辯解到：「母親這話是從何說起？我對兩位小姐一向恭敬有加，從不敢有什麼不軌的念頭，又怎麼會去欺辱二小姐呢！」

    劉媽聽了不禁一愣，問：「你當真沒有欺辱過二小姐？」邊說邊轉過頭去向站在一旁的譚素琴望了去。

    譚素琴不禁滿臉羞愧，低下了頭。

    大小姐譚素雲替她解釋說：「我妹妹她也是被我父親逼得急了，才隨口胡亂說了那麼一句，其實是沒有那種事情的，劉媽你千萬不要怪她！」

    劉媽聽了不禁長舒了口氣，說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想小安子行事雖有些魯莽，但絕不至於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

    劉媽說到這扭頭朝跪在地上的李永安說了句：「你起來吧！」招了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李永安站起身走到了床旁，劉媽拉起他的手，對他說道：「這些年你在外面杳無音訊，媽一直牽掛著你，現在看到你平平安安的也就算放心了！」李永安聽了不禁心裡難過，說道：「兒子不孝，讓您操心了！」

    劉媽笑了笑，說：「天下有哪個母親是不為子女操心的？只要你今後安安穩穩的便好！」但轉念一想，他現在是一個土匪，要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只怕是不大可能了，不禁歎了口氣，說到：「媽有些事情要叮囑你，你可一定要牢記在心！」

    李永安連忙說：「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兒子一定做到！」

    劉媽緩緩說到：「譚家對我母子有救命之恩，要不是譚老爺子當年收留，你我母子二人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你要牢記譚家的這份恩德，今後無論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情，都不可做出半點對不起譚家的事情來！」

    李永安說：「媽，您就放心吧，兒子心裡曉得的！」

    劉媽點了點頭，說：「那就好！媽有些累了，想要睡上一會兒！」

    李永安連忙扶著她躺了下來，給她蓋上了被子。

    此時已經是傍晚十分，李永安招呼譚家兩位小姐在屋子裡坐了，連忙親自到廚房吩咐人準備晚飯去了，這是他和母親重逢的日子，非比尋常，再加上譚家的兩位小姐在，這頓飯是一定要準備的隆重一些的，李永安心裡非常的高興。

    但沒想到的是劉媽這一睡就再也沒能醒過來，待得晚飯準備好，李永安去叫她的時候，她早已在睡夢中離開多時了！

    李永安不禁悲痛不已，跪在地上放聲痛哭了起來，哭得聲嘶力竭，淒厲的聲音，就像是深山中一隻受了傷的野獸一樣！

    譚家兩姐妹也不禁難過的哭了起來，尤其是譚素琴，哭得更加的傷心。

    李永安哭了一陣兒之後，忽然覺得心中一股怒火無法抑制，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轉過身走到譚素琴的面前，向她問道：「我母親為何會突然之間得了如此重的病？是不是因為你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才惹得她鬱鬱成疾的？」

    他的樣子非常的兇惡，就像是要吃人一樣，譚素琴心裡不禁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幾步。

    譚素雲見了，側身擋在妹妹的身前，護住了她，向李永安質問道：「你想做什麼？你忘了劉媽臨終前叮囑你的話了麼？」

    李永安聽了一愣，清醒了過來，臉上憤怒的神情逐漸退去，瀰漫起一股淡淡的哀傷，顯得有些失落，有些無助。

    譚素雲不禁鬆了口氣，緩了緩語氣，又向他說道：「劉媽的病我妹妹是負有一些責任，她不應該隨口亂說，惹得她不開心。但這跟你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這些年來你在外漂泊，生死不明，劉媽心裡一直掛念著你，吃不香，睡不好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才是她如今忽然病重不治的最主要原因，所以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李永安聽了，歎了口氣說：「大小姐說的是，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當土匪的話，二小姐又怎麼能有借口說那樣一番謊話呢？我不該把怨氣發洩到別人的身上，二小姐，對不起了！」

    李永安說到這，朝譚素琴鞠了一躬，賠禮道歉。之後便轉身走到床前守著母親的遺體去了。他靜靜地跪在床榻前，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母親，眼神中充滿了憂傷。譚素雲拉著妹妹的手，走到近前，向他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必太難過了，還是趕緊為老人家辦理後事吧，讓她入土為安！」

    李永安點了點頭說：「大小姐說的是，我明天就為母親辦理後事。」忽然想起她們兩人一路趕來，還水米未進，連忙說道：「兩位小姐一定餓了吧？我這就叫人準備酒席！」

    原本好端端的重逢喜宴，轉眼間變成了生死離別的喪宴，叫人又怎麼能吃得下？但譚家姐妹二人趕了一天的路，確實有些餓了，於是譚素雲沉吟了片刻，回答說：「宴席就不必了，你叫人簡單弄些東西給我們吃就是！」

    李永安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吩咐人去準備了，又把張老三喊了來，叫他連夜去弄一副上好的棺木來。張老三答應了一聲，扭頭就走，被李永安給叫住了，問他：「你身上的錢夠嗎？也不看一看就走！」

    張老三楞了一下，問：「要錢幹什麼？」

    李永安一聽便火了，抬腿就是一腳，罵到：「你當土匪當習慣了是嗎？什麼東西都用搶的！這可是安葬我娘的棺木，她老人家如果知道棺材是我讓人搶來的，非罵死我不可，你想讓她老人家死後都靈魂難安嗎？」

    張老三頓時明白了過來，連忙說：「是是是，是我糊塗！」

    李永安從口袋裡掏出錢來，交給了他，又叮囑了他一句：「一定要一不少的把棺材給我

    買回來！」張老三答應了一聲，拿著錢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譚家兩姐妹吃過東西後，趕來幫忙設置靈堂，靈堂被設置在一間寬敞的房間裡，擺設上了一些相應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