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故人今猶在? 文 / 墨輕瘋
曲曲折折的路,直通到院長室,抬眼望去,室內透露著隱隱約約的燈光。她抬步向前,似乎腳下是一馬平川,實際上此地的各種法陣並不比剛來是的廣場少,畢竟這是一個學院的中心。
安然就這樣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非常的簡潔,四周點燃著一盞盞長明燈,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鳳凰圖案,上面有著龍飛鳳舞的天凰學院四個大字。地面上由暖石整個鋪墊而成,使得室內非常的溫暖,面前的放桌上放著零零碎碎的物件,而張夙玉院長正背對著她。
聽到開門的聲音傳來,他才回了頭,一臉驚訝,「這位小友,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這裡是學院重地,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
「我我出來散步,然後就沿著路一直走了進來。」
「不至於吧。這個地方就算是八花之境的強者進來也要花一番功夫,更何況你個還沒有開始修煉的小孩子呢。難道,竟然是個陣法方面的天才。那可真的是學院之幸了。唔,小傢伙,過來,我給你看點東西。」
他走到房間的書架面前,抽出了一本《六界陣法大全(精裝版)》,然後翻開其中一頁,指著它說:「小傢伙,看一下,這個看得懂嗎?」
安然走過去,拿起書,看了一會,然後笑著說,「這個倒是沒看懂,不過看著倒是像一隻呆頭鵝。」
張夙玉一下子呆愣了,哪呢哪呢,然後搶過書去看了一下。
安然笑了起來,「院長不就是嗎?三更半夜,房間來了人,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抓住審問,而是在這討論什麼陣法。」
「小傢伙,還真調皮。其實我也不知道,看到你第一眼,就對你感覺很好,非常的熟悉,好似前世今生曾經相遇過,所以對你竟然提不起防範之心。真是難得。如果是別人,或許早就動手了。你叫什麼名字?」
安然拍掉了放在自己青絲上亂動的大手,說道,「不要亂動,你才小傢伙呢,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竟然還背對著大門,如果有敵人潛入,現在的你就已經受傷了。這麼大的人了,真是的,還要讓人操心。哎。」
夙玉聽著她老氣橫秋的口氣,俊俏的臉卻是掛滿了笑容,「或許是吧。」
「你還笑。過來,坐這。」夙玉竟然也坐下了,和她面對面的坐著。
安然一改剛剛的嬉笑,嚴肅的說道:「夙玉,把這裡最高級的陣法開啟了。我和你說的事情不能有任何的洩露。」
夙玉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喝道:「你是誰?到底是誰,怎麼知道的?」
安然接著說道:「這個我自然會和你說。現在你用你的院長令牌,去把陣法開啟,法眼的口令應該還沒有改變吧。」
夙玉沉默了一會,還是拿出令牌去開啟了陣法。要知道口令也只有寥寥幾人才知曉,而他們絕對是不會說出去的,除非是被抓住搜魂了。夙玉心想,如果把這女孩抓起來,是不是手上就能多一個籌碼。
陣法開啟完之後,就算是九花境大圓滿的也無法再知道他們的對話。他又回到了蒲團面前坐下,神色凝重的說道,「你到底是誰,想得到什麼?」
安然說道,「夙玉,一別五百年。我是安凰舞。」
聽了這話,夙玉一臉震驚的叫了出來,「不可能的!五百年前,我眼睜睜看著導師燃燒盡魂力,最終魂飛魄散,消弭於六界。那一天,真凰隕落,六界同悲。你怎麼可能是她!」說完,就伸出了手,向安然抓來。
安然不躲不閃,接著說道,「夙玉,你從進入萬凰學院便跟著我,跟了我百年,我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夙玉。你若不信,我們可以一試。我知道你這裡有鳳凰真血,一試便知。」
「鳳凰真血,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好。」說完,他縮回了手,摸向了自己的脖頸,然後深入懷中,扯出了一根金絲銀線編織的繩子,繩子下方吊著一個小巧的瓶子,上面也是刻印著鳳凰圖案。
夙玉小心翼翼的擰開瓶蓋,然後將一滴鳳凰真血倒入了玉盒之中,這滴殷紅的血液中夾雜著一絲絲金色,散發著淡淡的芳香,瀰漫著陣陣光華,看起來倒像是剛剛從身體裡取出。
安然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倒是一陣欣慰,沒想到他竟然將它貼身保存。安然拿出金針,刺破了手指,一滴血液緩緩流出,很快的便與玉盒中的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這下子夙玉終於信了,顧不得剛剛寶貝一樣保存著的血液,直接撲了過來,整個人埋入了安然的懷裡,然後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放聲的哭了出來,哽咽著說,「老師,老師,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了」
安然拍著他的後背,輕聲說道,「是我,我回來了。」在她的安撫下,夙玉終於漸漸冷靜下來,過了一會,他不好意思的抹乾淨眼淚,紅腫著眼睛問到,「導師,當初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當年為了抵禦異界入侵,我不得不燃盡魂力,與敵方元首同歸於盡。我當時也以為我不行了,結果沒想到卻有一絲意識和精神力殘留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我的元神在六界之中飄蕩,一步步壯大,最近幾十年才得以重塑**,回歸六界。我沒辦法聯繫你們。」
「那之後呢」
「重塑肉身之後,我發現自己在放逐之地,那裡每十五年才開放一次,所以我只好在那裡慢慢休養生息,調理自己。後來借此機會才來到這裡,找到了你。你呢,夙玉,這麼多年,你怎麼樣。」
「導師,你可知當年六界浩劫,各界諸多尊者都壯烈犧牲,才成功封印住了入口。就算是自由之
之域,也是傷亡慘重,各大學院老一輩的人幾乎凋零,弟子僥倖活了下來,而然兒、風隱他們都沒有熬過去。回來之後,在諸多師兄的推薦下,我開始管理天凰學院,直至今日。也正是因為修界人才凋零,所以我們才一致同意多招收新人,壯大修者隊伍。」
安然喃喃自語,「他們都死了?死了我這樣子好不容易活下來,他們竟然都死了。夙玉,夙玉那他呢?夜離呢。可有人知道他?」安然抬起頭,眼中有淚也有恨。
夙玉大聲吼了出來,聲音中是無比的憤怒與怨恨,「導師!你還記得他做什麼,他還害的你,害的六界不夠嗎?如果不是他破壞了封天大陣,六界何以淪落到這個地步,修者百不存一啊,導師,你可還記得那漫天血雨,生靈塗炭。導師,他死了,被青龍幾個前輩聯手斬殺去祭你了。」
「死了嗎,死的好,死的好。」
夙玉反過來抱著導師,輕聲說道,「導師,別難過了,都已經過去了。忘了他吧,他不值得您這樣。」不值得的
過了一會,沉默中,夙玉終於試圖開始轉移話題,「導師,那您現在準備怎麼辦,既然您已經回來了,那要不還是由您來主持吧。」
「不了,夙玉,這些年你做的很好。夙玉,我累了,我活的太久了,不想再管這些了,只想過著安寧的日子。我準備在天凰城開個雜貨鋪,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享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額,導師您還真是好吧,既然您決定好了,我也不阻攔您了。」
「嗯。還有就是,我在放逐之地收了幾個徒弟,現在在萬凰學院,他們還小,需要你好好管教一下。別出了岔子了,別太嬌慣,嚴厲一點好。」
「好的,導師。我記著了。那您今晚現在這裡休息一下,我給您安排一下住處吧。」
夙玉將安然安頓在院長室邊上的客房中,不過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休息。五百年沒見,兩個人有太多的話要說,安然指點了一下他修行中遇到的問題,又瞭解了一下學院及修真界的現狀,諸如此類零零碎碎的事情,兩個人談了一夜。
對兩個人來說,五百年太久了,一夜太短。
第二天一清早,夙玉悄悄將安然送出了學院的門,替她辦好了休學的相關手續,而且還送了她一塊客座教授的身份銘牌,方便她在學院裡面出入。考慮到安然喜歡看書,還貼心的附送了一個圖書管理員的身份玉牌。
就這樣,安然搖身一變,從學院的學生成了客座教授及圖書管理員,這下子,也方便了她和小傢伙們經常見面了。
當然,在走之前,她也告誡夙玉對自己的身份保密,現在六界還不安寧,在她恢復之前,不能冒著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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