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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誣陷 文 / 為伊憔悴

    素雲姨娘恨恨地,斜睨吳淑真一眼,突然,手指著念琴道;「是這丫鬟,故意撞在我身上,我和這丫鬟無冤無仇,念琴死丫頭你說,為何害我?」

    念琴唬得臉都白了,連連叩頭辯解道;「奴婢實在是沒看見姨娘,是姨娘撞將過來。」

    「胡說,難道我自個找罪受。」素雲姨娘裝腔作勢揉著腳裸。

    邵英傑狐疑的眼光瞅著念琴,念琴哭著叩頭道;「奴婢從小侍候爺,爺難道不知道奴婢,奴婢是害人的人嗎?奴婢真不是故意撞姨娘的,奴婢是真沒看見。」

    巧兒眼中精光一閃,惡毒地道:「姨娘跟我倆個大活人,念琴姐竟然說沒看見,奴婢明明看見你故意朝姨娘撞過來,冷不防,奴婢措手不及,沒扶住姨娘,奴婢看念琴姐是有什麼苦衷,不方便說出來。」

    「放肆,你區區一個小丫鬟,膽敢含沙射影。」晚秋憤然道。

    邵英傑也不信裡面關乎吳淑真,方才吳淑真跟他在一塊,怎麼可能料事如神,知道素雲過來,安排念琴害她。

    寶珠撇嘴,幸災樂禍,念琴這小蹄子事事拔尖,越過她去,如今被奶奶視為心腹,自己且靠後,正好抓念琴個錯,板倒她,自己立功,趁機討好奶奶上去。

    遂上前一步,道;「奴婢以為今事出有因,念琴受先頭奶奶好處,怨恨姨娘得寵與爺,早就心生不滿,害姨娘洩憤。」

    素雲一口咬定,是念琴故意撞她,巧兒一番證詞,令邵英傑起疑若說吳淑真指使,似又牽強,聽寶珠道出內中隱情,便有幾分信。

    念琴嚇得啼哭,不住聲辯白,看爺半信半疑,越發急了,賭咒發誓,沒有要害素雲姨娘之意。

    巧兒那廂火上澆油,賭咒發誓說眼真真的見念琴故意撞向姨娘的。

    邵英傑不信素雲說謊,可是念琴為人,他也是瞭解的,一時沒有決斷,辨不清誰是誰非。

    念琴現在是上房奶奶貼身丫鬟,念琴定罪,闔府不明真相的人,誤以為是新奶奶和丫鬟串通,早有預謀,害得寵姨娘,消除勁敵,吳淑真背上黑鍋,百口莫辯。

    邵英傑的態度舉足輕重,心愛的女人和他的貼身丫頭,兩相權衡,邵英傑自然會偏重素雲,況素雲姨娘還懷著身孕,不處置丫鬟,給她一個交代,素雲姨娘也不會善罷甘休。

    邵英傑知道念琴跟先頭死了的嫡妻的主僕情分不淺,寶珠的話不無道理,可處置念琴,吳淑真勢必臉面無光,他不肯打老鼠傷了玉瓶,正猶豫不決之際,柳絮說話了。

    「爺還是先顧著姨娘的傷勢,念琴真有罪,也跑不了。」

    說吧,轉頭朝杜婆子問;「姨娘的腳骨復位,是否留下後遺症,媽媽是不是在仔細看看?」

    杜婆子尚未反應,吳淑真眼睛一亮,也擔憂地對杜婆子道;「還是先好好查驗姨娘腳傷,有無大礙,我和你爺也好放心。」

    杜婆子看奶奶和柳絮姑娘眼神,頗有深意,頃刻領悟,忙上前一步,矮了半個身子,「回爺奶奶,姨娘的腳沒傷到,方才骨頭也沒錯位。」

    屋裡人均都一愣,邵英傑驚訝,狐疑瞅瞅這婆子,沉臉,「那你為何方才拿腔作勢,是戲弄主子嗎?」

    杜婆子咕咚跪地,「老奴斗膽,謊稱姨娘骨頭錯位,為著姨娘消除心魔,姨娘腳骨好好的,根本就沒有傷到,許是姨娘錯覺,誤以為受傷,老奴是不得已為之。「

    屋裡人都愣住,邵英傑轉頭望著素雲,目光銳利,看得素雲姨娘一陣慌亂,語無倫次,「爺,不是,是,婢妾腳受傷了。」

    邵英傑不蠢,從素雲姨娘表情,看出這婆子此言不虛,那方纔她惺惺作態,意在誣陷念琴丫頭,矛頭直指吳淑真。

    吳淑真看火候到了,知道即便是素雲姨娘的錯,邵英傑心底也不忍處置她,畢竟寵愛多年,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拔腳出來。

    遂道;「既然妹妹沒事就好。」

    看著巧兒,冷聲道:「還不扶你主子回去。」

    吳淑真意在此事不予追究,全邵英傑的臉面,說出去邵英傑面子上不好看,吳淑真心裡明白,今的事能到這種程度,已算獲勝,孰是孰非,邵英傑心裡應有數,至於是念琴是否故意撞素雲姨娘,分辨不清的,主要是邵英傑對此事的態度。

    素雲姨娘尷尬,謊言揭穿,惱恨這婆子歹毒,方才不揭穿她,故意讓她遭罪,治她。

    素雲姨娘到此時,知趣地扶著巧兒回去,不敢看邵英傑的臉。

    吳淑真朝念琴道;「以後走路留意,罰你三個月月例銀子,以示警告。」

    又朝杜婆子道:「你治好姨娘的腳有功,以下犯上罪不容恕,功過相抵。」

    杜婆子叩頭,爬起身。

    這也算全了素雲的面子,邵英傑向妻子投去讚許的目光。

    吳淑真嬌俏地朝邵英傑笑道;「天這麼熱,妾身吩咐奴婢們放水,爺沖個涼。」

    邵英傑攬住她的腰肢,俯就在她耳邊小聲道;「為夫和娘子做一對戲水鴛鴦。」

    吳淑真臉紅,嗔怪倪了他一眼,風情萬種。

    柳絮吩咐小丫鬟們備香湯,跟晚秋、寶珠念琴幾個大丫鬟侍候爺和奶奶洗澡。

    念琴背人悄悄對柳絮道;「方纔多謝妹妹,妹妹的恩情姐姐記下了。」

    柳絮捏捏她的手,笑

    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寶珠沒把念琴搬到,心裡失望,念琴雖被奶奶罰了月例,但奶奶定會從別處描補她,反倒成全念琴這小蹄子。

    隔著蘇繡紫檀木八扇屏風,影影綽綽裡面夫妻二人,迤邐風光。

    吳淑真嬌哼,綿長音,「爺……」

    粗重男子氣息,暗昧低語,「坐上來……放鬆。」傳來清脆怕打嫩肉聲,男子急促含糊,「快……」

    一片擊打水聲,木桶裡猶如翻江倒海,待夫妻二人沐浴完,柳絮幾個大丫鬟進去收拾,地上一大片水跡,滿地狼藉。

    寶珠癡癡地看著添滿水木桶裡剩少半下水,赤紅臉,咬唇眼睛直勾勾地想入非非。

    邵英傑一場酣戰,乏了,碧紗櫥裡熟睡,吳淑真和衣走出來。

    看見柳絮站在堂屋中央抹頭上的汗珠,走近,輕笑小聲道;「方纔多虧你機警,你的功勞我都記著,將來有你大好處,回頭你家去,把外頭送進來的西瓜拿一個回去,順帶住上一宿,明早回府,取五兩銀子給杜婆子。」

    柳絮方才汲水褲腳濕了,回下處換干松的衣衫,走到上房想跟吳淑真告訴一聲,就聽西屋碧紗櫥裡傳來夫妻二人對話聲。

    「爺醒了,天熱,身子勞乏,爺多睡一會,太陽落山起來不遲。」

    傳來邵英傑的聲:「皇上派出的特使已到,今晚王府設宴款待特使,武官員作陪。」

    吳淑真的聲,「皇上派特使考察民情?」

    裡頭傳來邵英傑的聲,「哪裡,你知道皇家不比平民百姓,當今子嗣眾多,成年封王皇子就有七八個,皇子們呆在屬地,天高皇帝遠,皇帝怎麼能放心,雖說父子骨肉至親…….況皇后……」

    柳絮聽見屋裡聲音低下來,這種背地裡妄議皇家之事,就是夫妻之間能說,當著外人怕隻字不敢提及。

    日頭偏西,光線不似白日強了,稍許涼快一些。

    柳絮進自己門,院子裡無人,進東屋,看見柳芽兒和寶兒在炕上擺木頭塊,搭房子。

    柳家一番捯飭,屋裡敞亮清爽,柳芽兒和寶兒看見柳絮,跳下地,連聲叫;「姐,姐回來了。」

    柳絮捧著西瓜,一路走得氣喘吁吁,頭上見汗。

    進屋把西瓜放在桌上,高興地道;「一會姐給切西瓜吃。」

    兩個孩子熱,看見西瓜直流口水。

    柳絮去井裡提水,拿個瓷盆倒上冰涼井水把西瓜湃上,聽見門外有叫賣聲,開院門探出半個身子,看是挑擔子賣菜的大嫂。

    招呼一聲,看柳條框裡西紅柿新鮮水靈,稱了三斤西紅柿,撿了四個大青椒,取籃子裝了,付錢,提進屋裡。

    盛夏酷暑,沒有食慾,柳絮做了手擀面,用涼水投涼,打西紅柿青椒雞蛋鹵子。

    三嬸子這時進門,笑道;「鹵子好香!」

    柳絮忙迎著她進屋,「嬸子來得正好。」把盆子裡冰鎮的西瓜,拿刀切了一半,「我正想做完飯,給嬸子送去。」

    三嬸子客氣道;「今年西瓜金貴,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柳絮把半個西瓜送到她懷裡,「吃不完,天熱都放壞了。」

    三嬸子抱著西瓜,不好意思道;「你看,我過來看看做飯沒有,又得了你好處。」

    又四處瞧瞧,「生子還沒回來?」

    柳絮道;「往日這時辰早就回來了,許是玩忘了。」

    柳絮打發柳芽兒和寶兒吃晚飯,自己去院門口朝外張,太陽快落山了,小生子還沒回來。

    柳絮回屋對柳芽兒道;「跟弟弟吃飯,姐去學堂找你哥。」

    柳絮出門,眼瞅著天黑了,小生子還不見人影,柳絮心急,加快腳步往寒山寺書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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