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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琴曲 文 / 甄栗子

    驗孕棒過了三分鐘依舊只有一條對照線,判斷來說應該是未懷孕。

    白薇捧著肚子愁眉深思,總覺得不太對。可能是她去地府走過一遭,對這種生靈或者死氣的判斷比一般人要敏銳得多,就是沒有原主的懷疑,她也有所察覺——應該是懷上了的。

    就在她苦惱的時候,對話框忽而在眼前展開。

    當前的情形你決定怎麼做?

    a.假稱有孕,引得攻略對象的關懷和調/教對象的愧疚。

    b.當做沒有這回事發生。

    c.堅信有孕,並且隨後按照有孕模式處理。

    她看著c選項,若有所思。

    「嘻。」小松鼠模樣兒的芝士只有巴掌點大,這會兒正在對話框的一角給她飛眼兒,「這麼簡單都沒想明白?」

    白薇不搭理它,又過了兩分鐘,才撥開迷霧有些明白過來。

    如果胎兒因為母體靈魂喪失變成了一團死氣,普通人的手段怎麼可能檢測的出來。又假如車禍的時候它就因撞擊化為血水,那殘留的生氣更加不可能被探測到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肯定來過這個世界。

    一旦想通,她輕鬆地選了c項。

    憑空浮出一枚金燦燦的丹藥。

    「這是這個提問的獎勵,因為是在沒有對象的情況下出現的,兩項數值都不會增長。」芝士盡心盡力地為她作解釋,「至於這枚丹藥,吃了它會產生流產的效果,你看著辦吧。」

    白薇明悟,「按照有孕模式處理」是這麼個意思。

    她旋即把它收進面板的儲物包裹裡。

    ·

    「小金毛呢?」從廁所出來,卻只見江駱一人,葉善善嘟嘴問。

    「有事。」江駱的回答很簡潔。

    不過沒有說謊。幫派裡臨時出了點狀況,按理他一個剛出院的人應該多休養幾天,只不過事情有點棘手,他又一向是江駱的左右手,正好負責這方面的情報信息,由他接手是最好的。

    而這些話,他不會和一個不熟悉的女人多說。

    「哦。」

    她也很乖的沒有多問,倒是江駱看見她的表現,不免又順眼了一點,主動問:「怎麼樣?」

    「嗯?」她迷糊地眨眨眼,一時沒有聽懂,見他輕描淡寫地一眼掃過來,頓時壓力驟大。捲翹的睫毛又扇了一下,她咬著唇說,「嗯……」

    江駱向來不喜歡研究小姑娘這些扭扭捏捏的微表情,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動作一做,表情一變,再加上那聲帶著鼻音的又軟又糯的應答,他立刻就明白了。

    看來是懷上了。

    她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忽而看見桌上一掃而空的菜餚,鳳眼兒睜大。「他吃完了?」

    她特意做出來的黑暗料理,連她自己都吃不下一口!

    江駱把筷子一頭擱到瓷盤上,清脆「叮」地一聲,昭示主人不悅的心態。

    「他沒來得及吃。」

    這個意思是——

    「你吃完了!」葉善善吸一口氣,「江駱你好厲害。」

    他眉目極細微地舒緩了一些,「不能浪費糧食。」

    一般說的出這種話,家裡必定是貧困過的,也是,普通富足人家誰會喜歡刀口舔血的日子。

    葉善善點點頭,忐忑又關懷地問:「胃沒事吧?」

    江駱張口欲答,忽而摀住了胃部,如鋒刀利劍的眉毛蹙起,像是在忍痛。

    「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她苦著張小臉兒,趿著毛茸茸的軟拖鞋到他跟前蹲下來,緊張兮兮同他的手一起去摸他的肚子,「是這裡痛嗎?還是這裡?」

    「嗯……」他亦是鼻音應答,沙啞地低音透著性感,使得她手一抖。

    噌地站起來,還險些磕到他的下巴,她像小兔子一樣急得團團亂轉。

    多少有點掩飾心虛的意思。

    「藥呢藥呢,家裡有常備的胃藥嗎?」

    於是江駱一點沒客氣,支使著她下樓買藥、挑剔藥的牌子,上樓之後要求煮溫水、放洗澡水,且還不聽勸。一個乖巧嬌俏的小姑娘,就這麼被他支使著來回奔波,忙得喘不上來氣兒。

    他這個大男人一點沒不好意思,一點沒心虛。

    末了意猶未盡地說:「可以了。」

    葉善善呆呆地「啊?」了一聲。

    江駱冷峻的眉宇間透出一股子邪氣,又有那麼點捉摸不透的笑意。他長手長腳,此刻斜躺在沙發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說不出的慵懶迷人。

    偏有一顆黑心腸。

    此刻電視播放到一部動畫片,他目光被吸引過去,可有可無地說:「剛剛是騙你的,我沒事了。」

    雖然不能浪費糧食,但是剛剛那頓飯確實難以下嚥,就像打了一場艱難的戰役,其中腥風血雨不足為外人道。所以不能輕饒了始作俑者。

    他這筆賬算得十分明白。

    葉善善看著上升10%的提示音,迷

    迷糊糊中好像明白了什麼……

    =口=你幾歲啊江老大?

    很久以後葉善善說起這件事,呂飛揚燦笑中帶著點醋意,縱容裡又摻著點憤憤,「只有被老大認定無害的人,他才會用這種方法『算賬』。你們倆的糾葛開始得還真早……居然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

    大約是有這麼一場欺騙之誼,在葉善善無家可歸(現居的房子是陸天嶼的產業)的時候,江駱竟然答應把這套房子暫時租給她住。

    小金毛知道了之後倒是激烈地抗議過,不過奈何他在市區一向都是租房子住,沒有自己的住宅,再加上江駱名下還有幾套房子,不一定非要和葉善善擠在一起,答應了他另換住處。他就默認了。

    至少這樣一來,他見到小天使的機會就多了。

    還有,看小天使隻字不提的態度,像是準備把孩子生下來,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信心滿滿地想著,自己不排斥當後爸,肯定能找到機會抱得美人歸。

    就這麼住了一個多月,期間葉善善沒有和陸天嶼聯絡過,和公司裡請了假,奇怪的是,無論是身為頂頭上司還是身為男友,他都彷彿對她漠不關心,沒有主動來聯繫。

    倒是有一個原主的好友安小意,外地出差回來才知道她住過院,大驚失色,天天噓寒問暖,送湯送飯,又對陸天嶼其人痛罵不止。

    原來的葉善善一直是乖巧可欺的性格,安小意在兩人的關係中就是較為強勢的一方,經常充當護花使者,替原主打抱不平。

    白薇對她倒是很有好感,熟識後沒有特地疏遠她。

    這一天,江駱在旁邊辦完了事,想起來到這套房子裡休息片刻。這一歇就歇到了正午,葉善善倒是興致勃勃地說要做午餐。

    他見之斷然決定:「去餐廳裡吃。」

    看她躊躇到咬指甲的畫面,似是想到什麼,又添了一句:「我付賬。」

    去的是一家意大利餐廳,生意不錯,但進出的客人彬彬有禮,店內沒有喧囂聲,可謂環境優美。

    葉善善看著餐廳裡的擺設佈局很是新奇,不免左顧右盼,舉止便和別人格格不入。但或許是她一舉一動中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人們見了也不過一笑而過,並無嘲諷之色。

    江駱自然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對此坦然視之。

    說起來,江駱一個慣常在道上拚鬥廝殺的,著實算不得上流社會的人,更不耐煩這些地方的禮儀規矩。所以他點菜時全不按套路走,隨興致點了幾樣,就把菜單丟給了葉善善,沒有半點替女士分憂的紳士風度。

    好在葉善善也怪,分明看不懂菜單上寫的意大利,就能笑瞇瞇地指了幾個花體字結構漂亮的,然後優含蓄地和服務員頷首。

    看得服務員雲裡霧裡,猜想這是哪家灑脫不羈的公子小姐呢?

    江駱失笑。

    葉善善戳戳瓶子裡插的小雛菊,奇怪不知道怎麼就討了他喜歡了。

    餐廳裡為了渲染氣氛,舞台上時有鋼琴、小提琴聲飄揚傳來。

    忽然,正在拉奏的琴曲漸弱,店員旁邊的位置上站了一個女人,身穿著緊身婀娜的黑色小禮服,黑髮如瀑,正含笑與小提琴手做溝通,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優致謝。

    隨後,便見她接過了那把小提琴,用柔和的聲音說:「下面這首曲子,是我和我戀人的定情曲目。我因為某些原因出國多年,謝謝他,縱容我的任性,一直耐心的等我回來。」

    一首如情人深情纏綿的《愛的禮讚》旋即悠揚響起。

    似纏綿,似呢喃,細細聽,柔和的曲調中又有一絲幽婉的相思情調。

    曲調飄來時,葉善善那一桌正在上菜,女人含笑的話語已經讓她面色發白,再聽琴曲,她手心濕滑,握著的刀柄幾乎要滑下來。

    滿桌的美味佳餚在這一瞬間都喪失了香氣,甚至失去了色彩,開胃菜那一道冷拼裡的脆燻肉入口,不知是哪裡來的腥氣讓她幾欲反胃,她忍住了衝到喉口的嘔聲。

    但她不自禁攥住桌布的舉動,還是引起了江駱的注意。

    「……怎麼了?」他低聲問。

    「沒事……沒事……」

    葉善善失神地喃喃,卻抵擋不住回憶像洶湧的洪流,裹雜著泥石漿土兇猛地沖刷而來。

    其實這不是白薇的回憶,甚至這具身體眼下強烈的情緒波動也不是她的,這都是原主遺留下的東西。記憶裡,葉善善也曾學過小提琴。

    她家境稍差,當然沒有閒錢學這等高的樂器,只是曾經陸天嶼盛讚過拉奏小提琴的女人,又鼓動支持她去,她當時正自卑自己配不上他,聞言便心動去了。

    只是到底過了黃金年歲,學的時候吃了不少苦。

    一開始,常常左手臂僵硬,不知用腮夾琴而用左手托琴,怎麼也無法形成正確的手型。後來極力糾正,卻有更多的問題接踵而來,按弦不當,握琴過死……她似乎天生沒有學琴的命,無法以優享受的姿態去享受琴曲。

    但縱然再難,她還是想堅持去學。

    連教她的老師都一臉無奈地去和陸天嶼交流,想勸她放棄,她依舊不肯。嚥下淚咬著牙,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學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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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於她而言,彷彿這並不是學琴那麼簡單的一件事,而是一個憑證,一個證明她不必卑微,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證明。

    現實當然總不像人想像的那麼好。

    除了學琴,她的生活中還有太多的事要做,上班、照顧父母、補充知識。她無法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又沒有所謂的天分,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裡一蹴而就?

    最後他在她拉奏的時候自背後擁著她,就這麼握著她的手,拉了一曲《愛的禮讚》。

    「就學這首好不好?」

    他低柔的聲音在她心裡盪開漣漪,「為我學這一首。」

    好。

    她感動的難以自抑,轉身投入他的懷中,斷了線的淚珠沒入他的白襯衫裡。

    他總是那麼好,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機會,在她自我厭棄的時候,他依舊愛她疼她如故。

    舞台上,陸天嶼挺拔修長的身影在曲調結束時翩然而至,他談吐得宜,微笑著面對眾人,與宋佳雯的互動溫馨而甜蜜。

    然而在目光轉到窗邊一隅時,他身形僵止,手腳倏爾陣陣發涼。

    作者有話要說:咦,本來以為會寫到虐渣男,結果正好停在虐女主呢。

    o(*≧▽≦)Ш我說不是故意噠有人信嗎……——

    西鑰堇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5-2721:5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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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擼亞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5-2822:20:15

    謝謝阿堇mua!(*╯3╰),這個點,阿堇不知道睡了沒呢。道聲晚安(親額頭

    謝謝唸唸mua!(*╯3╰),唸唸兩個音好纏綿啊……!

    謝謝魯魯mua!(*╯3╰),暱稱糾結了好久,好像每個字都可以呢……

    謝謝擼擼mua!(*╯3╰),兩個lulu哈哈哈哈哈我故意噠!這兩天都沒見到擼擼!多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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