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尚寧的秘密 文 / 亦狸
寧凌睡眠本來就淺,被這麼盯著瞬間就醒了。入目就是尚寧略顯蒼白的臉,寧凌心頭一顫,沒好氣地說,「你大半夜的裝鬼嚇唬誰呢?」
尚寧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坐在了寧凌的床邊,神色隱隱有疲憊。
寧凌的思緒從睡眠中緩緩覺醒,她這才意識到尚寧回來了,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水桃。
尚寧道,「水桃這會兒醒不過來。」
寧凌知道尚寧八成是給水桃使了什麼東西了,再看見尚寧,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快被白頭不相離給弄死了!你給我下蠱不說,竟然還下這麼變態的蠱!就是變態的蠱需要每天身體接觸,你倒是給我每天出現啊!一消失就再也見不到人影,你知道我這幾天是如何熬過去的嗎?」
尚寧發出來一聲冷哼,「沒有我你知道難受了?哦,對,你之前也這麼難受過,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說沒有了我每天都像是在活在地獄裡,每寸肌膚都是痛苦,怎麼,現在一點小痛苦就受不了了?」
這個真不是她說的話,她也說不出來這麼奇葩的話語。寧凌沒好氣的說,「你來幹嘛,今兒的痛苦已經熬過去了,趕緊地走!」她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人,她總覺著尚寧沒安好心,說不定哪天就要把自己給坑了,她必須得早點解決這個隱患。
她的話語沒用,話語剛落,尚寧反而笑了一聲,「這兩天我可是很想你呢,你有沒有想相公?」
……你有沒有想相公
……有沒有想相公
……沒有想相公
……有想相公
……想相公
……相公
……公
「你怎麼這麼無恥!」寧凌不可置信地看著尚寧,指著尚寧的手都快哆嗦了,「死太監!死變態!」
「我是不是太監,你不是比我更知道嗎?」尚寧對於寧凌的指責不以為然,他一把抓住寧凌的手,「怎麼,今晚上還想試驗試驗?」
說著,他的拇指在寧凌的手腕上摩挲著,一股酥麻的感覺從他的手上傳來,寧凌一個哆嗦,立刻想要掙脫尚寧的手。
一股強勁的力量從尚寧的手上傳來,寧凌掙了掙,還是沒有掙脫。她看著在月色中尚寧似笑非笑的表情,更覺著氣惱。尚寧這是明晃晃地調,戲自己!「你這麼做有意思嗎?誰是我相公我怎麼不知道啊!」
「我們都已經用了白頭不相離,我自然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娘子。」尚寧一把摟住寧凌的腰肢,「娘子,我們該就寢了。」
「……滾!」寧凌用剩下自由的一隻手照著尚寧的臉就撓,眼看著就要得逞了,尚寧一把抓住了寧凌的手,她兩隻手都被淪陷了……
「娘子,你說你鬧什麼呢?」尚寧淡淡一笑,身子往寧凌這邊傾斜,瞬間兩人面貼面。「你是在怪為夫這兩天沒有出現,冷落了你嗎?」
……天啊,這裡有個變態!寧凌覺著尚寧一定是因為當太監太久了,所以已經變態了,她壓根就不喜歡他,竟然還要調戲自己!
「我勸你別做其他的事情,」寧凌狠了狠心,「你若是逼急了我,咱們就魚死網破!」
也許是因為寧凌說的太過於決絕,尚寧愣了愣,瞇著眼睛審視著寧凌,「魚死網破?」
「對,魚死網破!」寧凌哼了一聲。
尚寧忽而一笑,「咱們現在確實是魚死網破,不過呢,托你的福,我還沒有死。我今兒來只是想看你活的怎麼樣,還有……」他盯著寧凌,目光深沉。
「還有什麼?」寧凌別過去臉,不讓尚寧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臉上,沒好氣地問。
「還有自然是希望你永遠好好地活著,」尚寧笑了笑,「最好不要紅杏出牆,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你算是哪門子的牆?」寧凌毫不掩飾對尚寧的鄙視。趁著尚寧要張口說話,寧凌手肘使力,對著尚寧的胸膛砸了過去。
尚寧悶哼一聲,蒼白的臉上頓時滲出來了冷汗。
寧凌頓時驚到了。尚寧是有武功的人!怎麼會被自己一撞就出現這種情況?她一時有些慌亂,「我沒使多大的勁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寧凌的手被尚寧抓的緊緊的,他的額頭沁出來汗水,讓他清俊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寧凌,一把放開寧凌的手,「重手重腳,潑婦!」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您欺負我我還沒說你流氓呢,怎麼就說我潑婦!寧凌還沒有說話,忽然想起來什麼,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看著尚寧的背影,心頭一陣寒意。
想了想,寧凌還是說著,「既然你都給我弄了白頭不相離,想必你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性命,對不對?」
「你這話什麼意思?」尚寧攸然回頭,看著寧凌的目光無比地可怕。
「我是說……你曾經說過,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寧凌淡淡地看著尚寧,「所以我希望你活的久一點。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但是你有這個目的,所以你就是有危險的,那麼我的性命也得不到保障。如果你有良心的話,就該把解藥給我……」
寧凌頓了頓,看著尚寧。
半晌,尚寧緩緩開口,「我會保護自己的。」
寧凌有些失望,尚寧果然不
願意把解藥給自己,她繼續說著,「那就請你活的長久一點……」
尚寧冷哼一聲,眼中的銳利之色緩緩收斂,「你是個聰明人,我會的。」
說罷,轉身離去。
寧凌看著房門被闔上,重新躺會了被窩裡。她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心底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尚寧就是刺客……
還想要刺殺她名義上的丈夫,大褚國的國君趙瑾……
她本來沒有想到尚寧會是那個漏網的刺客,可是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巧的事情?尚寧那麼急切地要給一個女子服下白頭不相離,又在皇上遇刺的兩天失蹤,忽然又現身,而自己撞擊他胸口的那一下,對於往常的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但是今天他卻臉色發白冷汗直流……這一切都在指向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就是刺客。
若是刺殺趙瑾成功,自己就守了寡,若是不成功,尚寧被殺掉,那麼自己就掛掉了。這可真是一個不那麼讓人愉快的事實。
寧凌心頭又升起狐疑,尚寧那麼急切地給自己服下白頭不相離,難道只有必須每天接觸,他掛了自己也會掛這麼一個功能嗎?每天接觸的功能完全是個雞肋,絕對不是「胸懷大志」的尚寧需要的功能,那麼……就是掛了的問題……
寧凌的心頭浮現出來一個可怕的猜想,這兩天自己的精神不濟,還以為是白頭不相離發作的結果,可是……若是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麼一切是不是可以成立了呢?
寧凌臉上發白,又咒罵了幾聲。很有可能,只要自己不掛,尚寧就留有一線生機,不會死!
怪不得尚寧最後說什麼「那就請你活的長久一點!」
當初不選擇水桃,選擇自己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看到水桃的性格不好,很容易得罪人,而自己代替青鵲之後變得沉穩多了的緣故吧!
這麼一想通,寧凌更覺著痛苦了。想到自己的性命與尚寧相連,還被他這麼利用,她怎麼也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寧凌就這麼睜著眼睛到天快亮才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約莫到了早晨時候,寧凌才聽到水桃在夢裡因為疼痛的□□,寧凌心知這是尚寧給水桃下的藥過了,水桃這麼從不正常的睡眠狀態進入正常睡眠狀態。
她想了想,決定再去藏書閣尋找蠱術-
依舊是上次的小太監,看到易容成蓮霧的寧凌過來,一臉笑瞇瞇地說,「姑姑,又來找書啊?」
寧凌板著臉,「嗯。」她其實沒有見過蓮霧成了皇上身邊貼身宮女之後的樣子,但是按照蓮霧的尿性,大概也差不多。
小太監直接屁顛屁顛地給開了門,寧凌非常順利地進去了藏書閣。寧凌已經來過了一次,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地方,開始快速翻閱起來。她剛才已經問過了小太監,藏書閣裡並沒有人來,她總算是放下心來。真的不想再次偶遇皇上了!
寧凌這次擴大了範圍,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書,只要能稍微沾點邊兒,就都記錄下來。寧凌覺著自己整個人都快瘋狂了。
當一個人為了自己的性命而拚搏的時候,她才知道她的潛力有多大!
終於……寧凌在一本州官的見聞錄上,看到了有類似的描述。大意是說有女子的丈夫不忠,女子尋得「恩愛蠱」,丈夫每日與之相親,夫妻終於又齊心,最後同年同月同日去世。
這個描述,跟「白頭不相離」的症狀是一樣的!
但是……沒有說怎麼解蠱啊!
寧凌險些要崩潰,按照州官的年代及地區,終於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