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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鬼洞驚悚【2】 文 / 蘇鴨子

    「啊————!!!」女鬼被彈了出去,摔在地上,右邊的胳膊不知道被甩到哪裡去了,她一改之前邪惡的神情,轉而有些恐懼,她顫抖著嗓音指著蘇佩玖問道:「你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到底還有什麼?!」

    剛剛女鬼撲過來的時候,把她的夜明珠撞到地上滾了幾圈,原本以為自己又要被擠出這具身體卻不料女鬼被彈了出去,她才想到自己是皇室正規血統,又是被選為下屆的儲君,所以自然龍氣護身,她重生之後,龍氣跟著她走,自然而然不受這些外邪之物侵擾。

    她將地上的夜明珠撿起來:「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騙鬼啊!!」女鬼暴怒的吼了一聲,她剛剛分明被什麼給灼燒了一下,那種好像要將她靈魂燒盡的觸感,現在還有些後怕,要是說什麼都沒有,當她這幾百年是白混的啊。

    蘇佩玖聳聳肩:「就是騙鬼啊。」

    「小丫頭!你真是好樣的。」女鬼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她不再桀桀的笑。蒼白的臉上一閃而過悲傷的情緒,讓蘇佩玖敏感的注意到了。

    她覺得騙一個死相如此淒慘的女鬼確實不應該,於是她乾咳一聲:「其實我是皇室之人。」

    「桀桀桀——!!你看你還是說了吧!小丫頭毛都沒長齊還想跟奴家鬥!」女鬼得意的笑出聲,在蘇佩玖驚愕的神情中樂顛樂顛的將自己身後的右手胳膊撿了起來。

    蘇佩玖:「……」

    「話說你一個女娃娃怎麼會有龍氣護體?」女鬼摸著自己的右手胳膊奇怪的問道。

    蘇佩玖愣了一下,然後苦澀的勾勾唇角:「我乃燕國長公主秦歌,這身子的女孩死去之後,我不知怎麼的就重生在她身上了,但是醒過來的時候,距離我死那年已經過去兩年時間。」重新再提這件往事,她的心仍會抽搐,那些片段,父皇魚兒的死……

    女鬼不感興趣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啊。」

    蘇佩玖點點頭,髮絲垂下來擋住她的眼眉,她伸出手去撥動。

    女鬼卻一下子出現在她面前,想要捉住她手卻卡在半空中,蘇佩玖詫異的抬頭看那張無論何時看都很驚悚的臉:「怎麼了?你還是想附我的身?沒用的,你鬥不過龍氣。」

    「不是的,你身上還有別的東西,比龍氣還要厲害!」女鬼指著她的手腕:「你看這裡,仔細看,有沒有看到一條金色的細線?」

    「哪裡?」蘇佩玖看看自己白瓷的手腕並沒有發現女鬼說的什麼金線,倒是看到自己青色的血管。

    「仔細看!!」女鬼想要抓她的手,卻又怕被龍氣灼燒,只能在旁邊叫嚷。

    蘇佩玖定睛看過去,一條金色的光一閃而過:「……好像有。」

    「這是玲瓏脊啊!」女鬼興奮的說道:「沒有想到玲瓏脊居然會在你這個小丫頭身上。」

    「玲瓏脊?」蘇佩玖愣了一下:「這不是藏寶圖嗎?怎麼會在我身上?」

    「藏寶圖?你這麼說玲瓏脊就是膚淺了。」女鬼嫌棄的看了蘇佩玖一眼:「自古以來玲瓏脊的傳說便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神物,得玲瓏脊者的天下,知道玲瓏脊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

    「意味著你有揮霍不盡的錢財以及至尊無耀的權勢,不過玲瓏脊最為神奇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蘇佩玖覺得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女鬼抱著自己的胳膊扭過身:「你自己想去吧。」

    蘇佩玖:「……」

    轉過身的女鬼自己也覺得奇怪,於是呢喃出聲:「我死的時候,玲瓏脊好像是被君家拿走了吧……」

    蘇佩玖耳尖剛好聽到,於是她弱弱的舉手:「我這身子的娘親是君家的公主,還有君家現在已經立國了,國號為赤。」

    「是嗎?我呆在這裡太多年了,都已經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女鬼的聲音有些悵惘。

    蘇佩玖重生之後少有的同情心氾濫起來,她走過去:「你不能出去嗎?」

    「怎麼出去?害我之人將我的三魂七魄都鎮壓在這山洞之內,還挖掉了我的眼珠,斷掉我一條胳膊一條腿,就算是能出去,我也尋不到仇人,更加沒有力氣跟她鬥了。」

    蘇佩玖疑惑了:「都幾百年過去了,你仇人還沒死嗎?」

    女鬼冷哼:「她若是能死,束縛早就解除了,我現在恐怕也入了輪迴,現在鎮壓依舊,她怎麼可能死?」

    「相傳彭祖活了八百八十歲,還以為只是古人對於長壽的心願,不料這世間真有能夠活幾百年的人。」蘇佩玖訝然。

    「她哪裡是這種長壽之人?不過是蒙蔽了黑白無常的眼睛而已,借此逃避往生。」

    「還有可以蒙蔽黑白無常的辦法?」蘇佩玖覺得自己前半輩子都白活了,這個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

    女鬼好像想到什麼,頓住,過了一會她開口:「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出口在那裡,你走吧。」

    蘇佩玖順著她的手,果然看到前面有一處亮光,但是她沒有起步朝那裡走去。她站在原地看著女鬼蕭索的背影,窈窕纖細,墨發三千,看來她生前也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但是此刻被害,只能守著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不得輪迴,心裡是恨的吧?

    「你叫什麼?」

    女鬼詫

    異的轉過身,見蘇佩玖還站在她身後,表情柔和一下:「……月娘。」

    「真好聽。」蘇佩玖呢喃這兩個字。

    月娘好像是陷入某種回憶:「曾經那個人也是這麼說的。」

    「那個人?」

    「那個曾經讓我奮不顧身的那個人……」月娘伸出左手輕輕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面:「我不怪他最後對我不管不顧,人啊……這一生至少得有一個可以讓自己奮不顧身的存在……」

    「小丫頭,只願你不要像我這般淒苦。」

    ……

    「如果可以的話……」月娘在蘇佩玖轉過身去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蘇佩玖停在原地。

    她聽見那女鬼呢喃出聲:「如果可以的話,若是那個人還活著,告訴他一句話:月娘從不後悔跟著他,從明月灣到藏劍山莊這大半個大陸的距離……從不後悔……若是他已經去了,那便……罷了。」

    蘇佩玖覺得自己喉嚨發緊:「……好。」

    ……

    走出山洞的時候,她攥緊手中的一枚戒指。這是月娘唯一留下來的信物,她將戒指戴在手上,感受這隔著幾百年動盪的年輪慢慢染上心間。

    順著蜿蜒的籐蔓,她慢慢爬上斜坡的背影如此堅定,現在的她還不知道月娘給她的這枚戒指到底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背負了什麼命運……現在的她只想著如何從這裡逃出去。

    好不容易爬上斜坡,她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喘口氣,然後慢慢起身站起來視線跟同樣站在那裡的人擦過,她愣住。

    「看到本王愛妃過於驚喜了?」祁墨輕笑的上前挑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將她髮絲上面的青葉拿掉。

    蘇佩玖猛地拍掉他的手,看著她爬到現在爬的如此辛苦都不過來拉她一把,這種男人簡直了。

    「愛妃生氣了?」祁墨挑眉。

    蘇佩玖白了他一眼,然後朝前走去,卻不料腰上多了一隻大手,還沒有緩過勁就被他拉入懷中:「愛妃若是生本王的氣了,本王可是會傷心的。」

    「漠王,現在沒有外人,你不必裝模作樣的對我有多寵愛,恢復你本來面目不是很好?」她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

    祁墨看著這雙眼睛,心角某處驀地被扯了一下,他單手撫上她的眼:「不要這樣看我……」

    他用的是「我」,蘇佩玖覺得奇怪,伸出手去拍:「你發什麼瘋?」

    「沒事。」他鬆開扣住她腰肢和撫上她眼眸的手,轉過身去,語氣淡淡:「走吧。」

    蘇佩玖莫名其妙的瞪著的背影,看看四周樹木叢生的樣子,再看看前面的身材頎長的男子,還是選擇跟上去。不知師兄現在在哪裡,現在還是跟著他身後比較好。

    這一路荊棘較多,她的外衫被那灰布蒙面之人拿走,只剩下內衫比較單薄,被尖銳的荊棘很快劃破,有些硬刺甚至透過內衫的布料劃破她的肌膚,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將內衫染上紅色。

    但是蘇佩玖沒有叫一聲,走在前面的祁墨一直有意無意的關注著身後的女子,他不相信這世間有如此想像的人,不是只外貌,而是給他的一種感覺。身後的女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兩年前密道之內……

    最終他還是停了下來,轉過身一把將努力自己走路的小女子橫腰打抱起來:「走的這麼慢,你是在給敵人拖延時間嗎?」

    蘇佩玖討厭他的毒舌,索性不答話,有人給她當免費的坐騎,她樂得不用自己走路。

    祁墨果然走的很快,沒過多久就已經到了空曠的小道上,但是蘇佩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小道上站著一群黑衣人,為首的男子極為眼熟,就算他脫掉了太子的外衣,帶上面罩也難以掩飾他像老鷹一樣毒辣的眼神。

    祁墨將蘇佩玖放下,身子不落痕跡的將她擋在後面,蘇佩玖微微啞然看了他一眼。

    「太子要是想要請本王去喝酒用不著這麼大仗勢吧?」他噙著一抹笑說道。

    閻羅若笑,必有人命勾之!!

    元蒼之人只要看見漠王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便聞風散膽,就連三歲孩童都知道,漠王一笑,就意味著有人要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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