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 77 文 / 慕容黛兒

    南宮柔又驚又怒，小臉煞白，聲音顫抖著，「慕，慕嫣，讓你這侍女放，放開本宮，本宮饒，饒你們不，不死……」

    哈！慕嫣好笑的看著她，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

    「皇后可別嚇著我這小婢子，她膽兒小，萬一嚇破了膽，小手一抖，娘娘這雪白的脖子給捅破了，或者在娘娘如花似玉的臉上劃上一道，那就不好了。」

    南宮柔頓時血色盡失，仍是硬著頭皮顫聲道，「本宮答應不與這婢女計較，你先讓她放開本宮。」

    慕嫣一腳將那地上被踩扁的鳳冠踢飛出去，朝著碧影咯咯笑道，「碧影，你可信皇后娘娘會放過你？」

    碧影一愣，望向主子，「奴婢……不信！」

    「那便是了，」慕嫣目光一閃，靜聽門外陣陣凌亂急切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忽然高聲道，「反正皇后娘娘橫豎是不會饒過你的，不如此刻，先報了日後之仇罷！」

    南宮柔瞬間面如死灰，「你們要做什麼？本宮是，是皇后……」

    碧影握著金釵使勁抵住南宮柔細嫩的脖子，尖利的金屬沒入脖頸，一絲血紅慢慢滲出，沿著線條優美的脖子淌下來。

    「啊……」南宮柔尖叫，又驚又痛，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她沒想到這個不要命的婢女真的敢傷她。

    慕嫣雙臂抱胸饒有興味的站在一旁，似乎眼前一切與她無關。

    宮門猛然被撞開，十幾名大內侍衛持兵器迅速將眾人圍住。

    「住手，都給雜家住手……」一名上了年紀的內侍太監氣喘吁吁的跑上前，停在慕嫣跟前想說話，卻捂著胸口急喘許久，待氣息稍微平順些才緩緩說道，「慕姑娘，請手下留情，皇后娘娘畢竟是中宮之主，傷不得……

    「哎？不對吧？」慕嫣打斷面前老太監接下來的話，認出此人正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內侍李德海，好笑道，「公公難道沒看見這裡是祥嫣宮？本姑娘好生在自己宮裡待著，招誰惹誰了？皇后不請自來，上來就傷我婢女，還要綁我入天牢，難道還不許我們自衛？」

    「這……」李德海頓了頓，垂首斂眉恭敬道，「姑娘說的是，此事老奴會好生處理，定不會任人污蔑了姑娘和這婢女，姑娘還是先請那婢女放開皇后娘娘，您看，娘娘已受傷了。」

    李德海這話已說得很明白，即使南宮柔離開祥嫣宮後，想治慕嫣和碧影的罪，他會幫助開脫。

    話說到這個份上，若她再堅持不下，那戲就唱過頭了。

    「如此，便賣公公一個面子，信你一次，碧影，放開皇后。」

    碧影收手，丟掉染了血的金釵，叮的一聲，正好插入南宮柔腳尖一寸處的石縫間。

    眾人驚駭，此等身手，竟是一介宮女。

    南宮柔盯著腳下那筆直閃亮的金釵，臉色一白，咚的昏厥倒地，一旁的宮女婆子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七手八腳的將主子抬走。

    「姑娘！」碧影湊到主子身邊，壓著嗓子說：「奴婢表現不錯吧？」

    慕嫣點點她的腦門，寵溺般笑道，「嗯，演技不錯，哪日咱主僕出宮了，你可以辦個戲班，倒也餓不死，呵……」說完不理會傻眼的碧影，轉身回屋。

    越過李德海身邊時，只聽見他低聲說：「姑娘這是何必，激怒皇后對您沒有好處，皇上也難做……」

    慕嫣腳步一頓，沒有說話，大步離開，卻聽見身後李德海蒼老而悠遠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