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 66 文 / 慕容黛兒

    兩日後，戰報傳來，羽林軍傾巢而出，以征討叛將宮烈為名，夜襲南郊外駐守的十萬南軍，而沙場經驗豐富的南軍，由於主帥失蹤，副帥重傷及叛變傳言漫天，一時軍心不穩，陣前無帥，羽林軍攻勢猛烈之下，竟如一盤散沙，一夜之間，南軍潰敗如泥，將士死傷過半，廝殺至天明，近五萬南軍被俘，分為兩股新兵，編入羽林軍與禁衛軍。

    傳聞，宮烈逃脫，被楚王納入麾下，更有傳言，宮烈早已投靠楚王，私下暗通消息數年，南軍的一舉一動皆在楚王掌控之中，此次楚王揮軍南下，直取安陵，宮烈為南軍副帥領兵回朝，其實早有預謀，只待楚王起事之際，助其一臂之力，然風聲走漏，主帥慕天宇遇刺失蹤，宮烈身份敗露，皇帝納蘭策眼見南軍不能為其所用，在其成為楚王左右臂膀之前，果斷殲滅，倖存南軍反而感念皇帝不殺之恩，為之賣命。

    晉安候府，落雪小築中，午後陽光萬丈，清風徐徐。

    聽完納蘭玨這番敘述，慕嫣愣愣的，半天沒有反應，他也不多話，執起書冊靜靜閱讀。

    慕嫣默默走到那一樹海棠下，凝視那一地落花殘紅，花落了……

    半晌，她用輕微的幾欲不可聞的聲音說：「納蘭玨……」、

    他聽見了，放下手中書冊，望向她，「嗯。」

    她依舊盯著腳底零零落落的粉紅花瓣，「我想知道，刺殺我大哥的那些黑衣人，是否與楚王有關。」

    納蘭玨微怔，起身，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看那滿地粉紅，「你……懷疑他了？」

    她歎息，「我只想知道真相。」

    「慕嫣……」他掰過她的肩膀，托起她的下巴，捕捉她逃避的目光，歎了口氣，道，「即便我查清真相，納蘭瑾真的與黑衣刺客有關，甚至他就是幕後之人，你會信嗎？」

    慕嫣啞然，咬唇看著他。

    他無奈苦笑，「你仍是不信的對嗎？你會認為是我陷害他，栽贓他，對嗎？」

    慕嫣只是歉然的凝望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納蘭玨鬆開她的下巴，挫敗感排山倒海般湧來，「要怎樣……你才會相信？」

    慕嫣垂眸不忍看他，「除非他親口告訴我……」

    「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哦，不對，你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

    「納蘭玨……」慕嫣慚愧的低下頭，「瑾兮……他能成功嗎？」

    他徹底沒了脾氣，「你希望他成功嗎？」

    「我……」

    「他承諾過你什麼？讓我猜猜，嗯，許你皇后之位，寵冠後宮，一世榮寵，是嗎？」

    慕嫣眸光閃動，「不，我會是他的妻子……」

    納蘭玨譏諷的笑，「皇宮裡有皇后，有嬪妃，有美人，有佳麗無數，就是不會有妻子！」

    「你……算了，你不懂……」她不想多說，轉身繞過他，卻被他抓住手腕，回眸瞪他，「幹什麼？」

    納蘭玨沒有看她，只是拉著她的手，「一定要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你才會相信嗎？」

    慕嫣甩開他的手，扭頭就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事，不要你管。」

    他並未攔她，將目光投向那片片落花，漆黑的眸子裡映著無數紅點，慕嫣，我會幫你，幫你認清一切，看明所有……哪怕，傷在你身，痛在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