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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命懸一線(求首訂,粉紅加更) 文 / 青田雨花

    這個叫強哥的人在當地可是個小霸王,舅舅是公安局高官,在城裡開地下賭場,還有好幾個夜總會,黑白兩道都有人,很有背景,若是招惹到他那可非要扒掉層皮不可。

    按說這樣的人跟顧華生之間根本搭不上邊兒,顧華生進了地下賭場沒錯,可他哪裡有錢輸得起20萬呢!

    就算他想玩兒大的,可他才外出務工幾年,掙得那點兒錢又花的差不多了,哪裡有錢買那麼大籌碼,更別提進入賭場的vip室了。

    那天他從賭場出來,將打工的前全全輸得精光,卻遇到了貴人,說要請他喝酒,還給他錢玩兒牌,贏了歸他,輸了也不讓他賠。

    玩了一夜,他贏了20萬,去了城裡最豪華的夜總會,感受到了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

    第二天醒來竟然發現床邊睡了個大美人,身材火辣,凹凸有致,關鍵是不著寸縷,看得他血脈噴張。

    正當他想上下其手時,大美人卻醒了,抱著被子就對他大喊大叫,抓到東西就打,更是引來了一群大漢,嚇得他連滾帶爬的只穿了條**便從後窗逃了出去,幸好只有兩層,否者還不得摔死他。

    那美人是強哥的老婆沒錯,只是那20萬是從強哥的地下賭場贏來的,而不是輸的,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如今強哥說什麼便是什麼,無從考證。

    見夏莫要拿著手機報警威脅,那個被夏莫砸了頭的大漢,大步走到夏莫身邊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往地上一摔,一連扇了夏莫好幾個巴掌。

    夏莫只覺得眼前一黑,鼻子裡似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卻仍舊硬撐著,抬起頭惡狠狠的道:「你有能耐就打死我,只要我活著就肯定讓給你們都生不如死。」

    她的眼眸太過狠辣決絕,似是有血光在眼眸中湧動,讓那小混混心頭一涼,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呆愣了片刻。

    張嬸趁機衝了出去抱緊夏莫,大哭著告饒,那人踹了張嬸幾腳才肯罷手。

    「既然你是抱來的,顧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也是你報答養育之恩的時候了。都說父債女還,我看你還有幾分姿色,若是肯好好伺候我,我倒是願意收你當個乾女兒。」強哥笑得囂張,露出一口黃牙,讓人覺得噁心。

    「呸!」嫣然吐了他滿臉。

    強哥沒想到嫣然會這麼不識抬舉,惱羞成怒,啪的給了嫣然一個巴掌。

    嫣然本就受了傷,臉上滿是血,又經這樣狠辣的一巴掌,瞬間覺得一陣眩暈,黑暗襲來,失去了所有反抗。

    「嫣然……嫣然……」見嫣然暈厥了過去,夏莫真的嚇壞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有著片刻的呆滯,頭腦一片空白,唯有嫣然滿臉是血的臉。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要錢,我有錢,我替她還!」夏莫跪在大喊著,此刻的她弱小的像地上的螻蟻,任人踐踏,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求嫣然不要死。

    「有錢?我是想要錢,不過現在我又改變主意了,我要人!」說罷便賊溜溜的看著嫣然直吞口水。

    夏莫怎麼可能會任由人將嫣然帶走,她死命的拽著嫣然的手不肯放。

    她知道若是讓他們帶走了嫣然,嫣然必定會被他們糟蹋,嫣然那樣美好的女孩兒,若是遇到那樣的事兒,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她曾經討厭過嫣然,可此刻卻只想從他們手裡救下她,她是姐姐,她是妹妹,是家人,她不想失去嫣然。

    她第一次那麼恐懼,那麼無助,她願意放下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她願意求饒,願意下跪,只求他們別把嫣然帶走,她大哭著,大喊著,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她,那一刻她多麼想念軒木,想念雲海,若是他們在,若是他們在……

    最終嫣然還是被他們帶走了,被帶上了一輛黑色麵包車,夏莫記下了車牌號碼。

    「怎麼辦?怎麼辦?嫣然……嫣然……」顧奶奶慌得失了神,一口氣堵在胸口提不上來,若是嫣然有事她寧可一頭撞死。

    「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嫣然出事。」夏莫擦乾眼淚,到處尋找她被打落的手機,然後撥出一串號碼,她從沒有如此焦急的等待過電話那頭的聲音,此刻算是能夠體會她無數次掛父親電話時他的心情。

    「救我!我錯了!我以後都聽你的,求你救救嫣然……救救她!」

    要說權利和金錢真是好東西,夏莫只打了個電話,強哥的車半路便被一群西裝革履的黑衣人攔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便是一頓打。

    和強哥的這幫小混混不同,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個個身手不凡,打起人來更是毫不手軟,招招命中要害,不到五分鐘便將他們打的連親媽都認不出來,連滾帶爬的跪在地上乞求告饒。

    就在這時遠遠的便聽到有警笛聲,強哥心想,他舅是公安局局長,哪有幾個人不認識他的,這下可算是得救了。

    沒想到警察下了車後並沒有與黑衣人發生衝突,反而掏出搶來指著他們,說他們已經被包圍了,讓他們盡快釋放被綁架的人質,否則他們便要開槍。

    強哥這才知道,他這是惹上了**煩了……

    嫣然醒來的時候雪還沒有停,鵝毛大雪仿若將這世間所有的陰暗殘忍埋藏在冰冷之中,用潔白的雪掩飾著所有的罪惡。

    她迷迷糊糊中看到白晃晃的燈,太炫目,讓她沒有辦法睜開眼。

    頭好疼,感覺四肢百骸像是被車碾過了一般,連呼吸都是疼的。

    身邊一個聲音響起,她叫:

    :「嫣然,嫣然……」聲音那麼急切,指尖傳來溫暖的力量,她叫:「姐姐,姐姐……」

    嫣然這才看清床邊的人,是夏莫和嫣羽。

    她無力的扯動著嘴唇試圖想要給予他們些許安慰,她沒事兒,真的沒事兒,至少她還活著。

    後來的一個星期,嫣然一直待在醫院,夏莫經常會帶許多好吃的來,想方設法的為她進補,臉上總是笑盈盈的,只口不提是如何救下她的。

    她昏迷前記得夏莫哭了,似乎在喊她的名字,那麼撕心裂肺,那聲音太過震撼,以至於一直縈繞在耳,久久不能消散。

    她拉住夏莫問:「莫莫,你找你爸了?」

    軒木和雲海都不在國內,在那樣的情況下,夏莫能找的恐怕只有她父親了,這並不難猜。

    「嗯!我是他女兒,他不會見死不救,我說過,他很在乎我。」她微笑,笑容蒼白。

    「為了我向他低頭,值麼?」

    「值!為了你值!」她眼神堅定。

    出院那天夏莫說她要回家了,嫣然握著她的手久久不肯鬆開,夏莫笑了笑,烏黑的眼睛彎彎的說:「嫣然,我爸要結婚了,這次我不會再搗亂,他們有孩子了,今年三歲了……呵呵!多好,我終於有弟弟了!」

    嫣然緊緊抱著她,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兒東西,吐不出來,也嚥不下去,難受的很。

    「夏莫……」她的聲音滿是憐惜和心疼。

    「我說過別那麼叫我,我不想任何人可憐我,我挺好的,真的。」

    夏莫走後,嫣然一直在家養病,整個人蔫蔫的,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搭理人,將自己封閉起來。

    家裡雖然被砸了,但是顧奶奶有一雙巧手,再加上左鄰右舍的幫忙,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可又覺得哪裡變了。

    顧奶奶知道也許是那天自己的話傷了嫣然,幾次都想好好跟嫣然談一談,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那天張嬸說有人給她來電話了,讓她過去接,她以為是夏莫的電話,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竟是他。

    能聽到他的聲音真好,只是也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眼睛鼻子一酸,哭了。

    他說:「嫣兒,年過的好麼?」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聲音很小。

    「挺好的!你呢?」她問,擦乾眼淚,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讓他聽出端倪。

    「不好!病了!特別嚴重,差點兒把小命丟了,可想你了,快點兒過來看我吧!」他說,聲音平淡,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那句『想你了』,讓嫣然心裡暖暖的,酸酸的,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

    「喂!」見她久久不出聲,他以為斷線了。

    「在呢!」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真的不想哭,她一直就不是個愛哭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接到他的電話眼淚便像絕了堤的河水,完全不受控制,即使仰起頭也沒有辦法抑制。

    「你哭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你不是和夏莫在一起麼?夏莫呢?咳咳咳……和她吵架了?」軒木很著急,因為太急了一口氣問了太多問題,氣息不穩,直咳嗽,似乎是真的病了。

    「沒事兒,就是……就是想你了,你怎麼才來電話……嗚……嗚……我真的想你了,想你,想雲海!」她再也抑制不住了,放聲痛哭,像個孩子。

    第一次這麼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才發現軒木在她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他也哭了麼?她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有抽泣的聲音,那樣深沉,像受傷的野獸在靜謐的夜舔舐著傷口。

    她就那麼拿著電話哭了好一陣,然後擦乾眼淚,擠出笑臉,嘴角的梨渦裡還沾染著她的淚水,她說:「軒木,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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