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7道歉 文 / 速凍果

    為了雲柚的未來，陸小巧考慮過後還是決定去羅氏道歉。

    出來混，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其實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羅啟森，只是又想想他當時在場上替她解圍，她又覺得不是。

    在梁總那裡看了半天的臉色，陸小巧還應了向羅啟森道歉的事，她自己乘電梯上到總裁辦公室，敲響了羅啟森的門。

    「進。」門內傳來羅啟森黯啞的嗓音，跟是抽了煙似的。

    他走進去羅啟森卻是連頭都沒抬，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放著許多件，一手在報表上搜尋著什麼，另一隻手裡捏著筆圈圈點點。

    陸小巧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沒有出聲，他也一直沒察覺是她。

    「怎麼樣？穩下來了？」他抬起頭邊看屏幕邊說，才發現站在面前的人是陸小巧。

    「是你啊。」他扔了手裡的筆淡淡說道。

    「嗯。」陸小巧眼睛垂了垂，「今天我是來道歉的，同時代表雲柚表示感謝。」畢竟現在雲柚不用賠償。

    羅啟森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誰讓你來的？姓梁的？」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回去吧，不用道歉。」

    陸小巧卻沒動，她深吸一口氣，彎下了腰，「羅總，因我個人原因影響了貴公司的形象我深感抱歉，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不要影響和雲柚的合作關係。」她說的話官方、冷靜、也不帶任何情感。

    站在他面前，這一刻，她收起了平時滿身的刺，順從服帖。這是以前他一直想要的，他不希望她跟他對著幹，但此時，他卻覺得心裡酸澀難忍，疼得厲害。

    承認吧，羅啟森，即便過去的日子裡你無數遍用力地否認、抗拒、牴觸。這些力量卻全部返還給你，以一種洶湧澎湃的勢頭在你心裡橫衝直撞。——看著這樣的陸小巧，羅啟森在心裡對自己說。

    快步繞過辦公桌，他一手拉起還沒抬頭，像是在認罪的陸小巧，「你幹嗎？我說了你不用道歉。」

    「總之這件事因我而起，羅氏有損失。還有，請你盡快澄清吧，說我跟你沒有關係。」

    「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更改，我說你是你就是。」他看著陸小巧，可陸小巧卻始終沒有看他。

    「我們本來就沒關係。」

    「沒關係？陸小巧，你別告訴我已經睡過兩次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終於抬起了頭，看向羅啟森，「我沒……」

    話還沒說完，羅啟森手一用力就把她拉進懷裡，吻了上去，她說的話他不愛聽，他就不讓她說。

    他吻，她就躲，她躲，他繼續追。

    就這麼一個躲，一個追，終是陸小巧退無可退，身後被他辦公室的落地玻璃擋住去路。羅啟森還不肯放過她。

    他有力的雙臂圈住陸小巧，以身高優勢讓她無處可躲，熱吻接踵而至，在她粉嫩的唇上貪婪索取。

    羅啟森的辦公室設計獨特，這一層是突出羅氏大廈的，他又可以讓人將陽台地板設計成透明的，踩在上邊有種身處幾百米高空的錯覺。這是欣賞a市景色的絕佳地點，可以看見窗外的繁華街道，也可以將摩天高樓一覽無餘。

    可對陸小巧來說，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她恐高。只瞥見一眼，腿就嚇得軟了。這下子不用羅啟森禁錮她，她便自動死死抓著他的襯衫，可這動作在羅啟森眼裡卻成了默認的回應。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他一手攬住陸小巧的細腰，離開她的唇，語氣迷離深沉，「其實我真的不想承認，」

    「撲通！」她的心臟跳得厲害。

    「但既然你一直想要答案，我就告訴你，」

    「撲通！撲通！」

    「我是愛上你了。」

    心臟越跳越快，她分不清是因為恐高還是他說的話，只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他輕輕一笑，質彬彬又帶著一絲苦澀，談話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可他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讓陸小巧慌亂驚恐，實在穩不住心神，她只好兩手一圈環上羅啟森的腰。

    緊接著，他的吻又落了下來，閉上眼睛沒有懸空的感覺，她才漸漸好起來，羅啟森吻得異常溫柔，細緻地緩慢地描繪她的唇形，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嘴裡帶著一股苦味。

    發覺自己已經開始品評他的味道，陸小巧覺得自己瘋了，她又開始掙扎，可羅啟森正在興頭上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這一反抗睜眼又開始心慌，想起之前他說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嘩嘩落下來。

    吻到眼淚的羅啟森終於停了，「哭什麼？」他皺皺眉頭，他又沒有幹什麼過分的，不就是接個吻，再說了就算幹了什麼，難道她還怕？

    「羅啟森，我們不合適。」

    「你別再跟我鬧，許凡傾的事你自己處理好，我可以不管。還有，今天晚上就搬去我那裡。」他說的話剛柔並濟，專斷又帶著曖昧。

    他真以為他們已經情侶相稱，恩恩愛愛了嗎。

    「你為什麼不明白？」

    「我明白什麼？我承認了對你的感情，你也對我有感覺不是嗎？」胸口剛剛舒平的氣又堵了上來。

    陸小巧的嘴唇

    唇動了動，才緩緩開口，「我承認，我真的對你有過好感。」說了這一句，她又一滴眼淚淌下來。

    「但就算忽略之前你的否認，我們也不合適。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跟學長約會嗎，因為我跟他之間有信任，而我跟你沒有，以前的不算，就連這一次我都想過會不會你做的。我對你有懷疑，你對我說的話也不是全部相信。在這些面前，有好感是不夠的，真正的愛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她說著不知道是想起了許凡傾那天的遲疑還是羅啟森對她的誤解，眼淚雖然掉得不凶，卻讓人心疼。

    她不愧是作者，說的幾句話就讓羅啟森沒法反駁，他能說什麼，他懷疑她是真的，可就算有這些懷疑，卻還是沒能攔住他對她的喜歡。

    「那就從建立信任開始，我們從這開始，好嗎？」難得的詢問，他的聲音柔和一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珠，隨後吻上她的眼睛，吻掉她的淚。

    真苦。

    陸小巧沒反抗，這一刻的他太蠱惑人心，渾身的氣場像是都收了起來，她彷彿能感受到他的心小心翼翼抱著期待。

    可這樣的狀態沒能持續多久，羅啟森原本的狼性就又冒了出來，攻城略池，他一手滑到她的後頸不容她反抗。攬腰親吻，他恨不得將她按進自己身體裡。

    「唔~」陸小巧覺得，再不離開，羅啟森很有可能擦槍走火。

    「羅總，咖啡好了。」陸恆進來的時候就撞見這樣一幅香艷火熱的場面。

    羅啟森動作一滯，陸小巧羞得滿臉通紅。該死的，她一腳踩在羅啟森的皮鞋上，卻忘了低頭便能看見馬路上奔馳的汽車。

    「嘶！」不行，頭暈得厲害，剛剛鬆開手的她又不得不抓住羅啟森的胳膊。

    本來被踩得腳疼的羅啟森剛要說話，又見陸小巧主動投懷便沒挖苦她。

    「什麼事？」他轉過身對陸恆說。

    「就是，股價的情況還有調查的事情。那個，我一會兒再來匯報。」陸恆臉上有些尷尬。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時正經冰冷的羅總也有這麼難以自控的時刻。

    知道他指的調查是短片的事，羅啟森抬腳準備走過去處理，人剛邁出一步，就被陸小巧拉住了。

    回過頭，她閉著眼抵在他的胳膊上，好像有多捨不得他似的。

    這女人到底是想怎樣，他說愛她，她講一堆大道理又哭又鬧，他吻她，她不樂意反抗掙扎，現在他鬆開她了，她又自己不撒手。

    「沒吻夠？再來？」當著陸恆的面，羅啟森也一點都不收斂，想什麼說什麼。

    陸小巧半睜開眼，沒工夫跟他貧嘴，「……我恐高。」

    羅啟森的腦袋上感覺有巨雷響過，搞了半天，原來她的主動擁抱，接吻閉眼全都是因為害怕，根本不是享受和接受。

    悶氣瞬間充滿了他的胸口，他抽出手臂人朝前走去，陸小巧失了稻草心跳得更慌了，她緊貼著窗戶想感受平穩，人卻慢慢向下滑去。

    走了兩步的羅啟森又突然折了回來，動作利落的彎腰，兩臂用力直接把陸小巧抱了起來，把人放到沙發上，他回到一旁給了陸恆一個眼神，他們進了旁邊一個房間。

    陸小巧喘著氣，總算是緩過勁兒來。

    想到剛才跟羅啟森漫長的接吻，她歎了口氣，這算什麼事，本來是來道歉的，又被他佔了便宜。她一偏頭，就看見了靠墊和一條毯子，沙發上也有被坐過的痕跡，難道他昨晚就睡在了公司？想到他剛才嘴裡的苦味，陸小巧摸了摸嘴唇。

    陸恆跟羅啟森進了房間就立刻說道，「羅總，股價已經穩定下來，按照計劃明天應該會回漲。另外當天我們公司的電腦被人動過手腳，追查地址顯示的位置人已經離開了，看來是個高手，不過有一點可疑，他用過的幾個ip地址都跟美國有過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