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7他真不是個東西 文 / 貓曉狐
項目的是事情定下來以後,伊籐下了命令要在1個月內看到最終版的宣傳實景,現在公司上下全都在圍著這件事情忙碌著。
從早上來公司到現在根本就沒有歇下來過,連上個洗手間的功夫都沒有,雖說我是個實習生,和這個項目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可是不知是哪個領導下的命令要把握調到公司剛剛緊急成立起來的專項組裡做些記錄打雜的活計。
說的好聽點是記錄員,難聽點就是買咖啡、買飯、找資料、複印、跑腿送件等等全交給了我,儼然成了伺候這一大幫人的專職傭人。
中午吃完飯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想著趴在桌子上睡會覺,手機卻響個不停,拿起來一看時,竟是他的電話。
猶豫著要不要接,糾結了幾秒後還是按了接聽鍵:「阮馨,你行啊你,沒想到還找了男人來質問我,他是你什麼人吶,算老幾?」連森的聲音讓人聽著心裡直髮怵,那張牙舞爪的吼叫全然失了昔日溫爾的氣度,只是這一句句話說的我可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連森,你再說些什麼啊?能不能說清楚些。」我還是穩穩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的問著他。
「呵呵,阮馨,你現在也學會了和我來這套啊,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短短幾天沒見,就變的做了事也不敢承認啊?」
這些話真是把我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氣又勾了起來,現在真心忍不住了,可是在辦公室不好發作,我就快步走到了樓梯通道間,「連森,該發火的人不是你吧,我還沒問你這幾天無緣無故和我鬧情緒是為了啥,你可倒好,竟然先給我發起了火。」我也大聲的向他吼了起來。
「我無緣無故和你鬧矛盾,告訴你,這世界上還真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的事,我能不生氣嗎?」連森的音調比我高了好幾個分貝,滿心的怒氣朝我劈頭蓋臉的撒了過來。
我從小就害怕爭吵,尤其是何親近的人這樣吵,現在我的身體不住的發抖起來,甚至連手機都要握不住了,嘴巴也張不開,堵在喉嚨裡的話愣是發佈出聲,好半天定了心神後,才緩緩說了句:「晚上回去我找你,咱們把事情說清楚。」
還沒等我掛電話,連森凌厲的聲音又飄了過來,「阮馨,不用了,大家的時間都挺寶貴的,這兩天我已經想清楚了,咱們還是分手吧,這樣對誰來說都是好的結果,你…….你保重。」
我還沒緩過神思,就聽到電話裡頭傳來了陣陣嘟嘟的聲音,他剛才說的是分手,不是吧,肯定是我聽錯了,肯定是這樣的。
不行,我要去找連森,我要讓他當著我的面告訴我他剛剛在電話裡說的是什麼。
穩定了情緒,擦乾流下的眼淚後,我急忙折身回了辦公室,準備提著包要走,這個點想找人請假,領導都不在辦公室,我還是等到下午上班了再打電話給蔡部長吧。
到了連森宿舍樓下後,打連森的電話,竟一直是關機的狀態,可我像是中了魔一樣,一直抱著手機打著,可是那不爭氣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著,雙眼模糊後我抬起胳膊使勁擦擦再接著打,打的我全身沒了力氣軟塌塌的跌坐在宿舍門前的台階上時,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抱頭埋在膝蓋裡,放聲哭了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被人拍拍肩膀時,我才抬起了頭,模糊中看清是西瓜頭,緊皺著眉頭,眼神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哀傷亦或是疼惜。
被西瓜頭強拉起來,拖拽著去了湖邊的涼亭裡,過來的路上不時有人看著我們,這才想到自己剛剛在男生宿舍門前這樣大哭簡直是太丟人了,此刻面對西瓜頭我也感覺非常的不自然,轉過頭背對著他,使勁用紙巾擦著臉上殘留的眼淚。
「阮馨,這一年的時間,你的變化可真大,以前的你,從來不會這樣,哪怕是小時候別人搶走你喜歡的頭花時,也不曾見你這樣難受過,是不是因為他?」西瓜頭的語氣裡有明顯失望的情緒,甚至還有著深深的哀惜。
是啊,沒遇到連森前,我一直是一個堅強隱忍的人,自認為還算是有著堅硬的殼包裹著自己,從不會這樣輕易地哭。
小學六年級時,面對父母的爭吵,我就暗暗下決心,不再哭,一定要做個堅強的孩子,沒想到,在愛情面前,我終歸沒有堅強起來。
見我半天沒有說話,他走近我幾步,又開了腔:「阮馨,做回以前的你吧,不要再這樣患得患失,昨晚上看到你躲躲閃閃的眼神時,我就發現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有著明媚笑容的你了。」聽著他重重的歎口氣後又接著說了起來:「本來以為我去韓國的這段時間你會過的不錯,他也會好好疼著你,可是沒想到還是我想的太樂觀了。」
我只是靜靜聽著他的話,心裡也在想著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段愛戀,真的就這樣煎熬了我,改變著我,讓我丟了我自己。
「我今天上午去他們宿舍找了他,最初,我只是想問問他,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可是真沒想到他真不是個東西。」聽著西瓜頭說後面那句話時,語氣裡滿是憤怒,我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這我也能想明白連森為什麼給我怒氣沖沖的打了那麼一個電話,只是他兩到底都說了些什麼,才讓兩個人都這樣不滿彼此,我想不通。
「你找他幹嘛?你們倆個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啊?」我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氣,竟都發洩在了西瓜頭身上。
看著他看我的眼睛裡有絲不可置信的情緒氤氳開來,隨即又消失不見,只是輕緩的說了句:「我們談了什麼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就是你們兩個要好好在一起。」
還談什麼好好在一起,分手的話都說了出來,還怎麼在
一起?
我苦笑了兩聲,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呵呵,我們都分手了。」
只看到西瓜頭臉上的神情黯淡了一些,過了許久,才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是我幫錯你了。」
哪裡來的對不起,從小到大,我們三個人之間從來沒有說過這三個字,以前沒有,以後當然不希望有,「沒你的原因,我們兩或許真的不適合。」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不適合」三個字,我心就會疼的連呼吸都不順暢,如果真的不適合,那過往的一切又算得上什麼,那曾經的笑聲、曾經的親密無間、曾經的纏綿難捨難分又算什麼,還是說只是對現在這個結果深深的諷刺。
「阮馨,如果放不下,就再找找他,兩人再談談。」西瓜頭的聲音沒了一開始的凌厲,只剩深深的歎息。
「就這樣了,談也談不出個什麼了,何況他的電話我也打不通。」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只是現在真的感覺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我先回宿舍了,太累了。」
轉身要走時,西瓜頭的嘴巴張了張,沒出聲又閉了起來,只是無力的朝我擺擺手。
如果說小時候和小朋友搶東西搶輸了,那西瓜頭可以為我出頭;想要的東西沒買到了,他亦可以為我排隊去買;重物提不動了,他也可以給我扛起來,只是現在,身處愛情裡的我受了傷,是唯獨不能替我分擔的。
這份痛只能我自己背負,誰都幫不了我。
迷迷糊糊在宿舍睡著時,聽到手機鈴聲不斷的響著,掙扎的起身接了起來,裡面李娜的聲音清冽又狠戾,「阮馨,現在都幾點了,你還不知道來上班啊?」
拍拍腦袋才想起來,剛剛竟忘了給公司請假了,「不好意思啊,我下午有事情不能回公司了,想請一下午的假。」
「阮馨,自從你實習的第一天,就應該知道公司對實習員工的假事制度是怎麼制定的吧?你現在說要請假,不僅讓我們人力資源部門難辦,更是給蔡部長添了麻煩,何況你現在可是專項組的記錄員,這個項目在公司的重要程度我想你不會不清楚吧,可不能拖了團隊的後腿,這樣到時候總部那邊來追究責任的話,你未必能擔當起來。」
等她說完,我才對著聽筒說了句:「我馬上會來公司。」
身在其位,有些事情真是沒法不去做,我現在只是個實習生的角色,確實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索性趕到公司是,項目組的人都還只是在討論上午沒定下來的一些事項,也沒耽誤多少工作,看著桌子上每人的茶杯裡茶水不多時,我正準備去茶水間燒水,只聽有人叫了叫我的名字,讓我把公司歷年營銷數據等一些資料送到耀星傳媒的王總那裡。
接過這厚厚的檔案袋時,一想到王先生,不由的我臉上就發燒般的灼燙,想想那晚上在王先生面前的哭泣時,我更加不自然。
「還站在這幹嘛,趕緊過去了,一會還得回來做會議記錄呢。」背後厚重的男聲響了起來,我才訕笑了一下,趕緊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