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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4真是蠢到家了 文 / 貓曉狐

    實習已經一周了,公司將實習生的考試安排在了下週一,考試內容涵蓋的多而複雜,不僅有專業日語考核、公司產品知識考核、還有公司歷史、化等的考核,對待第一份實習工作,我很想留下來,所以只能賣力的複習備考。

    下班後留在了公司繼續看資料,忙起事情來,就一頭紮了進去,等到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匆匆整理下東西,想著去趟洗手間就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週五的緣故,公司加班的人竟一個也是沒有,整個辦公區黑漆漆的一點亮光沒有不說,就連去洗手間的通道也黑乎乎的,一個人走在這個公司,心裡還有點發毛的感覺。

    都怪自己恐怖片看多了,我在心裡狠狠的罵著我的膽小。

    路過離緊挨著洗手間的張總辦公室時,看到門微微開著個縫,一絲亮光從裡頭散了出來,給這個黑黑的走廊更是添了一份鬼魅的氣息,心裡告誡著自己要趕緊離開,雙腿也聽話的加快了步伐,小跑起來了。

    只像是風劃過般的一絲女人的嬌喘微吟聲,讓我的耳朵一陣發麻,心也匡當一下,公司怎會有這樣的聲音,難不成…?

    顛覆了我傳統的認知,但是心裡的有個聲音在提醒著我,要遠離。轉身進入了洗手間時,鏡中的我臉頰也是紅紅的,今天真是不該在公司留這麼晚。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從洗手間出來的瞬間,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捂著頭抬起來時,看到了一張面頰緋紅的臉,有著淺淺不自然的笑,頭髮披散在肩,只是看到了白色襯衣領口開著的脖頸處,殘留著一個個嘴形狀的小紅印,失神盯著這些紅斑草莓時,清麗中夾雜著一抹慌亂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麼晚還在公司啊?」

    「哦哦,下周要考試了,我留下來再看看,資料太多,帶回去不方便,那個我先走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像是偷窺了別人秘事的小偷一樣感到不安,想盡快逃離,雙手搓著答著她,腳卻如長了風一樣往前飄著。

    對這個女人我也是在進公司第二天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她是唯一一個對我散發笑意的人,即使這個笑意裡有著客氣和生疏的距離感,但至少沒讓我感到涼意,不像其他人那樣的散漫和不屑,所以對她還是有著一絲好感。

    只是未曾想到她竟會和張總有著這層關係,今天自己又恰巧撞上了,剛還傻不愣登的盯著人家的衣領處看,真是蠢到家了。

    她的名字我竟還不知道,身上也沒看到工牌之類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看著她也一時愣神的樣子,我只好擺擺雙手,說了再見,撒腿就跑回小隔間拿包下樓梯,這一連串動作是一氣呵成,甚至在我往公交站點走的時候,還回想不起來,當時她還有沒有再說什麼話,她臉上的表情是何樣。

    埋頭走到宿舍樓下時,被連森擋了個正著,「這麼入神,是不是在想我?」

    這個自戀的人,現在說話是越來越調皮了,「誰想你,自戀。」沒好氣的頂了他,最不喜歡他這幅腔調,所以務必得打壓打壓。

    「嗨,翻了天了哈,不想我,你大晚上一臉凝色埋頭想誰呢?」假裝微怒的聲音,用手輕輕掛刮我的鼻子,輕笑的說著。

    每次連森刮我鼻子時,心中紛亂的神思也會被他一併刮沒,轉而取代的就是從心田慢慢滑上的那份安然、沉謐。

    「也沒啥,就是今晚看打了不該看到的事情,不知道以後在公司會不會尷尬。」我朝他撇撇嘴,一臉難色的給他說著。

    「說來聽聽,讓我這個有過職場經驗的人給你分析分析。」我的話想必是引起了他的好奇,連森眉毛一挑,饒有興趣的抱著雙臂,探究的眼神看著我。

    給他說了事情的經過後,連森用手摸著下巴,眼神在這夜色裡也顯的陰鬱起來,完全不似剛才的那股子輕鬆。

    看到他這樣,我心裡也跟著沉重起來。

    低頭踢了會石頭,轉而再看時,連森灼灼的眼神盯著我,臉上有的也只是含情的暖意,不對,嘴角處竟還有絲賊笑。

    又耍我!

    這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以為我真是好惹的,這次一定要嚴厲懲罰,才能解我的恨。

    抓起包,快步要朝宿舍走,剛還輕鬆的連森,現在看我神色突變,也緊緊追上我的腳步,上前抓我的胳膊試圖拽住我,沒想到我反手一甩,小跑起來,直接進了宿舍大樓門。

    在那自動門關上後,隔著玻璃門,我靜靜站著,一臉勝利者的姿態,眼神裡滿是,看你還這樣不,看你以後還敢不的訊息。

    只看到站在門外的連森一個勁的朝我招手試圖讓我出來,嘴裡還在說著什麼,我也僅能從口型判斷出個大概。

    現在想起來告訴我他對這個事情的判斷和看法了,不過沒門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聽了。

    擺擺鬼臉,哼著曲兒徑直回宿舍了,推門進去的剎那,一股刺鼻的藥膏味直竄我的鼻孔,趕忙用手揮了揮,試圖擺脫這股子味。

    還沒走進床前時,王靈就慌亂的用被子裹著自己,嘴裡也顫抖的飄了一句:「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說話時,眼睛也不看著我,而是四處閃躲。

    這個味讓我想起了之前每晚回宿舍後總是有股濃重的香水味,陶子還打岔說是自從王靈住宿舍後,宿舍終於有了女人的氣息,現在想想恐怕是為了蓋住藥味才故意噴的香水,而且還噴的這麼濃。

    「王靈,你在塗什麼藥?」我坐到她床前,試圖掀開她的被子,逼人的眼眸直視著她。

    眼神還是四處躲著,最

    最終把頭重重的埋在了被子上,「沒想到你今晚回來這麼早……」說著時,緩緩拉開了被子,背對著我,將睡衣撩了起來。

    背脊上一個圈圈環著一個,紅紅的一片,有些圈的邊緣已經發黑,那些圈之上,還有一坨坨的黑紫印、類似腰帶寬的印字也隱隱可見,這哪是人的後背啊,簡直像馬蜂窩,看著這漸漸好起來的傷痕,我都能想像出當時的背有多麼血肉模糊不忍直視。

    肯定是那個禽獸干的,當時青青也被她暴打過,只不過還沒到煙頭燙的地步,沒想到對王靈竟會這麼狠。

    腦門像沖了血一樣難受,身體裡也有股無名火想要噴薄而出,卻是找不到發洩的當口,我能給王靈發洩嗎?她都傷成這樣了;我找光頭嗎?他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要發的怒氣,經過理性的考量後,漸漸平息了下來,「藥膏給我吧,我給你塗,你自己又不能給背上抹,為什麼不給我和陶子說啊…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我的喉嚨就哽咽了,眼圈也發紅,一顆顆淚水滾落了下來。

    眼前已是迷濛一片,一片水霧中,感覺王靈緩緩轉過了身體,拉過了我的手,輕輕摩挲著。「阮馨,別這樣,你越是這樣,我心裡越難受,你的眼淚會提醒我一次次回想那一幕幕。」

    真討厭自己這個樣子,淚水怎會這樣多,堪比林黛玉了,我再哭下去,王靈要怎麼辦?她明明是那個受傷的人,明明是最該哭的那位,可是現在在我面前能這般平靜,我再哭下去,如何對得起她好不容易戴上的堅強盔甲?

    走到桌子前撕了紙巾擦擦淚水,背對著王靈深深的長長的呼了口氣後,轉身重新走到床沿邊,嘴角使勁擠上一個上揚的弧度,「好啦,該轉過去了,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抹。」

    王靈的臉上拂過一抹笑,將背轉了過來,撩起睡衣後,那一背的傷,又重重的暴露在了我面前,剛剛平復的心境,現在又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拿著藥膏的手也抖了起來。

    可能是我半天還沒有開抹的動作,王靈淡淡的聲音從前面響了起來,「阮馨,你把這些傷想像成一朵朵玫瑰就不怕了,抹吧,抹了藥就好了。」這句似不關己的話,卻是從她嘴裡說了出來。

    是啊,只有塗了藥才會好,一想到要讓王靈趕緊好起來,我就定了心神,認真仔細的擦起了藥。

    「這些煙圈是他賭牌輸了酒吧後心情不好,按照瓜分他酒吧的人數燙的,一共十六個,那些隱約可見皮帶抽的印字;是他每次在床上折磨我時興奮的一下一下打的;還有那塊塊黑色印,是……」

    「求你別說了,別說了。」王靈怕是已經對這些傷痛麻木了,可是於我來說,這些傷痕太過扎眼,太觸目驚心,太讓我感到震怒,我無法做到她那樣淡然。

    王靈聽到我的話後,頓了片刻後,又說了句:「阮馨,都過去了,我試著放下了,你也別替我難受了。」

    這個聳著肩膀,坐在床上的瘦弱身影,到底承受了多少,才成了今天這個模樣,她和青青,在此刻看來,多麼相像,愛的炙烈癡情,痛的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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