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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虎嘯山 文 / 1947的站

    下極天四象古國內有個古老的山林,名為虎嘯山。

    之所以被喚作虎嘯山,不僅是因為山林之中有白虎聚集,也是因為虎嘯山,從高處望去狀似猛虎,風吹山林時,聲若猛虎長嘯。

    虎嘯山側峰的半山腰上,有一塊肥沃的土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站在土地上,欣賞著自己辛勤耕作了一天的藥圓。

    看了好一會兒,老者才回過神來,伸了伸早已佝僂的有些酸疼的後背,一臉欣慰捋了捋鬍須,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山腳喃喃道:「老太婆,看老頭我眼光不錯吧。就知道這塊土地差不了,看,這才半個月不到,移植過來的藥材就長得這樣旺盛了。」

    老者說完,又呆呆的看了一眼山腳,才依依不捨的收拾好工具,關上了藥圓的圍欄,向另一邊山下的茅草屋踱去。

    老者的背影在夕陽下拉的老長,幾縷凌亂的白髮也在微涼的晚風中孤獨的搖曳著,讓人看著覺得越發的蒼老與孤寂。若不是步態還算輕靈,任誰見到這場景都會心生悲涼,慨歎這老者行將就木。

    老者沒走多久,便回了山腳,迎著不遠處的小屋走去。

    忽然,老者身子一愣:前面那一團白色是何時出現的?剛才在山腰時似乎都未曾望見。

    想到這裡,老者有些警覺起來:「難道是『大白貓』的崽子跑來溜躂了?真是沒見識過我的脾氣是吧。」想到這裡,老者無奈的一笑,朝白色物體走去。

    「咦,好像不是小白虎。好像……是個小孩!」老者越發的警覺了:這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孩子,定時又生人來過。

    老者閉上眼,好一會兒睜開眼時,臉上添了些許疑惑:四周沒人!

    雖然不解,老者卻也沒在多想,朝小孩緊趕了幾步,「這剛邁入三月,天還沒暖和透,別讓孩子著涼了。」

    老者上前抱起地上躺著的小傢伙。湊近些才看清楚,眼前正睡得一臉恬靜的小人兒,儼然三歲左右,臉盤白白淨淨,眉目清秀,嘴瓣像輪彎月,似乎被抱起時受了些驚擾,嘟著小嘴,模樣甚是可愛。老者一直緊繃的臉上,不禁浮出一絲笑意。

    孩子對老人家都有著不可抗拒的**,這不,才見上一面,老者就喜歡上這小傢伙了。

    「管他是哪個粗心的父母落下的,且讓我把玩他幾天。」老者自言自語的說完,便抱著小傢伙進了自家的小屋,將他輕放在鋪了毛皮的床上。怕小傢伙著涼,老者有給他添了層被褥。

    忙完這些,老者就呆在一旁細細的看了起來。好半天之後,突然蹦出一句話:還得多留著玩幾天才行。

    老者似乎下了決定,輕易不放小傢伙走,這才移開了目光。想著小傢伙一會兒醒了估計該喊餓,老者又開始忙著去廚房做起晚飯來。

    大概是聞著了飯香,飯快做好的時候,小傢伙也醒了。

    老者見臥室裡有動靜,就跑了進來。只見小傢伙正一邊用小手揉著睡眼,一邊打了個不小的哈欠。

    發現有人進來了,小傢伙這才回過神來觀察著來人。

    藉著屋中搖曳的燭火,小傢伙看了看一臉慈祥的望著自己的老者,又看了看臥室,看起來有些茫然。小傢伙以為在做夢,忙閉上眼睛,小手錘了錘腦袋後,之後才又睜眼又從老者看到臥室,這回終於一臉茫然。

    老者見狀,笑著朝小傢伙走去:「小傢伙,睡醒啦。」

    小傢伙有些怯怯的望著眼前一臉慈祥的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在哪?你是我爺爺嗎?」

    老者聞言,一臉困惑。

    見老者忽然有些困惑的盯著自己,小傢伙還以為老者是因為自己不認他爺爺,而傷心呢,於是忙解釋道:「爺爺,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忘記以前的事了。」

    老者更加的困惑了。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老者轉而笑了起來:「哈哈……忘了好,忘了好。嗯,我就是你爺爺。哈哈……」老者有些笑的合不攏嘴了,在一旁央求道,「小孫孫,再叫聲爺爺來聽聽,爺爺喜歡你喚我。」

    小傢伙摸著小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聽說自己失憶了,咋爺爺這麼開心?

    不過不解歸不解,小傢伙嘴上卻也順著老人家的意思,嚷了幾聲爺爺。

    「誒,孫兒乖。哈哈……」老人家越發的開心了。

    之後祖孫兩共進晚餐,席間其樂融融,就不細說。

    是夜,安頓好自己『拾來』的孫子睡下之後,老人家反倒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起來。

    幾次轉頭盯著自己的小孫子半天之後,老者都會狠狠的掐下自己的手,以證實自己不是在做夢。

    顯然,對這個飽經風霜的老者來說,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唯恐這只是黃粱一夢,一覺醒來,眼前這個討人喜歡,還能陪嘮嗑的小傢伙就會轉眼消失了。

    「沒想到我劉仁也會有時來運轉的一天。」老者慨歎道,「自從被家族暗算,死裡逃生到這虎嘯山,本想著日後就這樣了,挨一天算一天的過著,何曾想上天竟會送來個孫兒。幸福來得真是突然,呵呵……」

    老者躺在床上傻呵呵的笑著,可是笑著笑著,又開始皺起眉頭來:「這孫兒畢竟是撿來的,要是隔幾天小傢伙的家人找來要人咋辦呢?」

    想到這,老人家有些坐立不安了;「到時候他們要是開口要人,我也不能不給啊,這可怎麼辦?」

    想到著,老者終於躺不住了,

    起身披了件衣服,皺著眉頭在屋裡來回的踱著。忽然,老者感覺腳下似乎踩著了什麼。把腳移開,藉著月關,發現地上有一塊手帕。「肯定是我孫兒父母留下的。」老者想到這,拾起了手帕,想看看寫了什麼。

    藉著月光,只見見手帕中央繡著一個溫婉細膩的「關」字。

    「關氏家族的人?」老者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這四象國關氏一族聚集地,離虎嘯山有千里之遙,如果我孫兒是那關家落在這的,那肯定不是因為走丟了,多半是逃難之時寄托到這的。」

    想到這,老者擰著的眉頭鬆了些,「如果是逃難來的話,那八成他父母遇到了生死劫難,要不然也不會棄他不顧。逃了千里,終於還是棄他而去,多半打定主意要把小傢伙托付在這了。」

    想到這,老者終於又恢復了之前傻呵呵的笑容,「肯定是這樣,哈哈……一定是這樣。」老者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全然忘了按他的推算,如今他孫兒的父母多半是九死一生了。

    老者傻笑了好半天,終於想起自己虛構出來的孫兒的父母凶多吉少,這才斂了笑意,正色道:「嗯,那關氏夫婦,你們且走好,老夫會好好替你們照顧小傢伙的。」想了想,心中還有些慶幸那虛構出來的逃難了。

    後來老者又自顧自的喃喃了好一會,手腳都有些冰了,這才覺得夜有些涼,脫了衣裳,上床合眼睡下了。

    接下來的兩天一直未見來尋人的,老者更加堅信這撿來的孫兒是跑不掉了。於是,前兩天偷偷張羅著給小傢伙取的名字終於派上用場了:關柄策。寓意,彪炳青史,名垂史冊。至於為什麼,劉爺爺自始至終也未曾給小傢伙解釋過,所以只能由著各位看官自己去揣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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