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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義雲回歸 文 / 靡寶

    「有趣。」李碧苒站在對岸。遠遠望著。她雖然聽不到兩人對話。卻是從看他們神情舉止。將兩人的情感糾葛猜了個七七八八。

    表兄表妹。這關係本就曖昧。更何況他們又是假扮的。崔景鈺面上冷漠無情。實際上卻是極維護這曹氏。

    李碧苒時候派人查看過賀蘭奴兒的事。知道她不是死於溺水。而是別人擰斷了脖子。崔景鈺這樣清高的人。為了救曹氏。居然不惜親自出手。沾上鮮血。說他只把曹氏當作一個普通的同伴。那未免太牽強了。

    「難怪會那麼護著她。」李碧苒咬著唇。冷笑道。「枉我還擔心她和三郎糾纏不清。倒是多慮了。罷了。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崔景鈺。以後有得是苦給她吃的。」

    李碧苒挑了一條僻靜的小路繞行。走了片刻。聽見前面的竹林裡傳出男女說話聲。

    李碧苒只當是年輕人在私會。第一時間更新不以為然。正打算繞開之際。就聽見熟悉的嗓音

    「沒人呀。」薛崇簡道。「外面沒人。別害怕。」

    「分明聽到有人說話的。」劉玉錦臉頰潮紅。嘴唇腫著。雙目含著春水。顯然剛同情郎親熱過。

    「別怕。」薛崇簡摟著她。又在她唇上吻了吻。「母親在和幾位夫人打雙陸呢。」

    劉玉錦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摸了摸他的臉。「我真捨不得你。我要是身在好一些的人家就好了。」

    薛崇簡低聲道:「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樣子。你要是生在高門。染了那些貴女驕嬌跋扈之氣。我反而不愛你了。你別妄自菲薄。要相信我。」

    劉玉錦嗯了一聲。依偎在他懷裡。「回頭你娶了別人。我只求你別忘了我。偶爾想起我。也還記得我的好。」

    「我不娶別人。」薛崇簡緊緊抱著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李碧苒聽著不禁氣惱。太平公主明確表示了不同意這婚事。劉玉錦當著自己的面發誓不再見薛崇簡。結果還不是背地裡又同他私會。若是讓太平知道了。光是生氣就罷了。怕太平覺得是李碧苒有意讓外甥女去勾引薛崇簡。壞他們家同武家的婚事。那可就麻煩了。

    「養不熟的狗。」李碧苒冷冷道。

    宋紫兒小聲道:「要不奴去提醒一下他們。」

    「不用。」李碧苒道。「反對他們婚事的是太平公主。我可是慈愛貼心的好舅母。幹嗎要去做個棒打鴛鴦的壞人。你上次打聽的。太平公主看中了武家哪個女孩。」

    宋紫兒道:「太平公主有意為薛二郎聘梁王家七娘為妻。」

    李碧苒想了想。道:「聽說武家七娘擅長丹青。昭容這園子裡的竹林極美。她不當錯過才是。」

    李碧苒說完。掉頭沿著原路返回。宋紫兒則立刻去了前面斗詩的檯子旁。尋到了武家姐妹。含蓄地暗示了一番。

    武七娘本就對薛崇簡有意。一聽薛崇簡在竹林裡作詩。提著裙子就奔去了。她妹子八娘覺得這婢女笑得不對勁。卻沒攔住她。只得後腳跟著追過去。

    武七娘趕到竹林時。薛崇簡正和劉玉錦站在水邊。拿點心逗錦鯉玩。因四下無人。薛崇簡摟著劉玉錦的腰。兩人姿態極親密。顯然一對情侶。

    武七娘雙目赤紅。大喝道:「好你個妖婦。敢勾引我阿簡哥哥。」

    說著就撲過去。抓著劉玉錦的頭髮。同她撕打起來。

    薛崇簡和劉玉錦本濃情蜜意。毫無防備。被武七娘打過來了都一時反應不過來。武八娘氣喘吁吁地趕到。忙叫道:「阿姊住手。別在這裡丟人。」

    薛崇簡早就知道武家第一時間更新沒想到竟然會動不動就出手打人。他趕緊大喝一聲。上去將兩人分開。

    不料武七娘潑悍。劉玉錦也不弱。她挨了武七娘幾下後終於反應過來。也勃然大怒。照著丹菲教她的招數。扣住武七娘的手腕一扭。接著踹她的膝彎。轉眼就將武七娘扭著手壓在了身下。

    「哪裡來的瘋婆子。怎麼見了人就打。」劉玉錦氣道。

    「睜開你的狗眼。」武七娘罵道。「我乃先梁王之女。你是個什麼玩意兒。竟然敢打我。我叫皇后治你死罪。」

    自己親姊妹主動去打人。還反被人收拾得不能動彈。武八娘簡直羞得不敢去看薛崇簡。

    薛崇簡當然要出來幫著劉玉錦。立刻道:「阿錦。你鬆鬆手。到我身邊來。你們還不來把娘子扶著。」

    劉玉錦一鬆手。武七娘跳起來。第一時間更新拔下頭上一根金釵。就來劃劉玉錦的臉。

    薛崇簡驚駭。眼疾手快把劉玉錦拉到身後。武七娘的金釵在他下巴上重重劃過。

    瞬間一片死寂。劉玉錦眼睜睜看著。不住吸氣。薛崇簡緊皺著眉。抬手摀住下巴。可血還是不斷從指縫間湧出。滴落下來。

    啪嗒一聲。武七娘丟了金釵。自己也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陽城縣主同宜國公主的外甥女為著薛崇簡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還劃傷了薛崇簡的臉的事。一刻之後。就傳遍了整個詩會。

    本朝女子潑辣。為了情郎打鬧也不稀罕。鬧到見血卻是有些過分了。梁王鐵青著臉來向太平公主告罪。將兩個妹子領走了。李碧苒更是羞得滿面通紅。當著太平的面將劉玉錦訓斥了一番。

    太平只想到梁王家世般配。卻沒想到他家女孩下手那麼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竟然動不動就要劃人的臉。她一罵武七娘潑悍。二罵劉玉錦禍水。三還怪李碧苒和梁王管不好自家女孩。李碧苒和梁王都是她的晚輩。乖乖被她訓斥了一番。大氣都不敢出。

    這事傳到韋皇后耳中。倒惹得她發笑。道:「太平一心想求武家女為新婦。這下可不知怎麼辦好了。」

    她們倆姑嫂面和心不合。韋皇后自然樂意看太平公主的笑話。

    丹菲聽了。十分擔心劉玉錦。然而劉玉錦回去後便被拘在了家裡。別說再和丹菲見面。就連傳個消息都不行。

    丹菲下意識想去找崔景鈺商量。可隨即想起他才說過的話。又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他竟然覺得自己會成為第二個賀蘭奴兒。

    這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丹菲經歷了這奇恥大辱。怒過將她原本對崔景鈺的好感都燒得一乾二淨。她一面罵自己賤。給崔景鈺自己羞辱自己。一面又罵崔景鈺高傲無恥。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雲英看她煩惱。道:「太平公主膝下子女皆婚配高門。幾個兒媳都出身世家大族。劉娘子就算如願嫁了進去。也不好同妯娌相處呀。宜國公主雖然疼她。可到底隔了一層。薛二郎同兄弟們比起來。差了一節。就怕日子久了後悔呢。我阿娘和出嫁的阿姊常和我說。在夫家過日子。遠比在娘家艱難許多呢。婚姻大事。還需門當戶對才是。」

    丹菲苦笑。「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阿錦素來天真爛漫。想不到這個份上。不過還在孝中。也不急著談婚論嫁。」

    雲英道:「若是薛二郎有情有義。自會將此事處理好。我阿娘也說。好男人必不會讓女人為這些事操心。」

    丹菲心裡五味雜陳。勉強笑了笑。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五月。怒放的春花開始逐漸凋謝。北伐的將士們風光回京了。

    長安城門大開。武百官和長安百姓出城十里相迎。鮮花錦繡。鑼鼓沸騰。武將們身著鎧甲。披著紅袍。騎著高大的戰馬。從金光門入城。

    長安萬人全擁擠在道路兩旁。歡騰之聲猶如濤聲一般綿綿不絕。

    一戰定乾坤。大周威震天下。四方來朝。

    隊伍中。年輕的武將們最得眾人矚目。長安城的女郎們熱情地朝歡呼招手。無數繡帕香囊、瓜果。甚至還有金釵玉環都朝那些俊朗武將們丟擲過去。

    隊伍中。一位年輕英朗的武將身穿白袍。著珵亮銀色戰鎧。腰桿筆挺坐於一匹渾身墨黑的駿馬之上。英俊的面容帶著矜持與疏離。同週遭喧鬧的氣氛顯得那麼格格不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郎怎麼此刻還是這麼一副模樣。」同行的少將取笑道。「且把你那鬼面修羅的面孔收一收吧。嚇壞了多少小娘子。咱們如今回了長安。又不是在戰場上。」

    默這才勾了勾唇角。道:「只是想起了逝去的親人故友罷了。」

    那少將無奈一笑。不再多言。

    大明宮門開。將士們入朝拜見天子。

    將軍一步步沿著白玉台階而上。挺拔身姿引得遠遠旁觀的貴婦宮人們一陣陣讚歎。將軍克制不住將目光投向遠處。急切的視線從宮婢女官們的臉上一一掠過。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張面孔。

    他失落地收回目光。隨著同僚們走入了含元殿。卻是抬頭就和旁邊一位官照面。

    崔景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差點失態。將軍卻是沉穩冷靜地朝他點了點頭。崔景鈺緊咬牙關。深呼吸。片刻後面色恢復如常。

    「中書侍郎。崔景鈺。」他朝將軍拱手。

    「默。」武將利落回禮。「久仰。」

    「將軍大名如雷貫耳。」崔景鈺道。「在下敬佩不已。」

    「不敢當。」默簡潔道。神情疏離。好似真的和崔景鈺是初識。

    禮樂奏響。激昂高亢的聲音猶如龍吟一般響越大明宮的上空。

    天朝上國。戰勝八方。

    丹菲正在萍娘的指點下。指揮著宮婢在後院裡翻曬著藥材。聽到樂聲。不禁停下手上的活兒。朝遠處望去

    「將士們入含元殿了吧。」萍娘歎道。「上一次聽到這禮樂聲。還是聖上登基。萬朝來賀之時呢。一晃就數年過去了。」

    萍娘笑道。「阿江今年虛歲有十七了吧。」

    段寧江是三月的生日。丹菲自己是六月。也不差幾天了。

    「爭取過一兩年就出宮。十**歲的小女娘。正是嫁人的大好年紀。尋得一個貼心的好夫君。生兩個聰明活潑的孩子。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這才算完。」

    丹菲啼笑皆非。「女人一輩子所能做的。只有嫁人生子。」

    「你是個有志氣的。」萍娘道。

    丹菲苦笑。「我是心高命低。誰知道將來會如何呢。」

    「你命中有貴人相助呢。」萍娘道。「我看你將來。也是富貴門中人。」

    丹菲對此不以為然。只是看著含元殿。有些嚮往。

    含元殿上。論功行賞。以張齡玉老將軍為首的數名干將封侯。默居功甚偉。封忠武將軍。領上府折衝都尉。官居四品。

    英武俊朗的將軍。縱使只是尋常鄉紳人家出身。可年紀輕輕就

    有軍功爵位在身。前途不可限量。默這個身世微妙的年輕武將就此搖身一邊。成為長安城裡又一名炙手可熱的新貴。

    是夜宮宴。一眾武將把酒言歡。恣意颯爽。將氣氛渲染得分外熱烈。

    崔景鈺端著酒杯而來。數名正在說笑的武將見了他。霎時靜了下來。露出複雜的神色。

    崔景鈺渾然自若。走到新出爐的忠武將軍面前。敬道:「在下敬將軍一杯。」

    旁邊有人嗤之以鼻。道:「跳樑小丑亦有資格同吾等同席了。」

    「便是蛇鼠臭蟲。也會敬仰熊虎之風嘛。」

    武將們仗著軍功誰都不怕。一些或眼熱或不屑崔景鈺的官員亦趁此機會落井下石。跟著一道哄笑。

    崔景鈺面色如水。未有一絲變化。涵養功夫已臻化境。他手上穩穩端著蓮紋銀杯。目光定定注視著忠武將軍默。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同他攀談。

    默終於緩緩舉起了杯子。與他虛碰一下。仰頭飲盡。

    崔景鈺勾起笑來。又斟滿一杯。低聲道:「這一杯是賀喜將軍征戰沙場。平安歸來。」

    說罷。先乾為敬。

    默神色複雜。端起酒杯。啞聲道:「她在哪裡。」

    崔景鈺朝韋皇后的方向掃了一眼。「今日未曾隨侍。或許不當值。三日後圍獵。她定會跟著皇后去。到時候你就能見著。只是。關於她。還有一事需要告知你。就是需要你心裡先有個準備。」

    年輕武將濃眉緊鎖。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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