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告官 文 / 今晚我喝茶
民間放高利貸，一向是民不告，官不管。如今出了人命，有人報案上去，人家自然是要管一管。
二夫人深知這個道理，悄悄的拿了銀票就往官府去。
塞了幾兩銀子給看門的人，悄悄來到官府後院。
官老爺此刻正在後院休憩，聽說二夫人來了，一邊的師爺笑道：「老爺，這送銀子的人過來了。」
官老爺劉明起身，理了理官袍，做出一臉正氣的樣子，回答道：「看她家的高利貸，流動資金就有十萬兩不止。她這次過來，要是不給我三五萬花花，我也只能公平做事了。」
師爺點頭道：「是，是，大人說的是。她這次鬧出了人命，原就不是容易擺平的事情。」
說話間，二夫人已經是進來了。
見著劉明，行禮道：「大人好，臣婦是陸府二老爺的夫人沈氏。」
劉明一臉威嚴，坐在椅子上，開口道：「你來這裡有何事？」
二夫人笑道：「今日我家的管家犯了錯，被官府抓了進來，臣婦特意過來看看。」
劉明心裡思索，這二夫人親自過來，說明還是比較注重這管家的，想必這管家是她的左臂右臂。想想說道：「你們陸府的管家，要債不成，逼出認命，按理當處死。不知道陸夫人此次過來，又是有何打算？」
二夫人見他說得那麼嚴重，心裡嚇了一跳，隨即笑道：「我們陸府的管家弄出了認命。我們自然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只是這管家平日裡的為人，臣婦也是知道一點的。他斷斷不是那為非作歹的人，不會逼死那寡婦。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還請大人明察。」
說完從衣服底下掏出銀票，遞給劉明，說道：「這是臣婦的一點心思，大人日理萬機，能夠抽空見臣婦一面，臣婦感激不盡。」
劉明眼睛一掃，薄薄的銀票在風中微顫。心裡多了一份不滿。看都不看二夫人。冷笑道：「二夫人還是收起這銀票吧，我劉明要做官，只做那清官。你不但私自放高利貸，如今還企圖賄賂本官。該當何罪！」
一聲怒喝。讓二夫人頓時亂了陣腳。強壓住害怕和心虛，二夫人答道：「還請大人看在我是當今陸將軍嬸娘的份上，通融通融。」
「陸夫人還是收回你的那些話吧。你家將軍在外殺敵，本是不容易。你們還要沾著他的名號為非作歹，真是叫人心寒。」劉明義正言辭道。
說完起身，走出了會客廳。
師爺見二夫人愣在那裡，提點了幾句：「我們家大人一向是看不起這些小錢的賄賂的。」
二夫人一個警醒，難道是大人嫌棄錢財太少了？一千兩銀子，他劉明就是一年俸祿也沒有那麼多啊。
二夫人心裡也有了不滿，這劉明，心也太貪了。
見師爺一臉諂媚，二夫人一陣噁心，淡淡說道：「多謝提點，臣婦知道了。」
師爺見她如此作態，看來是捨不得銀子的主兒。既然這樣，到時候就別怪人家不客氣了。
他倒是彬彬有禮，見二夫人準備走，恭送道：「陸夫人慢走。」
轉身去了官老爺跟前，說道：「大人，我看她就是捨不得銀子。她拿出的那一點子錢，還不夠我們打點上面的人的。她還真是天真，就那千把兩銀子，就要我們通融。」
劉明摸了摸鬍子，答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公事公辦。她那十萬兩，按理可以直接沒收。到時候報上去的數目，少報一些就是了。」
師爺答道：「大人英明。」
二夫人悶悶不樂回到家，見二老爺在那裡焦急等待自己，見著自己就問道：「怎麼了，管家可有事？」
二夫人不想告訴他真相，編了個謊道：「他們官府的人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要銀子，我送了一千兩，他們竟然看不上。」
二老爺一向是沒什麼主意的人，聽著這個就嚇到了：「一千兩！他們當我們會生銀子啊，一千兩不夠，難道要一萬兩不成！」
二夫人歎道：「看他們的樣子，沒有大把的銀子進去，他們是不會放人的。我想著這管家雖然是我們家的忠僕，但也不可能花大把銀子去贖他出來吧？與其這樣，還不如就給他家人一大把銀子，這錢還有個花頭。」
聽著二夫人這話，二老爺心裡悶悶的，待要反對，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想想歎氣道：「你做主就是了，要真的花幾千兩贖人，我也狠不下心捨了那些銀子。」
二夫人知道他一向只沒什麼主意的，自己心裡也做好了打算。
陸雲海早前見二夫人急匆匆趕出去，留心叫人跟著，竟然是去了官府。
再一打聽，原來是家裡出了那檔子事情。
二夫人放高利貸，他一向是知道的。本以為沒人敢查到自己家頭上，沒想到如今就真的查上來。
想必是那些官老爺窮瘋了，好不容易逮到一隻肥羊，定要好好宰一筆。
心裡思量一番，來到二夫人處。
此時二老爺已經出去了，二夫人頭疼，歪在塌子上面養神。
見陸雲海進來了，二夫人疲倦道：「怎麼了？」
陸雲海坐下，開門見山道：「娘的那些事情，想必是瞞著爹的吧。」
二夫人聽了這話，坐起來，狐疑道：「你怎麼知道？」
/>陸雲海笑了，二夫人這些年做的事情，自己早就摸了一清二楚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我們二房這幾年的進項怎麼來的，雲海早就知道了。只是娘一直瞞著爹，爹還以為是打理農莊來的吧？」
二夫人心裡一陣沉悶，不以為意道：「你是知道了，現在家裡出了事情，你又能怎麼樣？你可有人脈資源，來給我處理這件事情？」
陸雲海冷笑道：「我是沒有人脈，現在的情況，娘就是有人脈也沒用。娘原本就是被抓住了痛腳，務必要被狠狠宰一筆，人家才肯鬆手。否則，娘你還以為能夠全身而退？」
二夫人從來是不認同陸雲海的，聽了這話答道：「你以為銀子那麼好賺？叫我捨棄那麼多錢給他們，我怎麼捨得？你就不用操心這事情了，我自然會去求求你大哥。」
陸雲海見二夫人如此，回答道：「這麼說來，娘倒是有主意的，還是我多管閒事了。」
二夫人點頭：「這事情不用你擔心，你去吧。」
陸雲海果然就出了屋子，頭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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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帆剛剛和靈韻說著話，見靈韻有些困了，哄著她睡了一會，自己去了書房。
剛剛進去不久，下人就來通報：「將軍，二夫人過來了。」
自從分家後，二夫人一次都沒有來過。
陸雲帆回答道：「請二夫人進來。」
過了一會兒，二夫人便進來了，勉強笑道：「帆兒。」
陸雲帆見她起色不好，問了幾句：「嬸娘怎麼過來了，這天氣熱，有事情叫丫鬟傳話就是了。」
二夫人有些感動，碎碎念道：「本是想著叫丫鬟過來說，又怕小孩子家的幾句話說不清楚。可不，我就親自過來說了。這麼熱的天，你這屋子怎麼也不多放冰塊？」
京城的大戶人家，每年都會預定冰塊，等暑天的時候再從冰窖運過來用。陸府再有錢，能夠預定的冰塊也是有限的，一年的份量在那裡呢。如今天氣熱，靈韻又懷有身孕，多少冰塊都往世安院去了。靈韻幾次叫人送冰塊過來，陸雲帆都拒絕了：「我進來這裡不過每日一兩個時辰，不像你那邊，一天人都呆那兒呢。」
陸雲帆自然不會解釋這些，笑笑道：「嬸娘這次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二夫人聽見他如此問，歎氣道：「嬸娘這次也是沒法子了，只能過來你這裡求求你。帆兒，這次的忙，你一定要幫，不然嬸娘就呆在這裡不走了。」
陸雲帆見她說得如此嚴重，料定是出了大事。當即警醒道：「嬸娘出了什麼事情，若是帆兒能幫忙，自然是會出力。若是超出力所能及的，帆兒也無能為力。嬸娘還是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二夫人見陸雲帆如此說話，著急道：「帆兒，你要是不答應嬸娘，嬸娘也不說。」
陸雲帆見她如此，無奈道：「嬸娘這麼說，帆兒倒是疑心了。難道嬸娘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才如此遮遮掩掩要帆兒答應了才肯說出來？」
二夫人臉上一片通紅，遲疑一會兒方說道：「嬸娘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家裡現在出了事，須借用你的權勢使一使。」
陸雲帆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嬸娘，我只是一個在前線廝殺的將軍。一介武夫，哪裡來的權勢？」
沈氏支支吾吾的，良久方說道：「嬸娘這也是沒法子了。」
陸雲帆不管她，只是說道：「嬸娘還是先說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求我吧。」
沈氏見陸雲帆態度如此，心裡掙扎一會兒，才娓娓道來：「原是在外面放貸，有一戶人家遲遲不肯歸還，我的管家去討錢，誰想就出了人命。如今人在官府裡，等著拿銀子去贖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