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提議 文 / 今晚我喝茶
卻說那一日侯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侯府可是兩日不得安寧。
少夫人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卻是傷了身子,要再懷孕,可是難上加難了。侯夫人那一日昏了過去,好不容易醒了過來,看見自己媳婦這樣,又是一陣擔憂,整個人萎靡不振。
好不容易修養得差不多了,還要趕緊給陸府一個交代。
兩日後,侯夫人親自來了陸府。
馮氏慢悠悠收拾好,那邊侯夫人早已等候多時了。雖然侯夫人的地位並不低,但是因為有愧於陸府,倒也是不敢說什麼。
馮氏坐下,叫丫鬟倒上茶之後,說道:「侯夫人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侯夫人強笑道:「今日過來,主要是給陸府一個交代。」
觀察著馮氏的臉色,見她並沒有多大變化,繼續說道:「那一日的事情,的確是我們侯府冤屈了少夫人,好在後來查明了真相。」
馮氏說道:「要不是靈韻據理力爭,只怕就被冤屈了。不得不說,侯小姐屈打成招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侯夫人見馮氏態度如此強硬,心裡不舒服,但她今日是過來賠罪的,也不好此刻發作。
只好勉強笑道:「章絹和詩琴一直要好,所以當時是愛嫂心切,還請陸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馮氏答道:「侯夫人不是說要給我們一個交代麼?還請侯夫人說說,那一日到底是誰要陷害靈韻。」
其實馮氏是早就知道那後背黑手的,但是大門大戶裡面的那點子手段,她馮氏也是知道的。就算真的是那章絹做的,為了未出閣女兒的名聲,侯夫人肯定會找個替死鬼。她如此一問,只是想給陸府爭口氣罷了。
果然,侯夫人說道:「那一日我醒來後。親自查了一遍,結果也都知道了。原來是我們家年初抬進來的姨娘,她妒忌詩琴有了身孕,所以使了這麼狠毒的心思,一石二鳥。姨娘初時還不肯承認,後來認了,又害怕懲罰,自己吞了金自殺了。」
果然是侯府,手段雷厲風行。一旦找到替死鬼,馬上就殺了。以絕後患。
馮氏聽了這話,說道:「侯府果然是果斷,不到一日,就確定了罪人。」
短短一句話,包含了許多信息。
一是暗諷侯府心狠手辣,二是說侯府在那麼短時間內就查出了兇手,其中可能大有貓膩。
侯夫人也是聰明人,她聽出了話中話,但是此刻。她也是裝作不懂,笑道:「如此算是給陸夫人和少夫人一個交代了,其實這件事情,我們侯府也是受害者。這幾日,侯府一直是籠罩在悲傷之中。阿絹不久就要嫁過來了,本來應該高高興興的,因為出了這事情。一直鬱鬱寡歡。」
言外之意,是要陸府念著她們可憐,不要再刨根問底了。
馮氏自然是知道的。何況追究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情。畢竟那涉及到章絹,陸雲海的未婚妻。
喝了一口茶,說道:「既然侯夫人那麼有誠意,我也就不追究了。」
兩人達成共識,侯夫人借口府裡有事,走了。
侯府裡,章絹有些害怕。
她做這件事情,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察覺,如果母親知道了,那自己可就完了。
她原來想要的,不過是要陸少夫人身敗名裂,如今不但沒完成,還折了夫人賠了兵。
要是讓自己母親知道是她設計害死嫂嫂的胎兒,還讓嫂嫂有不孕不育的後果,母親斷然會饒不了自己的。這些年雖然自己一直是在母親身邊長大,但是她知道,母親對自己,何曾真的真心過?
想了想,將替自己辦事的那個丫鬟給推入了一口井,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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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二夫人剛剛罵完水姨娘和陸銘瑄,自己的大丫鬟進來說道:「夫人,大夫人請了叔祖母和族長夫人過來,現在請您過去呢。」
二夫人心裡一陣咯登,這族長夫人平日裡沒事是不出門的,她今日過來幹嘛?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來到大房的會客廳,只見叔祖母坐在中間,族長夫人坐在和大夫人馮氏平齊的位置,三房三夫人坐在一邊。三夫人一向是在陸府說不上話的,二夫人也一直沒把她放心上。
二夫人走進來,行禮道:「族長夫人、叔祖母,大嫂。」
叔祖母慈愛地說道:「坐下吧。」
二夫人依言坐下,看著現在的情景,擠出笑容說道:「不知道今天有什麼事,勞煩族長夫人過來一趟?」
族長夫人比不得叔祖母,一臉的嚴肅,說道:「你大嫂提議要分家,叫我過來說說,也好做個見證人。」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二夫人暴跳如雷:「分家!分什麼家!大嫂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族長夫人掃了她一眼,二夫人就慫了,臉上的戾氣少了幾分。但是又因為有叔祖母在場,她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馮氏笑道:「以前不分家,是因為看著二房、三房的幾個孩子都還小,也都立不起來。如今可好了,二房的雲海、三房的風華可不是都長大了,都能自立了?所以呢,我就動了分家的心思」
話還沒說完,二夫人就叫道:「大嫂哪只眼睛看見我們二
二房能自立了!你以為人人都是雲帆那麼有出息,我們二房何嘗能夠自立了!」
馮氏依舊是帶著笑容,從容說道:「雲海這孩子不錯,如今可不是七品的官了嗎?做多兩年,升個六品,慢慢的就可以升到五品,到時候封妻蔭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則,雲海也要娶親了,你們是該過起自己的日子了。叔祖母,族長夫人,我說得沒錯吧?」
別聽馮氏說的好聽,要知道,五品的官階就是一個坎,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沒能過這個坎。她馮氏倒是說的輕鬆,但是要真的實現,可是千難萬難!
他們二人還沒來得及答應,二夫人搶先說道:「你別給雲海戴帽子,雲海不像雲帆,他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大嫂要是執意要分家,我們這二房可就是沒法活了!」
越說越嚴重,好像真的離開了大房,他們二房就要敗了一般。可見這些年,二房明裡暗裡,從大房得到的好處不知道多少,才使這二夫人一副要殺了她親娘的樣子。
叔祖母聽了那二夫人的話,勸道:「既然如此說,阿荷你就暫時不要分家便是了。這二房也的確是還不能自立,此刻要是執意分家,只會讓外頭的人笑話。族長夫人,你怎麼看?」
族長夫人在一邊看著二人爭鬥,心裡十分清楚。她被請過來,是要做個見證人,絕不是來判斷誰對錯的。家務之事,自古以來可是連清官都難判。
想了想,說道:「這事情,還要你們內裡說好了,我過來,只不過是做一個見證人,回去再和族長大人說。」
有了這句話,二夫人十分高興。這意味著,族長夫人不會插手自己家裡的事情。
當即有了十足的勇氣。
馮氏卻是不高興了,她請族長夫人過來,要的不僅僅是這個作用。思考一會兒,旁推側敲說道:「請夫人過來呢,原本就是做個公證人,有些話,要是我們兩家彼此覺得不服氣,還要請夫人定奪裁判。若是夫人不肯,那我們也就沒必要請夫人過來了。」
說得沒錯,要是她什麼都做不了,請她過來做甚?
族長夫人知道這馮氏一向是個強悍的女子,當初為了保住自己家產,什麼雷厲風行的手段都做得出來。如今她既然說要分家,就肯定能分家的。思及此,與其做一個中立的人,還不如想著比較有錢有勢的大房。
便說道:「那就聽大夫人的,我做一個公證人便是了。」
二夫人見狀,開始做感情戲,說道:「誰都知道,如今雲帆是大將軍,大夫人更是一等一的誥命夫人。而我呢?我自己生的兒子,給了別人做兒子,如今兒子出息了,這大房竟然就要拋棄我們二房了。」
馮氏強壓住心裡的反感,說道:「當日將雲帆過繼給我,是老爺子和老夫人的主意,還請弟妹莫要一直拿這個說事。何況,雲帆這些年怎麼成才的,我做了多少努力花了多少心血,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只不過是生了雲帆,而那背後的栽培,都是我在出力。而且弟妹說的那幾句話,我聽著實在是寒心。什麼叫做我們要拋棄你們二房?難不成這天下那麼多人分家,都是要斷絕關係不成!」
二夫人雖然作傷心狀,但眼裡可是一點淚水都沒有的。她看著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三夫人,腦袋轉了轉,說道:「三夫人難道也同意分家麼!風華和明媚都還小,難道你就捨得離開了大房的庇護?」
三夫人早早就得到了大房的承諾,自然是向著馮氏的:「風華年紀也不小了,過一年娶親,自然是要自立門戶的。所以,我倒也是贊成分家的。」
馮氏十分滿意三夫人的回答,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三夫人則低下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