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家長 文 / 今晚我喝茶
這日一大早，陸雲帆早早就醒來，看見身邊的人兒還睡得沉，掀開被子，拍了她屁股一下：「小懶豬，得起來了，待會兒就要過去給娘請安了。」
靈韻不情不願醒來，說道：「怎麼那麼快就天亮了。」
陸雲帆說道：「可不是，昨晚誰纏著我要那個那個的，一鬧就到三更半夜的。」
昨晚明明就是他纏著自己，如今反而怪自己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靈韻掐了一下他的腰，瞪著他，陸雲帆俯身過來，在她耳邊說道：「昨晚你叫的帆哥哥真好聽，以後我要你這麼叫。」
靈韻昨晚情不自禁，這麼叫出來，如今被他那麼一說，羞得無地自容，一雙粉拳捶著他，說道：「滷肉飯，滷肉飯，我才不叫你哥哥，我叫你滷肉飯！」
陸雲帆笑道：「好啦好啦，起來啦，待會兒一起過去。」
如意園。
馮氏等著靈韻過來請安。
外間傳來響聲，一個丫鬟說道：「少爺、少夫人。」
只見簾子一動，陸雲帆和靈韻一起進來了，靈韻恭恭敬敬行了禮。
陸雲帆叫了一聲娘，來到馮氏的眼前，馮氏笑道：「怎麼今日過來了？」
陸雲帆坐在馮氏的旁邊，說道：「今日早起原是因為有事，順便過來看看娘，給娘請安。」
馮氏笑道：「還沒吃吧，過來吃早膳，靈韻，過來布菜。」
陸雲帆說道：「這麼一大屋子的丫鬟，閒著做什麼，隨便找個人來布菜就是了。靈兒，過來坐下吃。」
馮氏心裡一陣不舒服，臉上卻沒有表現，依舊笑著說道：「過來坐吧。」
靈韻依言坐下。馮氏的大丫鬟紫珠走了過來，說道：「夫人，今天就由奴婢布菜。」一邊拿起勺子，給三個人舀了一碗豆漿。
馮氏喝著豆漿，不經意說道：「上回聽說靈韻和廖夫人出去，差點受了傷，怎麼回來不見你提起。」
靈韻笑道：「原是一些逃難的土匪，那一日恰好遇上了，已經全部緝拿歸案了。靈韻當時想著這些事情都是見刀見槍的，橫豎沒有受傷。就沒有說出來，怕嚇到了娘。」
馮氏點頭，說道：「以後還是少出去，要出去的話也要帶多幾個人。」
靈韻連忙答是。
陸雲帆看見馮氏今日心情還不錯，說道：「娘，今天過來，有一件事情想和娘說。」
馮氏咀嚼著一個小籠包，點頭。
陸雲帆這才說道：「這兩日我出去看了一下咱家的鋪子，核對了一下賬目。」
印象中帆兒是從來不會管這些的。怎麼如今有興趣起來？馮氏吃完包子，說道：「可是有不妥之處？」
陸雲帆答道：「娘管理得很好，進項也不少。只是帆兒回來府裡看了一下庫銀，竟然是沒有剩下多少。所以今天特地過來請教娘。」
馮氏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家裡進項是不少，可是花的銀子也多。別的不說，每個月給公家的銀子就是一大筆。這還不算。那二房三房隔三差五的就要給我們添亂，一會兒要田地鋪子一會兒要人事，這些東西哪樣不是要花大把的錢？」
「聽說上回嬸娘還鬧著娘要給雲海銘紓添嫁娶的銀子。可給了？」
馮氏看了他一眼，說道：「給了四千兩，她老虎大開口，本來是打算拿幾萬兩的。」
陸雲帆笑道：「嬸娘也太貪心了些。」
馮氏心裡一陣滿意，說道：「要不是我被她天天吵得頭疼，我是不會給她銀子的。算了，就當做是花錢買個清淨。」
陸雲帆喝了小半碗豆漿就不喝了，給馮氏夾了一個餃子，馮氏欣然接受，聽著陸雲帆說話：「娘，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們是知道的，這陸府，內裡都是我們大房撐著，官場的人情來往就不說了，單單說銀子這一條，我們就出了八成的力氣。以前還好，這兩年來，我漸漸覺得力不從心。有時候想著，還不如簡簡單單的一家人生活著自在。」
馮氏心裡一動，說道：「你什麼意思？」
陸雲帆說道：「我想著，我如今已經婚配了，雲海和銘紓也都要嫁娶，不如就等著他們辦完了婚事，我們提一提分家的事情。」
馮氏一陣激動，她是想過這個事情，就怕陸雲帆捨不得那二房，擔心二房不能立起來。如今陸雲帆竟然肯了，這可是好事！當即說道：「分家是不錯，不但家裡簡單一些，銀子什麼的也能弄得清楚，免得銀子銀子生了齟齬。只是，我看著二房如今也不是多有出息的樣子，我就怕離開了我們，他們就不能立起來了。」
陸雲帆知道馮氏是在試探自己，笑道：「我們又不是斷絕關係，只是分家出來，分了家，他們需要幫忙，我們還是能幫忙的，只是銀子上面的糾葛少了一些罷了。」
馮氏滿意道：「好，好，就依你說的，等銘紓和雲海都婚娶了，我們和叔祖母提一提，由她主持。」
陸雲帆點頭道：「一切聽娘的。」
因為陸雲帆主動提出要分家，馮氏的心情十分美麗，竟然喝了兩碗粥，臉上看著也是笑意滿滿。
靈韻看著她心情好，趁著機會說道：「娘，昨日我和夫君在說，這天氣也冷了，我們世安院離大廚房也遠，飯菜從大廚房送過來，就涼了五六分。夫君雖然身體好，
但是吃多了些冷東西也是不好。」
雖然是拿雲帆做擋箭牌，但是說得也是有道理，馮氏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重新開了世安院的小廚房就是，我待會兒再給你們撥銀子過去，按照我如意園的份例。」
靈韻沒想到如此容易，連連謝道：「多謝娘。」
馮氏心情很好，笑道：「昨兒聽見你咳嗽了幾聲，這天氣冷，你可要好好保暖，女人嘛，凍著了，對身子可是很不好的。」
馮氏難得這麼溫柔關心自己，靈韻連忙說道：「讓娘擔心了，靈韻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只有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夫君。」
陸雲帆傳來溫暖的眼神。
這一頓飯整整吃了一個時辰，吃完過後，陸雲帆去了外面，靈韻則回到了世安院。
蓮蓬守著屋子，看見靈韻回來了，上來說道：「少夫人，姨娘一大早的就在這裡等了半個時辰，被奴婢勸走了。」
靈韻說道：「她不是這幾日潛心向佛？怎麼又出來蹦躂了？」
正兒忽然笑起來，附在靈韻的耳邊說道:「少夫人，您還記得宮裡頭的余小儀嗎？」
靈韻心目瞭然，說道：「想當年，她也是那樣子的把戲。只是不知道如今的紀氏，是真的清心寡慾了，還是裝作清心寡慾。」
可惜當年的余小儀，只是蹦躂了那麼一兩年就徹底沉寂了。作出來的恩情，總是不會太持遠。
幾個人走進屋子裡，靈韻吩咐道：「派幾個人把小廚房收拾出來，想必等會兒就有人送菜過來了，你們看著些。那是夫人的人，說話要放尊重。」
丫鬟們都應下了。
京城的天上人間酒樓，陸雲帆和宋志坐在一個包廂裡面。
兩個姿態優美的女僕端上來幾個菜，穩穩當當放上桌子，一個年長一些的女僕問道：「兩位官爺，可需要特殊服務？我們這裡的女人，肥的、瘦的、本國的、外國的都有，個個都是姿態優美，知書達理。」
陸雲帆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下去吧。」
宋志笑道：「雲帆兄還真是妻管嚴。」他自幼和陸雲帆交好，說話自然是無遮無攔的。
陸雲帆不以為意，說道：「要知書達理的美娘子，家裡就有一個，還比她們有韻味多了，我何必招惹這些外面的風塵女子。」
宋志喝了一杯酒，說道：「嫂子沒見過，不過聽外面的人將，是美若天仙，還有功名在身。放眼京城，有幾個女子能這樣？外頭人都說，嫂子肯定是長得如同王母娘娘身邊的仙女，否則怎麼勾了陸將軍的心。」
陸雲帆笑道：「志兄過譽了，不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
宋志說道：「嫂子真是好福氣。」
陸雲帆拿起一個果子送到嘴裡，一邊說道：「今日找你來，原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說吧。」
「我知道你尚未婚娶，可訂了人家沒？」
宋志揶揄道：「難道你要給我介紹人家？雲帆兄什麼時候做起媒人的生意來了？」
陸雲帆笑了，說道：「我是不做媒人，只是我家裡有個堂妹，人長得好，性格也不錯，想說給你看看。」
宋志說道：「既然你開口了，我就考慮考慮。一般的女子總是勸夫君上進，最好是當個萬人之上的大官，我不喜歡這樣的，我只想做個不上不下的官，閒雲野鶴過完這一輩子。雲帆兄，我這個人呢，不求女方榮華富貴，只要她能容得了我那性子。你也知道，我這次來京城做京官，不過是為了讓我娘高興。」
「那可好，我這堂妹可是十分老實，她本就是庶女，比不得那些嬌養的嫡女嬌氣。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問你，你可介意她是庶女的身份？」
宋志笑道：「我又不需要她給我帶來什麼榮華富貴，哪裡會在意這些身份。既然你提了，我找個機會上你家，遠遠偷偷看一看就是了。」
陸雲帆答道：「過幾日找個機會即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