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別裝睡了 文 / 天下無爺
雪書聽到腳步聲早已趴在牢房的鐵柱上朝外看,他盼著二王爺來救他,又怕二王爺真來了,卻是要被關進來的……
「主子?!」雪書首先看到了鄭言憶,他激動地叫了起來。
「雪書?!」鄭言憶驚訝地看向了那間牢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雪書,」她神情有些激動,帶著愧疚,看著雪書那滿身狼狽,他……竟然被動刑了……
「雪書,誰打的你?誰敢給你動刑?!」鄭言憶的眼眸瞬間陰鷙,他們竟敢如此對她的人!
「主子,主子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雪書激動得眼泛熱淚,看主子身後那一動不動的御林軍,他大約也猜了一二,主子怎麼會被關進來,女帝不是很喜歡主子的嗎?怎麼會將自己的女兒給關起來?
鄭言憶點點頭,證實了雪書的猜想,「雪書別害怕,主子很快就會沒事了,主子會救你出去的,到時候,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本來她內心沒那麼陰鬱狠戾,可是看著雪書虛弱的臉頰,還有他身上那道道血痕,她便特別地恨,特別地怒,她真想殺人!
「主子,雪書沒事,主子要保重自己啊……」
鄭言憶點點頭,給雪書拭去他的眼淚,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雪書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雪書一定要撐著。」
雪書含淚點了點頭,看著鄭言憶離開的身影,朝天牢最深處走去,那是關著犯罪皇室成員的地方。
而鄭言憶,竟然成了第一個犯事的皇室成員,那幾間高級牢房,獨獨只關了鄭言憶而已。
看守的官兵將她鎖在最裡一間牢房並丟下了一套犯人所穿的衣袍後便走了,鄭言憶看著手中那件白色的囚服,無語對天。
這些都是什麼事兒,什麼事兒啊……
這兒真夠安靜的,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她什麼都沒聽到,或許是因為白天,天窗透進亮白的日光,所以連蛇蟲鼠蟻的聲音都沒聽到。關著她的自然是最好的牢房,裡面幾乎是應有盡有,*板,幾*錦被,桌子,茶杯茶壺。她輕輕地笑出了聲,實在想不到,她的生平,還要來牢獄走上一遭。
靜下心來的她,開始思考很多事情。
所有事情的源頭,是因為太子中毒,她前去長恨國求取解藥,可為什麼一回來,青梅竹馬審判她,藍顏知己一面之詞指證她,大夫君手握鐵證,而……小夫君尚未過門……雖然說這個小夫君是剛剛求來的。
竟然就如此輕鬆地將她送進了大牢啊!
總有哪兒不對,十分不對……
京城出了事情,為什麼她的暗衛半點風聲都沒收到?而且,三皇妹鄭塵煙去城門傳旨之時,她神色不對,她一直說著讓她離開京城;天乾殿朝堂,幾位皇妹的神態也不對,她們對女帝明顯比以往更為畏懼,三王爺鄭塵煙與五王爺鄭芯怨還有太子,半句話都未曾開口,而四王爺鄭純潔與六王爺鄭酒酒說話之時更是奇怪,竟然去觀察女帝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表情生怕女帝動怒;而太子,她的神情更是不妥,竟是沒有半點關心之意,除了她提出要娶百里七時她的驚訝,其他時候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神色不明的表情,她求來解藥救了她,難道不值得她為她這個二皇妹說半句話?
她的幾位皇室姐妹,除了太子,其他人明顯是不敢為她說半句。
三王爺鄭塵煙說過,大將軍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誣陷她通敵叛國,當時滿朝堂沒有一個官員為自己說話,明明百里七的口供與劉三的對不上,如此漏洞百出的所謂證人證物,竟然沒有半個人出來反駁?丞相向來公正賢明,為何她也不說話?
她離開煞雪國才半個多月,朝廷之上卻有了很多個新面孔,那些新面孔她半個都不認識。而她們,明顯在朝堂上沒有開過半句口,不知道什麼態度什麼立場。
最令她大惑不解的是,徐采妹留守京城,為何她半點消息都沒得到?!她不相信徐采妹的能力會出問題,徐采妹這個人表面看上去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心思極其細膩,辦事能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可能半點風聲都得不到的……
鄭言憶抱著頭,低低地歎息一聲,所有事南宮結起來,其實只有一個可能,她從來不曾想過的可能,她絕對不願意相信的可能,她十分不願意看到的可能……
一切,都是女帝。
只有這個可能,只有女帝有這個能力能瞞住天下,只有女帝有這個能力管束她幾位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姐妹,只有女帝有這個能力震懾朝廷,威嚇朝廷大臣……
徐采妹不是能力出了問題,是女帝封鎖了全部消息,三皇妹鄭塵煙不是說了嗎,滿朝大臣已經十多天沒有離開過皇宮……那麼,確實是女帝沒錯,只有她有這個能力困住滿朝官員,封鎖一切消息,將幾位王爺都困了起來,三皇妹鄭塵煙說,她門一直是被困在皇宮,半點消息都傳遞不出去,她還說,她能出宮迎她,是大將軍求的母后,母后才讓她前來……
大將軍為什麼求女帝讓三王爺鄭塵煙出來傳旨?這裡面的陰謀,顯而易見,大將軍鍾鳳華會以為,鄭塵煙務必會在出宮之後將她放走,那麼便就此坐實了她鄭言憶通敵叛國的罪名,鍾鳳華就不必與她對簿公堂,因為她心知證據並不是十分充足。而當她看到自己走進了天乾殿之時,她那臉上明顯訝異的眼神,她現在倒能理解了,她是沒想到她鄭言憶沒有逃跑。
可是……
女帝為什麼如此對她?
她穿越到這個古代十一年,與女帝相處了十一年,那*愛絕對是作不得假的,女帝對她的*愛與縱容,勝過了她對其他的所有
姐妹,女帝最是欣賞她,女帝最是鍾愛她,女帝最是包容她,女帝最是庇護她,可是為什麼現在一出事兒,她就轉了風向……不對,她的態度就全變了,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愛與縱容……
以往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女帝都不會如此對待她的。她求女帝賜婚,第二天鐘慶書便獨自回了娘家,因此得罪了鍾鳳華,當時女帝盛怒,可還不是被她三言兩語哄好了?為什麼現在……
鄭言憶想得頭痛,難道真應了那句話,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恆久不變的:
月亮會圓,人心會變……
可這變得,也忒快了,她可是她身體本尊的母后,是與她相處了十一年的親人,為何連親情,都如此淡薄,難道是因為身處皇室嗎……
如今她被關在天牢裡,以她的功力出去並不是問題,可她不可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逃跑,事情沒有查清楚,她不能擅自離開,成為一輩子的逃犯。
可如果受困,她如何與外面聯繫了,李決聞已經暴露了,他若回到邊境藍家軍,那是必死無疑的,儘管女帝說不會處置他,可是藍家軍由鍾鳳華一力掌控,會發生什麼事情根本未可知,鍾鳳華的性格,不可能會放過李決聞。鍾鳳華的軍隊之所以叫藍家軍,那是因為藍家軍以前的大將軍,是姓藍的,即是現在丞相的親祖母,鍾鳳華經歷了多場戰事戰功顯赫,而前女帝也懼與藍家的勢力權傾朝野,沒有一個大臣能與她分庭抗禮,後來十萬藍家軍最後落到鍾鳳華之手。丞相的親祖母也因此抑鬱而終,從此藍家與鍾鳳華結下了樑子,再也難解。
幸好,她在長恨國皇城之外時,已讓暗衛的人全部分開回煞雪,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她現在能怎麼辦?她只能坐等暗衛自覺來聯繫她了。真tmd的好極了的古代生活啊……
鄭言憶成大字型地癱躺在牢房裡的大*上,身下兩*錦被,不至於感受到木板的冷硬,皇室成員連住牢房都要這麼高級,嘖嘖……她不住讚歎中天朝女帝的「大恩大德」與「設想周到」。她真該感謝她的母后,讓她住上了這麼高級的「公寓」……
諷刺地想著,看著天窗外那昏暗的天色,還有繁星閃爍的夜空。
她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古代的夜空,想不到第一次認真地看,會是在幽暗的天牢裡。那天窗用鐵柱隔著,間中的空隙可以讓她看到外面的天空,有時候會飛過飛鳥,有時候會看到天際白雲,白雲隨風慢慢移動,無雲的時候天空格外的湛藍,那種藍色,極其憂鬱,總有種讓她哭泣的衝動,而每次她都忍住了。
她已經在天牢裡關了四天,這四天,她想了很多,記起很多事情,有古代的,有現代的,有她在煞雪國皇室十一年的記憶,有她與女帝、幾位姐妹一同長大的樂事,還有藍向涼、康微宇等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而她想得最多的,不是她在煞雪國的一切,而是與那荒淫無道的暴君的點滴,在這個牢房裡,她想起那個暴君,心裡竟然有些絲絲縷縷的想念與心酸。她真奇怪自己,怎麼會這樣呢,她恨那個暴君,恨不得滅了他的國家,踏平他的國土……
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前一刻或許恨得要死,下一刻,便能想念得愁腸百結……在安靜的時候,她特別能瞭解到自己內心的想法,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心緒的波動,她都知道是為何。而這些,是以前的她不曾去想的。
她想念很多人,想念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暗衛,想念暗衛的每一個人,他們對她忠心耿耿。古代的人,大抵都是忠於主子的,他們的奴性,她曾經十分不喜歡,但如今感受到那麼多的人對她的忠心,感動的同時,也十分欣喜。
她想念著她的皇室姐妹,這幾個姐妹,待她無疑是極好的,從小到大受了她不少的欺負,都是小打小鬧,而她們也不介意,對她是十二萬分的喜歡。
她也有些想念女帝,十一年的*愛不假,如今的下獄也不假,歎也只歎,身在皇室,萬事身不由己,做皇帝難,做百官之首難,做一個母親更難,她能理解的都會理解,可是,女帝對待此事的態度,著實令她寒了心……
她想念藍向涼,想念康微宇,這兩個從小到大受盡她欺負的男子,如今長大成人,都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張,她不會怪他們,或許他們只是就事論事,並不是搞針對,或者即便是吧,也不是她能阻止或者有權置喙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尊重他們。
她想念她的王府,想念王府裡每一個下人,他們平時兢兢業業,從來沒給她出過差錯,她喜歡他們的笑臉,那樣的氛圍,讓她的王府充滿了歡聲笑語,只是以前的自己,不曾去注意這些小事。
她想念她的勾欄院,想念王青,想念林卿華,想念俏如花。俏如花這麼久沒見過她,肯定氣的跳腳了吧,他就喜歡對著她成天咋咋呼呼,沒個正形,而自從他借酒瘋向她袒露心跡,她才發現,其實他心細如髮,頑強而固執,對自己認定的事情,無論對錯,都會一條道兒走到黑……
她也想念鍾慶書,這個她娶回來還來不及對他好的大夫君,她的正王夫啊,表面看起來「大家閨秀」,彬彬有禮,天仙氣質,實質小家子氣,愛耍少爺脾氣,不然為什麼她僅是*未歸,他便不管不顧地自個兒跑去了娘家,還給她惹麻煩。而在大殿之上,他對她的態度似乎是變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生生的讓她心疼憐惜。
她想得最多的,是與南宮無恨的相遇,之後的相處。
在長樂宮,她對他的*,他的反抗,她僥倖制住他時,他的暴跳如雷,想起來,那表情那動作,也是萬分可愛的。第二次見面,是在長樂宮的後山,那兒有一個天然溫泉,當時的他,是在沐浴,而她本意並非偷窺,卻被當成了登徒子,險讓他對她大開殺戒,最後還是重傷了她。真是個暴烈不好控制的人兒啊,當時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第三次見面,她從懸崖摔落,而
而他好死不死給她轟了一拳……他們的三次相見,沒有哪一次得個好下場的。
說起來,也幸虧是他的相救,否則她早已葬身寒潭,身首異處了。
皇宮內的那七天七夜,她的怨恨是真真切切的,他怎麼能如此待她呢,整個一荒淫無道、嗜血成性、昏庸至極的千古暴君。可是啊,撇開這些不說,他對她,確是有幾分真心真意,她惹怒她時,他並未殺她,沒有做出傷她性命的事情,在冷宮的榆樹林裡,他也不會容許那漫天的葉雨,來給她放信號,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放無言和李決聞在皇宮來去自如,不會那麼輕易地讓她走,更不會追兵都沒一個就放她離開長恨國皇城。
是*愛麼,是吧,否則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的行為,最讓她想不到的是,他瞞著她給了無言太子所中劇毒的解藥,總是說他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其他的話再也不肯透露半句,她有些感動,有些傷懷。
夜深,她睡不著,反反覆覆間聽到了細微的聲響,她一下子凝了心神,有人來?她瞬間便收起了那點小小的感傷,任何人坐牢,都是有點難過的好吧,現在有正事,她自然抹抹臉認真應對。
待得有人走進,鄭言憶閉眼裝睡,牢房的鎖頭啪一聲打開,她依然凝神靜氣,不動聲色。只因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她感覺有些熟悉,但又不是暗衛中的任何一人,更不是她的皇室姐妹,會是誰?
一身玄衣的頎長身影瞬間移步到鄭言憶的*前,那如同上天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五官,在微弱的月光下異常俊美,唇角微微牽起,弧線溫柔而深情。
「朕的好皇后,別裝睡了,」嗓音低沉而極具*力。
鄭言憶聞言,瞬間睜開了眼睛,這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嗓音,是南宮無恨……
「怎麼是你?!」鄭言憶不不可置信地瞪眼看他,這人,真是如假包換的南宮無恨,那個荒淫無道的暴君啊,瞧瞧,真是日間不能說人,夜晚不能說鬼,說曹操曹操就到。
「看到朕,令皇后如此驚喜?」南宮無恨說著便坐到了鄭言憶的*邊,與她對視著,他想念她,一知道她出了事,他便以最快速度趕來了煞雪國皇城。
「誰驚喜了!你來幹什麼?笑話本王嗎?」鄭言憶沒好氣地撇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人來,真是沒好事!
「朕來救朕的好皇后啊,瞧瞧你,都瘦了,」南宮無恨說著輕手撫上她的臉頰,她的面色有些蒼白,讓他的心莫名地開始疼痛。
「誰要你來救?你給本王滾!」鄭言憶毫不客氣地一手甩開他溫熱的大掌,如今相見,還是在天牢之中,她只覺得萬分丟臉,為什麼每次,他都會看到她十分狼狽的模樣啊,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唉……
「憶兒,別鬧了,是朕不好,朕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南宮無恨也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將她一把拉進了自己懷裡,小心呵護著,「憶兒,朕會給你討回來的,你要等著,他們一個個想要陷害你的人,朕都會親手將他們送入地獄!」
鄭言憶一驚,他說到最後一句有些咬牙切齒,他為她生氣了?
「誰要你管!都叫你滾了!你聽不懂人話嗎!」鄭言憶低吼,她被壓在南宮無恨的懷裡,他的話語該死的竟然讓她感動得想哭,她只能惡狠狠地回敬他才不至於更丟臉,「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能解決!你給我走!」
「憶兒,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也不稱朕了,我也不生你氣了,你那麼囂張地設計我給你發信號,還那麼囂張地在我的皇宮來去自如,我都沒還跟你計較,」南宮無恨抱著她,深深嗅著她身上那熟悉的好聞的味道,胸腔忽然盈滿了滿足感,「憶兒不鬧,為夫會查清楚所以事情,給你討回一切的,相信我。」
鄭言憶有些忍不住,眼眶逐漸泛紅,鼻子酸溜溜的,這四天來,他是她見到的唯一的熟人啊,還是同*共枕過的熟人……她怎麼那麼倒霉,讓他看見她現在這個模樣……
待在他的懷裡,那熟悉的氣息意外地讓她安心,她心裡升騰起的,竟是飽滿的欣喜與滿溢的思念……該死的,她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會來?」她吸吸鼻子,悶悶地問道。
南宮無恨安撫地摸著她的後腦,說:「我一收到你出事的消息,就趕過來了,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他語氣中的關切讓她有些心酸,他們認識不久,他尚且如此關心她,可是女帝呢……她晃了晃頭,還想這個做什麼呢,「誰敢對我怎樣,你怎麼會那麼快趕到?」他是神仙不成?
「我用了兩天多的時候,幾乎都是用輕功過來的,傻憶兒,你可把為夫急死了,」其實他一直有留意煞雪國皇宮的一舉一動,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趕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天牢的位置?你早就將煞雪國皇宮摸得一清二楚了?」只有這個解釋,他收到消息需要時間,趕過來需要時間,而這兩個時間加起來應該剛剛好是四天,她被打下天牢不過四天,他對皇宮若是沒有半點瞭解不可能這麼快摸進來的。
「憶兒真聰明,」南宮無恨抿唇而笑,其實他不止對煞雪國皇宮一清二楚,對煞雪國朝廷也是一清二楚……
「你來幹什麼?」鄭言憶再問。
「當然是來救你,誰讓我的好皇后被人設計陷害,為夫不得不出面啊,你要是聰明點,怎麼會落盡他們的圈套,」南宮無恨咬咬她的耳根,噴出的溫熱氣息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
「我鄭言憶不要你來救,」她撇嘴,她才不想欠他人情,有道是錢債好償,人情難還,欠了這廝的,說不定日後被他千百倍地討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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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憶兒,」南宮無恨無奈,將她拉離他的懷抱,與他四目對視,他的神色十分認真,「憶兒,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該是一體的,我們的身心都得綁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你還是不接受我嗎?」
鄭言憶張張口,有些啞口無言,他說的什麼?夫妻?他們是夫妻?明明是他強娶的她,怎麼能是夫妻!
看到她眼眸裡淡淡的抗拒,南宮無恨有些無奈,「憶兒,無論怎樣,我們都有了夫妻之實,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
鄭言憶搖搖頭,不是她不明白,不是她不接受,她的思想,是受過現代教育的,她的觀念自然比古代人更開放,在現代,滿大街都是離異男女,這有什麼出奇的,太平常了,有夫妻之實又如何,沒有感情,便什麼都不是。
「憶兒,你怎麼了?」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鄭言憶,南宮無恨心裡揪住般的難受,他什麼時候見過她這個樣子,她向來十分開朗,凡事都看得很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