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你是豬嗎【阮藝篇 】 文 / 陳清雅(書坊)
這條到底是出了什麼鬼?!
鬼?!望了望四周黑沉不見影的樹林,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走了這麼久也沒見一輛車到這,到底是荒廢的還是擅未開通的?
這走得越遠我心裡卻更加的沒底了。
這一行走得狼狽不堪,沒有水源,沒有光影,憑著從一開始信心滿滿到現在泱泱不起的求生意識,腳下早已經變得麻木不堪,原本有些黏膩的血與汗此刻已然結成一片,總算暫替走那種生疼生疼的感覺,只剩下一股股沒有知覺的痛感,觸覺神經罷工,只剩下感覺神經麻木。
沒有時間讓我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虛脫的感覺強烈的一**傳來,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倒下去,真倒下去也許我會就這麼死掉,死在這一座陌生而遠的城市,甚至沒有人會知道這條上逝去的年輕生命。
可眼皮變得越加的沉重,從遠景看輪廓不清的一處位置此刻依然有些距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行走速,可那片怎麼樣也走不掉的樹林總透著某種氣息,陰森而可怖。
心裡有一萬分的害怕,我努力讓自己想點別的什麼事,比如我窗台上的那顆仙人掌好像快要開花,還有明軒名妝這個月有個大型的活動,水語妝點也要搞一次大型活動才是。
對了,下午忘記幫蔡黎打給蔡遠一個電話,如果說下午那會我沒選擇睡過去而是打個電話,此刻我應該早已在晉陽市溫軟的大床中,坐著一個美妙的夢,然後第二天回到那家我來來回回掙扎四年想著離開還是留下的店。
可是,我怎麼就睡過去了呢?
我欲哭無淚,此刻沒有多餘的能量讓我消耗,眼見模糊的遠景,我毫無抵抗的昏了過去。
「阮藝——阮藝——」少年好看,是真的好看,光潔微白的皮膚,雙眼清澈明晰,就連那雙修長的指尖也能讓我拉著啃半天。
「痛,痛,痛,放手!」少年吃痛的抽手,手指是微微發紅的痕跡,像某種宣召,我低低一笑,笑得猖狂,笑得甜蜜。
「你是豬嗎?怎麼吃人的手?」少年責怪道,聲音清澈乾淨,一如他注視著我的眼,永遠沒有遮掩與隱藏。
「是豬怎麼樣?我還要把你整個煮了吃了!」我一笑,繼續拉過他的手不停的啃啃啃,修長的手指不似麵包綿軟,咬著有些微硬。
當修長的手指成了一節紅彤彤的豬蹄時,我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食慾,此物不食焉有天理?
「靠——」隨著一聲叫罵,我感覺自己腦袋被抽動了一下,整個人天旋地轉一陣,「啪嗒」一聲,屁股上的痛感跟著那句「你真想把我吃了嗎?」響起,我一愣神,原本沉著兩斤肉感覺的眼皮噌的一下張開。
眼前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揉著自己的手,看紅印自己下口並不輕,肚傳來尷尬的咕嚕聲,我只能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呃——你還好吧?」我尷尬的一笑,更是沒好意思安撫一下自己摔得生疼的屁股。
「沒事——你沒事吧?」男人在我看他時停下了的動作,並很紳士的問道。
「我沒事——謝謝!」我搖搖頭。
「我是說——」他指了指我身後,在看我速搖了搖頭後便輕笑道,「看來沒事,只是餓壞了!」
室內清明空靜,眼前一個透明幾淨的茶几,鋪設通透白色的高清桌布,我大致看了一下室內造設與窗外,在心內重重的「o」了一聲,原來是座複式別墅。
我站著的位置是一樓客廳,身後是一處沙發,原來我剛才是躺在沙發上。
「是你——」我眼神詢問道,指了指窗外,有些尷尬,身上依然是一身髒兮兮的,也難怪人家把我放在了沙發上。
「我早上回來的時候發現你躺在上,不知道你——看樣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男人長得酷似杜淳,眼神通亮清寒,頗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說話時嘴角微提,看得出來有些玩世不恭。不過能將我這樣一個邊女人拉回家而保持謙謙君的風而沒有乘機揩油佔便宜,行倒不算差。
也或者他對我這樣的女人並不是多感興趣,透著落地窗裡自己滿身的污穢,我對自己莫名的聯想低嗤。
看到我一笑時,男人滿眼疑惑,「怎麼?」
「奧——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坐taxi,誰知道司機給我送了半——然後就這樣了!」我指了指自己一身,旁邊男人放在沙發角上的密碼箱還有司機粗魯拉扯而造成的破損。
似乎對我這樣的情況司空見慣,男人沒有多說,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送你先去吃點東西?」
連空了幾頓的五臟廟早就飢腸轆轆了,可轉念一想,我有些尷尬的指了指自己的一身,「我——」
「對,我糊塗了!」男人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好吧,我看你的腳——」
雙腳因赤腳走而被磨得破皮起血,腳腕處甚至很多出刮傷的位置,整個腳底似乎都是模模糊糊的血漬。
「要不我洗個澡——」我說得有些遲疑,身上的衣服沾附了道上的灰塵而污濁不堪。
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男人轉身而去,「跟我來!」
這是一座私人城堡!蜿蜒而上的台階是英式的精雕細琢,轉角位置是風格迥異的壁畫,展現著這個主人的味。男人身著一身淺色,淡藍的細格棉麻襯衫勾勒出他隱約的完美曲線。
這世界還能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跟在他身後我不由得暗自讚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之,賞心悅目的男人也能像一杯陳年醇香的美酒,讓人無比迤邐的綺想無數。
男人走到二樓開了一間房門,「呃——我也才剛回來看到你——所以——」他指了指室內。
是一間佈置得清爽乾淨的客房,壁櫃裡有幾件換洗的睡衣,卻沒有——我看向門口位置時,離開了一小會兒的男人拿著幾件衣服再次出現。
「我不大清楚你的尺寸,這是我妹妹的衣服,你要不試試哪件能穿?」男人將衣服放在床上,紅紅綠綠,有著一些細碎的小花,看來是個浪漫俏皮的女孩。
在他又拿來各種零碎的配飾時,我正洗完澡套好了一件難得在碎花裙裡最為樸素簡潔的連衣裙,修身緊窄的線條,腰線的位置還是稍微大了一點點,但在我試過裡的算是最合身合適的一件了。
「很好看!」他對著我呆了一會,舉著手上的一捧飾。「要不要挑一件?」
看著那一堆閃閃爍爍的飾,我有些敬謝不敏,「我不戴配飾!」
他尷尬一笑,聳聳肩放到了客房的台桌上,「我以為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
我看了看腳上那雙純淡黃平板的單鞋,這個男人真有嫻熟的經驗。腳底清洗塗了藥膏的傷口隱隱傳來一陣微辣,我不適的動了動,他皺著眉問道,「怎麼了?鞋不合腳嗎?」
「不是!」我搖了搖頭。
「要是不合腳,我再去拿一雙試試!」男人轉身欲走,我叫住了他,「不用了,謝謝,是藥引起的,鞋很合腳!」
我說著,一種無以言表的感激。
「這樣,你那個是需要恢復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不能多走,盡量也不能沾水!」男人叮囑道。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好了,我想再說下去你該要餓得暈過去了?」說完,他饒有興趣的笑笑。
而我肚適時的出來叫兩聲伴奏,我尷尬一笑。
幾頓沒吃肚就要不爭氣,果然人是鐵飯是鋼。
這處別墅位置在國道旁的邊,我想要不是這樣,誰會半夜開車到這樣偏僻的位置,可是下一秒我就為自己的迷糊而懊悔。
別墅出來的位置口幾分鐘就到我昨晚一在徘徊的位置,我原還想這個男人的個性夠別樹一幟,能一個人住著這麼叫幾聲都不帶有個動靜的地方。別墅出來是條小道,而這樣的小道其不起眼,但在國道上我能數到的地方不下五條,偌長的國道旁是隱匿在樹林裡一排齊整的別墅區,視野寬闊國道位置甚至能一覽無遺。
這要怪就是怪自己躺著睡著被人賣了還找不到方向。
果然,人蠢不能怪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