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節 文 / 止風不瀾
上位？
段寧睜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張紙條，從正面看到了背面，偌大的一張白色的像是衛生紙的東西上面，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他有些不能理解的詞語，上位，前面在加上一個修飾詞，靠屁股。
「臥槽！」他猛然反應過來，一把將紙條扔在地面上，就在往後的椅子上面一坐，單手支頰，就像是一個沉思的智者一般待了一會兒。
其實他僅僅是在發呆。
大清早的莫名收到了這樣一張紙條，還特麼使用衛生紙寫的，讓段寧怎麼樣心情都不可能太愉快，他用雙手一遍遍的揉搓著自己的頭髮，揉亂七八糟甚至快要看不出來原本的形狀的時候，他猛然從陸衡的座椅上面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將被他扔掉的紙條終於撿起來揉成了一團，做好了一個扔的姿勢。
『啪嗒』門聲並不大的響了起來，段寧手一顫，立刻縮回了自己的衣袖中，再次擺上笑臉，「呦，今天怎麼開會開的這樣早？」
任何人進入陸衡的辦公室都是需要敲門的，能夠直接進入的除了段寧就是陸衡本人了。抱著這樣的想法，段寧就像是平常一樣往前走一步，卻在對視上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怔。
「你是……」
面前的這個男人正是段寧在前天見到的面容白皙的審訊員羅松，他打扮的整整齊齊，連頭髮都刻意的用一點發膠塑了一個型，在慣常的工作服的外面則重新套上了一個外套，活脫脫像是經過了一系列精心打扮的樣子。
羅松直接推門進來之後，見到段寧迎上來，直接無視的往裡面走。
「這位先生，請問您找陸衡先生？他現在有點事情，不如請您……」
羅松毫無障礙的就走了進來，一下子便坐在了段寧的位置上面，「怎麼，這個房間你能進我就不能進了？」
段寧語塞了一下，但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是這樣，陸衡先生不太喜歡有其他人隨意進出……」事實上陸衡別說是不喜歡，根本就不允許，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說的委婉而明顯了，但是很顯然，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領情。
「其他人？我是其他人？」羅松眸光帶著一些輕蔑的看著段寧，「算了，不跟你揪扯這些了，給我倒上一杯水來。」
段寧的神情一滯，抿了抿唇角，最終還是無奈的往房間中的茶水間走了幾步，不過也剛剛幾步，他便再一次的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聲音，伴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的則是一雙厚重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來了啪啪聲，而在這聲音的後面還能夠隱約聽見散亂的腳步聲。
陸衡回來了。
在即將進門的第一秒，他便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房間中有一個他並不熟悉的人影的存在，頓時，他的臉色黑了黑，抿了抿唇角，壓低聲音。
「小廢物，你將什麼小老鼠放進了老子的辦公室中？」
還在茶水間的段寧啊了一聲，端著剛剛泡好的茶水從茶水間走出來，「啊……他是……」
段寧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個名字叫做羅松的就猛然從段寧的椅子上面站起身來，走到了陸衡的面前，「陸衡先生，我今天來找您是因為……」
陸衡一句話就打斷了羅松的聲音，「出去！」
羅松很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眸子一轉，緊著便聽到了陸衡明確而清晰的命令，「何時進入我的辦公室不需要任何的審核了？」
「有事情讓你的上級領導報上來。」
陸衡的聲音中一點感情都不帶，就像是在說著公式化的語言一般，見到羅松沒有動靜，還用眸子睨了一眼羅松，「怎麼，不肯？」
羅松的身形在陸衡的房間中呆了呆，最終僅僅是用著稍稍陰沉的眸子往段寧的身上放了放，最終對著陸衡低頭，「陸衡先生，很抱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瞥了眼段寧，便走了出去。
段寧只覺得莫名其妙，尤其是對於羅松的態度，他悶著頭抱怨了一句，「好不容易泡好的茶水，就不能夠喝完了再走麼？」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有一個人伸著大手從他的頭頂上過去，直接端走了他手中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段寧一轉身，正好對上了陸衡及其認真的臉龐，同時，他也跟著認真了起來，「這茶水不是給你泡的。」
陸衡唔了一聲，哼了一嗓子，「怎麼，你居然還敢名正言順的告訴你的主人你在沒有主人的允許之下給其他人泡茶？」
段寧聽見這話剛準備回話，陸衡的大手就揉在了他的頭頂上，揉了幾下之後，淡聲吩咐到，「多倒幾杯茶水過來。」
倒，倒，倒你妹的倒啊？他什麼時候變成了倒茶水小弟了？段寧一般在心中嘟囔著，一邊對著跟在陸衡身後的人配上笑臉，「請坐，請坐，坐在這個沙發上面就可以了。」
他這才剛剛發現，原來陸衡提前回來並不會因為開會開完了，而是因為要轉戰自己辦公室了，難不成是為了活用他這個倒茶水的小弟？
段寧心中琢磨著，順帶打量這跟在陸衡身後進來的人，lisa自然是不用說，事務所的門面，其中唯一一個黃毛就是他的哥哥段崇，當然，姓秦的也是少不了的，至於剩下的一下看起來年齡不小的長者，則又是段寧沒有見過的人了。
他按照陸衡的吩咐將每個人的茶水倒好，然後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作為主位上面的陸衡的旁邊，看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手中的某一個件，別人拿上來也只不過是隨意的，翻翻，瞄上幾眼便又拿來當成練手的工具在指尖轉來
轉去。
這場甚至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人猛然從沙發上面站起身來，直接指了指站在陸衡身邊的段寧，「他不應當參加這場會議！我認為他應當進行規避。」
段寧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掃視了一下全場，緊著聳了聳肩膀，「好吧，我在外面等著你們。」
而他的心中想的更多的則是，去你大爺的，老子辛辛苦苦的給你們每一個人都泡好了茶水，現在是怎麼著？喝掉了老子泡好的茶還讓老子麻溜的滾蛋？！！！！
他真的往前走了一兩步，忽而有人從他的後面扯住了他的手，他一回頭，正好對上了陸衡的那雙併不是完全黑色的瞳眸，但對方僅僅是瞥了他一眼緊著便緩慢的說道，「他不能夠出去。」
「他是我的小奴隸，找到一個用著習慣的不容易。」
段寧猛然瞪大了眼睛。
用著習慣的？！！！！他的聲音被這幾個字憋在了自己的喉嚨中久久不能出聲。誰特麼是你用習慣的？你確定你今天早晨出門真的帶上智商了麼？
於是乎，從會議開始都結束，段寧始終都在處於天外飛仙的狀態，完全沒有在意那邊究竟在探討著什麼問題，只能夠聽見陸衡在不停的說著什麼不行，什麼可以，而最後的一句話，也是陸衡說的。
他說，那就這樣做吧。
緊著，陸衡辦公室的人開始一個個的撤退，在段崇離開之前，拍了拍段寧的肩膀，歎息了一聲，「親愛的弟弟，保重。」
保重？什麼意思？！對於沒有帶上耳朵聽的段寧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張了張口，剛準備問問情況，他就被陸衡叫住了。
「小廢物，過來。」
誰是小廢物？
他剛走過去的一步，正好對視上了陸衡的眸子，陸衡就靜靜的看著他，忽而勾了一下唇角，「把茶具收一收。」
段寧只覺得意外，將桌面上的茶具粗略的收拾了一下，緊著便聽到了陸衡的聲音，「說說看，剛剛聽到了什麼？」
剛剛聽到了什麼？你們以為你們開個會老子就一定會聽麼？段寧在心中琢磨著，表面上卻抿了抿唇角,「哈~哈，聽到了什麼？超能力……事件？」
陸衡靜靜的看著他一會兒，「你太弱了。」
段寧：「…………」你們專門開了一早晨的會就是為了討論一下他有多麼的弱麼？你們是有多麼的無聊？
「很快你是超能力顯性的事情就會讓那些專門的獵人知道，更何況還是這樣罕見的能力。」
「從明天開始，你得經過一些鍛煉。」
「就像是吃飯睡覺打豆豆那樣的訓練？」
陸衡的眸子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身上放了放，「如果你真的覺得活的不耐煩的話可以嘗試一下。」
從剛剛開始，段寧的手都始終插在自己的兜中，聽到了陸衡的，有些情不自禁的將手從兜中掏出來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同時，已經被揉成一團的衛生紙從他的兜中掉了出來。
段寧的瞳眸縮了縮，嚥下去一口口水，剛準備趁著陸衡不注意的時候的將那一團撿起來卻忽而看見一個大腳踩在了紙條的上面，他抬起來了眼睛，恰好與陸衡不帶感情的眸子對視上。
「這就是剛剛讓你恍惚的原因？」
段寧哈哈一笑，「怎麼可能，不就是一張普通的衛生紙？」
「撿起來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