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節 文 / 止風不瀾
在在場人的驚呼聲中，老人暈了過去。
在此之後，那些在事務所門口挑事的人連夜被送去了事務所最底層的地方進行審問，直到審問出來他們的指使者是誰為止。
關於這件事情，段寧還專門去詢問了一下他自己的哥哥段崇，得到的答案卻是，「哦？這樣說，段寧你好像就是喜歡男人，對，就是秦升，你好像還因為失戀發燒了好幾天來著，不過這都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這樣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段寧驚怔在了原地，久久的不能夠回神，他……他是眼睛長在了屁股上面了麼？放著那麼多前凸後翹的妹紙不去喜歡，偏偏要去喜歡一個平板的男人？！
接下來的幾天，段寧只覺得工作有些力不從心，甚至連陸衡的貓咪牛奶都忘記了準備，在陸衡的辦公室的時候，給他個件都頻頻的出錯。
「今天麗莎來找過你說明天會議室老人……」
段寧一抬眼，便對上了陸衡的一雙圓滾滾的貓眼。
「陛下？」
「你還在想那個男人？」
聲音還是作為人類的陸衡的聲音，帶著一點點低沉與威懾，但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的，便僅僅能夠看到一隻恨不能將整個身體都吊在段寧身上的貓咪。
陸衡便是睜著那張像是被人畫好眼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段寧，盯了一會，它乾脆伸出來毛茸茸的爪子搓玩起來段寧的下頜。
段寧：「……今天早晨洗爪子了沒有？」
陸衡：「段寧，你竟然敢嫌棄朕？！今天晚上還想不想在朕的床、上睡覺？！」
段寧忽而不知道那個每天晚上都用渴求的眼神看著他讓他一起陪睡的貓咪究竟是哪一隻了。
於是，在偌大的一個辦公室裡面，一人一貓就像是犯了沖一般的僵持不下，直到敲門聲在外面響了起來。
「咚咚咚。」
陸衡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身上原本白色毛茸茸的毛此刻都炸了起來，他冷哼了一聲，從段寧的身上跳下來，晃晃悠悠的便走到了門前，就在段寧以為它會同時將門打開的時候，貓咪猛然用自己的貓腳踹了一下門。
「不要敲門了，這個房間裡面什麼人都沒有。」
段寧：「…………」臥槽你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是在搞什麼鬼東西？還有你專門藏在這個房間裡面是準備幹什麼？生貓崽麼？！
敲門聲就這樣停了下來。
停下來了之後，很快辦公室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鈴鈴鈴。」
陸衡白色的帶著黑色毛尖的柔軟耳朵一動，下一刻，它便直接撒開了四條腿朝著室內電話的方向就猛然撲上去，那個架勢，簡直就像是看到貓糧一樣的神色，它一邊撲上去一邊還沒有忘記在口中碎碎念，「電話是朕的，是朕的。」
可它終究還是沖的太猛了，腳下踩到了電話線，僅僅一秒鐘的功夫，他就已經連貓身子帶著電話線一齊摔在了一起。
「段寧，朕動不了了，快要將朕救出來，這個該死的電話線，居然還敢將朕綁起來？讓你絆朕？讓你絆朕？明天給朕的辦公室裡面換上一個無線的聽見沒有？」
段寧歎了一口氣，上前將被電話線纏住的陸衡解了下來抱起來，順手接起來了電話，「喂，您好，這裡是超能力事務所負責人辦公室。」
那邊則是一片沉默。
段寧一眼話筒，緊著再次說話，「請您您找誰？」
那邊兀自響起來了一個聲音，「段寧，我是秦升，那位老先生現在就在xx綜合醫院，我希望……嘟嘟嘟……」
斷了。
段寧一回頭，便見到了某只毛茸茸的貓咪正在用爪子鬧蹭著那根原本應當放在電話聽筒的電話線，同時，它還沒有忘記用它自己本來就不怎麼發達的貓牙咬上幾口。
段寧：「…………」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他家的貓咪連電話線都會咬啊？這還特麼是貓咪麼？這特麼是老鼠吧？！
「咳咳……陛下？！」
正在咬電話線的貓咪抬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眼睛，「不准去。」
段寧稍稍的想了想，「陛下，我們要去帶上一些吃的東西過去。」
陸衡一聽見吃的東西眼前一亮，最終抿了抿他那貓嘴，「算了，朕今天就勉強讓你去吧，看在你這麼想要吃東西的份上。」
段寧：「…………」
xxx綜合醫院。
段寧只不過剛剛到了醫院的門口便被人攔住了，「這裡禁止貓咪入內。」他眉頭一蹙，剛準備開口，他懷中的貓咪便一躍直接跳到了護士的胸口磨蹭了幾下。
磨蹭了幾下？！真的是磨蹭了幾下？！
你在磨蹭人家不讓你進去就是不讓你進去。
可是後面的發展讓出乎了段寧的意料，護士瞅了一眼喵喵叫的陸衡，最終說道，「這樣可愛的貓咪還是帶進去吧。」
段寧：「…………」護士姐姐你的原則呢？你被人吃了豆腐居然還能夠按照別人的意願走這樣不是太好吧？！
於是，在裡面的護士有意無意的放行之下，他們最終還是走了進去，剛剛進到醫院的大廳中，段寧便眼
眼見的看到了早已經等在醫院大廳中的秦升。
秦升見到段寧眸子一亮，三步並做兩步的便走到了段寧的面前，看了段寧一眼，稍稍勾了勾唇角，「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段寧沒有開口，倒是腳邊的貓咪開了口，「他本來是不想來的，是朕讓他來的，他為此還生氣的拔掉了電話線呢。」
段寧：「…………」這樣顛倒是非真的好麼喂？！剛剛也不知道是哪一隻拔掉了電話線啊？！
秦升聽見這話眸子靜靜的放在了陸衡的身上，放了一會兒，他唇角一張，「那還真是多謝陛下了。」緊著轉到了段寧臉上，「我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
段寧面無表情，「死者為大，秦先生請節哀。」
秦升唇角一抿，最終僅是從齒縫中擠出來了幾個字，「我們上去吧。」
醫院前廳永遠是一個人多腳雜的地方。段寧他們順著醫院的前廳往後一直走到了住院區，沿著樓梯往上，很快便找到了老人的房間。
秦升走在段寧的前面，他的手近乎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卻又好像觸電了一般的收了回來。
段寧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最終上前一步，伸手擰開了門把手。
他想著，若是老人還在休息，那麼他們就將東西放下來就好了，可若是老人已經醒來了他們就在房間小留一會兒。
老人已經醒來了，此刻他正坐在床上，聽見了聲音之後，他轉過來了身，「今天還需要住院麼觀察麼？」
段寧抿了抿唇角，說道，「老先生，我是段寧。」
秦升並沒有走進來，段寧用眼光催了他好幾眼，但是他怎麼樣都不肯走進這個房間中，段寧沒有辦法，只能夠自己帶著陸衡自己進來了。
「是麼？」老人的面色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還是帶著一些暗沉，「那個人沒有來麼？」
段寧沉默了一下，「他……一會兒就來了。」
老人抿了抿自己的唇角，段寧見狀立刻給老人倒上了一杯水，坐在了老人的床邊，「老先生您可以好好的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就在這裡呆一會兒就走了。」
段寧話音剛落，便聽見了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同時也帶有一些低沉，低沉而緩慢，「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我兒子死亡的事情了。」
段寧眉頭一蹙，緊著便聽見老人緩慢的聲音。
「我也知道，我的兒子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老人的聲音緩慢，行動也緩慢，「只是我一直在欺騙自己。早在那個孩子給我寄出來第一封信開始，我就已經知道我的兒子已經死亡了。」
「那個人很用心，他專門去學了盲，同樣盡量用著像是我兒子的筆跡寫信，甚至一度真的讓我以為我的兒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每天都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自家的門口，等啊等，從太陽一出來就開始等，等到太陽都沒有了蹤影。我總以為我的兒子可能會在某一天踏著夕陽的影子回家。」
「可我等了這些天，我終於能夠確定，我的兒子是真的已經死亡了。」
段寧靜靜的聽著，不光光是段寧，甚至就連平常喜歡貼在段寧的胸口胡鬧的陸衡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段寧，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我也知道他也是一個好孩子，如果你見到了他，請你代替我告訴他。」
老人說著，猛然從床上起身，對著段寧就想要鞠躬。段寧見狀上前扶住了老人的身體，緊著便聽見了老人的身體，「您跟我鞠躬做什麼？不用不用，您想要讓我帶什麼話？我一定帶到。」
他可以加深了帶到這兩個字。
老人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能夠替我告訴他。謝謝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代替我的兒子給我寫信。」
段寧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好。」他一回頭，便見秦升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坐在床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