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文 / 圈圈圈圈醬
霍堇色活了二十七年，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一次是從手裡溜走的。
他擁有很多令人羨慕的東西，例如相貌，例如家產，例如才氣，再例如對女人的吸引力。這些東西分開來放在一個男子的身上就已經足夠讓人羨慕，而當這些東西全部集中在一個男子的身上，則能夠輕而易舉的讓這種羨慕變成深深的嫉妒。
霍堇色一直很享受這種讓別人嫉妒的感覺，直到遇到他的菊花姑娘和這個叫龍傲地的男人。
此刻望水樓上清風徐來，帶來涼意，樓下行人如織，提燈前行，而男人看著他的胯·部，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以後，龍傲天抬起頭來衝著他充滿憐憫的一笑：「霍二兄，你要是早告訴我你沒有肖雞·雞，不是個完整的男人的話，我以前又怎麼會老是欺負你？」
霍堇色：「……」
他說的他沒有的東西是灑脫，是笑對生活從不感到難過的活力，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自由，為什麼到了這個男人嘴裡就變成了肖雞·雞？
霍堇色黑著一張臉剛要開口解釋，龍傲天已經先開了口。
明明沒喝酒，他卻像是醉了一樣的微瞇著雙眼道：「霍二兄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追女人就像掛qq，每天掛一會兒，掛到一定的時間就可以太陽了。」
霍堇色揉了揉額頭，看著龍傲天沒說話。
龍傲天道：「聽不懂？」
霍堇色仍然沒說話。
龍傲天拍桌大笑：「我就知道你聽不懂哈哈哈哈哈哈！」
霍堇色：「……」
龍傲天笑夠了以後，又恢復了瞇著雙眼的迷離表情，看著他道：「換成你們這裡的話，大概就應該是這樣說的。」他停了一下，看向正在飲酒的葉桃花和綠影，「追女人就像練劍，每天練一會兒，練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戳進女人身體裡去了。」
霍堇色：「………」
這麼下流的話他竟然好像聽懂了……雖然聽懂了但是他竟然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
龍傲天盯著他僵硬的表情，幾秒後再次拍桌大笑：「所以你是真的沒有肖雞·雞嗎？那你練再久都沒辦法戳進女人身體裡去了啊！哈哈哈哈哈！」
霍堇色：「…………」
霍堇色輕輕咳了一聲，然後嚴肅的看著龍傲天說道：「我有。」
龍傲天：「……」
那麼嚴肅是要鬧哪樣。他當然知道《坐擁天下美男》第一花心男是有雞·雞的，而且還很厲害，沒有過硬的作案工具又怎麼能實施各種姿勢的作案過程。
他只是純粹欺負霍堇色玩而已啊。欺負人生贏家什麼的最有成就感了好嗎？
龍傲天覺得他不能被人噎得說不出話來，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嗯，我也有。」
說完兩個人深沉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不知經過了怎樣的眼神交流以後像是分不出誰的話真誰的話假，一同看向了正在倒酒的綠影和舉著酒杯的葉桃花。
葉桃花：「……」
綠影：「……」
綠影呆呆的看著兩個男人，透明的酒漫過酒杯，倒了一桌子。
龍傲天：「……」
霍堇色：「……」
霍堇色輕歎口氣，拿了自己的手帕遞給綠影，綠影大概是沒聽到兩人前面的對話，只沒頭沒腦的聽到兩句「我有」「我也有」，所以接過手帕以後匆匆的擦掉了手上的酒，然後就弱弱的說道：「少爺，你們在說什麼？……我好像沒有。」
略微帶點自卑的口氣讓人覺得女人沒*是件喪心病狂的事情一樣。
葉桃花：「……」
龍傲天：「……」
霍堇色：「……」
霍堇色終於忍不住輕笑一聲，春風般誘人的嗓音裡像是有灼灼春花綻放，聽得人直覺得耳朵裡都有微微酥·癢。
霍堇色含笑對綠影道：「你沒有，這很好。」
龍傲天誠懇無比的點頭：「你家少爺有就夠了。」
霍堇色：「……」
葉桃花：「……」
綠影：「……？？？」
事實證明純潔的人都一樣很傻很天真，而猥瑣的人各有各的猥瑣。這本來單純的「有」和「沒有」兩個詞語被人從嘴裡意味深長的說出來，立刻就變了個味道。
綠影忍不住問龍傲天：「龍公子，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
龍傲天看著張著一雙純潔的大眼睛看著他的綠影，覺得把這張白紙染上某些色彩雖然會很有成就感，但同時也應該會有罪惡感，所以他決定轉移話題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龍傲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後指著天空淡定道：「看，飛碟。」
綠影仍然張著雙眼看著他：「飛碟是什麼？」
龍傲天：「……」
他是傻·逼嗎，跟古人講飛碟……
龍傲天道：「我也不知道……跟蠛蝶一樣是蝴蝶的一種吧。」
說完
完困擾的摳了摳臉，忽然一指街上對綠影和葉桃花說道：「你們女孩子都喜歡花燈吧，看那些花燈多漂亮，什麼形狀的都有，小兔小狗肖雞·雞。喜歡哪個讓霍二兄給你們買。」
綠影道：「我和少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已經很滿足了，又怎麼能……」說著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而葉桃花則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高冷的氣息。
葉桃花問龍傲天：「你覺得我是會喜歡花燈的人？」
龍傲天打量了她片刻，然後果斷搖頭：「你應該是喜歡用劍砍壞花燈的人。」
葉桃花像是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不再說話。而霍堇色則是看著綠影歎了口氣：「碧色的事情害得你心情不好，所以我特意將你帶出來，但你現在百般顧及，完全就是將我的一番心意給浪費掉了。」
綠影輕輕抽泣：「但我是個丫鬟……」
霍堇色道：「至少今夜你與我們是朋友，不是丫鬟。」
因為霍堇色這樣說了，綠影終於點了點頭，指著街上一隻白兔花燈說自己喜歡。但即便她這樣說了，霍堇色也是不可能讓她親自去買花燈的。街上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指不定就有些不壞好意的壞人混在其中，作為一個懂很多事情的花花公子，霍堇色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霍堇色喚來個望水樓的小二，給了他錢吩咐他買個白兔花燈來，又看向葉桃花道：「菊花姑娘當真不要花燈？」
葉桃花也不回答，只搖了搖頭霍堇色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覺得可惜不能送她禮物，但讓她覺得自由不去逼迫她卻是最重要的。
小二收了錢下樓去，很快便低著頭拿了只白兔花燈上了樓來。那白兔花燈造型憨態可掬，配上盈盈白雪般的燈光，綠影一看便露出喜愛的神色，霍堇色見她真的喜歡，心中自然也是歡喜。
兩人相視一笑。
龍傲天默默的把臉轉到一邊去：「我什麼都沒看到啊，霍二兄你繼續練你的劍。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所以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霍堇色：「……」
他這次真的不是在練劍，沒想戳到妹子身體裡去來著（喂）。
霍堇色被龍傲天一句話毀掉了臉上溫和的笑意，還不等他站起來到小二手裡去拿燈，小二已經向前走了兩步，然後主動的把燈遞到了綠影的面前。
「綠影姑娘，你的燈。」
綠影一愣，反應過來以後立刻伸手去接：「……謝謝，麻煩你了。」
綠影說完就要伸手去拿燈，葉桃花卻低喝一聲「別碰」，下一秒就扔了手上酒杯，唰的一聲拔出劍來隔開了小二的手。
低著頭的小二猛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用黑布蒙著的臉，還有一雙寒星般的黑眸。他從腰後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劍來，和葉桃花過了幾招，險險避開葉桃花的劍刃以後抓住驚呼著的綠影后退了兩步，將劍架在了綠影的頸子上。
「別過來，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
從黑布後透出的聲音冷冰冰的很有質感，也很有辨識度。只是恢復本音後說出的一句話，龍傲天就聽出這是那天晚上拿劍威脅他的那個黑衣人。
被葉桃花打敗了的那個黑衣人。
葉桃花和龍傲天顯然想得一樣，她用劍冷冷的指著黑衣人道：「我曾說你是小人，現在看來你連小人都比不上。因為知道自己打不過我就挾持一個弱女子，以此威脅。」
黑衣人冷淡道：「你說得沒錯。」
葉桃花道：「這種做法實在可笑。」
黑衣人用露在黑布外的一雙寒眸冷淡的看著她：「你倒是笑啊。」
所有人：「……」
不知不覺就腦補了黑衣人一邊嘲諷臉一邊念叨「你倒是笑啊你這個面癱女」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難道黑衣人其實萌萌噠，而且愛好是吐槽？
但事實證明是龍傲天想多了，因為黑衣人下一秒就恢復了正經，殘忍的將劍刃更用力的抵在了綠影細嫩的皮膚上：「你們笑不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你說我是小人也好，說我不是人也好，什麼都無所謂。」
劍刃劃破皮膚，有鮮紅的血順著少女頸項淌落。綠影張著一雙驚恐的眼，直勾勾的盯著霍堇色，那種眼神，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分明是在心中聲嘶力竭的叫著「少爺」兩個字。
霍堇色也看到了她的眼神，讓一個心儀自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被人抓住而自己無能為力，對於疼惜女人的他來說著實是件很煎熬的事情。
葉桃花舉著劍剛要再開口，霍堇色已經一揮袖，將桌上的杯碟碗盞狠狠揮落在了地上。
霍堇色像是有了心理準備，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黑衣人微微瞇了瞇充滿寒意的眼睛，他很慢很慢的說道：「看霍少爺的樣子便知道，你已經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了。」
霍堇色看著他，沒有說話。
黑衣人再次開口道：「沒錯，我想要的就是清揚。」
沒有人說話，就連綠影也停止了哭泣輕輕地咬住了下唇，四周的氣氛嚴肅得可怕。
在這樣的肅穆氣氛裡，龍傲天他的表情是這樣的：「=皿=……」
雖然
不知道他們說的清揚是什麼，但是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哥會告訴你們，在哥家附近的超市裡滿貨架都是清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