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某人的懷抱很溫暖（四） 文 / 陶木子

    「她人呢？」

    「不知道。」

    梁宇爵想起，今天是他要帶沈凌雲回去村裡的日子。該死，他居然忘記了。

    「楊樹新現在在哪兒？」

    「他昨天買了車票，估計是準備今天坐車回家。」

    「幫我備好直升飛機，立刻飛去那裡。」

    「老大，那舒小姐……」

    「讓醫生照顧好她，我要馬上出發。」

    沈凌雲一路飛到了離g縣最近的機場，又轉了幾小時的汽車，才終於進到了村裡。

    村裡到了楊梅收穫的季節，家家戶戶忙著製作甘醇可口的楊梅釀，村民和以前相比，更加的富有活力。

    問了好幾戶人家，沈凌雲找到顧大娘的屋子。新家比原來的屋子小了一點，牆體也略顯斑駁，而顧大娘，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頭髮像圍牆一樣灰白斑駁，憔悴的臉上暗淡無光，沈凌雲鼻子一酸，衝進去抱住了她。

    「大娘，我回來看你了。」

    「是曲晴啊，快進屋坐，大娘一直都在念叨你呢。」

    「我也想你，大娘，最近身體怎麼樣？」

    「人老了，是有些小傷小病的。」

    「我待會帶您去醫院看看，開點藥。」

    「不用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也沒必要老往醫院跑，現在就剩我一個，倒也沒什麼牽掛的。」

    「大娘，不要這麼說，您的日子還長呢。」

    「不說這個了，對了，」顧大娘從櫃子裡拿出五百塊，遞給沈凌雲，「大娘沒來得及還給你們，這次你正好過來，順便帶回去。」

    「大娘，這錢是我們給您的，我不收。」

    「乖，你們知道大娘脾氣的，這錢放在我這兒爛掉了也不會花出去，你們就收回去，捐給別人也好。」

    「大娘……」

    「拿好了，大娘去給你倒水。」

    顧大娘出去了一會兒，屋外突然光噹一聲，沈凌雲趕緊跑出去。

    一個水桶咕嚕咕嚕在地上滾動，裡面的水灑了一地，顧大娘一不小心，滑倒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一個身影倏地閃進院子，把顧大娘抱進屋子裡。

    「楊大哥……」

    沈凌雲驚訝地張嘴，楊樹新只是焦急地給顧大娘揉揉腿骨。

    「娘，你沒傷到哪兒吧，自己一個人就別提那麼多水，砸到自個了怎麼辦？」

    「你個沒良心的。」大娘一下一下打在他肩膀，「走了也不給我留個信，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楊樹新低著頭，嘴唇不住地顫抖，「娘，我沒臉回來見你。」

    「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小惠走了，你也不管我了嗎？」

    「娘，對不起，是我害了小惠，你只管打我罵我，就是別憋在心裡。」

    楊樹新直挺挺跪在地上，臉上已是清淚縱橫。顧大娘也已經滿臉的淚水，末了，她摟住了跪著的楊樹新。

    「傻孩子，娘怎麼捨得打你，你照顧了娘這麼多年，娘心裡都記著呢。」

    「娘，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讓你這樣受苦。」

    「算了，我雖然失去了女兒，但是得到了一個兒子，老天爺待我很好了。」

    「娘……」

    「樹新，答應娘，別再什麼都不說就走了，娘真的快擔心死了。」

    「我不會了，以後我都要留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這才是娘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