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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9章 『梨花』和『海棠』 文 / 陌上白月

    有詩說「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說的正是蘇州的風景。

    雖然只能通過詩句臆想這樣的美景,但是在『江湖』,蘇州城的盛景觸手就能碰到,『夢境』所構建出的世界,和詩句的描述並無一絲出入。

    之前唐莊並沒有在蘇州城仔細逛過,但是跟在劉三身後進了蘇州悅來客棧帶著酒旗的大門後,對詩詞涉獵不少的他卻以著一副熟門熟路的架勢對著小二扔了塊碎銀:「小二,一壺上好的春竹葉,裝酒的葫蘆也要最好的,不能散了酒味。」

    舉手投足之間,全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江湖樣子。

    「好勒——您且候著,少時就到——」那小二穩穩的把飛來的銀子抓在手裡,眉開眼笑的一掂量,一面熟練的把手裡托盤上的菜有條不紊的朝著別的客人布了下去,動作行雲流水,毫不見手忙腳亂。

    真不愧是悅來客棧,連小二的身手都這麼了得。唐莊打量了眼前的小二一眼,暗自與包小妹的數據做了對比,發現似乎與後者相差不多的樣子。

    要知道,包小妹的數據可是四十級。

    蘇州主城尚且如此,那麼長安的悅來客棧應該也不會差。

    想到包小妹之前發來的那張紙條,又聯繫到即將到來的『秋葉大會』,唐莊眼皮一跳。

    總覺得包小妹之前的任務有變跟秋葉大會似乎有脫不開的關係。

    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眼光隨意的掃了腰間的『血龍墜』,就重新放回劉三身上。

    「天字房丙號十三。」劉三拿出腰間的金算盤在掌櫃臉前晃了晃,遞過銀子。

    那掌櫃面色如常的收了銀子,開口笑道:「天字房丙號十三,您請著——茶水稍後就送上去。」

    「跟我來。」劉三領了掌櫃遞過來的房牌,對著身後的唐莊點點頭,帶著唐莊上了二樓客房。

    此時的唐莊早已經換上他在逸然堂常穿的寶藍色系的錦制外裳,他頭上的馬尾造型已經解下,一頭長髮用一支通體清的翡翠簪十分考究地挽好,臉上笑盈盈的並沒有做什麼掩飾。而原本腰帶上的碎月留花被收在裡衣,幾隻製作華麗的玉筆和一方墨玉書簡代替了這把神兵之前的位置,配合此人的氣度,將此人裝點出一番奢華的大家風範。

    用通俗的話來講,此時的唐莊獲得了『一看就是npc』的高級裝備效果。恐怕即使是銘序在場,也絕不會第一時間把眼前這個人跟漆黑神秘的『葉』聯繫在一起。

    「那是誰啊?」

    「說不定是江湖上哪個世家的npc,聽到秋葉大會,來湊個熱鬧。」

    「我看著像,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任務。」

    「我好像也聽說了,秋葉大會似乎npc也能參加……之前千柳塢那邊也跟npc打起來了,好像是『龍門』出的頭,就是跟秋葉大會有關……」

    「『龍門』當然不會閒著,不過聽說金陵的『不歸』也去了,帶頭的好像還是幫主狐不歸……」

    「醉臥十里長亭最近也銷聲匿跡,之前不是來了蘇州嗎?怎麼突然像是蒸發了一樣?」

    兩人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上,幾個同桌的玩家就湊在一起對著剛剛上樓的兩個人指手畫腳起來,說話間客棧裡也有幾個坐不住的玩家打算跟著上二樓去套個近乎。

    不過這群玩家剛有上樓的打算,就被笑瞇瞇的小二以『客官樓上是住店的,您沒有房牌不能上去』為由擋在樓梯之前,名不正言不順的鎩羽而歸。

    雖然已經上了樓,但是這些話從唐莊進了客棧後就聽了不少。一來他因為謹慎悄悄運轉了內力防備著週身,二來這些玩家閒談的時候向來不會重視到npc,所以並沒有收聲。

    也是,誰會把npc真的當做兩面三刀的玩家來防備。

    不過之前那個『土豪』狐不歸也來了蘇州,倒是讓唐莊差點生出去『會一會』的心思。不過介於自己還有正事要做,斂財的事情還是往後推一把好了。

    「玉圖墨雲騎就在這裡。」劉三這句話一出口,就把唐莊的心思全部拉了回來。

    劉三關了房門後只說了這一句話後,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唐莊看著一動不動的劉三,臉上也不慌不忙,只是揉了揉眼角:「你是江湖上叫得上名號的老人了,不過我現在卻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從他的觀察上來看,劉三不可能是他們這群人為扮演的npc,此時劉三這麼做,是『夢境』設定的麼?

    「玉圖墨雲騎就在這裡,現在,你能告訴我你跟唐家是什麼關係了嗎?」劉三盯著眼前的人開口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唐莊失口笑道:「難道我告訴你了,你就會把那東西交給我?或者我要告訴你的不是你想要得到的答案,這東西就到不了我的手上了?」

    他的目光懶洋洋的,並沒有看著劉三,但是劉三愣是感到了一股涼意從腳底生起來。

    「我只求個心安,無論你是不是唐家的人,玉圖墨雲騎我都雙手奉上。」劉三硬壓下想要扯出腰間金算盤對敵的想法。以這個人的身手,能跟秦放對敵而不見下風,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

    這個npc還真是如他所料跟逸然堂的唐家有關係。唐莊這會兒倒是有些好奇這人是忠是奸來。

    「你口

    口口聲聲問我跟唐家的關係,那你跟唐家是什麼關係?」他想知道於是就這麼問了。反正現在兩個人身在悅來客棧,門一關沒有權限連小二都進不來,安全上是絕對沒問題。

    「……我受過唐家恩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說過要是有一天有人來取,只要說對了暗語就將東西交出來。」劉三苦笑道:「我只是多此一舉,想要知道來取那東西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後人。」

    「你倒是不知道,在這個江湖上,好奇心會害死人。」唐莊打趣了一句,對於劉三的這番話,以他的適應能力還真沒什麼別的想法。

    「我原先是個落魄戶的小奴,偷人銀錢差點被人當街打死,要不是恩人接濟,給了銀子讓我幹些買賣營生,又送我習了些本事,現在的劉三早就已經是一抔黃土。」劉三一語畢,又強調到:「我只求心安。」

    那雙眼睛十分堅定,似乎要是唐莊不做表示,就絕對不會把東西交出來。

    ——於是夢境這是從哪裡看的這麼多狗血劇情。

    唐莊在心裡吐槽了一句,開口說道:「我本姓唐。」

    劉三眼前一亮,卻也不問真假,逕直朝著牆角的櫃子走了過去。他移開櫃子,用手指在牆邊敲了敲,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將牆體割開。

    唐莊在一邊看著,越看越覺得有趣。

    那牆體被割開,卻依舊是白色的石灰,劉三又從金算盤上摘下一顆黑玉算子按了進去,卻見那本以為應該是十分堅硬的石頭立刻像豆腐一樣軟成碎末,露出其後一隻破舊的木匣。

    那木匣雖然看起來破舊,但是卻絲毫無損,劉三取出木匣,看向唐莊的發亮眼神讓唐少東家浮起一身雞皮疙瘩,差點以為自己是個肉包子,而對方就是一條餓了數月的野狗。

    「這就是玉圖墨雲騎?」唐莊一邊防備著劉三突然發難,一邊朝著那匣子看過去。

    只比一枚雞蛋稍大一點的匣子,也不知道哪個『玉圖墨雲騎』到底是什麼東西。

    「嗯,這就是。」劉三拿著匣子,手微微的做了一個『遞過去』的動作,又抱回懷裡,似是不捨。

    唐莊也不催他,『哦』了一聲就朝著房內那張凳子坐了下來。悅來客棧天字房的價錢可不便宜,他可不是進來站著說話的。

    「坐。」

    他一邊坐下一邊陽光燦爛的朝著劉三伸手示意了另一張凳子。

    反正已經這麼近在咫尺,他不差這一會兒。

    「你真的是唐家的人?」劉三終於是把這句話問出來了。

    「你之前不是只求一個心安,對我沒什麼損失的,我為什麼不讓你安了?」唐莊看著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是說堂堂『金算盤劉三』,現在後悔了?」

    「沒什麼。」劉三低下頭,有些自嘲的一笑:「劉三這些年苟且偷生,也終於算是能歇下來了。」

    「呵呵。」唐莊臉上一笑,對他的感慨不做評價。這個npc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夢境讓他的數據抽掉了。

    「五十年前江湖動亂,我並沒有經歷過。」劉三突然開口,倒是讓唐莊細細一想覺出不對。

    之前他在天工坊屋頂看見劉三,初步目測對方也就四五十歲,要不是銘序確定他也不信這就是『金算盤劉三』。

    誰會想到,五十年前『玉圖墨雲騎』失蹤,五十年後看到的風雲殘譜上卻寫了個當時還是黃口小兒的劉三作為線索。

    老帳房口裡的『老堂主』在五十年前就已經繼位為逸然內堂的堂主還能受人蒙蔽,那麼當時的『老』堂主年紀最起碼也要成年了。

    以此類推,假設對方二十多歲時遇到的江湖動盪,而現在的『逸然堂少東家唐莊』目前在遊戲裡的年紀在二十上下。

    也就是說老堂主二十年前還活著,而且這個最起碼已經五十多歲的老『梨花』不知道從哪裡找了枝『海棠』去壓,然後生下他這個『遺子』不久後就死了?

    在逸然堂呆了那麼久,他還真沒注意到這個設定為自己親爹的『老堂主』是什麼時候死的。

    既然他那麼久都還活著,不可能像老帳房說的那樣不去找『玉圖墨雲騎』反而娶妻生子偏安一隅。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與我爹接觸,又見到了玉圖墨雲騎並且把它藏在這裡——」唐莊面上裝出急切的樣子,似乎一時情急而說漏了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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