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別有用心? 文 / 彥夢溪
夜幕降臨,城主設宴,前庭燈火輝煌,鼎食飄香,後院士卒們仍舊圍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辟正拉著賓館小廝,厲聲責備,辛夷走近,只聽辟說道,
「怎能如此不小心,你可知郁李籐混入草料中,後果如何?」
小廝連聲的陪著不是,似乎很詫異,這草料中怎會有郁李籐?若被貴人得知,他還能活命嗎?
小廝急得快哭了,言之上有老母下有幼兒,望高抬貴手,辟心腸好,只得打發他走了。
辛夷卻拉住小廝,「其它草料如何?」
「這……」小廝己嚇得不輕,「奴不知。」
「還不快去檢查。」
小廝諾諾而去,辟一邊撿出郁李籐,一邊罵罵咧咧。
辛夷突然心中不安,拉著辟的手臂,「我們去瞧瞧。」
「我還未忙完……」
辛夷與辟進了一間雜院,這裡數十匹馬栓在一起,果然,見著小廝幾人在認真的檢查草料,他們戰戰兢兢,原是這裡也發現了郁李籐,辟正欲大聲指責,卻被辛夷摀住了嘴,拖了出去。
兩人又進了另一間馬棚,結果一半的草料中皆是如此。
辟大怒,搌臂欲尋馬廝算帳,再次被辛夷攔住,
「為何攔我?這些奴僕該受責罰。」
辛夷道,「此事並非他們的過錯,而是有人故意所為。」
什麼?辟不信,睜大著雙眼。
辛夷又說,「那些混入郁李籐的馬料皆供上等駒所食,辟難道沒有發覺?」
辟這才皺起眉頭,微思片刻,「正是如此,為何會這樣?」
辛夷道,「士卒之馬安然無恙,難道……」
她看著辟,辟一幅懵懂的神色,「如何?」
辛夷驚鄂卻很快鎮定下來,「此事萬萬不可伸張,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辟頓時嚇住,一動不動,辛夷左右看了看,拍拍他的肩,「你先去休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去稟告先生。」
「如此,快去,快去。」辟結結巴巴,兩人分手而行。
辛夷忐忑的來到前庭,侯在門外,屋內傳來絲竹聲,笑聲,眾人相談甚歡,她側身望去,叔向位於左側,與知贏交談,孫周端坐高位,城主正在為他斟酒。
她躊躇一番,來到一小廝面前,低頭說了句話,然後從懷裡拿出兩個刀幣。
小廝弓身進了屋,來到莢的身旁,片刻莢的眼神瞟來,與辛夷撞了個正著。
莢皺了皺眉,退出了屋子。
「辛夷姑娘找莢有事?」
莢挺胸抬頭,裝出一幅高傲之態,對那日,被辛夷故意一撞還耿耿於懷。
辛夷行了一個禮,「有勞小臣,辛夷求見公孫。」
莢瞟她一眼,暗忖著,她又要耍什麼花招?
「公孫揚干在姬夫人處,不會見你的?」頓了頓,「姑娘還是別花心思……」
「小臣有所誤會,辛夷求見的是周子。」
「嗯?」莢眨眨眼,主子己明顯的拒絕了她,她還要前去受辱?
莢的反應,辛夷選擇忽視,又說道,「事關重大,還望小臣通報一聲,辛夷懷凝,隊伍之中混有刺客。」
莢大驚,認真的打量了她片刻,見她神色凝重,於是說道,
「此處侯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孫周走了出來。
他來到辛夷面前,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朝前而去。
辛夷一愣,直到莢的聲音響起,「還不跟上。」
辛夷跟在後面,來到一間屋子。
孫周端坐在主位上,子襖與莢分兩側而立。
辛夷抬頭,孫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他的神色與琿完全不同,與平時的溫也靠不上邊,帶著一絲不耐煩,帶著慍色。
明明還是一個未及冠的少年,此刻,顯得少年老成。
他自制力極強,即使不悅,還能保持一份貴氣。
而她,直直的看著他,在他人看來,又是那幅癡人模樣,他清了清嗓子。
「你說,隊伍之中有刺客?」
孫周的聲音平淡無波。
辛夷過神來,正色道,「正是。」
她從袖裡拿出一根籐枝,雙手恭上,「奴在草料中發現此物,若馬駒吃了,便會有疾無法行走,然而,士卒的馬其草料中卻正常無異。」
莢接過郁李籐,送到孫周手上。
孫周仔細看著,微瞇雙眼,情緒難辯,良久他才抬起頭來,揚唇一笑,「姑娘的意思,虎臣要謀害我?」
辛夷道,「此事蹊蹺,望公孫不得不防。」
孫周不以為然,「姑娘恐怕還不知情,虎臣是姬夫人的阿弟,是我的舅父。」
辛夷
聽言一愣,姬夫人的長兄是單頃公,幼弟正是虎臣昊,她一心急,倒忘了此事。
然而,父能殺子,夫能殺妻,子能弒父,臣能弒君,在權利面前,所謂的親情又算得上什麼?
辛夷還想提醒他,卻被孫周打斷:「想不到姑娘竟如此細心……不知此事還有誰知?先生知否?」
辛夷道,「先生不知。」
「如此。」孫周揚揚手裡的籐枝,「姑娘是先生的婢女,不稟告先生,卻告於周,這是為何?姑娘越禮,莫還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