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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被揭穿了 文 / 彥夢溪

    子襖瞪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主子尚輕,不懂男女之事,休得胡言。

    莢挑挑眉,誰說不懂,那些貴人們這般年紀時己有了妾室。

    子襖暗哼一聲,偏頭不理會。

    子襖又看向孫周,問道:「主子欲邀叔向入晉,可曾向他說起?」

    孫周搖了搖頭,「智贏與士魴雖到了洛邑,但迎新君還沒有正式書,我若談及歸晉之事,豈不顯得我迫不及待,有窺視君位之嫌。」

    兩人不語,點頭稱是,如今的形式,他們萬萬不能行錯一步,否則兩年來的努力將前功盡棄。主子年少,有時還有小兒習性,但他思維甚密,他們從不敢小看了他。

    辛夷回到前院,馬醫正在與叔向說話。

    「先生,此馬食了郁李籐,因而腹瀉,所幸食之不多,並無大礙,但是卻不能長途跋涉了。」

    「胡言。」辟衝到馬醫面前,「風每日都是我親自餵養,怎麼會食了郁李籐?難道我連郁李籐與草料也分不清嗎?」

    馬醫道,「郁李籐與草料混合一起,有時也難以發現,不足為奇。」

    「我……」辟有些委屈,他照顧風數年,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紕漏。

    「辟。」叔向打斷他的話,「你先送醫者出去,此事,我自有定奪。」

    馬醫朝叔向一揖,退出了院子。

    辛夷欲跟著離開,叔向卻喚住她。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叔向跽坐於幾後,辛夷坐於下側。

    辛夷不言語,任由叔向細細的打量著。

    半響,才聽叔向的聲音響起。

    「辛夷,你跟隨我有幾載了?」

    「回先生,兩載。」

    叔向道,「當初收下你,見你實在可憐,然……」叔向頓了頓,辛夷心跳不己,「我卻一直看不清你。」

    叔向的目光帶著探究,「你說你是野人(農人),因戰亂流離,離開了家,但是你卻能識字。你說你是楚人,但你甚為關心晉國之事,這是為何?」

    辛夷聽言,心下一驚,腦子裡飛快的回憶著,什麼時候露了餡?難道是她打聽晉國之事被先生發現了?

    只聽叔向又道,「我曾懷凝,你是沒落貴女,然而,初見你時,你雙手粗糙,是經常勞作所致,我實為不解。

    辛夷,你究竟是誰?此番路到洛邑,你借辟之口,欲觀天子之禮,在馬食中放郁李籐,今日見周子,又這般魂不守舍而失禮,你有何目的?」

    原來一切都瞞不過先生,辛夷心起波瀾,垂著眸,讓人瞧不出情緒。

    叔向等著她的回答,他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嚴厲。

    辛夷千思百轉,此時她還不能說出實情。

    片刻,辛夷恭敬的朝他行了稽禮,小聲的道來,「昔年,奴受先生搭救,先生對奴有活命之恩,奴不敢對先生有所隱瞞,奴的阿母是楚人,家道中落,四處流浪,阿母早年病歿。

    奴會識字,是阿母所授,至於阿母為何識字,奴不知,此番隨先生來到洛邑,奴想多留兩日,只因好奇天子祭祀的盛況,是奴貪玩了,奴見周子失禮,是因他與奴的阿弟有幾分相似,奴一時慌神。」

    此番原由,娓娓道來,幾真幾假,只有辛夷自知,叔向微皺眉頭,並不十分相信。

    「就這樣?」

    「嗯。奴不敢妄言。」

    「你說,周子與你阿弟相似?」叔向看著她,臉色稍霽。

    「是。」辛夷道,「不過,奴的阿弟自是沒有周子的貴氣,也沒有周子的福氣,他早年歿了。」

    她的聲音平淡,聽不出悲哀。

    叔向歎了口氣。

    「真如你所說……我暫且相信。」頓了頓,「如今,我們只能在洛邑停留幾日了,明日天子雩祭,我要前去覲見天子,你退下吧。」

    辛夷再稽首,「且記。」叔向歎氣道,「不要再把郁李籐混入馬食中。」

    辛夷心下慚愧,面色微紅,諾諾而退。

    入夜,辛夷從夢中驚醒,己是滿頭大汗,夢中的那場大火,把琿緊緊圍住,琿不停的嘶喊著,「阿姊救我,阿姊救我。」

    辛夷心痛得難以呼吸,若她不離開,不去尋刑午,不讓琿呆在祖廟,或者帶他一起,那麼,也不會是這番結果。

    辛夷捲著身子,縮在床角,淚水一滴滴落下,「琿……」她喃喃自語,耳邊響起兒時的話,「琿一定護著阿姊,護著庶母,不讓任何人欺負。」

    「阿姊也會護著琿,不讓任何人欺負。」

    誓言還在,人己離去,她沒能護好他,兩年來,她無不自責,當時不丟下他一人,他就不會死,即便不能像周子那般出色,至少也會平平安安。

    辛夷腦子裡出現了周子的模樣,她愣愣的,他眉心那顆硃砂痣,明明就是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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