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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蕭逸的杯具】 文 / 蘭茶

    周導光是作為電影導演,就已經擁有了將近三十年的職業生涯,在這三十年裡,周導見過的明星,甭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不論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成就大的還是剛出道的,沒有上千,幾百也是有的了,其中不乏那些自以為是、在他面前耍威風的,想要挑戰他的底線的,那些人的道行和手段可是比眼前的馮壽和蕭逸要高深的多,小動作、大動作那是層次不窮。可再怎麼高深、玩出的花樣再怎麼多,到了周導這裡就是紙老虎,完全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不是摔了門怒氣沖沖離開劇組、最後還得厚著臉皮回來,就是被罵了狗血淋頭,然後乖乖服軟的,總之這些刺兒頭到了最後都老實得不得了,一個個都加緊了尾巴、乖乖的服從周導的指令,堅決貫徹周導說向東絕對不敢朝西,說追狗絕對不敢抓雞的最高原則。那些咖位遠在蕭逸之上的在周導面前尚且謹慎又謹慎,小心又小心,一個小小的蕭逸,哦,還要外加一個小小的經紀人馮壽又算得了什麼,在氣場大開的周導面前就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

    被訓斥了一番的蕭逸,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蒼白的就更加厲害了,他搖晃了兩下,看那意思是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大的麻煩,在他看來,他針對的是白熹和他身後的白家,跟周導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周導這麼為白熹和白家出頭,簡直就是多管閒事,都說周導剛直不阿什麼的,全都是扯淡,在他看來這個人跟其他的導演沒什麼不一樣,同樣是想要捧白家的臭腳。可蕭逸偏偏就忘記了,白煦和周導是忘年交,這在圈裡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心靈早就已經扭曲的蕭逸是絕對想不到這一點的,在他的心裡,跟他一樣出身的,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藝人,也包括編劇、導演,他們的情況都是一樣的,不靠上一棵大樹是絕對出不了名的。這也是他處處針對白熹、一貫看白熹不順眼的原因,不,不單單是白熹和白家,應該說,他是看這些所謂的世家公子不順眼,但凡是有點背景的,但凡是比他混的好的,他都從心裡感到厭惡。

    這種厭惡絕不是單純的羨慕嫉妒恨,還伴有強烈的不甘心和不滿足,所以,他在認識了白煦之後,在瞭解了白煦的為人之後,完全沒有壓力的花白煦的錢,甚至於起了把白煦的財產據為己有的想法。他覺得自己的想法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些說他是白眼狼,說他是不知恩圖報的人才真正可笑呢!他不覺得白煦對他有什麼恩情可言,也不覺得他欠了白煦什麼,反而他覺得這是白煦應該給他的,這是他應得的,不說別的,就憑他如此大方的把馮壽出借給白煦做伴侶,白煦就應當應分、無怨無悔的養著他們。更何況,蕭逸從心往外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對馮壽這樣的人是不公平的,憑什麼他們那麼的努力卻只能達到溫飽的生活,而白煦這一類出生在所謂世家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就是每天躺在床上睡懶覺就可以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權力、地位和金錢,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他不服氣,他不甘心。

    蕭逸很看得清自己,他確實是那種人們所說的拜金主義者,可在這個社會,誰又能拍著自己的胸脯,堂堂正正地說自己不愛錢呢?他想要過上好的生活,想要快速的脫貧致富,就要走捷徑,就要耍一點手腕。蕭逸認為,就算是白煦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會說不後悔曾經做過的事情。

    說什麼喜歡唱歌,說什麼那是自己的夢想,不過都是為了得到被那些世家公子稱為身外之物而打的幌子罷了。要是真的那麼的熱愛音樂,要真的是那麼的喜歡唱歌,多苦多累他都不會抱怨的,就像是他為了錢什麼都能做一樣。蕭逸把自己的這個心思掩飾的非常的好,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就是青梅竹馬的馮壽也不知道。不過,就算是馮壽知道了,蕭逸認為他也不會反對的,因為從本質上說,他們兩個是同一類的人。

    除了想要快速的賺很多的錢之外,他喜歡那種被人眾星捧月、被人崇拜的感覺,喜歡沐浴在鎂光燈之下的感覺,喜歡別人追著他到處跑的感覺,他覺得白煦除了有一個好出身之外什麼都沒有,不覺得有什麼演技可言,白煦那樣的都能得到大家的贊語和追捧,他同樣也能做到,所以,為了名利雙收,他是可以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的。

    蕭逸知道自己的言行在外人看來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要出人頭地,過著再也不用為錢發愁的日子,一方面又憎恨那些已經過著自己向往日子的公子哥兒們,他覺得自己的/性/格變成這個樣子不是他的錯,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帶給了他很大的影響,如果他也有個富商當爹當媽,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他和馮壽都是出身小市民家庭,家裡的經濟都不是很富裕,雖然達不到人們常說的一分錢要分成八瓣兒花的地步,但也絕對過不上那種隨心所欲、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的生活。他們兩家的日子過的沒有特別緊緊巴巴的,每天的飯菜還算是不錯,不說大魚大肉,每一頓菜裡也能見到肉片,每天早晨也能跟別人家小孩一樣喝點牛奶、吃個雞蛋什麼的。但是想要添置一個大件的東西,那也是不容易的,要考慮很長時間才能做決定。

    蕭逸家比馮壽家裡過的還稍微的差一點,那是因為蕭逸比馮壽生的好看,從小就有不少人說他漂亮,小姑娘跟他一比都相形見絀。蕭逸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打扮自己方面也用心,看到漂亮的衣服、鞋子什麼的就走不動路,一定要買下來才肯善罷甘休。若是偶爾買一件兩件,就算是一件衣服幾百塊錢,蕭逸家裡咬咬牙也是能支撐下來的,但是蕭逸是每週都要添置新的衣服,按照他的話,衣服洗過三次以上就不能穿了,捎色的衣服穿出去太丟份兒。再加上他從小就參加各種各樣的合唱團、各種各樣的選秀節目,每次穿的衣服都不能重樣兒,這麼算下來,花錢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這對於蕭逸家可是一筆相當大的開銷。

    蕭逸的媽媽一向都是溺愛孩子的,尤其她兒子長得好、聲音也好,以後當了明星,多少錢賺不回來,現在的這點投資又值當什麼呢?所以,她是義無反顧的站在蕭逸這邊的,完全支持蕭逸的做法,寧肯自己不吃不喝不穿,也要讓兒子穿的漂漂亮亮、光光鮮鮮的。而他爸爸就不贊同這一點,有過幾年/軍/營/生活的蕭爸爸一直都覺得男孩子就要有點男孩子的氣概,不說一拳打死頭老虎,也要雄赳赳、氣昂昂的,像個爺們兒,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娛樂大眾,簡直就是不入流,與其那樣,當初生下來的時候還不如是個女孩子呢!

    正因為蕭家夫妻的理念不合,他們家從蕭逸記事開始就沒少為了錢的事情發生爭吵,甚至大打出手的次數也是非常多的,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因為蕭逸,每當看到疼愛自己的媽媽被嚴厲的父親狠抽的時候,蕭逸心裡就特別的難過。一來二去的,蕭逸就下定決心,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他也要賺多多的錢,絕對不再為了錢而發愁了。

    可是事情並如他想像中的那麼順利,雖然他通過馮壽搭上了白煦,但蕭逸覺得白煦並不把他放在心上,雖然對方假模假式的給他安排各種各樣的訓練,帶他去見各種各樣的人,給他置辦了很多她以前眼熱但卻根本不敢想的行頭,但幾年下來,真正落入口袋裡、刻上「蕭逸」這個名字的真金白銀卻沒多少,他的生活、他家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跟他的預期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蕭逸不記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恨上白煦,不知道什麼時候對白煦起了殺心,等他破壞掉了白煦的剎車,故意讓白煦看到他和馮壽親熱的畫面,聽到這座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山轟然倒塌的消息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距離目標有進了一步,他覺得白煦手裡的錢,白煦的財產終究是到了自己的手裡。

    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給了他和馮壽一個狠狠的耳刮子,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白煦就算是死了也沒放過他們,白煦的財產還是白煦的,他和豐收依然是兩個窮光蛋,而且還是被人唾棄的窮光蛋。知道這個時候,蕭逸才真正感受到世家的威力,他在害怕的同時,更加憎惡世家,要不然也不會攛掇馮壽放出那樣的消息給白煦潑髒水了。

    可幸運女神再一次站在了白煦那邊,這一次他是徹底的被放棄了,如果想要重新崛起,久只能依靠像陳老闆這樣的暴發戶了,蕭逸覺得自己挺委屈,他就不明白了,白煦都死透了,怎麼還有人為他說話,他想要過一個好日子怎麼就那麼的難。

    「如果你的心思正一點,你的日子不難過。」白熹托著下巴看了看馮壽,又看了看蕭逸,站起身來把夏季和白仲秋兩個小孩拉回來到自己的申辯,說道,「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惡毒了,我是不喜歡你,可堂哥覺得你是個人才,能好好培養,成為工作室的中流砥柱。可惜,你沒那個耐心,眼睛裡除了錢,別的都沒有了,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白熹,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蕭逸聽到了白熹的話,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種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生下來就不愁吃喝,怎麼明白我們這些人的痛苦,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嘗到什麼是窮、什麼是沒錢的滋味兒吧?」

    「老師說過,窮是因為懶,因為不思進取造成的。有錢人怎麼了?有錢是罪嗎?有錢就應該被人恨上?」夏季繃著一張小臉,很嚴肅、甚至有點老氣橫秋的說道,「只有那些打算不勞而獲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些賭博的人不就是這樣嗎?」

    「小孩,你才幾歲?還靠著爹媽養呢,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季季自己都能出來拍廣告賺錢了,不比你強嗎?」白熹面無表情的看著蕭逸,「你現在連個拿出手的作品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吼叫呢?順便,別以為你是什麼明星,你還沒有正式出道呢!」

    「你……你……你們欺人太甚!」

    蕭逸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聽到耳邊傳來「砰」的一聲,他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周導面前的杯子已經被震碎了,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現在是個什麼場合,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導演其實不怎麼好惹。

    這位雖然不怎麼喜歡大吼大叫,但他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蕭逸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曾經聽白煦半開玩笑的說過,周導這個人神奇的很,曾經在片場生生的用手、還是不帶任何護具的手拍碎了足有三公分厚的玻璃板,玻璃板碎成兩半,他的手是一點事兒沒有。周導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劇中的一個男演員反反覆覆的ng,大概ng了三十多條,周導一生氣,順手拍了一下身邊的茶几,也不知道是茶几的質量不太好,趕上了那個寸勁兒,還是周導本身就是孔武有力,反正那個結果還是挺讓人震撼的。

    蕭逸原以為白煦是說來嚇唬他的,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兒,畢竟那個時候周導的年紀不算是小了,保養的再好,平時再注意鍛煉也不覺能做到這一步,不要說是周導這個歲數的人,就是他們這些年輕人都不可能做到這點。但是剛才周導剛才那一通中氣十足的大吼,讓蕭逸徹底認識到了自己之前是有多傻多天真,他一點也不懷疑,要是剛才馮壽沒攔著自己的話,那個裝滿了錢的大箱子一定會砸到自己的臉上。他確實是挺愛錢的,也期盼著哪一天有人朝著他狠狠地砸錢,但不代表他願意因為錢而破相。

    馮壽也被嚇了一跳,他覺得今天似乎是不能達到目的了,拉了蕭逸就要往外走,蕭逸也不想在這裡呆了,很贊同馮壽的決定,兩個人步調一致的向後轉,馬上要離開包房了,絲毫沒有注意到一直被他們忽略的煤老闆兒。

    煤老闆兒雖然人傻了點,反應慢了點,但不代表他真的能被當成猴子耍來耍去一直反應不過來。儘管他聽不大明白剛才這些人的對話,但他弄明白了一點,他被馮壽和蕭逸這兩個人給騙了,這兩個人是來坑他的錢的。

    雖然在大多數的人的心裡,煤老闆兒就是人傻錢多的典型代表,但事實上,他們對於錢還真是挺執著的,他們可以接受花錢、花大筆的錢改善生活,可以接受自己的投資失敗,但唯獨不接受自己被騙,想想也能理解,他們的錢可都是用身體健康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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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所以,一弄明白了馮壽和蕭逸的「真實身份」,煤老闆兒怒了,他抄起手邊的一個水晶擺件朝著馮壽的後腦勺就砸了過去。

    馮壽跟著白煦也練過兩天,身手還不錯,聽到腦後的動靜不太正常,他也沒回頭,直接往左錯開一步,順勢把蕭逸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於是,蕭逸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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