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上學那點事兒】 文 / 蘭茶
大門打開了，出現的人並不是夏季的媽媽尹蓉，她懷孕七個月了，正是最關鍵的時候。雖然不是第一個孩子，但畢竟年紀擺在那裡，家人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她的動態，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做，讓她保持心情上的放鬆。
來開門的是夏季的小叔叔夏澤昌，一個高高大大的、長相非常英武、看上去肯定會有巧克力肌肉的男人。像這樣的男人，甭說在村裡了，就是在城市裡也是少有的，絕對是女孩子們趨之若鶩的類型。可惜，就是這麼受歡迎的一個人，偏偏到了三十歲還是老哥一個，不交女朋友，不談戀愛，整天埋頭他管理的那個果園，要不然就是出去和朋友聚個會什麼的。不管家裡人催了多少次，他都意志堅定的選擇不邁進婚姻的墳墓。
萬三娘看到夏澤昌，朝著他笑了笑，把身邊的夏季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夏澤昌朝著萬三娘點了點頭，不顧夏季的反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小叔，你放開我！」夏季對這樣的行為非常的不滿，掙扎了好幾下——雖然他年齡、身體上都是六歲，但心理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算起來跟夏澤昌差不多大，特別不習慣被人這麼對待，這讓他非常的不自在。
「別亂動啊，要是摔下去有個什麼好歹的，叔叔我可不負責，你媽要是揍你，我還會替她遞棍子的。」夏澤昌拍了拍夏季的後背，朝著萬三娘露出兩排閃閃亮的大白牙，說道，「多謝三姐把我們家的小淘氣包兒給送回來了，這小東西跑出去一天都不知道回家的，他媽都快擔心死了。要不是三姐給送回來，估計都要自己出去找了。」
夏澤昌是個很爽朗的人，嗓門不算多高，但很輕快，讓人聽著非常的舒服。
「這有什麼可謝的，蓉蓉身子不方便，還是盡量別出門的好。季季就在村子裡晃蕩，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們別太擔心了。」萬三娘看了一眼被夏澤昌扛在肩膀上的夏季，呵呵呵的笑了兩聲，「你也別總說季季淘氣，比起我們家的小豆子，不知道要乖多少呢！」
「誒，三姐別總是誇他，誇得他尾巴都上天了，到時候再管教可就不容易了！」一邊說，夏澤昌一邊回身從門後拎了個竹筐遞給了萬三娘，「剛從園子裡摘的葡萄，拿回去給豆子吃。」說完，也不管萬三娘的推拒，直接把籃子塞到了她的手裡，抱著夏季轉身就跑。
萬三娘拿著籃子，看著敞開的院門，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給關好了院門，轉身回家去了，心裡還想著，夏澤昌和夏季誰也甭說誰，這叔侄倆可是村裡有名的一對淘氣包，要說古靈精怪，心眼多，這對叔侄要是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夏澤昌扛著夏季進了堂屋，就看到夏奶奶和尹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婆媳兩個看著這叔侄倆的樣子，同時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啊，這又是唱的那一出，好端端的怎麼給扛回來了？」
「自然是這個小子不聽話唄，出去瘋了一天，也不知道往家跑，還讓三姐給送回來的。」
「謝謝人家沒有？」
「老娘啊，我都多大的人了，還用您教這個嗎？」
「你就是七老八十了，在你媽心裡，也是個孩子呢！」夏奶奶指指夏澤昌，又指指夏季，「媳婦兒，你瞅瞅這兩個，活脫脫兩隻上躥下跳的猴子，一隻大猴子帶著一隻小猴子，咱家可是清靜不了了！」
「媽！」
「奶奶！」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夏奶奶走上去拍了拍夏澤昌，「大猴子快點把小猴子給放下來吧，再把這個小人兒給憋壞了！季季的病剛好，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夏澤昌這才想起他的小侄子大病初癒，趕緊把他放到了地上，伸手摸了摸夏季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是徹底好了。」夏澤昌拍了拍夏季的腦袋，「快點坐著去吧，小祖宗，要是不舒服了，你小叔叔我就要倒霉了！你奶奶最拿手的可就是笤帚疙瘩炒肉，這酸爽…….吃上一次就終身難忘啊！」
夏季被夏澤昌逗樂了，準確的說，堂屋裡的三個人都被逗樂了，夏奶奶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夏澤昌的手指直晃悠。
「發生什麼好事了？怎麼笑成這個樣子？」夏澤明頂著塊毛巾從外面走了進來，「霍，這太陽大的，簡直是要曬死人了。」看著自家的老娘和老婆兒子都指著自己弟弟笑得樂不可支，夏澤明拍了拍擺出一臉無辜的臉的夏澤昌，「你小子又幹什麼好事了？」
「當然是好事了，哥，綵衣娛親嘛，多好的事兒，順便給大嫂舒緩一下神經，省得她總緊張。所以，大哥，你要感謝我的！」
「你這張嘴啊，都貧的沒邊兒了！」
夏澤明先是摸了摸自家兒子的腦門，沒感受到什麼熱度，這才放下心來——前段時間，夏季突然發熱昏厥可是把他們一家子都嚇壞了，好在他自己恢復了，大家的一顆心才算從嗓子眼放回到肚子裡面去。看完了兒子，又問了問自己的老婆，小兒子今天鬧沒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之類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夏澤明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傢伙高中畢業就應徵入伍，前年才轉業回來的，明明挺笨嘴拙舌的一個人，變化怎麼就那麼大呢？也不可能是在部/隊裡學的啊，人們不都是說那裡是一個大熔爐，會徹底的改變一個人，會讓一個人變得非常的正值嗎？怎麼看澤昌，反而油嘴滑舌起來了？
夏澤昌看了看他大哥，一眼就看出他大哥是什麼心思——在他這種接受過專門訓練的專門人才面前，他大哥白得就跟一張沒寫過字的宣紙似的。
「行
了，大哥，你也別瞎猜了，猜也猜不著，還浪費腦細胞，多不值當的！」夏澤昌翻了個白眼，跑到冰箱那邊翻出了三盒冰激凌，先進貢給夏奶奶，然後給了他大哥一個，自己抱著一個，搬了個小凳子往上一坐，拿著個小塑料勺開吃。一邊吃一邊朝夏季先擺著，「眼饞嗎？小季季，想吃嗎？可惜啊，再眼饞、再羨慕也不給你吃！」
夏季回了夏澤昌一個白眼，鄙視的看了看他手上的冰激凌，往自家老媽身邊靠了靠，淡淡的說道，「前幾天電視上的養生節目說，天天吃冰激凌容易長膽結石。」
「喲，我們家小季季什麼時候養成了看養生節目了？」夏澤昌嗖的一下躥了過來，摸了兩把自家侄子腦頂上的呆毛，在夏季爆發之前，又嗖的一下躥了回去。
「跟著奶奶看的。」夏季面目表情的看了夏澤昌一眼，轉頭看著夏奶奶，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笑容，「奶奶，對吧？」
「嗯，醫生確實不讓吃那麼多冰激凌，對身體不好。膽結石什麼的是西醫的觀點，我們中醫的觀點是，雖然夏天燥熱，但陽氣外散，身體內的陰氣聚集，像這種冷飲還是少吃為妙，對身體不太好。當然了，偶爾吃一次也是沒關係的。」夏奶奶不太喜歡甜食，吃了兩口就放到了一邊，已經解決完自己那份的夏澤昌湊了過去，把夏奶奶的冰激凌抓過來，美滋滋的吃了起來。夏奶奶看他那個吃相，忍不住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啊，還是少吃點吧，別真的得了膽結石。」
「媽，不至於的。」
「怎麼不至於？」夏奶奶又給了夏澤昌一下，「知道醫生那個病人最後是什麼下場嗎？那個病人因為常年的食用這種高熱量、高脂肪的食物，膽結石越聚越多，也不去看，最後發展到了膽囊癌的晚期，不到三十歲去離開人世了！」
「媽，真的這麼嚴重？」尹蓉幹掉了一盤酸黃瓜，用餐巾紙摸了摸嘴巴，問道，「要真是這樣的話，以後咱們就不買這東西了。現在雖然生活好了，物質也豐富了，就算是在農村，條件也好了很多，可我們總不能因為有了這麼多的選擇，就把健康給忘記了。」
「大嫂說的對，我不吃了！」吃完最後一口的夏澤昌很瀟灑的把兩個空盒子扔到了垃圾筐裡，假裝沒看到大家鄙視的目光，很淡定的用手背抹了抹嘴。
「對了，你今天不是去市裡跟朋友聚會了嗎？」夏澤明把吃完的空盒放在茶几上，看著自家兒子很懂事的去扔掉了，滿意的點點頭。他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弟弟，問道，「季季上學的事情，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事兒了，季季上學是大事兒，要聽聽媽、大哥和大嫂的想法。至於我們可愛的季季嘛……意見暫時忽略，總之你小叔叔我是不會害你的。」看著貌似老老實實坐在尹蓉身邊、但兩隻小黑眼珠子亂轉的夏季，夏澤昌陰森森的壞笑了一下，「等過了這個暑假，季季就該上小學了。我今天去參加聚會，發現有個戰友，轉業後沒去安排的單位工作，自己跟幾個朋友在市裡辦了個國際學校，這幾年風生水起的，名聲不錯，環境也不錯，我去看了看，雖然教師有幾個金髮碧眼的，但大多數還是咱們國家的人。」
「國際學校？」夏奶奶挑了挑眉，「是雙語授課、小學、中學一起上的那種國際學校？」
「是。」夏澤昌點了點頭，「咱家雖然是農村的，但也有點錢，季季又是咱家現在能上學的唯一一個孩子，去好一點的學校還是有必要的。我那個戰友的孩子也在那所學校，不過，比季季大兩歲，他上小學三年級。」
「你的戰友……」夏澤明微微皺了皺眉，「是上次來家裡的白先生？」
「大哥，叫什麼白先生啊，他比你弟弟我還小兩歲，就叫小白子！」夏澤昌哼哼了兩聲，「我跟他說了季季的情況，他說如果家裡人同意的話，就帶著季季過去看看。雖然是私人的學校，但入學考試還是要有的，他們學校現在正跟英國的一所高校談合作項目。如果成了的話，季季就能出國留學了！」夏澤明稍稍停頓了一下，很嚴肅的說道，「媽，大哥，大嫂，你們覺得怎麼樣？」
「媳婦兒，你覺得呢？」夏奶奶沒有先表態，反而是問了尹蓉的意見。
「媽，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學校真的像小叔說的那麼好，我們就算是借錢也要讓季季去讀。」尹蓉很豪氣的喝光了一整杯的青蘋果汁，看著旁邊的幾個人直捂腮幫子。她吧嗒吧嗒嘴又繼續說道，「現在的小孩跟我們那個時候、跟您那個時候不一樣了，講究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家裡但凡有幾個錢的，不要說什麼小學了，就是幼兒園也要念個雙語的。咱家季季聰明，上個好學校也是理所當然的，又不是交不起學費。只是……」尹蓉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小叔，有些猶豫，「去市裡上學的話，恐怕要住校的，季季才六歲，我有點擔心。」
「大嫂，不用擔心。」夏澤昌從果盤裡扒拉出一串葡萄，抱著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說道，「如果去那裡上學的話，我和大哥都能順路把他給帶回來，反正我們每天都要往鋪子裡送貨的。要是碰上颳風下雪下雨什麼的，就寄住在小白子那裡。」
「老二說的是，媽，您覺得呢？」
「季季，你願意去那裡上學嗎？」夏奶奶朝著夏季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把他抱在懷裡，問道，「你想去那裡上學嗎？」
「奶奶，我媽不是說了嗎？我聰明，其實去哪裡都一樣。」夏季奶聲奶氣的說道，「不過，要是奶奶、爸爸、媽媽、小叔叔都希望我去那裡，我沒有意見。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這個小鬼頭，還知道提要求了。」尹蓉胡嚕了自己兒子一把，「媽，咱們聽聽這個小精怪又要整出什麼ど蛾子了！」
「才不是什麼ど蛾子呢！」夏季扭了扭身子，很不滿意母上大人的這個評價，擺出一副我
是乖小孩的架子，說道，「不是有考試嗎？小叔叔，你問問那個白叔叔，我可以不可以申請直接參加跳級考試呢？」
「跳級考試？」
全家人都驚訝的看著一臉孩子氣、但說出來的話卻絲毫沒帶一點點孩子氣的夏季。
夏季雖然身體不是很強壯，但從小就很聰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兩歲的時候就可以朗讀三字經，弟子規，三歲的時候就可以背誦幾十首比較耳熟能詳的唐詩宋詞，五歲的時候就可以念一些言的小章了，還能有模有樣的分析一下。雖然咬字不是那麼的清楚，但依然是很厲害的，在周圍的同齡小孩中，絕對算是佼佼者。就是幼兒園的阿姨見到夏季的家人，也是頻頻誇讚，說夏季聰明、聽話、懂事、有禮貌，幼兒園裡教什麼，準是第一個學會的。
可再怎麼聰明，夏奶奶、夏家兄弟和尹蓉也沒有想過夏季會提出要跳級，他們從來沒有進過夏季看什麼小學生的課本，也沒有聽幼兒園的老師說起他們家寶貝兒在幼兒園有什麼超乎尋常的表現，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真心想要參加考試去讀三年級，還是單純的想要嚇他們一跳。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他們要好好考考這個小東西，後者的話……笤帚疙瘩炒肉伺候！
夏澤昌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轉，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他真的被小傢伙給嚇著了，但一瞬間就回過神了。想想夏季以前的表現，想想這小淘氣包有事沒事總喜歡看電腦，自己帶回來的平板電腦，小傢伙也搶過去抱著東看西看的，說不準還真的學了點什麼東西。至於能不能通過跳級考試，他還真的不清楚。
夏家在萬家莊雖然不是那種特別有錢的，但也不算窮人，生活水平算是小康——當然了，這個小康也是最近幾個月才達到的。
夏澤明、夏澤昌兄弟倆在城裡還算是繁華的商業街有兩個門店，都是夏爺爺還活著的時候買的，留下來給兒子、給孫子的。至於夏爺爺哪裡有錢買這兩個店舖，夏爸爸和夏小叔從來沒打聽過，他們知道就算是打聽了，老爹老娘也不會說的。
兩個鋪子一個是夏爸爸經營的肉鋪，一個是夏小叔的蔬果店，出售的都是自家養的、自家種的食物，也就是現在人們最喜歡、最受追捧的有機食物。價格雖然高，但每天仍然是供不應求，所以，夏家的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大人們掙了錢，第一個想到的是孝順老娘，然後就是不能虧待家裡的孩子。所以，就像尹蓉說的那樣，城裡的孩子有什麼，他們家季季也應該有什麼。
差不多半年之前，也就是夏爸爸和夏小叔的生意開始有點起色的時候，夏小叔就專門請人給夏季配了電腦，為的就是要答謝他們家小淘氣包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讓他們哥倆掙了錢。要不然，他們都考慮把鋪子給租出去，哥倆專心在家裡幹活了。
想到這裡，夏澤昌眼珠子又轉了兩下，既然夏季有這個打算，那麼，他就來考考他，也算是做個熱身。要真的能通過考試，那可真是大喜事一件呢！
夏澤昌是這麼想的，夏澤明和尹蓉的想法也差不離，夏奶奶更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開始驚訝，但大孫子這麼有出息，她怎麼能不開心呢？不過，開心之餘，她還是要作為大家長好好問問夏季，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他們可還都被蒙在鼓裡呢！
「奶奶的季季小寶貝兒，快點到奶奶這裡來。」夏奶奶拍拍撲在自己膝蓋上的大孫子的後背，說道，「告訴告訴奶奶，季季你是怎麼想的要去參加跳級考試的？一年級和二年級小朋友要學的知識，你都已經學會了？」
「早就學會了，奶奶。」看到大人們都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他，夏季撅著嘴，哼哼了兩聲，說道，「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就來考考我嘛！」
「小季季，你先不用那麼著急，考你是一定的。」夏澤昌壞笑了兩聲，站起身走到夏季的跟前，敲了敲他的腦頂，說道，「我要是不考考你，心裡沒個底兒，到時候你考不過，你叔叔我豈不是太丟臉了？」
「老二，你的臉面值多少錢？有我們家季季的前途值錢嗎？」
「媽，您是典型的有了孫子忘了兒子，孫子回家來，兒子扔過牆！」
「你這個臭小子，哪兒學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夏奶奶被夏澤昌給氣樂了，狠狠的拍了小兒子兩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別在這兒裹亂。」夏奶奶看著小兒子嘟著嘴坐回到小板凳上，掏出手機辟里啪啦的不知道在摁什麼，也懶得管他，轉臉看向她的寶貝大孫子，問道，「寶貝兒，告訴奶奶，你是什麼時候學的呢？奶奶、你爸爸、你媽媽，還有你小叔叔可是沒看到你看書呀！」
「奶奶，現在互聯網那麼發達，不用看書也能學到知識的。」夏季可不敢說自己的腦袋裡裝著從小學到博士的所有課本，那樣會嚇壞這家人的，他很喜歡這一家人，也願意把自己融入其中，所以，不願意傷害他們。「小叔叔送給我的電腦，幫我弄了網線，我沒事做就用它來學習了。」
「真的？」尹蓉挑挑眉，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看得夏季心裡突突的，他親愛的娘這麼一笑，就肯定沒好事。果不其然，尹蓉的後半句話，堵得他是啞口無言。「你會用它學習？我怎麼聽隔壁的三娘說，你和豆子晚上偷偷上網打遊戲呢？」
夏季的小臉憋得通紅，被尹蓉這麼一說，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看了看夏爸爸，又看了看朝著自己做鬼臉的小叔叔，心一橫，也顧不得心理年齡不心理年齡了，直接扎進夏奶奶的懷裡撒嬌去了。
「媳婦兒啊，你對季季也別太嚴格了，看把孩子都嚇壞了。打遊戲怎麼了？他這麼大的孩子，玩玩鬧鬧還是天/性/呢！」
「媽，我不是說他愛玩，而是他說謊騙人。這小子還不到六歲就開始胡編亂造了，長大以後可怎麼辦呢？」走到夏奶奶身邊，尹蓉拍了拍夏季的後背，「如果你不願意說，你可以不告訴我們，爸爸、媽媽、小叔叔、奶奶都是開明的人，能理解你想要有點小秘密什麼的。但你不能說謊話，尤其是不能說謊話騙自己最親的人，知道嗎？」
「媽！」夏季從夏奶奶的懷裡鑽出來，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的親娘，說道，「我沒有說謊啊，誰說只能晚上看書，不能上網打遊戲了？再說了，我也不是晚上學習啊，別的時候我也是可以學習的。而且，我只是在特別無聊的時候才會和豆子一起玩，那些遊戲都太幼稚了，一點挑戰都沒有，我還不稀罕玩呢！」
「嘿，你還不稀罕，你還嫌棄了！」
「大嫂，小季季說的這個倒是真的，豆子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小季季太厲害了，每次升級、每次打副本都比他強，弄得他很沒有存在感。」夏澤昌將手機放回到褲兜裡，翹著二郎腿說道，「對於豆子的話，我可是深表認同，上次跟這個小子打遊戲，被他給虐得都快成渣滓了，他還一直喊無聊。從那次開始，我就不跟他一塊玩了。」
「看來咱們家季季寶貝兒還是天才呢！」夏奶奶拍拍夏季的腦袋，「既然這樣，季季就去參加跳級考試吧，在考試之前，讓你小叔叔找個差不多的題目來瞅瞅，也算是熱熱身了。」看到夏季點頭，夏奶奶瞪了一眼又從果盤裡摸了個蘋果卡嚓卡嚓啃的夏澤昌，「不是要找試題嗎？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試題剛才就找好了，等到吃完晚飯，咱們就開考。」夏澤昌就好像是只松鼠一樣，啃蘋果啃得不亦樂乎。一邊啃，一邊和夏季擠眉弄眼，「親愛的小季季，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啊，最起碼要做到讓我們大開眼界。」
最後的結果，夏季不僅讓家人大開了眼界，而且還成功的讓他們把下巴都嚇掉了。
看著平板電腦上明晃晃的三個滿分，夏季朝著家人笑得甭提多開心、多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