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倒下 文 / 向雪懷
三個姑娘在外面散了會心,單雯雯要回去,尹麗說:
「你們先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一會我爸媽,他們要給我送病假證明。」
隋心和單雯雯就先回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單雯雯說:
「其實我真想把這個人給揪出來,要不然,你和我,都會覺得有那麼一絲的彆扭,你說是不是?」
「別提了,我確實有點彆扭。」隋心說,「畢竟,我們是整天在一起混的,要說嫌疑的話,都有。」
「那你有沒有丟錢呢?」單雯雯說。
隋心不假思索道:
「我身上就沒帶錢。」
單雯雯說:
「今天你們送她去醫務室,我一個人坐了半天,還幫麗把錢包收了起來,順手我就看了下自己錢包,感覺也不對勁,麗迷迷糊糊的,我可是清楚的很,我錢包裡是有兩百的,一個一百的,兩張五十的,其他的是零錢,但是今天我打開錢包,少了一些零錢和五十的。」
隋心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來這小賊是很會偷的啊,每個人錢包裡還只拿那麼一點兒,就是也不知道還有人少了錢沒有。
「那我們要仔細留心了,你也要記得常常上鎖。」隋心說。
「嗯。」單雯雯說。
眨眼之間,夕陽西沉,一個難得的休息天就這樣過完了。
於是乎,大學軍訓的最後一周,完顏晴晴因為腿傷不能參加訓練,尹麗因為一紙病假證明也不用參加訓練,宿舍裡一下子多了兩個閒人,可把大傢伙給羨慕壞了。
還好,就算閒著沒事,兩個人也沒怎麼吵起來,看書的看書,做十字繡的做十字繡。
也正因為有兩個閒人的存在,宿舍裡也沒有再丟錢丟東西。
轉眼到了軍訓的倒數第三天,部隊裡要搞一個野戰訓練,每個人發一把槍,打出來的子彈只會弄髒迷彩服,並無妨礙,但是中彈的人就出局了。
男生們聽了都興奮不已,覺得這很像是實戰遊戲。
隋心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這種小孩子把戲,真沒什麼好玩的。
不過現實可不管隋心這一具三十歲的老人家是怎麼想的,教官還是嚴格的教授著作戰訓練,好像他們這伙中系的人,以後能抓捕毒販還是怎麼的似的。
課時隋心的感冒一直就沒有好透,前幾天她才重新恢復了晨練晚訓。
可就在寒涼之中,她再次感冒了,軍訓半個月,隋心就反覆感冒了半個月。
野戰演習開始的那天,隋心正感冒的嚴重,可也不得不參加。
於是,隋心就頭暈腦脹的,卻是像模像樣的端著一把槍,和單雯雯埋伏在指定位置,趴得隋心都快睡著了。
「醒醒啊!戰鬥還沒打響,你怎麼就這樣啦?」單雯雯捅了捅隋心,「你這樣,要不要請假啊?」
隋心揉揉眼睛:
「唉,我就想著,不如你一槍打在我身上,然後我就裝作犧牲了,趁機睡上一會,你看太陽多好啊。」
單雯雯說:
「那怎麼行,我這個槍裡面是紅泥,敵人的子彈可不是這個顏色。」
「還這樣啊……」隋心說。
單雯雯就說:
「算了,你還是請假吧!教官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隋心說:
「我不好意思,總是拿小感冒當借口。」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問問看,不行就回來。」單雯雯說。
隋心正張口,號令聲就響了,單雯雯就跟個小弓箭一般,竄了出去。
隋心愣了兩秒鐘,也努了一把力,不倒翁一樣站起來往小樹林去了。
樹林挺大,看那樹木的粗細程度,至少也有七八年的年頭了,隋心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兒。
一般來說,這宗地方都是藏龍臥虎、危機四伏的,隋心環顧了一圈兒,沒見著人影,她倒是等著有人來給自己一槍,快點結束這個無聊的遊戲。
正想著,覺得周圍這些樹都跟電影裡的鏡頭似的,開始重影,模糊。
然後,她自己也感覺不到,黑乎乎一片直接就倒了下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來了個人,看見前面地上躺著個人,就緊走快走了兩步,半扶起隋心的頭,順手摘下帽子來查看:
「隋心?你怎麼樣?你怎麼了?」
隋心緩過勁來,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帶著軍帽的俊朗臉孔,眼底像盛開著一片湖水,再看進去,那裡面還有隋心自己的影子。
「我,我沒事。」隋心就掙扎著要起來。
來人制止道:
「我剛摸了一下,你好像在發燒,你額頭很燙人,來,我背你去醫務室。」
隋心聽了,又盯了他一眼,才發現這個熟悉的聲音竟然來自向海,她驚慌的拒絕道:
「不,不用了,我不去醫務室。」
向海扶住隋
心的雙臂,焦急道:
「那我帶你出去,至少得告訴教官吧。」
「我自己走進來的,我就能走出去啊。」隋心嘴硬道。
向海只好鬆開手,隋心緩過勁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撿起帽子就走。
「不行,你不能這麼固執,我帶你去醫務室。」向海想了想,又跟了過來。
一走過來,他就不容分說的,一把抱起了隋心。
隋心吃了這一猛抱,這會兒更像是雲裡霧裡飄著的感覺,卻還本能的抗議道:
「你放開!我說了我不去醫務室!」
向海抱著一個輕飄飄八十來斤的人兒,踏踏實實的一步步往前走,對隋心的抗議毫不理會。
隋心見向海不予理會,只好緩和下來,換了一種口氣商議道:
「我本人不是很喜歡什麼病都去看醫生的,我感冒都半個月了,也沒有去醫務室。」
向海這才低頭看了她一眼:
「為什麼?」
這三個字的氣息直撲在隋心臉上,原本就發燒的臉孔顯得愈加通紅,看著近在遲尺的向海那挺拔的鼻樑,深邃的眼神,隋心有點不知所以。
這種感覺是很熟悉的,雖然隔了一輩子那麼長,枕邊人的感覺卻不是能輕易忘掉的。
「因,因為,我不想吃藥,也不想打針。」隋心說。
向海的嘴角莞爾一笑,把隋心在臂彎緊了一緊。
雖然隋心很輕,抱久了,向海的手臂還是鬆了下去,再次抱緊隋心,他說:
「說什麼小孩子話,難道你還怕打針吃藥?你病了,就得忍耐一下,不打針吃藥怎麼能好呢?「
隋心說:
「你先放我下來,我解釋給你聽。」
向海卻說:
「你現在高燒不退,還很虛弱,沒關係的,你並不重。」
言下之意是,就這麼解釋就好了。
隋心現在渾身無力,也只得由他了,她就在向海懷裡解釋起來:
「感冒的話,吃藥也是一周,不吃藥也是一周,你沒聽過嗎?只要平時多注意喝水就行了,一樣能好起來。」
「可是你在發燒啊,已經不單純是感冒了。」向海蹙著眉頭說。
隋心有氣無力的說:
「發燒就更不能去了,去了,要麼就是打退燒針,要麼就是吊水,接觸的都是抗生素,抗生素,對人體的免疫力是一種、一種很糟糕的摧毀。」
向海驚訝說:
「所以,你就一直扛著?現在也打算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