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軍事理論課 文 / 瘋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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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隆魔武院新設的課程,經過一個期的籌備,終於在第二個期開始了,直到收到上課通知,明晰才恍惚想起自己確實報了這麼個班,只是當初是應宰相的要求照應查寧。
照應查寧?在那個有凱莉爾有亞雷有墨斐特等人的班級,越照應反而越亂吧!明晰認真考慮要不要每次都請人把查寧打昏了再上課,雖然可能自己也會痛一下。
明晰要去上軍事理論課被阿羅達好一陣嘲笑,刺客從來都不是掌握大局的工種,古往今來沒聽說過有刺客指揮戰鬥的,不過在明晰幽怨的眼神中逐漸意識到真相,只好同情之。
第一節課安排在晚上,地點在演武堂,空曠的演武堂中員們席地而坐,放眼一看黑壓壓一片,把一個巨大的圓形講台圍在中間。
看到那麼多人明晰一陣眼暈,找來找去沒看到幾個認識的,好在裡面男女坐的還算分明,她隨便選了個女孩比較多的地方,遠遠的坐在了後面。
負責教授軍事理論的是副校長檀都拉斯,是一個年過半的九級大劍師,在放眼大陸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精神矍鑠的站在講台上,環視著四周的人,表情嚴肅認真,威嚴覆蓋全場。
「人,差不多到了吧。」他的聲音洪亮略有些沙啞,顯得很滄桑。
沒人回答,他再看了一會員,點點頭:「那麼,我開始了。」
「先我要問個問題,你們心目中的軍事理論課,教的是什麼?」
一陣竊竊私語後,有人舉手:「我認為,軍事理論是教導我們在戰場上如何排兵佈陣,戰勝敵人的課程。」
檀都拉斯不置可否,繼續問:「還有嗎?」
「是利用各種地形和環境,對敵人進行打擊的課程,在這裡我們還能到遇到各種情況時應該如何調兵遣將。」又有人回答。
連續回答了好幾個,檀都拉斯都沒有明顯的贊同也沒有否定。
他繼續環視全場:「這就是你們心中的軍事理論課?那我為什麼還同意亞雷·卡爾松的申請呢?在這方面的經驗上,他不亞於老夫啊。」
沒人說話。
檀都拉斯低頭看著手上的名單,緩緩說:「聽說這兒還有一個刺客部的員,人在嗎?」
明晰頂著交織的目光硬著頭皮站起來,瑟瑟的舉手:「我在……」
「好,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申請這門課?」遠遠的看著最外圍的明晰,檀都拉斯的威嚴卻一點也沒有減弱,「刺客可不是將帥之才。」
因為我不自願啊,明晰暗罵,她稍稍想了下,其實自己心裡不是有那個問題的答案嗎?她微笑:「因為我覺得,在初期,恰恰是我,才能好這門課。」
周圍一陣嘈雜,在場的都是各部的精英,甚至很多已經加入軍部和朝野的年輕人也趕回來進修這門一聽就很有用的課,誰知這個刺客部的菜鳥卻敢如此大言不慚。
檀都拉斯卻笑了,問道:「理由呢?」
「剛才那麼多人回答了您的問題,我發現他們的思維都還沒有脫離排兵佈陣上,也就是說他們都覺得戰爭,就應該兩個軍隊對沖,攻城,就應該一方守,一方攻,差別只是在於兵種的排布和武器的運用還有時機的掌握上,但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
「繼續!」檀都拉斯遮掩在大胡下的笑越來越明顯,眼裡也有亮光。
明晰狡黠的一笑:「人生處處有戰爭,我們不能時刻保證騎士精神,所以,為了贏得戰爭,就應該無所不用其。」
「比如……」檀都拉斯在講台上向明晰的方向走了兩步,順便伸出一隻手作出下壓的手勢,停止員不忿的喧鬧。
明晰再次感到自己與這兒的人在思維上的巨大差異,她越說越順越笑越開心,只見她扳著手指頭說道:「暗殺這些的不說了,可以下毒啦,耍賴啦,色誘啦,利誘啦,等等等等,坑蒙拐騙偷……什麼都用啊!」
「怎麼可以這樣!你這個完全喪失作為人類基本精神的女人!」一個年輕人憤怒的站起來,指著明晰的鼻大叫。
檀都拉斯抱臂在旁邊看著,表情沒變。
於是明晰也指著那年輕人的鼻罵回去:「你這麼有騎士精神你去死好了!戰爭是什麼你知道嗎?歷史是什麼你知道嗎?你們看到的所有偉大戰爭都存在在歷史書中,但是恰恰歷史是由勝利者編纂!如果輸了!你失去的是一切,包括告訴世人真相的原因,即使你的對手是用端卑鄙無恥的方法暗算了你,你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因為在所有人眼中,你是失敗者,你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們就要放棄自己的尊嚴和原則,去不擇手段的下毒,暗算他們嗎?!」又有一個人站起來,冷冷的說,怒火卻在眼中沸騰。
「既然你無所謂被歷史蒙騙,堅持心中的英雄是無暇的天使,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明晰聳聳肩,「我說的是我的觀點,你贊不贊同是你的事,我更管不著。」
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卻把那兩個年輕人噎的不輕。
「老師!我要求把這個女人趕出會場!我不願意和她呼吸同一處空氣。」先站出來的年輕人舉手大吼。
檀都拉斯無奈的擺擺手:「抱歉,如果你堅持著你的觀點,先離開會場的,將會是你。」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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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檀都拉斯擺擺手示意人坐下,然後靠在身後的桌上:「如果我的軍事理論課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教你們排兵佈陣,那我是不是應該帶個沙盤?」
「我想說的是,在某些方面,我贊同這個刺客部員的話,」眼見下面一片年輕的臉都皺了起來,檀都拉斯連忙說,「只是某些方面認同,她說的很多,還是不適合戰場的。」
孩們依然都很不爽,明晰甚至明顯的感覺周圍的幾個女孩挪遠了點,她周圍似乎有個無形的真空地帶。
這樣也好,我就不需要編理由離開了,明晰心裡憤憤的想,她又不知道這裡的戰爭怎麼樣,自己只是把一直以來的認知說出來,還有很多大道理沒講呢,就被這幫腦被鉛灌了的混蛋給堵住了靈感之泉。
「她有一點說的沒錯,由於固有觀念的禁錮,可能你們初期的習成效,還不如她好,但是在後期,發揮了你們的天賦,會做的比她還要好!」檀都拉斯說著,不忘向明晰偷偷擠擠眼,一身的威壓在明晰眼中成打碎的玻璃狀破裂,她無語的搖搖頭,把頭埋在膝蓋中。
「作為多隆有史以來第一堂軍事理論課,我先要求你們,改變觀念!」洪亮的聲音傳遍全場,「戰爭,是勝利者的遊戲!騎士精神對待的是戰友和老弱婦孺,而不是我們的敵人!或許你們難以接受,但是當你們到了戰場上,站到我曾經站到過的位置,就會明白,戰場上,騎士精神那就是狗屁!」
「別想著怎麼反駁我,也別拿那些什麼父輩先列的教導來指責我,等到你們被人用卑鄙的手段打敗卻只能忍氣吞聲割地賠款,當你們中了別人的計看著兄弟一個個死去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我相信你們會比我更熱愛這門課!」
「戰場上,騎士精神,那就是一把雙刃劍!」檀都拉斯氣貫長虹的總結。
下面一片靜謐,最後人群中隱約有鬆了口氣的聲音。
很多人感覺到,檀都拉斯在講時,洪亮的聲音後,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明晰也輕歎,這門課正規化的背後,有不少正直騎士不甘的犧牲吧。
即使有副校長兼老師檀都拉斯的力挺,走出演武堂時所有人刻意遠離的行為還是讓明晰感覺到了這群人對自己的疏遠。
果然化差異很大啊,讓自己整個人都顯得格格不入。
心裡一動,第一個靠近自己的人,居然是查寧,他似乎很開心,拍拍明晰的肩膀:「說的好了!」
「啊?」明晰愕然。
查寧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激動,鄙夷的看著那群走遠的同道:「他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噁心,哼,什麼在衝擊中佔優勢,什麼更好的發揮騎士精神,哼,都是屁話!」
明晰低頭在前面默默的走,第一個認同自己的人,竟然是他……她心中的回音怨念的重複著,竟然是他竟然是他竟然是他……靠!難道自己的是人渣思維嗎?!
查寧緊跟在她身邊絮絮叨叨:「我怎麼早沒發現你這麼厲害?雖然你是會點小手段,如今看來腦也不錯嘛,這下我可以考慮多採納你的意見了,對了,我們的計劃怎麼樣了!?」
明晰甩開查寧的手:「什麼計劃什麼意見啊?你在說什麼啊?!」
查寧一愣:「你不早說了幫我報仇嘛……」
「老天!」明晰呻吟,「那也要你配合啊!我給你出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你提升自己的形象,漂白自己的行為,增加你的實力,你如今做到哪一樣了!?」
查寧皺眉:「我很久沒去……」
「很久沒去那些垃圾地帶了是吧,然後呢?!上回治安隊來宰相府要求查的那個女奴隸別說不是在你的房裡藏著!還有那個倫斯為什麼還總是出現在宰相府附近?你跟他在宿舍一起住了不夠還要在外面約會嗎?!最後,阿喵呢?!你把阿喵弄哪去啦?!」
查寧握拳,低頭:「阿喵跑了!」
「跑了!?那為什麼上回倫斯來的時候還會跟你說那貓女的滋味怎麼怎樣那種話啊!?」明晰暴怒了,「我確實管不著你,很多事情我確實只能旁觀,但如果你一直拿這點為所欲為,藉著你老爸的蔭庇胡作非為,我也沒辦法,抱歉查寧,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她確實跑了!」忽視早就聽膩的訓斥,查寧只堅持一句話,「她跑了!回她的部族去了!」
明晰一愣:「那又怎麼樣?她還是被你們折磨了不是嗎?」
「哼!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同情她幹嘛不幫她跑,還讓管家把她送回來。」查寧竟然有點得意的樣,斜著眼看明晰。
「你們主人不是都能通過魔法儀器找到奴隸嗎?我怎麼知道她身上的標記怎麼除掉!」
「你不是成天在查怎麼解除契約嗎?連這麼淺顯的事情都做不到?」
明晰感覺心一跳:「你怎麼知道?」
「得了吧明晰,你以為你做的多隱蔽嗎?你能逃過老頭的手掌心嗎?前天他問我了,為什麼你成天查怎麼解除契約的書。」
明晰瞪著他:「你怎麼說的?」她才不相信查寧會把她倆的關係告訴宰相,這是一種奇怪的確信,查寧其實並不如表面那般依賴相信他的父親,所有人都知道宰相卡特是一個會把一切都利用起來的人。
「我說,啊,她同情我買的那個貓女,想救她,我覺得她絕對做不到,就隨她玩玩了。」查寧擺出當時一臉嬉皮笑臉的表情,忽然又嚴肅的說,「你最好放聰明點!別那麼光明正大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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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反正我也查不到了。」明晰低落道,緩緩往前走,心裡慶幸他好歹還聰明了一回。
「你,怎麼不問我,阿喵怎麼逃的?」查寧默默的跟著明晰走了會,忽然遲疑的問,樣扭扭捏捏。
明晰狐疑的看看他,覺得他那樣像小孩似的,不由得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出來:「該不會,是你幫的忙?」
查寧哼了一聲,挺直腰桿雙手叉腰昂挺胸:「舉手之勞而已啦。」
明晰默然無語,她混蛋的竟然有種名為欣慰的感情冒出來,最後被哭笑不得壓制下去,這傢伙難得做件好事就覺得自己不得了了,拍拍查寧的肩,明晰盡量笑的很溫和:「你總算還不是很沒救,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別憑著本能……唉,我都快成你媽了……我說了會幫你,就會幫,前提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不就要我聽你的嘛,隨便你拉。」一把打掉明晰的手,查寧大步往前走去,竟然詭異的有種玉樹臨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