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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思想差異 文 / 瘋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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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論觀眾席是如何嘩然,主帳內鼓鼓囊囊的人則都傻了。

    還是指揮者反應快,打手一揮:「關門!快!」

    立刻主帳的門就被關上了,指揮者繼續下令:「檢查你們周圍!看你們身邊的人!有可疑人物就給我揪出來!」

    員們鬧哄哄的開始檢查周圍,很快就揪出了一個穿著帶有武技部標識的皮甲的人來,主帳中人擠人的,根本沒有逃跑的餘地,被抓的人很無奈,只能乖乖的被揪著帶到前面。

    按照設計還有一個刺客被抓逼供然後殺死的過程,但是這其中是不能用刑的,這就考驗了指揮者的能力,他看著面前的刺客,沉聲道:「抬起頭!」

    明晰抬頭,笑嘻嘻的看著年輕的指揮者。

    「你叫什麼名字?隸屬哪裡,誰派你來的,主要任務除了暗殺還有什麼,你……」指揮者流暢的說了一大串問題,最後加了句,「你可以不說,但是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如果你說出來,我們還可以讓你免於刑罰,甚至任用你。」

    說罷,他還故意朝旁邊看看。

    明晰不用看就知道那裡擺滿了各式的刑具,幾個法師走到前面,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獨特的折磨人的方法,他們可能不是為了折磨人用,但是卻足以當作逼供的刑具。

    這時候明晰其實什麼都不說他們都不能拿她怎麼樣,畢竟這是假的,而要是想做真就必須給她喝致幻藥劑,致幻藥劑的價格堪比黃金,自然不能拿到這樣的場合來用。

    不過所有人都期待明晰接下來的反應,她如果有恃無恐,那這個表演還是失敗的,被她鑽了空,如果她有所行動,那至少證明這個表演有價值。

    明晰笑了笑,兩眼一翻,倒在地上,表示死亡。

    場面又靜了。

    表演結束,指揮者卻還在怒吼:「哪個王八羔動的手?!」

    帳內所有人面面相覷,皆搖頭,帳外看熱鬧的阿羅達和卡博特也滿臉迷茫。

    明晰從挺屍狀態回復過來,站起來一臉輕鬆的拍拍身上的塵土,平淡道:「大驚小怪,我服毒自殺還要和你報告嗎?」

    自殺?

    所有人愣住了。

    指揮者瞪大眼:「你幹嘛自殺?你……」

    「等你嚴刑逼供?逼供好了被殺或者效忠你?」明晰翻了個白眼,「這時候我自殺什麼時候自殺?」

    「但是你自殺……」

    「士可殺,不可辱懂不懂?!」明晰一臉鄭重,「就算我效忠原來的主人是為了生計,但我既然效忠他,就要為他賣命到底,這不是迂腐,這是做人起碼的誠信!如果你誰都可以效忠,一遇到生命危險就妥協,那你還有什麼人格和誠信可言?誰還敢用你?這時候的你,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沒有尊嚴和原則的工具!」

    她剛說完這句話,愣了一下,自己幹嘛這麼認真?其實這時候的自己,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吧,因為,她無時無刻不想幹掉自己的主人,只是因為無能為力而忍辱負重,比那些為了活命而投效別人的人還沒資格。

    一想到這些,她完全沒有了說話的**,低垂下肩膀,收好匕,慢慢的走向場外。

    她一動,場面也活躍起來,一片嗡嗡聲響起,人們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些話都是她脫口而來,完全沒有經過別的思考,武術世家並不代表族內的任何人都能傳授武功,族內弟在幼年時會受到家族特別的教育和考察,等到評定過此人的性後才能進行正式授課,而性考核的標準並不是什麼善良仁厚,而是這個人的原則,意志和觀念是否適合江湖打拼。

    而作為家族中的佼佼者,一些忠孝節義的觀念在強行灌輸和潛移默化中,主導了明晰的思維,忠孝節義和生命,本身就不在一個天平上,即使這是個新時代新社會,武林世家的教育也沒有因此而與時俱進。

    老祖宗傳下的東西有時候不僅代表落後迂腐,還代表最樸素基本的道德準則。

    完全中式思維的明晰,怎麼會瞭解西方世界的思維體系?更何況是異世界。

    這是一個,「棄暗投明」,「良禽擇木」的世界,為了生命和利益背叛原主幾乎是人們習以為常的事情,除了商家有著朦朧的概念外,誠信這個詞還沒有完全進入人們的視野。

    更何況忠孝節義,士可殺不可辱這些歷盡千年精華洗煉的而長盛不衰的想法呢?

    於是明晰就這麼出名了。

    很多人覺得她的想法就和衝上忠誠和榮譽的騎士精神暗合,但是細想過後很多人會發現不同。

    她的說法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於是很久後校園內,甚至校外很多地方也流傳了她的話,包括軍營,以及各種武裝團體。

    雖然以前不乏盜賊或者刺客事敗自殺或者受不了刑罰而自殺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人有心情就這樣的行為給出一個明確的理由,而假死的明晰卻恰好成了始作俑者。

    而她本人,毫不知情,快樂的潛伏,習,鍛煉著……

    直到有一天……

    卡特為明晰單獨舉辦了一個小型家庭宴會。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明晰以為聽錯了,卡特對她確實不錯,但也沒好到這地步,就連卡爾和瑞特兩兄弟都沒這個待遇。

    查寧以養傷的原因總是往家跑,今天碰巧他回家了,明晰無奈,只能一人忐忑的回到宰相府。

    她對自己的在宰相府的房間完全沒有歸屬感,她還是比叫喜歡以前家裡的紅木傢俱和充滿金屬感的茶几。

    看到這個充滿貴族名媛風格的房間,明晰再次怪罪自己的懶,她其實應該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這兒打理一下,這樣住著也會比較有激情一點。

    不過今天明顯不行。

    隨意的換了件衣服,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明晰走下樓去。

    其實家庭宴會和平時聚餐沒什麼兩樣,只是宰相家由於各個都是大忙人,圍一起吃飯的時候很少,而今天,宰相把所有人強制召集回來,進行小型宴會。

    多爾和瑞特穿著軍裝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他們神色很冷淡,活潑的瑞特一回家就戴上了冷淡的面具,兩人稍稍準備了一下,就坐在了餐桌邊。

    明晰到的時候,只是和多爾他們稍稍點頭問候了一下,然後瑞特悄悄遞給她一張帖。

    明晰心一跳,立刻猜出這應該是什麼,打開一看,果然,亞雷把比試訂在後天週末,問她方不方便。

    明晰點點頭,示意同意了,想到後天有好戲看,多爾和瑞特的表情總算不那麼冰冷。

    卡特很快也來了,他還穿著紫底黑邊的朝服,高大健壯的身材使得那朝服就像是戰場上的將軍的盔甲,從沒見過他這番打扮的明晰甚至不由自主有種要傾倒的感覺。

    如果排除那些道聽途說的有關宰相的不好傳聞,排除他的兒們,他還真是個能讓大叔控瘋狂的人啊,那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明晰甚至能想像出他在朝堂上揮斥方遒的樣來。

    「明晰到了啊……」卡特笑得很開朗,上前摸摸明晰的頭,然後坐到了座,看了看桌四周,「查寧呢?」

    「我在這!」查寧姍姍來遲,他開心的笑著跑上來,被卡特止住,「查寧,這不是你的宴會,提前到會場是基本的禮儀,你連這些都不懂?」

    查寧依舊嬉皮笑臉:「知道啦知道啦,可以開飯沒?」

    卡特沉下臉,啪的放下杯:「道歉!」

    「什,什麼?」

    「遲到的客人,先要做的,就是向會場的主人道歉!」

    「為,為什麼?!」查寧指著明晰鼻,「她憑什麼啊!?」

    卡特臉都黑了:「看來你今天是不想吃飯了。」

    「不吃就不吃,哼!」查寧直著脖大吼,轉身向廳外衝去,過明晰時,忽然看到她嘲諷的笑,又猛地剎住腳,「你笑什麼?!好笑嗎?!」

    明晰一臉無辜:「啊?發生什麼事了,哎呀今晚的月亮好圓!」

    「你!」查寧的臉漲成豬肝色,進退兩難,他本想通過罵明晰找個台階下,卻沒想到被明晰牛頭不對馬嘴的給頂了回去。

    「道歉,或是滾。」卡特冷冷的發話,他的威嚴猶如實質,明晰也不由收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查寧正要轉身出飯堂,只聽卡特輕描淡寫的吩咐埃斯特:「晚上不用做夜宵了,剩飯剩菜直接送到貧民區去,晚上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吃食物。」

    猛地收住腳,查寧滿臉不敢相信的回頭望他老爸,他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付自己兒?!

    明晰看到查寧的樣,滿以為這傢伙鐵定會當場狂化,因為離得如此之近,自己早就察覺到了他翻騰的怒意,沒想到他居然深呼吸了一下,頂著通紅的,殘餘著憤怒的表情走到明晰面前:「對,對不起!」

    「啊?」明晰傻傻的。

    查寧臉更紅了:「混蛋!你想趁機侮辱我嗎?!」說罷他瞟瞟卡特,卡特冷冷的盯著他,只好把接下來更難聽的話咽進去。

    明晰無辜被罵,也冷下臉:「你覺得這是侮辱,就出去好了。」

    「哼!」查寧挑了個離明晰老遠的位置坐著,「跟你坐近都是侮辱!」

    「這句話應該我說!」明晰發自內心的反駁回去。

    兩人都不說話了,冷場。

    多爾和瑞特完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他們每次回家,只要這兩人一碰頭,就沒和平的時候。

    「吵完了?」卡特沒啥感情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的表情不是很好,使廳內溫又降低不少,「那麼,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正題了,明晰,你進入這個家庭後雖然有為你慶祝過,不過我個人還是喜歡這樣只有幾個至親的人在場的家庭聚會,我覺得這樣的聚會才更能促進親情和關懷,前陣實在過忙碌一直沒機會,現在終於一切都穩定下來,你不會怪我動作慢吧?」

    明晰一臉受寵若驚:「這已經是意外的驚喜了,我萬分感激。」

    「你高興就最好了。」卡特舉起杯,朗聲道,「為明晰!」

    「為明晰!」所有人都舉起杯說,查寧說的陰陽怪氣。

    明晰喝了一口異界清淡的果酒,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卡特的這個家庭宴會,到底有什麼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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