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連心 文 / 瘋丟子
、、、、、、、、、、
宰相家炸鍋已經有兩天了,查寧杳無音訊,綁匪沒有任何指令。
所有人都等著綁匪的來信,他們消失的方式徹底,無跡可尋。
不是他們的方法少見,而是這是黑暗系魔法師獨有的一種短途傳送方式,對法師的各方面要求很高,要求達到了也不一定到,加上黑暗系法師本身人就少,所以本身這樣的人就難找。
可是,最麻煩的是,放眼大陸,再少的合要求的黑暗法師,加起來的數量也蔚為客觀了。
黑暗法師在大陸是正當職業,外行人把他們與亡靈法師混為一談,其實兩個職業完全不同,黑暗法師主要利用黑暗的力量進行詛咒和削弱,而亡靈法師卻是背德的利用屍體和亡者的靈魂進行攻擊。
所以即使明知道動手的是兩個黑暗法師,在數量可觀的會「黑暗隱匿」這個法術的黑暗法師中,實在不好查人。
明晰在宰相家呆了沒幾天就去上了,再加上身份尷尬,她在宰相家完全沒權利可言,以前的她巴不得如此,現在卻很無奈,因為她並沒權利獲知事情的進展,可是她卻是最關心的。
她只知道卡特已經將嫌疑範圍擴大到國外,宰相府的勢力空前活泛遍及大陸,似乎所有人都在尋找著查寧,可是只有她明白查寧並沒有走遠,他就在附近,因為她知道。
但她該怎麼告訴別人呢,她編不出理由,更不想用什麼噁心扒拉的所謂心靈感應或是女人的直覺……這些都不會是理由,說不定還會無端的被懷疑。
宰相家所有的女都被保護了起來,即使是軍部的卡爾和瑞特也被關在家裡,明晰更別說了,她毫無反抗的理由,這兩天她隨時都會驚醒,唯恐查寧被殺,而她是那個莫名其妙的陪葬。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明晰住在樓,是一個帶陽台的巨大臥室,聽說是宰相為他夭折的大女兒準備的,所以充滿了女性的氣息,也非常幽靜。
她不止一次站在陽台上看著下面似乎永不凋謝的花園,心中暗暗盤算著線。
卡爾和瑞特非常牴觸父親的過保護行為,但他們雖然和父親不同立場,但是卻都是孝順和知感恩的好孩,雖然時常抵抗,但卻並沒有過激。
明晰則說什麼是什麼,乖的像個木偶,她對宰相沒有感情就像宰相對她有點假惺惺一樣,吃人家住人家的,不好撕破臉。
所以她比卡爾和瑞特多個優勢,至少沒有衛士在陽台也盯著她。
床單撕成條垂下陽台,枕頭扔到著陸點以防摔傷,明晰順利的下了陽台,按照盤算好的線偷偷摸到大門邊。
宰相家的圍牆四周都有預警結界,沒有魔法的她想破除結界跑出去簡直是送死,無奈只好打大門的主意。
她計算過,再過兩個小時侍女會給她送飯,也就是說她要在兩個小時內找到機會出去,如果不行,就必須原返回。
從不信神的明晰此時也忍不住求神拜佛,她不相信宰相手下那些廢柴能順利找到查寧,比起那些人自己至少有一個優勢……該死的契約。
一個半小時後,明晰有些絕望,宰相府大門口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馬車不少,卻沒有能攀上的。
看來今天不行,只有找下次機會了。
這時,明晰忽然發現在正要出去的馬車中晃過一個熟悉的顏色,像了墨斐特的水藍色長髮,而那縷頭髮飄出的馬車正以詭異的線靠近大門,說它詭異,因為它不走尋常,專門貼著沿的灌木叢。
天助我也!
明晰心裡樂開了花,她對自己身手的自信是不消說的,在那個馬車即將過之際,她一個跳躍滾進,撞開本就鬆動的馬車門跳進馬車。
剛進去她就感到了籠罩在了洶湧的殺氣中,至少有把劍對準了自己,另外還有一股為冰寒的氣息。
她條件反射的舉起雙手要表明身份,嘴巴忽然被摀住,耳邊有馬車外的聲音:「檢查!」
「我的馬車也需要檢查?」墨斐特悠然的聲音。
「抱歉,剛才坎恩大公出去的時候也接受了檢查,請諒解。」
「那,好吧……」
明晰一陣心驚肉跳,在開門的瞬間,她被一股大力一卷,眼前一片黑暗,腰好像被鐵鉗掐著,呼吸不暢,背上熱乎乎的,還有人平緩的呼吸。
「這個人……」聲音直指自己的方向。
感到摟著自己的手空出一隻,伸出斗篷,還伴有劍被抽動的聲音:「我習慣抱著劍。」
「哦,哦是亞雷將軍,失禮失禮,請吧!」
馬車門又被關上,明晰在黑暗中感覺過去了很久,終於在一陣風中有了光明。
「呼!悶死我了!你穿那麼厚的斗篷不熱啊!?」明晰掙脫出來,瘋狂呼吸。
亞雷表情不變:「我不穿斗篷,你出的來?」
「俄……」明晰訕訕,「沒那麼巧吧……你們……」
「明晰!誰讓你出來的!」一聲大吼傳來,明晰轉頭,看到亞雷身後的木板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她這一轉頭正好和多爾瑞特兩兄弟對上眼。
「啊,那個,我想去救查寧……」明晰很老實的表明了自己純潔又偉大的誠意。
誰知在
場除了亞雷全都撇撇嘴:「得了吧,腦燒壞了才急著救他吧。」
「那你們跑出來……」
「我們?當然是歷練任務拉。」
「你們不是畢業了麼?」
「誰說我們畢業了!」瑞特大叫,「我是優秀了,被提前招去實習!」
「那亞雷為什麼不去實習?」他也很優秀不是嗎?
瑞特臉一紅不說話了,多爾一板一眼的說:「亞雷十五歲就已經上戰場,現在已經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了,只不過他還年輕,所以沒有實權,但那是遲早的事。」
「哇哦!」明晰崇拜,「亞雷您貴庚?」
亞雷不理她,自顧自擦劍。
「明晰,你都不問我……」墨斐特故作傷心的表情,「我和亞雷都二十啦。」
「果然小孩麼。」兩個世界年齡加起來超過四十,心理年齡奔的某女非常自然的說。
馬車裡寂靜了一下,眾男觀摩了外星人後沉默不語,唯恐神經病傳染。
「你說,你要去救查寧?」墨斐特難得嚴肅。
「嗯嗯!」明晰更嚴肅。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因為他是我哥哥。」
所有人又是一副「你得了吧」的表情,瑞特不服氣:「他還是我弟弟呢,可是……唉,救他我們幫不上忙的明晰,連你聰明絕頂的瑞特哥哥都無能為力。」
「他就在城內。」明晰不理會瑞特,篤定的說,「不管你們相不相信,他就在城內,而且離我們不遠。」
沒有人問為什麼,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問了以後是什麼結果。
「好吧,那你有什麼打算?」多爾說,「我幫你。」
「大哥!不是你說查寧該受點教訓嗎?!」
「他是該受點教訓,但不該為宰相府這樣犧牲。」
「……也對哦,那明晰,你打算怎麼做?」
「……你們兩兄弟。」墨斐特無奈,他靠在躺椅上指指亞雷,「我可沒本事調動什麼人手幫你們,想做孤膽英雄,找亞雷吧。」
亞雷點點頭:「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明晰擺手:「不用,只要我自己四處逛逛就行了,範圍越大越好。」
所有人懷疑的盯著她,瑞特終於忍不住說:「明晰,你確定你不是借此機會到處遊玩?」
明晰翻了個白眼:「就說答不答應吧……不答應也沒關係,反正我一個人也可以。」
「……你來我們家後都沒好好玩過,哥哥就當補償你,多爾,怎麼樣?陪妹妹到處逛逛吧。」瑞特捅捅多爾,順便摸摸明晰的頭。
多爾點頭。
亞雷起身:「我把你們帶出來,至少要保證你們安全,一起吧。」
墨斐特打了個呵欠:「唉,好無聊,沒有我的陪伴你們會覺得無趣的,我就勉為其難陪我們尊貴的明晰大小姐玩一次吧。」
看著紛紛站起來的人,明晰心裡有些複雜也有些感動,她真的不想和這些人為敵,他們都這麼優秀而友善,可是……
跟著眾人走出亞雷的莊園上了馬車,明晰靜靜的坐著,忽然想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自己瞎擔心什麼呢?
明晰找查寧的方法很簡單也很愚蠢,那就是——找圓心。
查寧此時就是個固定不動的圓心,自己的活動範圍是圍著他的,經過幾次測試他倆對大致的範圍直徑也有了大概的認識,此時自己只要跑遠點,四處逛,一有虛弱的時候就換地方,遲早能摸出圓心的範圍來。
雖然蠢,至少自己也算在做著什麼吧。
讓明晰最無力的不是自己的蠢辦法,而是自己身邊幾個男人。
他們真是……能玩了。
潛意識的抵制查寧廢渣一樣的生活,明晰對於這個世界貴公的生活並不瞭解,此時終於明白了大概,其實人渣和貴公只是一線之隔,差別就是查寧是時時玩並且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而這些人則是偶爾玩並且只在氣氛適合的場合調戲良家婦女。
如果自己能讓查寧少玩一點,他的人是不是會稍稍有點提升呢?無聊看幾個人在鉑金優看別人賭博順便隨興調雞尾酒的幾個,明晰很無奈。
自己真的很想替查寧對這幾位說:大家彼此彼此啦。
出了鉑金優又走了一段,明晰再次虛弱,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欣喜的大聲喊停:「轉頭,朝西南走!」
對於明晰突然的下令已經麻木的眾人調轉馬頭,今天他們轉了大半個城,沒見著想像中明晰的線人或是情報收集手段,失望之餘也無所謂,便放任之。
明晰巴不得他們什麼都不問,看著窗外,心裡計算著經歷這一整天估摸出的查寧的大致方位,略微有了點數,於是心情更好。
忽然,她感到右手小拇指根部一陣鑽心的疼痛,突如其來的痛感讓她控制不住的喊了出來,握著小拇指整個人縮成一團。
「怎麼了?!」最近的瑞特立刻撲出來。
十指連心,明晰痛的臉蛋慘白,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卻緊咬牙關再不肯呼痛。
r/>
坐在對面的亞雷二話不說強行扳開她的手,握著右手翻看,疑惑道:「沒受傷。」
小手指痛的好像要斷掉,可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明晰心裡隱約有了絲明悟,但這明悟卻讓她連心都涼了起來。
查寧受傷了,說不定他小手指被砍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人渣受了重傷,她還要連帶著疼!這到底算什麼啊!
「回府!」亞雷二話不說下令,馬車再次轉向,向亞雷的莊園馳去。
「明晰,到底怎麼了?」瑞特和多爾圍在兩邊,使勁看她的手指,似乎要看出個洞來。
亞雷看不出結果,回頭看墨斐特,只見他盯著明晰的手,若有所思。
回府後不久,明晰的疼還在持續,宰相家一直在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綁匪要求卡特讓出他所掌控的所有與獸人族的糧食交易,卡特拒絕,傍晚綁匪送來了查寧的小手指。」信使氣喘吁吁,頓了下又說,「右手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