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九一 文 / 水墨清薇
對第一期雜誌上市效果會如何，吳岱梅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比起報紙的幾張紙賣幾個錢，雜誌的價格著實貴了很多，而吳岱梅已經預想到這樣的情況，把雜誌定為月刊，細算起來其實也不是很貴，但讓百姓掏錢買一本，怕是會猶豫一番，猶豫之後買下的可能性並不高。即便是如此，吳岱梅在雜誌發行的第一天，他和林繼善坐一鄰街的茶館裡，街頭擺著一張方桌，方桌後面坐著一人，人的頭頂支著一把很奇怪的大傘，方桌上擺著幾本類似書的雜誌。
吳岱梅伸著脖子望向方桌，他想知道能賣出去多少，其實吳岱梅現在有些後悔。他覺得自己辦事挺不全面的，還沒有想好雜誌要放在哪裡賣，就把雜誌印出來，現在商談書局也來不及，只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吳岱梅為自己的天真而耽誤了正事感到深深愧疚，看來他還要再多的鍛煉才可以。「我的辦事能力很差勁，而且還考慮不周全。」
「事情要一點一點的做，這一次你只是太著急了，就當是吃一塹長一智。」林繼善握著吳岱梅的手，看著吳岱梅蔫蔫的樣子，林繼善心疼。
「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吳岱梅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只能想辦法善後。「希望能夠多賣出去兩本。」
外面方桌前的小廝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然後伸著脖子開始叫賣起雜誌。小廝也著急，早上剛擺攤的時候，有幾位才子過來買了幾本回去，然後便不見有人買。小廝著急啊，看著這麼多本雜誌壓在自己手裡，小廝覺得嗓子裡往外冒火。見別人都在叫賣自己的東西，小廝覺得他也得開口。別說小廝開口之後，倒也引過來幾人看起來挺斯的才子。才子們抬手翻了兩頁書，小廝在才子抬手的時候便講雜誌需要單頁橫著看。
幾人翻看過來，便讓跟在身邊的小砸碎付錢，有一位一邊走一邊看，而後大歎，「世間盡有如此之事？回去之後應試上一試。」
幾位過去之後，也有人再去方桌前，有人會買，有人便覺得雜誌的價格有些高，待到下午收攤時，賣出去的雜誌不到二十本，吳岱梅聽到小廝報上的數字之後反倒是鬆了口氣，這個數字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他今天早晨還在想能賣出去十本就不錯了，現在已經遠遠的超出。
「今天出去尋人談書局的事可有結果？」吳岱梅帶著小廝匆匆趕回京報，進了門便問管事的。
「沒有好結果，只有一家的書局說可以考慮。」管事的回完話後，偷偷的給跟著吳岱梅出去的小廝一個詢問的眼神，小廝給管事的回了一個手勢，管事的瞪大眼睛。早晨吳岱梅出去時有把預計能賣出的數字當著大家的面說過。
「考慮什麼？要我們拿錢？還是想要看看我們自己賣能賣出去多少，然後他們再看行不行？」吳岱梅翻了個白眼，「我們是不會給書局錢的，沒找他們收提成就不錯了，回頭我跟三王爺說說，在街頭弄個鐵皮的屋子，再招個可靠的人專門在那裡賣我們自己印出來的各種雜誌，報刊。」吳岱梅想起以前學校門口專門賣報刊的小屋，他覺得這個是可以借鑒一下。
管事的一聽眼睛一亮，誰家沒有幾個無事做的親戚，這麼好的機會可得把握住。
吳岱梅招集了所有人開了一個簡短的討論會，要大家大膽寫個計劃交給他，以後每三個月挑選計劃中最好的策劃發行新刊物，當選的會有一筆豐厚的獎金。吳岱梅把提誶說完之後，便坐下來想要聽聽大家討論，可是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說話，吳岱梅奇怪的看向眾人，「你們沒有什麼想法嗎？」
大家不解的看向吳岱梅，雖說大臣們可以在朝堂上討論天子的提議，但下面的人除了幕僚之外，基本上沒有會反抗，都是上面說讓做什麼他們便做什麼，吳岱梅的提議讓大家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要回何回答。吳岱梅搖了搖頭，他覺得挺累的，有必要把從遼城一同過來的才子們請到京報，讓大家看看他們是如何討論問題的。
帶著一些遺憾，吳岱梅回到了家裡，靠坐在搖椅上，吳岱梅望向林繼善，「你們討論問題的最開始有沒有那種不能開口的沉默？」
林繼善放下手裡的書看向吳岱梅，「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起身走到吳岱梅的身邊，林繼善感覺到他的疲憊，他們分開並沒有多久，這段時間他遇到了什麼？
吳岱梅想了想便把之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非常困惑的看向林繼善，「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可是他們卻一直保持沉默。」
「他們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如果你問他們更專業性的問題，他們大概會很快和你討論起來，現在的雜誌社，從你開始接觸的都是全新的東西，你自己不也是在摸索中，所以啊，你不能要求他們太多。」林繼善摸了摸吳岱梅的頭。「你要給他們時間啊！」看著吳岱梅還是很糾結的表情，林繼善無奈，「你不是說要做好吃的表示慶祝嗎？」
吳岱梅點了點頭，算了他再糾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世界，還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再去考慮其他的問題。吳岱梅起身去廚房，雖說兩人有家裡也有下人，廚房也是廚子，但是吳岱梅覺得親手給林繼善做吃食更為好些，雖然他的手藝和廚子比起來差了很多。
兩人吃過飯之後，吳岱梅陪著林繼善看書，時不時的不會講一些他所知道的非常好的政府舉措，林繼善都會認真的聽，尤其是關於吳岱梅提起的小孩子到了年齡便要讀書的事，林繼善覺得這個提議非常不錯。除此之外，吳岱梅也提及很多的保護法律，雖說上輩子他呆的國家法律也不是很完善，但是比起現在起碼要強上很多，細則吳岱梅記得不是太清，但是講個主旨還是可以的。吳岱梅的各種說法，給林繼善打開了一扇不一樣的大門，他從裡面看到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東西，林繼善對吳岱梅所說的世界有著嚮往，同時也有些擔心，吳岱梅會不會像神仙一樣，改變了這裡之後便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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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吳岱梅不知道林繼善心裡所想，他在擔心，自己講的東西會不會對古人的衝擊太大，要知道古人骨子裡的思想不是那麼容易接受平等，人權等等的思想。吳岱梅怕林繼善為此而討厭他。若是一年之前，吳岱梅可以非常的輕鬆的說不他在意林繼善對他是什麼樣的想法，可是現在吳岱梅卻不敢如此的輕鬆，雖說他對林繼善的感情還沒有深到可以為之瘋狂，但是卻也已經比在意多了一點點。「你……」
「如果有一天讓你有去你所說的那樣的世界的機會，你會離開嗎？」林繼善沒等吳岱梅說完，便搶先開了口。而手臂更是快一步的將吳岱梅抱緊。
「應該不會有那樣的機會，」吳岱梅靠著林繼善的肩膀，「就算是有，我也不會離開的。」因為那個世界早已經沒有了可以讓他牽掛的人。
林繼善鬆了口氣，沉默了許久之後，又再次開了口，「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吳岱梅搖頭，林繼善的話讓他安心，比起掛在嘴邊的喜歡，愛，他能更深刻的感覺到林繼善對他的在意，如果林繼善不會改變，不讓其他人介入他們中間，那麼他會一直相伴在他左右，直到他們白髮蒼蒼，到那時他會說出他對林繼善的感覺。這麼一想，吳岱梅覺得自己壞壞的。
吳岱梅的話安撫了林繼善，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吳岱梅把京報中的一處院子改成了京報學社，裡面招待眾多才子一起交流，當然他們討論的不會是吟詩作對，而是正經的學術交流。
雜誌的銷量除去第一天賣了二十本左右之外，接下來的幾天遠遠低於第一天，吳岱梅並不著急，而是開始籌劃起第二個月的雜誌內容。京報裡面不倫是歸朝廷的，還是歸京報這邊的人員都開始擔心起來，這賣不出去再做第二本，那不是壓的更多了，可看著主管的林吳氏，他們又覺得對方不會做無準備的事，難道壓在屋子裡雜誌能全都賣出去？
「雜誌今天賣了六十本！」小廝一路飛奔而來，「還有人沒有賣到，問我明天會不會去買，而且還有人問我下一期什麼時候出！」一臉激動的小廝原地跳了又跳。
「怎麼回事？」大家聽著也都跟著激動的站了起來。
「好像是說雜誌裡很多故事都是沒有結局的，大家想知道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