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痛得想死 文 / 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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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笑撇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上依舊八分滿的湯藥瓷碗上,「這是什麼?」他問。
「是小姐的藥,葛大夫開的。」紫環如實回話。
「既然是小姐要吃的藥,為何往外端。」
「小姐吃不得苦,而且這藥已經涼掉,奴婢要端出去倒掉,」紫環垂著腦袋,從頭到尾都沒有勇氣看他。
姑爺該不會覺得她們浪費吧,請大夫,抓藥,煎藥都是要費銀子的,他們現在吃喝用度花的全是撫遠侯府的。
「給我。」
「啊,」紫環傻呼呼的抬頭,「姑爺,給,給你——,」姑爺這是要發火了嗎?不會一氣之下把藥全潑在小姐的頭上吧,小姐是千金之軀,可承不住這個待法,要潑還是往她身上潑吧,「姑爺千萬別怪小姐浪費藥材,小姐打小就不愛喝苦藥,寧願病著,痛著也是不會喝的。」
「給我,」公孫笑擰了她一眼,再度沉聲道。
紫環渾身一顫,「可是,藥涼了啊。」已經不能喝了,若是再喝,也得重新去抓藥,再重新煎上一回。
「別讓本侯再說一次。」
「是,」紫環不敢再有二話,立刻雙手奉上,乖乖立在一旁,盡量將自己縮得小小的,不要那麼起眼,最好直接讓姑爺給忽視掉,被姑爺瞪上一眼,她也會少活好多年的。
公孫笑端著已經涼透的湯藥進了屋,阿臨全身無骨一般的攤在床上,時不時的哼哼嘰嘰的,全身不舒服,怎麼躺,怎麼也不痛快。
真是糟糕,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公孫笑站在門口盯著她半晌,見她移動一下身軀猶如愚公移山一般緩慢痛苦,他目染怒意,端著藥進屋,啪的一聲甩在桌上,湯藥盡沒有灑出一點。
「紫環,我已經說過了,不喝藥,你拿走。」阿臨動都不想動一下,可是,全身上下都在叫囂,她的腰,她可以的腰啊。
「藥不喝,你想攤在床上一輩子?」公孫笑坐在床沿,盯著被子蒙住的女人,「快起來喝藥。」
聞聲,阿臨轉過聲,盯著罪魁禍首,他還有臉出現,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公孫笑,你給我滾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他霸佔有理,「過來,」他朝她伸手,阿臨輕哼一聲,不去理會他。
君子動口不動手,可,公孫笑從不自許為君子,所以,他動了口之後還要動手,手一探,阿臨便尖叫,「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如果可以,她會像個潑婦一樣對他又撓又捏的,「公孫笑,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會變得這麼慘嗎?」好累,她太久沒有拔尖著嗓門說話了。
阿臨氣喘吁吁的停頓下來,腰痛,行動不太方便,怎是一個「慘」字了得,「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
她多說一句「我不想看到你」,公孫笑的臉就沉下幾分,她再說,他的臉都沉得快要落了地。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卻在他面前一口一句「不要碰她」,「不要看到他。」
他怎可能如了她的願,她越是退避,他越是要逼近。
「你沒有別的選擇。」他告訴她,「你也別再逃避,那是沒有用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阿臨哭腔起,她打小就沒有受過這份罪,全因他而起,「你滾,你滾,你滾。」
「傅清臨,」見她沒分沒寸的,越說越過份,公孫笑也惱了,「乖乖閉上你的嘴,否則,本侯定讓你後悔現在蹦出口的每一個字。」
「我現在就後悔了,」她老早就後悔了,這世上的確是沒有後悔藥這東西的有她也吃不起,「我更痛了。」她尖叫,可是已經發不出太大的聲,剛才的叫喊已經耗出她太多的精力,還牽引後腰的痛,她痛苦的哼哼,好痛,似乎更嚴重了。
床上的叫聲傳出了屋,傳出了院,聽著阿臨請了大夫來,太夫人,公孫夫人,公孫家的女眷結伴來探望阿臨。
紫環總算是醒了過來,看到大隊將臨,立刻急匆匆的進去稟報,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姑爺大人還在屋子裡呢。
腳步險險的止住了,她真沒那個膽子踏進去。
「小姐,姑爺——。」她隔著門喚。
屋裡,只有傅家阿臨的慘叫聲。
「小姐,太夫人,夫人,和小姐來了。」眼瞧著人越來越近了,紫環焦急的道,「奴婢能進去嗎?」
「進來,進來——,」阿臨喚著,「紫環,你快進來把這個壞人趕走。」阿臨紅著眼指著公孫笑,「我一定是上輩子造了太多的孽,所以這輩子才要受這份罪,你快扶我起來,」稍稍一動,阿臨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公孫家人的面前的確需要維持形像,可眼前的痛楚讓她再也顧不上這許多,小命要緊,「不行,我起不來了,你去告訴她們一聲,你家小姐病重在床,不客相見,還請她們先行回去吧,待我稍好些再說。」
有公孫侯爺在,紫環不敢多說一個字,小姐說什麼是什麼,退出屋去,將阿臨的話轉告給公孫太夫人,公孫夫人等一眾女眷。
公孫太夫人聽完直斥,「說什麼胡話,阿臨這丫頭也太不懂事,傷成這樣還要一個人強挨著,老身倒要瞧瞧她到底傷成什麼模樣了。」阿臨是公孫家新婦,才
才嫁到公孫家沒多久就傷成這樣,傳揚出去,豈不成了公孫家欺負人嗎?
現在外頭還有不利於阿臨的傳言,名聲已然受損,若再出個什麼事,豈不是做實了笑兒虐妻的事實。
公孫太夫人可容不得心愛的孫兒有半點不利的傳聞,雖然,外頭關於公孫笑的不利傳聞實在是不少了。
公孫太夫人領著頭,紫環哪敢攔著擋著,一干人入內,卻瞧見公孫笑也在。
她們倒是著實訝異了一番。
「笑兒,」公孫夫人盯著兒子,面容微訝,「原來你在屋裡,」
「是,」公孫笑點了點頭。
公孫太夫人歎息搖頭,沒有與公孫笑言談,上前看著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阿臨,「阿臨啊,你這是怎麼了?」
「傷到腰,」
「好好的怎麼會傷到腰呢,大夫可瞧過,說了什麼?」
「都是他造的孽,」素手一指,若可以,這一指是想直接點上公孫笑的額,「是他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