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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真正的差距(1) 文 / 素還真簫奇

    元英記得兒時一次父親與人動手,不慎中了別人的附毒暗器,在家中養傷將近半月期間每個夜晚都是寒熱交逼苦不堪言。日間妾侍只會裝模作樣的慇勤照顧,她卻精明把最難熬的夜晚留給元英的母親,而元母心痛丈夫每晚都是細心的照顧左右,熱時為丈夫擦汗、換衣、扇涼,寒時為丈夫穿衣、蓋被,看到丈夫難受的樣子她心如刀割,時時怔怔落淚根本無法入眠,夜夜通宵至天明。白天元母本來可以休息一會但她心懸丈夫身體又如何能睡,再加上妾侍嫌髒那些喂粥餵飯,料理大小便的粗活全都推給元母來做,元母也都無怨無悔,元英家也是大戶人家府上小不了家丁侍兒,但元母怕下人手腳笨拙照顧不周,所以事事親力親為,連續熬了將近半月,元母身體本來就虛弱在這數十天的時間裡丈夫的身體逐漸轉好而她的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積勞成疾也生了一場大病,落下了病根時而因小小風寒也會舊病復發。元父傷癒後,妾侍賣弄眼淚鼻涕把所有功勞都攬在身上,元父耳根軟也沒為元母的付出給予一些回應,對大病的元母也極小過問。

    那年的寒冬,元父因傷元氣未完全恢復身體受不了凜冽的寒風,整天咳嗽不止,幸好他交友廣闊,朋友知道他的狀況送了一塊上好的虎皮給他做衣暖身。元母女身時是大家閏秀善針織女紅,得到虎皮後她要親自動手為丈夫做出一件貼心的虎皮大衣,因為元母心繫丈夫身體想早日把大衣做好,於是又通宵縫製,因為過度疲倦的緣故原本巧手的她也在自己手指上刺出了無數的針孔,每刺痛一下才清醒幾分,當她想到丈夫穿起自己親手做的大衣能溫暖身體不受風寒時,內心還是禁不住的暗自歡喜,元英記得非常清楚母親做衣服時流露出來的笑容是那麼的幸福那麼的甜蜜。

    虎皮大衣經過三個夜晚的通宵終於完成,元父穿在身上大小適合溫暖貼身可謂是毫釐不差,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丈夫穿衣的尺寸元母已是一清二楚牢記在心。元父有了虎皮大衣護身嚴冬如何能奈何得了他,又恢復了往常的神采,遺憾的是此刻在他懷中之人卻不是元母而是那個千嬌百媚的小妾。

    母親付出如此之多的心血也比不上狐媚子花言巧語幾句更加討父親歡心,所以元英她恨,深恨著自己涼薄的父親,乃至怨恨著天下間的男人,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笑自己平胸該死的小子。什麼太辰十二觀數百年的情誼早已拋之腦後,每招使出勁力吐盡沒留半分餘地。

    兩人長劍開始時交擊之聲清晰分明,如今兩人出招越來越密集、快捷兵刃交擊時的叮!當……之聲已經亂作一團,彷彿交織成了一首節奏緊湊激昂的樂曲。

    「既然你下手如此狠心,我也不必再有顧忌,看招。」只見段熙雲身法徒變大跨步繞至元英身後橫劍平削其後頸。

    元英低頭避過轉身長劍斜下使一招蒼松望岳劍法中的「黃河金帶」劍身劃出一底金色的虹光靈力四射掃向對手下盤威力驚人。段熙雲一躍而起有雄鷹展翅氣吞天下之勢,長劍點下正是思雲劍法的殺招「飛鵝入雲」,劍尖如飛禽鋒利的勾嘴般點向對手。

    元英見招心中暗喜,這招「飛鵝入雲」殺傷力雖然驚人但招式中的破綻她已知曉,只見元英將長劍舞得密不透風把對手奇巧的劍刺擋開,她知道「飛鵝入雲」此招弱點在於落地時下盤空虛,手腕一翻劍尖向下,已經對準了對手可落腳的五個方位,任由他落在何方也逃不出劍尖的籠罩。只靜待對手落下的一刻,劍尖上靈氣集中發出嗡嗡之聲如毒蛇吐信伺機而動陰險毒辣,如被刺中,對手小腿非筋斷骨節不可。

    果然段熙雲左腳單獨著地,元英劍尖凌厲無匹如影隨形疾刺過來,本以為可以一招得手傷敵下盤繼而一舉取勝,怎料此時段熙雲右腳也是同時如影隨形瞄準了劍尖來路一腳踩下,正好牢牢的踏在元英刺來的劍身上,可謂螳螂捕蟬黃鵲在後。

    元英始料不及欲猛力回奪,那裡動得了分毫,忽然前面寒氣逼人,她抬頭之際眼前銀光閃動,段熙雲長劍早已刺出,輕巧的點在其眉心之中。元英心中不甘頭側向左邊,可惜段熙雲的劍尖也不即不離地跟向左,她側向右劍尖又跟著討厭的跟向右,始終都對住她的眉心。

    段熙雲見元英劍眉微蹙,滿佈倔強的臉頰上透著陣陣委屈,心中生了一絲憐憫之情,右腳放鬆了。不想元英正在奮力奪劍,段熙雲腳下放鬆,她失了重心腳步不穩整個人跌向後面,粉臀重重的坐在地上,顯得狼狽不堪。

    段熙雲馬上過去欲扶起。

    元英孤高傲氣不願接受對方的憐憫,揮手推開了段熙雲伸來的手,爬起轉身走下武台,她的腳步非常沉重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盈。

    段熙雲看著她的背影也沒了原先的驕人神采此刻反顯得有些萎靡,充滿著無限的沮喪。

    勝負已有分曉。

    思雲觀眾弟子見段熙雲以絕妙的招式取勝,這一刻歡聲連天,股掌贊絕。女弟子們高興的相擁在一起,曹青詩高懸的心稍微放下,欣喜的淚水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男弟子以林燕山為首激動的衝上武台將段熙雲擁在中心,他們為了宣洩此刻狂喜的心情,都在武台上輕快的跳躍著歡呼著。

    段熙雲分開身周的同門弟子舉起雙手似乎有話要說,眾弟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都把這份喜悅強制的壓抑住。

    「思雲劍法變化莫測神妙無比,世間

    上能擋其鋒芒者已經不多,更何況是大言『破招』。你們那些攻敵而不能自保,首尾又不可兼顧的笨拙招式與經歷數百看歲月沉積已臻於至善的玉泉劍法都遠有不及,何談破我思雲劍法。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徹頭徹尾就是厚顏無恥不自量力的話,說出來也不怕讓天下人恥笑?」

    玉泉中人聞言低頭不語,臉有羞愧之色。

    段熙雲說完躍下武台,回到思雲觀席,來到躺在擔架上青元的身邊,緊緊握著青元之手:「師兄,你看到了嗎,我們的思雲劍法可不比玉泉劍法差。」

    「雲師弟,謝謝你,謝謝你。」青元感激地點頭雙目再次紅潤。

    「師兄何必言謝,我也是思雲觀弟子,思雲觀的榮辱每個弟子都責無旁貸。」

    青元剛才雖然負傷一直在擔架上,但他心懸比武也忍痛在默默地關注著台上兩人的比劍,此刻原本在他心中一直將信將疑的一件事已經得到了肯定,心道:「現在終於明白上官睿為何會將雲師弟列為競爭的目標!」

    金平掌門見弟子取勝心中也萬分歡喜,他靜靜看著這個讓人充滿驚喜的弟子,面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點複雜,像是有什麼事讓他猶豫不決。此時他察覺對面的鏡心真人也在靜靜的望著段熙雲,眼內儘是貪婪之色。金平向著鏡心抱了抱拳報以一微笑,彷彿在說:「鏡心兄,承認了。」

    鏡心真人見狀胸中氣悶轉過了頭,眼不見為乾淨。

    元英回到鏡心面前噗!聲跪下,聲音有些哽咽:「弟子無能,讓玉泉蒙羞,請師傅責罰。」

    「你又何必自責,為師自幼拜入玉泉門下如今六十有餘,從弟子時期到成為一門之主經歷過的萬觀大會已有二十屆之多,從沒見過思雲觀乃至整個太辰十二觀中,有御劍天賦如此之高的少年。剛才他最後所使三招襲擊、誘敵、破招一氣呵成,換作是為師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何況是你。唉!思雲觀得了個了不起的人!」一向愛面子的鏡心也不得不甘心服輸。「奇貨可居呀!」他心中暗自歎惜為何自己膝下沒有如此精良的苗子,非常羨慕金平運氣好。

    很快初戰的結果已經決出,獲勝的分別是紫金觀、北斗觀、真武觀、思雲觀、默靈觀、雲龍觀,換言之晉級戰對手分別是紫金對北斗、真武對思雲、默靈對雲龍。

    上屆的魁首三星觀在初戰已經被淘汰出局,但這並不讓人感覺到意外,因為他們今年的對手是真武觀而真武中有上官睿。

    今屆觀默靈與雲龍兩派的弟子身手都相當平庸,而接下來奪魁者實則只剩下真武與思雲之爭,如果兩觀中哪一方能在晉級戰中勝出,毫無疑問將會是今屆的魁首。

    武台上真武、思雲晉級戰出戰的雙方弟子也已經昂首的對峙而立。

    思雲觀的二戰弟子青元因傷重不能出戰,權宜之下由青璇來代替,變成一戰青雷、二戰青璇、三戰青雲。

    而上官睿強烈向思雲觀請求要挑戰段熙雲,也得到對方的同意。所以真武弟子出戰的次序也有些改動,原本一戰的上官睿調到三戰,變成一戰惠門、二戰惠盈、三戰上官睿。

    武台上段熙雲瞥眼一看察覺上官睿正在注視著自己,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鋒銳就像是在注視著他的獵物一般,心中不禁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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