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放手 文 / 在北方的南方
他恨她,他曾將有過這樣的想法。不,怎麼能夠恨她呢?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你再怎麼樣也不關別人的事,對不對?緊接著,他又否定了自己的那種想法,他覺得那是一個荒誕不經的想法。
這個期已經接近尾聲,想一想,他也已經把自己折磨的有四五個月了,可是他卻還是一如既往。
慵懶的陽光照耀著這座城市,也照耀著這座校園。幾乎所有的生,臉上都帶著一些慵懶,不知道是陽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清晨的校園,有著一絲睡意,陽光散漫的從那片水杉縫隙中投射到教室的門口,灑下了一地的碎屑,紅色的,好像是菜市場賣肉類食的攤販剛剛從這裡走過似的。
這個季節的炎熱,還沒有達到那種動一動就出汗的程,早晨的「碎屑」還不能烤熱這片土地。楓落夾雜著人流從校門口擁擠進來,他看不清有多少人在攢動,只知道有很多很多。
「鈴鈴鈴······」一陣鈴聲,好些個同用一隻手按住背後的書包,另一隻手上拿著早餐,早已顧不得形象的奔跑起來。他沒又跑,因為他不想跑,實際上也因為他沒有那個心勁去跑。這半年來,他覺得自己突然憔悴了許多,雖然他還只是個孩,但確實是力不從心了。老年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是力有餘而心不足,恰恰的相反。
在以前的時候,他從來不遲到,因為每天母親都會準時的叫醒他,可後來,他自己不想起了,他寧願多睡一會兒也不願意去吃早餐,而這裡面的大部分是在表達他的不滿。他想,他遲到了,那她就會關注他的,對不對?那麼性就遲到,於是只要母親不在縣城,那他就一定會在下午上課之前去遲幾分鐘,然後獨自一個人背著書包,悠悠達達的走著,到了教室門口,故作姿態的面無表情,好讓老師相信他是睡覺睡過了時間。再到後來,他覺得這也不過癮,既然遲到了,那麼就遲到久一些。有一天下午,第一節課是政治課,向來政治課是同們比較不喜歡的課,其實只是不喜歡那個老師罷了,如果換了老師或許就不一樣了。
下午的陽光有些激烈,當他走在上的時候,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了,不過當他想起她對他的態時,就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他正好算著時間在第一節課的課間到達了教室,好在老師並不會在意一個同不來,因為他們覺得那是班主任的事兒。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自己沒有來,但他覺得,她應該知道,可是她即使是知道,又會知道他為什麼不來嗎?說到底,這些都是他的臆想。
人吶,如果因為這些事情而讓自己變質的話,就有些可悲了。即使我們富有同情心,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當他那天聽桐柏說了那些話之後,覺得一直有些不舒服,他一直在內心思,為什麼她要告訴別人他跟她的聊天內容,這不是大的不尊重嗎?想到這裡,他拿起手機便開始編寫信息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便說,「『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不想聽可以不聽,但是請你別告訴我的那些朋友,好嗎?」
「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是他上初中那會,同桌教給他的,他便記下了,沒想到卻在今天用上了。
不一會兒,信息來了,他趕緊拿起來看,上面寫著很簡短的幾句話,「我並沒有告訴你的那些朋友,只是無意中提到了而已,信不信由你。」看來她是不準備解釋什麼,是的,她為什麼要給他解釋?本來就是陌人,若不是有一層同的關係,她知道他是誰呢?這些天來,她也受夠了,只不過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的男朋友。她想,要是告訴了,會不會引起一陣暴動?當她想起這些的時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覺得她自己可以解決。但她沒有想到,這個男生這麼難纏,都好幾個月了,卻還是糾纏著。有時候,她也想,是不是我不該如此對他呢?可是如果我不那樣對他,他卻會錯我的意,那豈不是更麻煩嗎?所以她心一狠也就說些沒輕沒重的話了。
因為他的堅持,致使兩個人都陷入兩難的境地,這該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下午到校,她把書包往桌上一摔,說道,「楓落就是個神經病。」
這一摔倒嚇到了坐在前排的桐柏,桐柏趕緊問道,「他怎麼你了?你這麼生氣。」
驍晗便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桐柏,桐柏說,「其實也不怪他,沒辦法的事情,我們也勸過他,可是他不聽,現在這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了,你得自己去解決。」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想著。幸好這個時候還沒有上課,楓落也沒有到達教室,所以他並不知情。
晚上回去的時候,桐柏在qq上找了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能夠說清楚,於是只有打電話。
在電話上,桐柏說的很清楚,她並不能夠和他在一起,這是無論如何也成功不了的,最好的結果就是朋友。桐柏說,「你還是放棄吧,我覺得這樣你很累,她也很累,與其這樣,不如放手,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談話很簡單,楓落也明白了桐柏的意思。
他掛了電話之後,準備給她發個信息,因為中午的那句話道個歉,可她卻並沒有接受他的道歉,只是很敷衍的說了兩句話就再也沒有回復他了。
夜晚的天空,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一片漆黑,遠處那棟樓上的那扇窗戶卻仍然亮著燈,他想那一定是一個愛好習的孩。想一想他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母,父母拿錢供他讀書,他卻跑這裡來追女生了,這樣想著的時候,他有些心痛,雖然這是有過多次的想法,可是,最終他對她的思念戰勝了這種想法,他繼續下去。
他想起了這些日以來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每想到一句,心就深深的痛很久,於是層層疊加的痛倒使他麻木了。當他想起剛才桐柏說的,「放棄吧。」他問道,「怎麼放棄?」
「你不聯繫她,漸漸的也就忘了。」「我試一試吧。」
他來來回回想了不知道多少遍,覺得或許桐柏的思是正確的,不聯繫漸漸的也就淡了,時間會教會很多東西。
第一天晚上,他拿起手機,打開qq軟件,看著那個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暱稱,按到聊天頁面,又返回,如此往復幾次,最終沒有發出那個他常發的微笑表情。他放下手機,翻開數習題,開始了演算,想一想,這是有多久沒這樣好好的靜下心來習了。十分鐘過去了,他又拿起手機,回到了剛才的那個聊天頁面,一隻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目光顯得有些呆滯。一聲長的不能再長的歎息後,他還是放下了手機,繼續演算去了。
漸漸地,時間過去了許久,他看見對面高樓上的窗戶繼續亮著燈,看看鬧鐘,已經指向了十二點。窗外的屋頂上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他想,該睡覺了,可是怎麼覺得空蕩蕩的呢?哦,原來還有一件事沒有去做,算了吧,既然選擇了,那就不去做了。
燈滅了,不知道他
是什麼時候進入夢鄉的,或許很早,又或許很晚,還有可能是從沒有過。
在臨近的幾天晚上他都是如此,空蕩蕩的,在白天的課堂上,也是空蕩蕩的,即使有那麼多的同,當然也有她。
她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幾天他不找我了?可是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你又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呢?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內心也是空蕩蕩的?還是有一種不習慣?不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反正他是沒有找你,而你也如願以償,可以解脫束縛了。
有時候,人們會厭煩一些事情,可是當事情真正消失的時候卻又有些不習慣。只是因為幸福來得突然了,好像是中了舉的范進一樣。但這又不是范進中舉,他是放棄了,他只是在嘗試著忘記,忘記又該有多麼的難?他沒有那麼偉大,那裡有那麼簡簡單單就釋懷的呢?
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即使整個世界都拋棄你了,可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你的父母和姐姐不會拋棄你,他們永遠疼愛著你。感謝他們吧,也把自己的那點自私的愛分給他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