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班會 文 / 在北方的南方

    在期快要結束的前半個月，有一次班主任老師突發奇想，讓所有的同在週日的下午去校集合，只是因為一次無關緊要的班會。當然了，楓落會去，她也會去。他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和她好好地當面談談。可是，他該怎樣去尋找話頭呢？

    生活中，不論是做什麼事情都是需要勇氣的。可是他又該怎樣去尋找勇氣呢？羞怯？要面？想一想，這樣的勇氣都沒有，還怎樣立足於生活呢？你害怕，所以你總是在退縮，也總是在拖拉，可是，她需要的不是你的拖拉，而是決絕。

    這個季節，要是遇到了陰天，也決然不會感覺到夏天的炎熱。暗暗的天空中，被蒙上了一層黑紗，這使得楓落想起了喪事上的黑紗。遠遠地一片，一直消失在校前面的那棟樓房的頂端，只看見牆上用巨大的字寫著「你將會成為強者。」

    今天的天氣著實的讓人感覺不好，當他們坐在教室裡的時候，黑壓壓的，就連屋頂的那些燈光都顯得那麼的無助。「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楓落想，如果高燭真的能做到這些的話，他又何必在此慨歎呢？這些日以來，從這位少年的口中，我們已經不知道聽到多少次的歎息聲了。後來才發現，遇見不順心的事情，來上一兩聲歎息，也是很好的，至少可以暫時的緩解緩解，因為深呼吸可以讓我們感覺到全身輕鬆。

    當楓落想完這些後，他決定先找一個朋友商量商量。向來他是有這樣的想法，有些拿不準的事情還是商量著來為好，總比自己一個人在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作出的決定要好很多。

    他從教室的一個座位上離開，來到士由的旁邊坐了下來。士由原先也是他們那一排的，關係也不錯，當楓落坐到後排時，士由仍然留在了原先的座位。不過今天是臨時的班會課，他可以隨便坐。

    「士由，有個事情跟你商量商量。」

    「怎麼了？說的這麼嚴肅。」士由顯然是有些緊張。

    「我想等會結束的時候，去找她單獨聊一聊。」

    「誰？」

    「你說呢？」

    「哦，你說驍晗是吧？我昨兒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要努力嗎？要多誇誇她。」

    的確，這些天來，士由在回家後沒少和楓落通電話。大多數情況下是告訴他怎樣去追她，可是他覺得，做人要誠實，雖然士由告訴他的那些，都是青年們常做的，可是他覺得反感，他想的是真誠一點兒。

    不論是從《天仙配》，還是《賣油郎獨佔花魁》，等等這些故事裡，一個男要的先就是真，只有真才能善，而後才會美。想一想，就連對自己喜歡的人都無法真誠，你還能對誰真誠？

    每當楓落想起這些的時候，總會覺得手足無措，他在自己的道上已經碰的頭破血流了，那顆本真的心也已受到傷害。可是他沒有放棄，他只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把心安頓好，好在第二天重新啟程。

    想起這些，楓落說道，「可是我該怎麼誇她呢？現在的問題是，我想等會結束後去找她，反正現在還早。我怕她拒絕我。」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她的想法，我無從得知，可是我覺得不論怎樣，你都應該去試一試。」

    「嗯，等會結束的時候再說。」

    在整個班會過程中，他一直是處於緊張狀態，心顫抖的很厲害，幸好這只是班會課，不用回答問題。他只聽見班主任在講台上說了些什麼，然後是同們也回答了些什麼，可是他的耳朵反映給他的只有那不住的嗡嗡聲，好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蚊一般。

    下午的楊柳，在這灰暗的天空下顯得很弱很弱。他看見她一個人坐在籃球場的台階上，好像是在打著電話。他和士由從教室裡出來，遠遠地就看見了，他對士由說，「我現在可以去嗎？」

    「當然了，多好的機會，那兒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她在打電話啊。」

    「快去吧，別磨嘰了，再磨嘰她就該走了。」士由推了他一把就轉身走了。

    楓落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雖然只有幾步，但卻走了很長時間。他走著走著，發現這段越走越遠，好像很難到達她那裡似得。輕搖著的腳步猶如喝醉了一般無法落地，他依然記不得當時是怎樣的感覺了，只是很朦朧。

    「嗨。」他輕輕的問了句。

    「額，怎麼了？」她回過頭來，多麼美麗的面龐啊！他想，要是這輩能夠娶到她，也就值了。

    「我想······。」他半天沒好意思開口。

    「你想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她依然斜歪著頭，用那雙美麗的雙眸看著她，他頓時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可愛的人，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願意給你一切，那是我深深的愛，可是我要怎樣表達你才能明白呢？

    「我，我想要跟你聊一聊。」他吞吐的話終於說出口了。

    「嗯，可以。你坐下吧，站著有些尷尬。」

    他沒有想到她會主動邀請他和她坐在一起，可是不能不坐，想了想，他也就在隔著好大一段距離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其實···，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知道的，我一直口拙，所以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低著頭，只覺得怎麼突然變熱了，背後出現了一些汗漬，還有那張早已漲通紅的臉頰。手指不停地在台階上劃拉著，就連平時他最愛惜的指甲也磨粗糙了。

    「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早就說過了，你明白嗎？」她似乎也有些羞怯，把頭偏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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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青花瓷》的鈴聲從空中響起，他看見她正拿著手機，她接了，「喂，······」後面的聲音小了，他沒有聽得見。他微微地抬起頭，看向了前方，那層黑紗還在，只是還沒有下起雨。只是透過那層黑紗，他似乎可以看見隱藏在雲層後面的「一角天青色」。啊，親愛的人，原來你也喜歡《青花瓷》。

    「我得走了，我媽媽讓我趕快回家，還有些事兒。」她站起來，轉身就離去了。「對了，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給我發信息。」她接著說道。

    他嗯了一聲，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原來呵，生活給了他這麼多，他卻都沒有發現。他會在這陰天之下，看見親愛的她，那美麗的面孔，也可以和她說上一兩句重要的話，這不就足夠了嗎？楓落，你還要什麼呢？生活向來是很公平的，你以為你重視的一切，她看來卻如此平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重視的一切，在別人看來或許也是如此平常呢？各人有各人的苦衷，也有自己的**，為什麼非要去強求呢？

    他也走了，週日的下午，校園裡一個人都沒有，茂密的楊樹上，還有一窩小喜鵲在那裡不住地啼叫。走過那座熟悉的老橋，沿著河流兩岸滿是垂柳，河面上飄著些睡蓮，讓他感覺有些眩暈。多麼和諧的自然，要是沒有人又該有多好呢？可是他又想到，要是沒有人，又有誰來種植

    這些東西呢？這樣想著，連他自己都笑了，他抬起腳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