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收子（二） 文 / 宸月凌音
「我要做什麼？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一會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我想做什麼你們管得了嗎？」這些人的賣身契都在牙婆手上，換言之就是這些人完全沒得選，元書涵想要做什麼大可不必這樣麻煩。這位母親的勇氣著實是可嘉，卻多少有點愚蠢了。
就如同元書涵剛才自己所說的一樣，這些人的命運已經由不得自己決定。所以元書涵覺得這個女人的問題很愚蠢，連命運都不能決定的自己，卻這樣去度襯別人的心思。你說小人之心君子之腹那些有的沒的，元書涵才不會在乎那樣的事情，因為元書涵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
只是剛才升起的一些好感在這個時候變得蕩然無存，元書涵從來不屑的就是假借什麼名頭做什麼事情。作為一個喜歡暴力的人，能用暴力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用別的手段？這樣直截了當的才是最好，至少對於元書涵來說是這樣。
裴明宣眸中的不屑一閃而過，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愚蠢。元書涵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喜歡將一切擺在明面上。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可不適合元書涵。不過若是完全這麼說也不對，至少元書涵在外面弄那個秘密基地的時候……
「愚婦不求主子對孩子多好，只希望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元書涵一句話點到了關鍵，既然無法更改那麼就只能夠順從。「從主子剛才的話，讓孩子成為主子的孩子是最好的選擇，只因主子是磊落之人。」
元書涵的回答其實並不算是回答，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安心。直接未曾想通的關鍵，還有那一直以來愚蠢的高傲。自己一直在曾經的夢中未曾走出，明明已經淪落到這樣的下場，心中卻始終都惦念著那些曾經的過往。
就算是從前在輝煌那又怎麼樣，現在在想念那些有什麼作用。女子的心在一瞬間通達，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好，日後那些人找來孩子也能夠安然無恙。
「這個自然。」元書涵點了點頭，這女子雖然說之前有些高傲，如今這一下倒是轉過這個彎來了。這對於元書涵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這代表著一種馴服。從內心講這個女子馴服，更何況一個孩子在自己手裡的母親。
「共計一千兩。」牙婆將那些人的賣身契拿來，也沒敢給元書涵喊價，這個價錢確實也沒有什麼可賺的。那些小丫頭雖然說不值錢，身價按照容貌各方面的不同也就是一到五兩。管事的銀錢比較多些。再加上這兩家人的人口都比較多，這種小嬰孩的身價反倒要更貴一些。
廚工繡娘小子這些加起來也就一百兩，這個價錢已經是極為便宜的了。「其實這一千兩還有些盈餘，正好哪位管事也不是自己單身一人，婆娘加上孩子我又給您加了幾個小子丫頭，這個價已經算得上是極低的，還有那個廚工家的小子也一併給了您。」
牙婆對於這單生意是寧可貼錢進去也不敢賺了，這一千兩銀子聽上去雖然是多了點，可是別忘了還有那麼大一個織坊在裡頭。那織坊可是連門面都是現成的，這價錢想要便宜都便宜不起來。
「你便將那些小子丫頭都叫出來，總歸讓我先過過目。」這個價錢和元書涵估計的倒是差不多，只是元書涵也沒想到就兩百兩銀子，牙婆都還往裡頭加了好些人。想來看在董清源和裴明宣的面子上，這牙婆也真的是分毫都不敢賺得了。
「這裡頭還有好幾個三歲以下的孩子，姑娘可以一併收了。」牙婆開口提醒道，雖然不知道元書涵收這些孩子做什麼，但是總歸是有自己的目的就是了。這兩家的孩子加起來都收了七個了，在收幾個應該也沒有問題。
三歲以下的孩子連人都認得不是很清楚，這樣的孩子一般來說是最好調教的年紀。元書涵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孩子，也正是因為這個。年紀大的孩子一般都養不家，年紀小的連人都不怎麼認得，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元書涵既然認下這些孩子，就沒有把這些孩子還回去的打算，元書涵從來就不是個做白工的人，替別人養孩子這樣的蠢事更是不會做。甚至日後這些人休想接觸到自己的骨肉，縱然有些殘忍但元書涵也不是沒有給過這些人機會。
若是做父母的不同意將孩子給自己，那麼元書涵也絕對不會去強求。他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就應該早早的做好準備才是。然而令元書涵感到高興的是，後來的這些小孩當中，也剛好有一對將將足月的雙胞。
再看看牙婆的眼神元書涵就明白了，這是看自己喜歡雙子所以才特意加上的，若是這是刻意討好的話那麼她成功了。將這一批孩子全部收下，元書涵的義子義女瞬間達到十五個，反正都是些孩子元書涵也不在乎了。
元書涵覺得這次玩的貌似真心有點大發了，不由得看了看最開始提議的裴明宣。我這樣的胡鬧你真的不準備管管麼，卻只見裴明宣回了自己一個絕美的笑容。元書涵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裴明宣，這也太秀色可餐了點。
「我做孩子的父親好不好。」別說才這麼十幾個，再多點宣王府都養的起，所以裴明宣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看著元書涵投過來的眼神，裴明宣不由得想要逗逗元書涵。這話說得也是極為曖昧，卻還真沒抱什麼希望。
「這主意不錯，一會晚上過來咱們再討論。」元書涵偷偷的在裴明宣的耳邊說出這句話，其實她還真怕以後娃娃找自己要爹，乾脆這幾個男人一人幾個提前分好得了。不管這件事情對於元書涵來說怎麼樣，對於裴明宣來說都算得上驚喜。
「不過是你過來。」說到這裡元書涵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這人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不過剛才他們兩個狼狽為奸，看上去倒也算得上是默契十足。若非裴明宣先動搖了那夫妻倆的信念，自己這件事情不一定能夠這樣順利的做下來。
裴明宣看著元書涵的樣子只覺得十分有趣，早上的事情元書涵心中有所芥蒂。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一
直在元書涵家裡頭住下去。短時間看到雖然是不錯，但時間一長就有些不太好。
名聲什麼的縱然兩個人都不在意，卻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在意。若是再這樣朝夕相處下去，裴明宣真的不保證自己的自制能力夠強。再加上兩個人的心有些亂了，昨夜同被而眠雖然沒有出什麼事情，但終歸還是讓人心中有些難言之感。
「晚上睡不好麼？」雖然昨天晚上的日子對於裴明宣來說有些不太好混，但是看著元書涵的眼神卻有幾分心疼。這是怎樣的一個孩子呢？她的過去看似極為輝煌，但是其中的故事卻沒有人知道。是空白管紫紅質說得出那麼短短的幾句話，甚至沒有一點有建樹的東西。
昨天晚上一起同眠的時候，裴明宣才隱約窺探得見，元書涵內心深處原來是這樣的脆弱。雖然不會同外人言說什麼，心中卻多少有些心疼。
「怕我吃了你？」不然今天怎麼溜得這樣快，原來今日裡做的這些事情也不是一點緣由都沒有。這樣瘋狂的購物算得上是一種發洩，雖然她買的東西是人口，雖然她買的東西都算是自己現在所需要的東西。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的內心，這就是在發洩自己的不滿。
更何況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裴明宣假作和自己極為親密，刺激董清源那小子。別以為自己不知到那個時候裴明宣在想什麼，只是真的不想要講真話說出來而已。董清源這小子也算得上是陰魂不散，這從早到晚的真的是一點都不累。
這兩個人不是說去喝茶去了麼，怎麼回來的這樣迅速。這些孩子正好也可以轉移董清源的視線，反正董清源沒有見過自家弟妹。再說了孩子都放在一塊教養，發生什麼事情就看個人的運氣。若是這些孩子日後是個靠得住的，元書涵也不會吝嗇自己的感情。
畢竟收做兒女並不是一句空話，但賦予他們一些東西的同時，元書涵也需要得到一些東西。這人世間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在元書涵這樣的人身邊更加沒有。
「恰恰相反，我可沒有什麼自制力，雖然只是在你面前。」等元書涵及笄之後，裴明宣巴不得元書涵把自己吃了，但是現在元書涵的年紀還這樣小，裴明宣只能夠將兩個人的距離盡量保持在一個安全的範圍之內。
「你是承認自己對我有企圖了？」元書涵看見董清源抓著扇子的手越來越緊，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跟裴明宣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今天爺刺激的就是你這個傢伙，誰讓你這樣的不安分，多刺激刺激對你有好處！
「我從來都承認，我對你有心思。涵兒難道是第一天知道，我對你的情意麼？」董清源之前在茶樓，沒有掩飾自己對元書涵的興趣，裴明宣嘴上沒說什麼心裡也有些不屑。現在元書涵這樣的配合，怎麼能夠不狠狠的討回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