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茶樓相談（二） 文 / 宸月凌音
「超脫兩個字著實是不敢當，只望如今能心想事成。」裴明宣眼中的神色透漏出柔情，也承認自己是故意刺激董清源的。反正兩個人現在是死敵，這怎麼殺不是殺啊！俗話說黑貓白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這個用在其他方面也是一樣可行的。
更何況若是真能夠超脫，自己也就不會糾纏在這裡了。裴明宣想起元書涵這個還未長成的女孩，現在總算是勉強夠上少女的級別了，但是還是一樣的讓人感到悲劇。因為元書涵長大的同時，自己也在一點一點的變老。
「王爺莫要說笑，涵姑娘可不像是那樣的人。」董清源這句話說得極為諷刺，明明是在誇讚元書涵，但是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有那麼幾分怪怪的。就算是元書涵對裴明宣更為親切一些，但是也還不到那種談婚論嫁的程度。
更何況只要元書涵還沒有嫁人，那麼這一切都還未成定局，既然未成定局那就是還有更改的可能。若之前裴明宣跟自己說的是一切自有天注定，那麼董清源現在強調的就是所謂的人定勝天。
「涵兒自然不是輕浮之人，這一點董相想必很清楚。」這事你董清源就算是不想清楚也不成啊，誰讓元書涵對你那就是明顯的親疏有別。在這樣的情況下，董清源想撈半點好都是不成的。更何況董清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誠意，就這樣的行事作風根本不能夠接近元書涵。
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元書涵心中看得清楚得很。只是元書涵從來都未曾說出來，否則司空子弘又怎會這樣容易的接近。還不是因為元書涵能夠感受到，司空子弘對自己的好意。只是現在元書涵的心中還有些亂，理不清自己心裡頭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董清源覺得這短短一晚上的時間，感覺裴明宣的心態完全變了。昨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自己卻完全沒有辦法得知了。至於今天早上裴明宣搬出元書涵小院的事情，只怕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看來自己還是太過低估這兩個人，又或者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今天裴明宣確實是在演戲給自己看，可惜的是元書涵不怎麼配合，就算如此也能夠看得出兩個人是不同的。要是自己敢抓住元書涵的手，那麼元書涵只怕是早就揍人了。
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差別，元書涵看似對兩個人都毫不客氣，但是不客氣之間也是有區別的。比如對裴明宣那是兩個人很親密完全不需要客氣，對董清源那就是完全沒有好感那種毫不客氣。
「看來董相是很清楚了。」裴明宣這句話沒有一貫的冷漠，反倒是有一種奇異的嘲諷。董清源當然不會沒發現，兩個人之間的差別。只是昨天是董清源刺激自己，今天就改換自己刺激董清源了。兩個人之間就算是沒什麼勝負，卻多少都有些計較。
「比不得王爺情場得意。」董清源看著裴明宣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子得瑟太過，現在更像是在炫耀自己和元書涵之間的感情。只是情場得意的另一個，也許就是官場失意。
裴明宣現在算得上是歸隱，反正就是不管事的那種。雖然朝中依舊有著裴明宣的人，雖然還是能夠讓自己忌憚。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至少在董清源看來是如此。朝堂自來都是如此，片刻之間也許就是風雲變幻。
「最近城中略有些不安穩，想必也是逃不過董相的耳目。」雖然不知道為何元書涵會選擇救下董清源，但是裴明宣相信元書涵一定有著她的理由。更何況若是董清源死在這裡，對於裴明宣來說才是大事不妙。
裴明宣元書涵各自有著各自的理由，救下董清源這一條性命。卻不代表兩個人對董清源真的有好感，好在董清源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麼事情，讓兩個人後悔昨日做下的事情。誰若是救下一隻白眼狼，只怕心情都不會美妙到哪裡去。
「王爺何嘗不是耳聰目明，這不過也就是今天的事情罷了。」雖然從很早之前就隱約有所預警，但是能夠波及這樣長久卻也是兩個人都未曾預見的。這座小鎮平常大概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只是如今元書涵在此處落腳，兩個人多少要有那麼一些顧忌。
「若真成了瞎子聾子，只怕本王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裴明宣回歸於冷漠，現在若是繼續諷刺董清源，反倒讓人平白笑話了去。裴明宣一貫都是個不習慣情緒外露的人，更是個自控能力十分強大的人。
瞎子聾子代表的是完全失去自己的下屬，所以才會成為瞎子聾子。裴明宣雖然說是在外養傷，但是聖上也是多番撫慰，甚至發下皇榜為裴明宣尋醫問藥，哪怕現在裴明宣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只是董大人應該不會讓人這樣失望才好。」裴明宣看向元書涵小院所在的方向，這人間有些話不必明說，該懂的人自然會明白。
「涵姑娘昨日不棄之恩，救董某兩次性命，此等大恩自然是沒齒難忘。」不知是不是應該說元書涵行事還是有些不成熟，昨天將那個刺客交給燕雲晉也不知是好是好。至少現在他們都未曾得到一絲半點的消息，莫不是讓人給跑了？
對於這件事情董清源極為遺憾，若是能抓到這個人，定然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雖然最後可能不是自己這一邊得到，但這樣失去了對於國家來說也確實很可惜。對於燕雲晉董清源不算是很瞭解，但是多少也算是知道一些。
這個人之前是萬毒門門主，卻基本是不管事的。更在那個老怪死了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的放棄了萬毒門門主的位置，從此後就仿若完全消失了蹤跡一般。昨日出現的時候，明顯就是幫著元書涵的，只是最後依舊是不見蹤影。
董清源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在元書涵身邊發生的事情讓董清源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對元書涵沒有一點辦法，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裴明宣，再加上那股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勢力，對方的目標明顯就是他們這些高位之人。
「在這裡你
我爭來斗去也無甚意思，董大人也不願攪擾了涵兒清淨。」這不是兩個人攪擾不攪擾的問題，反正董清源若是弄出事端來，只會讓元書涵越發的厭惡於他。本來這應該是自己萬分想要看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個小鎮中那股無名勢力，便是任由董清源去鬧騰也無妨。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如今這情況卻有些不同，裴明宣也正因如此才打算和董清源談談。至於結果雖然沒做什麼妄想，也多少能夠有些作用。
尤其是董清源本身對元書涵有所覬覦，這就更是令事情能夠事半功倍。至少短時間內能夠如此，等到過段時間元書涵還需要他們庇護嗎？裴明宣有記憶以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這樣迅速的成長。當時初見元書涵，元書涵雖有內力卻極為微弱。
到如今元書涵內功已然小成，這不過是半年的功夫罷了。他還能夠感覺到，元書涵的內功進入小成之後，增長竟然比之前更加迅速。這本身就不能用奇跡兩個字來形容了，只能夠說是反常兩個字，這根本就是違背常理超出如今的認知。
不過對像卻是元書涵這個來自異世之人，存在本身便是不符合常理之人，武功會反常一些裴明宣也能夠接受。董清源卻是萬萬不能知道這些的，裴明宣還真信不過董清源的人品。這人從來都沒有什麼人品可言，裴明宣之前也算是領教過的。
「自然是無甚意思，但不知王爺意欲如何？」如此爭來斗去自然是沒意思的，更何況現在自己才是弱勢的哪一方。要是為元書涵引來了別人的注目，只怕自己不能活著回到京城。元書涵對自己可不會留半分情面，縱然救命之恩還在卻也是滿滿的惡意。
這其中的原因，董清源自己也是知道的，就自己昨天做的那事情吧，著實是不怎麼厚道，元書涵做的卻極為厚道。董清源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背後自然是有著無數的付出，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還是分得清楚。
「離了這個小鎮，咱們拚死拚活全憑自己的本事，在這個小鎮當中你我便休戰。」元書涵並沒有離開這裡的想法，這一點裴明宣是很清楚的。只要這裡能夠安穩下來，元書涵以及兩個孩子的安危就有保障。
裴明宣對這幾個人自然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的，元書涵的能力足夠在任何地方立足。但是裴明宣卻希望能夠給元書涵一個安穩的環境，哪怕只是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
「清源也正有此意。」這個小鎮怎麼看都對自己不利，這裡有元書涵坐鎮，還有裴明宣半年的經營。兩個人要留下自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裴明軒這句話無疑保障了自己在這裡的安全。這對董清源來說，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