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忘憂 文 / 宸月凌音
「你說的就是這裡了？」其實說起來地段是不錯的，規模雖然說有些稍大，但是若是供應自家成衣鋪子的話，說不得其實也是差不多的。雖然開業前三天一般都非常火爆，凡是這個東西有個質量管著。
「地方不錯，就是小了點。」董清源自然是不懂這些的，只是就這麼幾台機器，在董清源看來著實是小了點。元書涵這樣的人物，若是屈居再這樣的地方，著實是有那麼點大材小用。
雖然元書涵本人並不介意，但是董清源卻為元書涵感到委屈。也不知道元書涵或者裴明宣如何想的，這樣的才學就這樣雪藏了不成。偏偏這件事情自己還做不得主，否則便會被元書涵收拾。
雖然沒有領教過元書涵的手段，但是董清源卻也沒有領教的想法。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省得自己吃虧反倒不好。
「哦，董大人覺得怎樣的織坊才算大？」元書涵看著董清源，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就是如此。董清源永遠不會理解自己的想法，大概覺得任何人都是他一樣的吧，那樣的野心永遠都不會停歇。
之前想著萬人之上，現在卻又想著能夠獨掌乾坤。不知道應該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事情。
「你的才華難道不覺得埋沒嗎？」元書涵現在的年紀還小，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成就。等以後元書涵徹底成長起來，恐怕他和裴明宣都要靠邊站。他應該慶幸這個人生為女子，否則他們這些男人還有立足的地麼？
「埋沒？董大人就算是才華橫溢，百年之後也不過枯骨，百世之後誰還記得人間有過一個董清源？」元書涵反問道，不過一句百世之後世人已忘。這樣的道理雖然說簡單，但是著實是一種打擊啊。
不管最後是什麼樣的身份權位，最後能留下的究竟是什麼？這樣的話語對董清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放佛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在元書涵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卻偏偏是什麼都不能說出來反駁。
「是嗎？」董清源只能夠這樣反駁，卻有種聲嘶力竭的感覺在其中。這樣的反駁有多麼無力，董清源自己不是不清楚。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沒有更好的方法去反駁。
「不是嗎？還是你覺得會長久，所謂的千秋萬代你真的相信？」元書涵靠近董清源的耳邊，輕輕的對著董清源說道。「你信不信若是你的下一代稍弱，待你死亡之後，皇室第一個就會對你董氏一門動手。」
元書涵這話說的已經不是冷酷兩個字可以形容，卻偏偏讓人沒有什麼反駁的餘地。因為她所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只是將那樣的傷口就這樣冰冷的撕開，這樣的道理董清源不可能不懂。
就算是皇帝不會動手，董氏一門的榮華富貴又能維持幾代人？這本身就是一個可悲的事實，元書涵所做的只是提醒而已。更何況董清源這輩子還有問鼎的可能嗎？有著裴明宣這樣的對手，還有著幾位傑出皇子的皇室，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讓人篡位。
董清源手中縱然有一些江湖勢力，但是兵權卻始終都在裴明宣手中掌握著，甚至除了董清源之外沒有任何對手。皇帝也是一如既往的寵信，雖然這個東西讓人略微有那麼一點的懷疑，但是卻也不必懷疑到什麼地方去。
就像是皇帝根本不怕裴明宣篡位一般，這倒是有一點值得鑽研鑽研，當然這件事情可不是元書涵的事情，董清源要是有這個懷疑自然就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元書涵可沒有插手超正的心思。
「不信，但也不知道該說涵姑娘是個聰明人，又或者該說涵姑娘太過聰明了。」這樣的事情元書涵竟然已經早早的看透，所以才甘願遠離天子腳下嗎？董清源只能夠在心裡頭默默的歎息，自己反倒被元書涵左右了心思。
不得不說這件事情十分的悲哀，本來打算勸說卻反倒被別人牽動。「涵姑娘這樣，也算得上是大隱隱於市了。」董清源反問道，既然早就知道這些事情，為何又要再次做這些事情。
既然想要隱世，既然看透了繁華背後的荒蕪，為何一言一行都是這樣的引人注目。雖然這並不能證明元書涵說的就是錯的，卻也算得上是一個絕妙的反擊。董清源就算是面對裴明宣，都未曾這樣被打擊過，若是能夠找回場子自然最好。
「生計所迫，倒是讓董大人見笑了。」元書涵無錢無糧，不這樣出來混著，若是自己孤身一人還好打發，可是身邊帶著兩個孩子卻有些困難，所以為生計所迫這一點也不是在騙人的。
當然這一點最後還是掌握在董清源的手中，若是董清源相信自然是最好，若是董清源不相信準備自己找個自己信服的解釋，元書涵也管不了這樣的事情，畢竟元書涵沒有控制人心的能耐。
從今天裴明宣離開元書涵的住宅來看，明顯裴明宣和元書涵根本不是一家人。所以這句話說的也著實不錯，更何況看非劍的樣子這算是封刀了吧。只是放著這樣一個小妖孽出來討生活，這人間確定沒有誰要管管嗎？
「我的資料大人早已瞭若指掌，父母雙亡留下一雙弟妹，偶然救下非劍在這裡落腳。若要問如何能夠跟當朝的宣王扯上關係，這就要問董大人手下的那一位東方昭了。」元書涵自己款款道來，反倒讓董清源不知所措。
這些事情自然是瞭解的，裴明宣雖然下手將元書涵保護起來，但是還有著一位東方昭。比裴明宣更早認識元書涵的東方昭，董清源自然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只是想不到元書涵自己看得這樣的透徹，難道自己也有前車之鑒在前頭。
「東方昭將會是大人的前車之鑒，若是大人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的話。」元書涵轉頭看向牙婆，那婆子早就已經嚇得不知所以了。「這地方不錯，多少錢？」元書涵從來不介意對董清源做一些裝似親密的動作，反正她只會讓董清源覺得毛骨悚然。
這一點元書涵可是從來都未曾改變過立場，雖然敵友這樣的事情對她們來說不太分明，但是還是要有一定的原則的。這一點早在很久以前元書涵就珍重申明過，雖然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人不算多。
「對方要求最低八百兩。」這地方曾經有人開出兩千兩的高價，沒想到現在只落得個八百兩。牙婆在董清源在場的情況下，就算是再想要獅子開口，這也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啊！更何況縣令還在旁邊跟著，這是要死不要活的節奏？
殊不知現在縣令大人也在冒冷汗，想不到這才來半年的元書涵，居然有著這樣的背景。跟董丞相說話都能這麼不客氣，他們這些人更是沒辦法了。人家能夠按照規矩辦事，已經是求之不得。
還好著牙婆開口也沒敢動手腳，這地方價值可不只是八百兩。「雖然說貴了點，但是還包含了好幾十個在這裡工作的老人，都是已經簽過了死契的。您要是買下來，這當天就能夠開工。」看元書涵不答話，牙婆趕忙說道。
「要了，等去牙行在選些人,在一起結賬吧。」元書涵似笑非笑的看了牙婆一眼，這老婆子還是有所隱藏，雖然剛才自己只是故意吊吊胃口。沒想到這卻掉出來一條大魚，這樣一來自己倒是十分的輕鬆了。
「順便讓那些人出來，怎麼說都要先看看人。」若是有不合心順意的，直接賣回去給牙行也就是了。這也是極為簡單的事情，元書涵的目光掃過一邊的忘憂，想來忘憂應該是會瞭解自己的意思。
這東方家屹立這麼多年，沒有幾個死忠元書涵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忘憂在這方面應該是極為有經驗的，讓她看看一準沒錯。你看青湄青漫那倆小妮子，不也是被調教的十分可以嗎？
再說了忘憂一定有自己的過去，而且必定十分不凡。單看忘憂的氣質就不是小戶人家出來的，那必定是幾代的世家出來的小姐，又是一個經過事情的，怎麼說都比自己在這方面有經驗的多。
更不用說現在忘憂靠的就是自己那手女紅過日子，怎麼可能差的了。這也算是元書涵的一個考驗吧，之前的開張算是第一個考驗，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元書涵還是可以帶著孩子走江湖的。上頭有裴明宣這尊大神鎮著，怎麼看都差不了的樣子。
「我倒是忘了看了，這位忘憂姑姑也是不錯的。」更是一個老熟人啊，可惜的是是元書涵手底下的人，換言之也就是不能夠動的人。再說現在的自己也不是靠耍那些小手段上位的人了，不過用來試探試探元書涵倒是個極為不錯的選擇。
「你看我手下人什麼時候錯過？」元書涵反問道，今天這董清源是打定主意要找麻煩不是。忘憂的故事元書涵沒什麼心情去探究，當然這要是董清源準備利用這一點做點什麼事情，那就要看董清源有沒有那個命走出這個地方。
元書涵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做事情自然學不會心慈手軟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