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殘忍抑或恐懼 文 / 宸月凌音
「還真是十分頭疼呢?因為沒有母乳的關係,只能用藥粉將兩個孩子養大,卻引來你這樣的混賬嗎?本來想著那兩個人也許會帶來一場好戲,準備讓他們暫時或者也是不錯的選擇,現在看來我的做法是錯誤的哦!」
兩個孩子那個樣子還真是極品,至少對於某些人來說是這樣。自己精心調配的藥粉,讓兩個孩子在沒有母乳餵養的情況下能夠健康成長,還能夠讓兩個孩子的體質一點點改變。慢慢的變成百毒不侵的體質,才能夠更好地成長。
「為了煉藥,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裴明宣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很不仁慈的,但是這個也不是什麼好鳥,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當一個人喪盡天良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是幹得出來的,更何況這麼一個走火入魔的人。」元書涵這句話說的很諷刺,但是裴明宣卻意外的聽出了一種悲涼,還有這更加恐怖的殺意。更加想不到原來元書涵也會有這樣的惡趣味,幸好對像和自己沒有關係。
喪盡天良走火入魔這樣的語句,用在這樣的人身上完全就是褻瀆。更何況就如同元書涵自己所說的一樣,留下東方昭或者是救助殘顏縣主,都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現在亡羊補牢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
裴明宣在心中默默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元書涵卻開始描繪那精緻的牡丹,那樣的圖畫還真是萬分難得。裴明宣現在才發現,原來元書涵畫畫也是十分不錯的。雖然元書涵現在用來作畫的工具有點……
血腥殘暴又或者是特別,裴明宣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其實這樣的畫面應該挺美麗的不是嗎?
事實證明裴明宣亦或是那個老頭子都將事情想得有點過於簡單了,至少現在看起來應該是這樣的。早在半個時辰前裴明宣狼狽的奪門而出,直奔茅房然後再也沒有進入元書涵所在的房間。
而外面的人正在各忙各的……玉天成忙著給兩個孩子診治,非劍忙著哄孩子,司空子弘再給兩個人打下手。裴明宣讓安墨傳令封鎖整個東方府還有唐府。雖然說元書涵整治人的手段有那麼點看不下去,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樣實在是過癮。
「好了?」元書涵總算是從哪個地方出來了,也就證明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經終結了,這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一件事情。還真是複雜矛盾到了極點的心情,既覺得十分快意又覺得略帶殘忍!
「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了?對付這樣的人就是要比他更加喪盡天良才好。」元書涵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其他,這樣的自己大概是個人都不能接受,連自己都感到自己殘忍的有些過頭,雖然那時那些人應該受到的懲罰,但是大多數人的善惡觀並不允許。
自己大概本身也是一個難以形容的傢伙吧,有時候還真是除了矛盾沒有任何形容詞。裴明宣會怎樣看待這件事情看待自己,元書涵此時此刻也是沒有把握。大概是見慣了太多的深情蜜意,大都是愛著自己的愛情在不斷地自欺欺人。
「如果不看的話還好,那樣的人應該受到那樣的懲罰……」裴明宣笑的有些蒼白,那個時候的元書涵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同時也讓人感到無比的壓迫。理智與感情從來都是一對雙生子,他們互相依存但是又互相爭奪。
那時候的元書涵也許很多人看來都是殘忍,但是自己卻知道那是因為元書涵本身的因素。若非是徹底激怒了元書涵,元書涵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死亡在元書涵這裡並不稀罕,讓人生不如死的才是本事。
「你要的團扇……」不看的話還好,這是什麼樣的形容詞,看不見就當做不存在的意思?殺人其實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如何殺人卻可以讓很多人覺得困難,人的生命真是又脆弱又頑強。
元書涵對人如草芥這樣的形容詞有了新的體悟,草芥是那樣的脆弱很容易就能置之死地,但是草芥又是那樣的頑強,不管什麼地方都能夠生長生存,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就算是看了也只能驚歎造物主的神奇,而人類與這樣的生物實在是太過類似,讓元書涵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或許那樣的東西從來都不需要任何的形容詞吧,哪都是人自己賦予的東西。
化其實就是這麼一個東西,比如一條狗若是沒有人給他取名,那它就只是一條狗……正因為有人給他去了名字他才會變成我們口中的嘟嘟、小白、阿黃之流。說白了就是人類的一種賦予,當然也僅限人類當中的一種稱呼。
「還真是難得的禮物!」裴明宣只能夠歎息,卻也不知道此刻應該跟元書涵說些什麼。此刻的元書涵明顯狀態有那麼一點不對,怎麼可以像是之前一樣的說話,可是就這樣讓元書涵去休息又覺得不好。
「我還有禮物沒有送出去哦!就是不知道這份重禮會讓人怎麼樣。」元書涵還是有著笑容,就是笑的讓人感覺涼颼颼的。這禮物是啥裴明宣也知道了,大概也就是那個老頭的零部件。果然還是自己的眼光比較好,至少當初沒做出什麼蠢事。
「正好安墨回來了,讓他再去跑一趟吧。」這才是真正的主子動動嘴,奴才跑斷腿,當然估計安墨也只有這個命了。當主子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裴明宣身邊的人可不會輕易離開裴明宣。
「對了,我已經讓人查處唐家東方家的罪證,並且將兩家都控制了起來。」你若是想要收拾這兩家,我帶你去便是……雖然不知道元書涵會用什麼手段對付那兩家,也許比今天還要殘忍也說不定。
不過這團扇做的倒是精緻至極,原來殘忍也可以這樣的美麗嗎?元書涵還真是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人,做出的事情也是這樣的難以理解。說起來這還是元書涵送自己的第一件禮物,怎麼樣都要好好保存才是。
元書涵抬頭,這個男人這麼做是讓自己再也沒有半點後顧之憂是嗎?哪怕明知道那場面血腥恐
怖不敢看,但是還是這樣站在自己背後?是的,就是站在自己背後。在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這個男人還是選擇支持自己。
依他現在的身份,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不能做的,卻依舊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是惡意的猜測,也可以解釋為裴明宣在利用自己剔除絆腳石。但是元書涵看著裴明宣,覺得這樣的解釋她無法接受……
理智和感情,是多麼諷刺的兩個詞語。她應該更理智的看待這件事情,但是卻偏偏將一切偏向於感情,元書涵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卻多少有心動的感覺,在裴明宣面前總是這樣的無法自控。
「你忘了嗎?我是皇上御封的宣王,而唐家和東方家聯手刺殺於我。」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不論是開頭還是結尾都沒有關係。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沒有人會說唐家東方家不該死。這就是我多年征戰積攢下來的威望,哪怕現在所用的地方有些不對。
元書涵閉目靜思,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裴明宣現在的所為。剛才所考慮到的在這一刻變成了荒唐,給唐家東方家隨便安上一個罪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滅盡。就算那些人有所微詞,也不過是捕風捉影,完全上不得檯面。
在自己只顧著發洩的時候,原來這個人已經連這些事情都想好了嗎?如何行動怎樣善後,計劃的還真是萬分周全。甚至將自己從裡面完全摘了出來,元書涵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形容現在的感覺。
覺得很暖的同時也覺得很冷,裴明宣的心思周全自己從來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原來心思周全到了這樣的地步。讓人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但是卻有著一種難言的感動在悄然蔓延開來。
不管裴明宣心思如何細密周全,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對她是無害的。就算是被裴明宣所利用又如何?元書涵覺得自己心甘情願。最多也就是她和裴明宣想做的事情一樣,這樣的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我才發現,原來你也是這樣可怕的一個人,只不過你有時候更習慣什麼叫做殺人不見血。」元書涵的殘暴再怎麼也只是表現在表面上,如果不黑化的話看上去還是十分正常的一個女孩子,但是若是表現出不正常的話,那只能說明你真的把她惹毛了。
「害怕了。」裴明宣伸手抱住元書涵,他的感覺告訴他元書涵不會覺得害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只是同類,雖然其中又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同。
他可以接受她所謂的殘忍,但是她能不能接受這樣卑劣的自己?裴明宣在這一刻突然沒有把握,他知道元書涵從來都是不喜歡這樣的事情。這些事情在元書涵看來都太複雜,甚至可以用引火燒身來形容。
「不怕。」元書涵只覺得男人高大的身影,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讓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