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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反派金手指(二) 文 / 曲終絕唱

    仿若捅爛痛苦嘎然而止。韓成溪被狠狠的一爪子拍的有點發懵。

    周圍環境漸漸清明,草木石谷皆露出輪廓,卻是不同剛才他們行走的小道。臥槽。

    又是幻覺,這樣無形中轉移人真的好嗎!

    忽然,灌木叢那邊緊接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怪哮連起。韓成溪目光一凜,轉頭看去。只見草叢中躍起似虎般大卻是獨眼的怪物,血盆大口,慎人的眼珠子直溜溜盯見韓成溪,因為捕食獵物喉嚨裡發出「喀喀喀」興奮嗜血的聲音,目光凶殘,後腿微壓,蓄力一躍而起,毫不拖泥帶水,張嘴猛撲。

    什麼鬼玩意!

    韓成溪被怪物奇特醜樣嚇得一驚,靈氣入劍,反應極快,蕭寒劍握手一劈,刃冷鋒利。頓時一分為二,只聽怪物慘呼一聲,血液噴湧,應聲即倒。一枚黑色珠子也滾落到韓成溪腳下,未染一毫鮮血。

    哦對。內丹。韓成溪躬腰撿起,裝進仙袋,內心惋惜起來:剛才那些鉤頭鼠的內丹還沒有撿。

    有一團瑟瑟發抖的小東西躲趴在自己靴子旁,看危險已過,嗚咽一聲。

    就是這小東西剛才拍了自己一爪子。

    韓成溪低眼一瞧,雪白如霜的狐狸蜷縮在他腳旁,小心抬起眼睛,烏黑眼珠子靈動可愛,可憐兮兮。

    韓成溪蹲下身,打量幾眼評價:「狐狸生的好看,就是……」

    就是怎麼感覺很眼熟?

    狐狸接觸到韓成溪有深意的目光,瑟縮一下,眼神更加水霧層層,招人憐愛。

    韓成溪伸手摸了摸白狐狸,皮毛順滑,如上等絲綢。他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少許灰塵,手摸下巴,裝一番高深的樣子。

    他細細分析。

    好吧。目前情況來看,他與曹雲涼他們分開後轉眼到了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是被終極劇情君給弄了過來。之所以是反派重要轉折,等會出現反派金手指無疑。

    自己現在只要走一步看一步,反派角色劇情怎麼都會掉落在自己頭上。

    韓成溪走了幾步,想起什麼,轉身向白狐狸揮手道別。結果他又向前走了幾步,猛然轉頭一看。白狐狸沉默跟上了自己。

    這狐狸怎麼又跟過來了!

    它微微彎頭,一雙墨珠天真無邪直面接觸韓成溪的目光。

    韓成溪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救人一命……不。救狐一命,甚過七級浮屠。方才自己莫名其妙被狐狸拍了一巴掌,也是這白狐狸被那似虎不虎獨眼妖物緊追慌亂間跳躍撞到的自己,出手相救也是無意,沒必要跟著自己吧。

    白狐狸眼珠子濕漉漉的,讓韓成溪莫名聯想到荀塵師尊也曾用過這種慈愛(……)的眼神盯過自己。

    韓成溪看著可憐,無奈搖手:「不要跟過來了。」他不確定等會會不會遇見什麼神展開劇情,讓這頗有靈性的動物跟過來,不大好。

    那白狐狸眨眨眼,眼神猶豫。韓成溪繼續前進,白狐狸緩慢站起來,執著不減,還是小心翼翼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的韓成溪徹底無語了,哭笑不得捧起白狐狸問道:「怎麼老跟著我。」

    白狐狸聽懂人話,輕微搖了搖頭。

    難纏啊。

    放開白狐狸,當機立為白狐狸斷下了禁制。那白狐狸未料到會這樣,狠狠向前撞,禁制又給反彈了回去,當下悲叫一聲,聲音淒厲。

    韓成溪急忙安撫:「放心,這禁制只維持半柱香時間。半柱香時刻一過,你就安全了。」

    白狐狸這才乖乖趴下,雙耳聳拉,委屈至極,卻也不哭鬧,信了韓成溪的話。

    莫名有種欺負動物的即視感是為什麼。韓成溪撫額輕歎,正待離開,小腹倏然一痛,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處,而是彷彿有什麼細絲線緩慢蠕動,五肢六骸被絲線捆綁,漸漸收緊,每一條細絲隨著他倒退勒緊,細絲劃過內臟如被割破了一條小口,痛覺更甚。

    臥槽,難道他大姨父來了。

    韓成溪手剛觸摸上蕭寒劍劍柄,細絲牽引,痛楚感官擴大,身體不免一僵,喉嚨腥血上湧,生生又被他吞回肚子。

    他心裡已經哭了: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受傷都是自己。

    這種情況毫無疑問,深澗之淵副本boss終於來了。

    韓成溪面無表情,聲音清冷,喝道:「何方妖物作祟?」

    話音一落,後方傳來一陣好聽笑聲,只聽輕笑了一會,邁步走開,停在他背後,有意調戲他般,悠悠道:「你何不猜猜我是誰。」

    猜猜猜猜你妹啊!又不是玩猜謎,好玩嗎?

    韓成溪不能動,只得冷道:「你是誰?意欲何為?」

    「才半年未見……」那男子唇角勾起,悠然自得從後面走出來,微弱日光渲染下的一張臉俊美無匹,眼眸溫柔光澤波光粼粼。

    他微笑道:「不認得……」

    後面的「我了嗎」還沒說,韓成溪立刻打斷他:「你誰?」

    男子:「……」

    韓成溪眼神又極其認真打量幾遍,十分確定道:「我真的不認識你。」

    他感確定真的不認識這貨,但對方舉手間透露出的高貴優,眼熟。

    「韓師弟忘記好大,」男子手摸上額頭,神情若有若無透露出悲傷。韓成溪自心底感覺,這人演戲好裝逼。

    接著,那男人繼續可惜說:「真讓師哥我好生悲傷。」

    韓成溪呵呵呵。你悲傷個什麼。

    可下一瞬,韓成溪笑不出來了。

    男子摸上額頭手一彎,霎時皮肉撕開,快到韓成溪都未看清動作,那臉變戲法般換成先前秦師兄的臉,指尖微勾,緩緩剝開最後一層皮。他有意一點一點弄掉偽裝,玩味觀察韓成溪從詫異到面色慘白,等剝開全部偽裝還嫌不夠,瞇眼笑道:「半年未見了。」

    我艸艸艸艸□□的!特麼的是慕!斯!閣!這傢伙怎麼又出來了!

    韓成溪腦袋炸了一樣,血液直往頭上灌。那次夢中膽戰心驚情景放碟片般刷地回放,每一個細節無比清晰,特別回憶起面前這人給自己硬塞了不明液體,胃部一陣翻來覆去的嘔吐感。這人一來準沒好事。

    跑。趕緊跑!

    這完全是人內心深處遇見危險下意識行為,但當韓成溪邁出一步後,痛排山倒海牽動起每一條神經。他臉深深黑下去,定格動作一動也不敢動。大姨夫威力太厲害,媽噠,整個人都不好了。

    慕斯閣柔柔一笑,溫情似水。韓成溪偏聽的寒從心生,字帶涼意:「韓師弟怎麼不跑了?方才不還是不認得在下嗎。」

    狗屁啊。說什麼話都不打草稿嗎,我戴個人皮面具你試一試能不能一眼看穿。

    別告訴他反派的重要轉折就是被這男人活活弄死,系統你出來,加戲份敢不敢酬勞給多點!堅決拒絕不平等條約!

    韓成溪面無表情,聲色冰冷,心跳卻快如擂鼓:「你追我意欲何為,半年前莫名其妙出現,半年後又追上來,有何意思。」

    他真心一點都不明白,天下之大,這人找誰不好偏偏找到自己,暗自下毒,說話莫名,弄得自己被追殺還稀里糊塗的。他現在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倒不如拖沓時間,剛好問個明白。

    慕斯閣眉梢一挑,自動忽略,無視性避開這個話題說道:「早晚都會知道,時機成熟了再問也不遲。」

    回答的雖然官方可也無力反駁,韓成溪從談話開始就維持一種姿勢,但現在早渾身酸麻,難受至極,忍不住問:「那你說,你又想幹什麼。」

    他心裡早已吐槽半天: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幹什麼就說,勞資快累死了。

    慕斯閣微微一笑,風清雲淡,悠閒走到韓成溪面前。兩人身體挨得極近,對方修長手指撫上韓成溪耳垂,俊美的臉湊到跟前,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擦過眼角,轉移耳畔,輕聲道:「自然是把你貢獻給君上。」

    混蛋!韓成溪早在慕斯湊過來時大腦一片空白,現在緩過神,再也不能被人拿軟柿子捏!腿腳聚氣,猛然使盡全身氣力踢向對方腹部,身體自然牽扯被刀破內臟的劇痛。慕斯閣輕鬆向後一退,神情玩味滿意,旁觀看著韓成溪被疼的痛徹心扉兩眼模糊,搖晃踉蹌幾步,才勉強沒有丟人給痛昏過去。

    慕斯閣勸解道:「好好跟我走才是比較明確的選擇。」

    草你媽的!痛死了。

    韓成溪雙眼模糊,生生被那種堪比精神清明的情況下截肢的痛逼出生理眼淚。

    慕斯閣觀察細微,好心遞出不知從哪裡來的帕子道:「擦擦眼淚?」

    這時候裝什麼好人?

    慕斯閣可惜嘖嘖兩聲,又上步準備綁票,剎那間,臉色巨變,不受控制退後一步,臉色無法維持風清雲淡,戒備生起。

    只聽有人涼涼道:「我徒弟豈是你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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