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手 文 / 就愛吃楊梅
一隻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以為是老聲張從後面繞了過來,整個溶洞是圓形的,所以我很自然的以為是老聲張,和他開玩笑道老張伯你真是有辦法,也虧你命大,這火光沖天的衝出來真不容易。
我說著正想回頭,餘光先是瞄到了這隻手,這隻手看上去沒有一點皺紋,顯得十分秀氣,根本就不符合老聲張的年齡,會不會是黃見山的,我心中一陣喜悅,黃見山的手是什麼樣來著,我腦裡回想著一邊轉過頭去。
一個帶著面具的奇怪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面具很奇怪,和那種京劇臉譜的面具或者是那種娃娃面具完全不同,表面看上去印著遠處的火光非常的珵亮,面具是只露到鼻子的,兩隻眼睛完全裸露看得很清晰,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雙凌厲的眼睛,就算是他帶著幾層的面具我都認得出來,是吳憂。
「吳憂,你要幹嘛?」我像老熟人一樣出口就道出了他的名字,一點神秘感都沒給他。
他顯得有些驚訝,估計心裡是想著我帶著面具你竟然認出了我真是不可思議,我伸手就想去直接給他摘下來,大黑洞裡裝什麼神秘怕嚇不死人麼,轉念一想,不對,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老聲張人呢,我一下子戒備起來,按理說我和老聲張是站在一頭的,吳憂應該是我們的敵人,我把剛要伸出去的手閃電般的收了回來,往後退了幾步,吳憂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滑了下來。
「老聲張呢?」吳憂用凌厲的眼神緊逼著我,我突然想起上次他逼迫老聲張的身手有點隱隱的害怕,不過倒是驗證了剛才老聲張的話,一路上確實有人跟著我們,這個人**不離十就是吳憂,他要是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別說讓我們抓住了,感覺到都難,這種身手怕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喏,看見那邊的火光了麼,在裡面燒著呢。」我乾脆講實話告訴了他,我不知道他的來意,看起來凶多吉少,老聲張現在生死未卜,我又落入敵手簡直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將實話告訴他,也是別無他法。
吳憂二話沒說直接衝進了遠處的火光裡,完全沒搭理我這個小人物,我想這是有多大的仇,老聲張這會兒還不出來估摸著在裡面是真得燒透了,吳憂這會兒進去難道還要給他鞭個屍?其實我很想去救他,但是那火光實在猛烈我連靠近都不行。
經過幾次生死經歷,我腦子裡全是求生的念頭,我想著要是吳憂在裡面沒找到老聲張或者是鞭屍鞭痛快了再來鞭我豈不是死的難堪,於是就在周圍尋找起出口來,不多久溶洞一塊石頭後面的巨大空地就吸引了我,這塊空地被這塊遮擋的嚴嚴實實,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是連在一起的,看上去要到後面的那片空地必須翻過這個巨大的石頭。
石頭上有些許的縫隙我才得以發現後面的奧秘,我立馬就往上爬去,腳用不上勁,兩天沒吃飯頭腦裡轉著的全是饅頭包子,這時候也想不到美食,越想越餓,倒是想著饅頭包子踏實一點。
我歪歪抖抖的爬了上去,空地被石頭遮著,遠處的火光漸漸暗淡了下來,空地只能露出一些些許,透著非常不明亮的光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大門,我手上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在上面幹什麼?」下面突然傳來了聲音,是吳憂的,我慌忙低下頭知道自己要完蛋了,轉眼一看,吳憂一隻肩膀上正扛著奄奄一息的老聲張,老聲張衣服上還冒著煙,看來是真被燒焦了,我看老聲張沒被鞭打,一下子對吳憂放下了戒備。
「上面高,我看看你們怎麼樣了…」這話說的底氣不知道是有多不足,後面幾個字連我自己都沒聽清,說謊不是我的強項,我連忙從石頭上滾下來,真的是連滾帶爬的下來的,石頭上去容易下去難,腳上又沒勁,一放鬆,整個人就滾了下去。
「他沒什麼事,只是在火裡給煙嗆了兩下夠難受的。」吳憂完全沒管滾在一旁的我,將老聲張扔在了地上。老聲張疼的直叫喚你個小崽子給我輕點兒。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看老聲張,心裡想著這兩個人不應該是死對頭麼,怎麼就打情罵俏的這麼歡,老聲張確實傷的還行,除了剛剛屁股上被蟲子扎的出了點血,臉給眼煙得深黑看起來沒什麼其他大事,老聲張看我來了從衣服裡掏出槍又是一槍托實實的砸在我的頭上,我心懷愧疚也不敢冒什麼怒氣,砸過且過。
「吳老弟真虧你趕來的及時,救了我,不然就給這小子弄死了,你說這人歲數一樣大,辦起事兒來怎麼一個往死裡整,一個就能往活裡救呢!哎!」老聲張身上的煙還沒冒盡,整個人說話似個神仙似的,我知道他是在諷刺我,我也懶得理他,和他這麼點兒路走過來,也是看懂了他就一個老不正經的,認真起來能掐死你,歡脫起來像個在泥裡沒穿褲子亂撒歡的屁孩。
「蠢人自有蠢人福。」吳憂摘了面具,說了句讓我無語凝噎的話。
我懶得理他們在這裡拿我開心,臉一沉直接進入了主題。「你們怎麼會這麼熟?」我思考了半天決定不繞彎子。
「都說了蠢人自有蠢人福,多問無益的。」老聲張似乎還沒撒歡的夠,還拿我剛才的事兒開著玩笑,倒是吳憂也是臉一沉,說道:「午庭又有行動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一聽,這吳憂還真是有點頭腦,看來不是他被騙了,而是午庭被安插了個臥底自己沒發現,要是我沒有聽見那段對話,憑這一句話也是很難得出這個結論的,「原來你是臥底。」我沒能藏得住心裡的話,漏出聲來。
「不是。」老聲張看我們臉一沉,也跟著沉下來老臉,帶著滄桑老陳的聲音否定道。
「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吳憂向我翻了個白眼,看來是嫌我多嘴,懶得和我說話。其實我看這吳憂也是不爽,牛仔褲配著小斗篷是一塵沒變,再加上個小白臉,那柔氣的手,看上去就傻傻的,他這一白眼我看都懶得看他。
「哦。」我也懶得知道那麼多一賭氣就不想再多問。「那還拜託您老帶我們出去。」我好聲沒好氣的故意氣他。
「也該走了,吳憂你就帶個路吧。」老聲張完全沒聽出來我話中有話,話裡帶刺兒,應和著。
吳憂沒多說什麼,我們跟在他後面,繞進了一個黑乎乎的拐角,我扶著老聲張走在後面靠著他的腳步聲行走,三個人沒燈光,吳憂竟然能在黑暗裡準確的尋找到出口令我十分驚奇,難道說他有夜視眼?我也就自顧自的想想,突然,一道非常刺眼的光射開來,牆壁緩緩的打開,也不知道吳憂在這黑暗裡幹了什麼,這牆壁就打開了,看來吳憂對這裡很是熟悉,我扶著老聲張緩緩地向前走,光慢慢的柔和了下來,我看到了生的希望的快樂由心的說不出來,輕輕地歎了口氣:活下來真好